農夫山泉有點田 第66章

作者 ︰ 八喜小丸子

章節名︰第66章

望江樓,蘭亭閣內,秦玉函一身紫衣華服正身的坐著,手里端著一杯剛剛煮好的紫羅蘭花草茶,沒有湊到唇邊,只是望著透明的琉璃茶盞里一抹淡淡的紫色愣愣的出神。i^隨著杯中漸漸散開的熱氣,一股極為淡雅的花香飄散開來,他嗅了嗅茶香,臉上的神色微緩。

「大少爺,三爺和七爺來了。」

「嗯,莫叔,今天三樓就盡量不招待客人了。」秦玉函身形動了一下,抬手喝了茶杯里的茶水,而後起身拉下了廂房里的竹簾。

「是的,大少爺,一會兒我讓人準備一些點心送上。」莫掌櫃應承了一句,便默默退出了廂房,莫掌櫃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身朝服的雲謙墨和雲子軒就跨進了廂房,莫掌櫃頷首行了一禮,為他們三人關上了房門。

秦玉函看到進門的兩人,起身將桌子上的那封信遞給了雲謙墨,自己依舊坐到先前的位置上,從茶盤里又拿出兩只杯子,洗杯,倒茶。

雲謙墨快速的掃過信紙,又將信紙遞給了另一邊的雲子軒,抬首看向秦玉函,「玉函,這事你怎麼看的?」

「這封信的紙墨我都已經看過,都是隨處可見的,查不到什麼,而且上面的字是寫信人刻意用了左手寫的,可見這個人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的身份。」

秦玉函將倒好的兩杯茶,分別遞給雲謙墨和雲子軒,又接著說道,「而且他想通過我來遞信,說明他很難接近謙墨或者這個人根本就是宮外的人。」

雲子軒放下了手中的信紙,低著頭把玩著秦玉函遞來的茶盞,眉頭微皺,「不對,我倒覺得,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宮里的人。」

「哦……怎麼說?」

雲謙墨側身,看向一臉深思的雲子軒,他隱隱也覺得這個人很可能是來至宮中,只是他也有寫地方沒想明白,若是宮中的人,若想見他大可不必如此麻煩,他經常行走皇宮,隨便一個機會都能傳遞消息了,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我是想,此人想通過玉函給你傳信,說明對我們十分熟悉,而信中又說是關于老四的秘密,而且又做了這麼多,掩飾自己的身份,說明這個人的周圍也有很多的耳目監視,或者他極不方便出面,所以他越是這樣遮掩,我就越是確定,此人必定是宮中的人。」

秦玉函听得頻頻點頭,不得不說雲子軒分析的也頗有道理,畢竟信上提到了事關雲浩天的大秘密,而現在雲浩天和他們之間幾乎可以說是一觸即發,顯然這個人對他們之間的事情了解的相當透徹。

以雲浩天多疑機警的性子,他不認為一般的人會知道雲浩天什麼事情,除非是兒時的事情。可兒時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什麼值得稱之為秘密的,畢竟,他們幾個年幼的時候,可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可這個人偏偏就說了這個秘密若是雲謙墨想知道,將來一定會後悔,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除非,是關于雲浩天他的身世!

秦玉函眼楮微眯,被自己的猜想驚到,他皺著眉頭看向雲謙墨,而雲謙墨亦看向他,兩人眼中均是驚愕,秦玉函知道,雲謙墨一定也想到這點。

雖然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大膽,太過瘋狂,可是卻無不可,他們都知道,皇宮中一直流傳著一個關于二十年前先皇後去世的傳聞。

據說先皇後當年並不是單純的難產而死,雖然她懷的那一胎一直不穩,可是卻不至于在八個月的時候突然生產,而是有人在她的膳食中動了手腳,以至于發生難產,胎死月復中。在那之後,但凡懷上小孩的妃嬪都于八個月的時候難產而死,宮里一直傳說這是先皇後銀魂不散,回來找當年害死她的凶手。%&*";

一直到一年後,現在的皇後當年的淑妃懷上孩子後,雲皇下令宮人不準再提及先皇後的事,並且請來了灑滿法師進宮作法,皇後倒也算福氣雖然也在八個月的時候早產,卻幸運的生下了四皇子。

不過當時淑妃生產,卻是怪異重重,雖然也是宮中專門的穩婆接生,可與此同時,她請進宮的薩滿法師也是一直留在宮中坐鎮,直到淑妃平安生產後,這才離開的。

可就在四皇子出生後不久,那四個接生的穩婆卻于一個月後先後離奇的失蹤,一同失蹤的還有不少淑妃宮中伺候的宮人和侍衛,然後宮中又傳聞,是先皇後嫉妒淑妃誕下皇子,遷怒了無辜的宮人、侍衛和穩婆,所以給淑妃接生的穩婆和宮中的宮人、侍衛才會離奇死亡或者失蹤。

而後,雲皇為震懾謠言,封了淑妃為現在的皇後,著她搬進了鳳藻宮,皇宮里傳言也一並被鎮壓下去,這段傳聞雖被雲皇勒令不準人再提及,只是後來私下討論的人任有很多,所以這件事在皇室內部並不是什麼秘密。

不過說也奇怪,至淑妃成為皇後之後,皇宮中的一切居然又恢復正常,這也讓雲皇覺得淑妃是個有福氣的人,于是更加寵信于她。

「謙墨,你還打算去麼?」秦玉函看向一旁一派慵懶的雲謙墨。

其實,他到希望這個秘密真的和此事有關。

畢竟,當年的那件事情,有太多的疑點。雲謙墨和秦玉函都不認為,那些突然失蹤的宮人和侍衛,是被先皇後的鬼魂遷怒,反倒覺得,這些人都是知道了淑妃的一個秘密,所以才先後被人滅了口。

要不然,那些薩滿法師怎麼就沒听說過有誰出事,而且淑妃生產之後,就再沒听說過什麼薩滿法師的傳聞,這不是都太奇怪了嗎。

「去,怎麼不去,若老四的身世真的有問題,那我們就省事多了。」

雲謙墨想到近來收到的消息,突然腦中靈光一現,一臉玩味的笑了笑,「玉函,杏花村里有皇宮里的人出現過,看樣子應該不是老四的人,就是不知道和這封信的主人有沒有關系。」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不是皇上的人?」秦玉函一臉奇怪,杏花村有宮里的人出現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一直覺得應該是雲皇派去的人,畢竟那葡萄酒的出處就是杏花村,以雲皇的性子,派個人去查探一下,還是有的。

「我開始也是這麼以為,不過現在,倒不這麼看了,之前皇後的人查過蘇城文家,然後,老四的人在蘇城活動得就越發頻繁,不過看那模樣到不像是為酒去的,現在又收到這樣的傳信,我有種感覺,這件事會可能比我們想像的更加有趣。」

對這事是否有趣,秦玉函是不可置否,他也不打算繼續琢磨,既然已經決定見面,那就沒有必要繼續糾結。

秦玉函叫了莫掌櫃,讓他送了早餐和點心上來,三個人簡單用過之後,又就著三日後要與神秘人在潭拓寺見面一事,做了詳細的部署。瑞然他們都不認為這是老四的陷井,但是也不排除會有其他的危險,有備無患總算好的。

三日後,雲謙墨如約去了京城東郊的潭拓寺,昨天風情樓的人已經將寺廟的資料都查到了,這是一座普通的百年古剎,香火算不得鼎盛,但是卻能一直屹立不倒。

今天是這座古廟的廟會之日,來往信徒頗多,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雲謙墨也一早安排了暗衛潛伏在寺廟的四周,一旦有異,他也能第一時間全身而退。

申時一刻,雲謙墨于約定一般,獨身出現在潭拓寺的主殿,因為已經接近傍晚,許多參加廟會的香客已經開始下山,寺廟里的信徒並不是很多。

此時,主殿里除了來來往往的信徒,只有一個小沙彌盤坐在蒲團上,閉目念誦著經文,但凡有香客在功德箱里添放了香油錢的,小沙彌就會敲響一旁的銅鐘,為香客祈福。雲謙墨在殿門看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人,也沒有人上前與他聯系。

等待總是最無聊的事情,尤其是他他在明,對方在暗,他既不知道對方是何人,亦不知道對方何時能到,左右無事之下,雲謙墨也不打算在門口死等,于是漫無目的的在潭拓寺的各個佛殿里轉悠。

當雲謙墨圍著整個佛堂走過一遍之後,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他隨著其他的香客,跟著一個小沙彌來到一間大的禪房,一個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大師,盤坐在禪房的中間誦讀著經文,雲謙墨也坐在禪房的門口,听著大師講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已經漸漸西沉,直到酉時三刻都已經過去,他任舊沒有等到約他出來的神秘人,整個潭拓寺甚至連一絲特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雲謙墨有種被人戲耍了的錯覺,他不打算繼續等待,從禪房出來後便直接朝著廟門走去,可是剛走了幾位,就被一個面生的小沙彌叫住了。

「施主,請留步,剛才有位施主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小沙彌來到雲謙墨面前,行了一個佛禮,遞上一封書信,雲謙墨打開信封,瞄了一眼,上面的字跡和之前約他見面的字跡一樣,都是用左手寫成的。

雲謙墨見小沙彌正要離開,趕緊出聲阻止,「小師傅,請問你什麼時候拿到信的?」

「剛才我從這路過的時候,以為女施主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的。」

女的?

雲謙墨鳳眼微眯,他想到過無數的可能,就是沒想過寫信的人會是個女人,「她看起來多大年紀,從哪走的?」

小沙彌指了指身後的側門,「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婦人,剛才她就算從這邊走的。」

「謝謝小師傅。」

雲謙墨說完,閃身出了側門,從門外出去,正好就是潭拓寺的後山,後山上的小路四通八達,條條都是直通山下的,所以等他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小沙彌所說的婦人。

雲謙墨放棄了繼續尋找,轉身回到了大殿外的廣場,他朝著殿外的一棵大樹遞了個手勢,原本潛伏在暗處的墨一便出現在他身邊。

墨一見雲謙墨手上的信封,臉色一變,難道有人已經越過他們接觸到太子了?

墨一心中微嚇,他和暗衛一直潛在暗處,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可以情況,來來往往都是一些普通的香客,就連一個身懷武藝的人都不曾發現。

他想不明白,這人究竟是如何接近太子的,這種感覺讓他很自責,雖然雲謙墨的武功不弱,甚至比他還要高個幾分,可萬事都有意外,若是太子有何閃失,那他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殿下?!」

雲謙墨知道他的心思,揚手止住他的動作,「走吧,回去再說!」

雲謙墨並不想處置墨一,這件事怎麼看都透著點詭異,別說墨一,就連他都不曾發現任何不妥,而且,他想過,以他的輕功,就算那送信的婦人早一刻離開,他也自信追得到,可是,剛才他卻沒有看到任何婦人的蹤跡。

那個小沙彌說話的神情又不像在撒謊,那麼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個人易容了,他或許是個男人,或許是個年輕的女人,而且應該是沒有武功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對周圍的人放松警惕。

想通這些,雲謙墨也不再繼續糾結,讓墨一架了馬車,一路朝著望江樓趕去。

馬車里,雲謙墨斜靠在軟墊上,打開之前又收到的信,信中並沒有提及雲浩天的身世,只寫了‘李夢陽’三個字,雲謙墨猜想這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

只是這個叫做李夢陽的人究竟是誰,會是宮里的人麼,是當年淑妃寢殿里的宮人,還是侍衛?

雲謙墨回到望江樓,將小沙彌交給他的字條拿給秦玉函和雲子軒看了,幾人對李夢陽的身份也是多番猜測,終是未果,最後秦玉函將此事交給了風情樓。

時間飛逝,一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風情樓對于當年淑妃宮里的事情沒有一丁點的進展,每次他們綱要找到一點線索的時候,就會有人先一步,將線索銷毀,查了這麼久,雲謙墨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李夢陽曾經是皇宮里的一個大內侍衛,他也是在淑妃生子後不久,就從京城神秘失蹤了。

相較于雲謙墨他們的暗斗,杏花村里確實一片祥和,芒種季節,田地里的小麥已經成熟,黃燦燦的一片,遠遠望去,田間地里到處是村民們忙著收小麥的身影,時不時也有人討論兩聲水稻的情況。

至打年關過後,江南一帶的日光一直很好,水田里又有小宇帶人挖出來的蓄水渠時時灌溉著,春分時種下的那批水稻如今,已經開出了稻花,估計再有一個多月就能收割了,長勢非常不錯。經此一事之後,文家在杏花村里的威望更高了,大家都對黎花枝的兩季種植抱著期待。

而黎花枝現在也已經有八個多月的身孕,文洋更是不敢松懈,時時的陪在身邊。

今天午時,晴朗了許久的天氣突然刮起一陣大風,文洋看了看天,說今天有暴雨,黎花枝對此深信不疑,趕忙招呼了一家人,把她剛剛摘來的準備曬制的玫瑰花收了起來。

幾個簸箕才剛剛收到屋子,瓢潑大雨就傾瀉而下,黎花枝和文洋坐在小洋樓的屋檐下,看著從屋檐滴下的雨簾。文家小院因為只在荷塘邊種了一圈鴛鴦藤,沒有修建院牆,加上地勢本就要搞些,所以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整片整片的稻田在大雨中是一片朦朧的青色。

小院子里的老杏樹也是枝繁葉茂,上面的果子已經有些開始泛黃了,黎花枝看著雨滴敲打著荷塘,交織著一首滴答滴答的樂曲,滿眼歡喜的指著老杏樹上的一串杏子,「少卿,那果子應該熟了,我看著都咽口水了。」

文洋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黎花枝,體會著這平淡的幸福,見黎花枝饞嘴的模樣,笑道,「這場雨很快就會停歇,到時候我去給你摘。」說罷,還在黎花枝的小嘴上啄了一下,這才羞澀的轉過頭去。

黎花枝笑得十分燦還了文洋一個吻,然後繼續靠在他的肩頭,享受著平淡的溫馨。可就在這時候,肚子卻突然感到一陣疼痛,再細細感覺的時候,卻又什麼感覺都沒。

黎花枝怪異的表情,任然惹來文洋的注意,因為有小洋出生時的前車之鑒,文洋就怕黎花枝又早產,剛一進八月,就早早的請了兩個穩婆在家。

此時,他注意到黎花枝臉色有異,立馬就站起身來,緊張的盯著她的臉,「花枝,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我去請穩婆過來看看。」

除了剛才那一下疼痛,肚子好像又沒有感覺了,黎花枝以為是肚子里的小寶寶又在調皮,搖了搖頭,道,「沒事,肯定是寶寶在踢我。」

「花枝,要不進屋去躺會兒吧,已經坐了這麼久,又下著雨,別再累著。」文洋見黎花枝臉色有些發白,不放心的道。

「嗯,那就進去吧。」黎花枝揚唇一笑,她不想文洋擔心,便順從的起身,任由他扶著自己,慢慢朝著三樓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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