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山泉有點田 第54章

作者 ︰ 八喜小丸子

春娘家一間土造的茅屋,和文家小院的茅屋差不多,不過卻收拾的干干淨淨,沒有什麼破損,不難看出屋里的人是個極其爽利講究的人。

黎花枝去時,二愣子和春娘都沒有睡,衣著整齊的坐在堂屋,顯然,是專門在等著自己。

「花枝姐來了,愣子,去把上次你帶回來的那些茶葉泡上,難得姐到我們家來一次。」一見黎花枝進屋,春娘就熱情的迎了上去,吩咐著二愣子燒水泡茶。

春娘脾氣直,二愣子又是個疼老婆的人,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事事都順著她,「唉」了一聲,當即就要進廚房燒水。

黎花枝一見,趕緊阻止,「茶就不喝了,省的晚上睡不著覺,我來就是和你們說點事。」

春娘也是個聰明人,一听黎花枝這麼說就猜到了,一定和下午晚玉讓她看的布有關,不過她只猜對了一半,她只以為那布匹奇特,外面市面上也從沒見過,黎花枝想必是不想人知道,可是卻被她和婉娘看了去,如今黎花枝到家里怕是來警告的。

所以,沒等黎花枝出聲,就趕緊開口,「花枝姐,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事。你放心,我和我姐嘴嚴著呢,不該說的,絕對不會亂說,所以,下午的事,我和婉娘全當什麼都沒發生。」

二愣子一听自己媳婦這話說得,當場就覺著不對,立馬將人護在了身後,警惕的看著黎花枝,陪著笑,「花枝姐,咱們都是一個村的,這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若是我媳婦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大人大量,只要你不為難我媳婦兒,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黎花枝被春娘兩口子這麼一頓搶白,頓時了然,知道他們是誤會她了,趕緊澄清道,「你們兩口子想哪去了,我是那樣的人麼?我今天是想請春娘你,還有婉娘到我家里做工的。」

「花枝姐,你咋不早說,嚇死我了。」二愣子一听,當下就松了口氣。

「我正要說呢,你們兩口一唱一和的就搶在了前頭,你讓我怎麼說。」二愣子被黎花枝說的臉上一紅,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當下不好意思的模了模後腦掃,呵呵傻笑著。

春娘也是紅著臉,給黎花枝連連道歉。

黎花枝倒不介意,直接說起了正事,「我想要開一家作坊,需要織布手藝好的人,今天听晚玉說,你和婉娘的手藝不錯,就想請你們來幫忙,就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如果願意,我每月給你們五兩銀子的工錢。」

春娘一听,一張俏臉當下就笑開了花,五兩銀子啊,那不是比愣子進城給人做事還爭得多,這哪里需要考慮,立馬就滿口應承,「我自然是願意,不過就是不知道我姐的意思,畢竟我不好做她的主。要不,我讓愣子去趟姐姐他們家,讓她趕緊過來一趟,你看怎麼樣?」

黎花枝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理,點了點頭,春娘一見黎花枝點頭,立馬就讓二愣子出了門,臨出去時還不忘囑咐他快去快回。

二愣子走後,春娘給黎花枝倒了涼白開,然後,進了里屋,從織布機上取下一塊新織好的藍色布匹,遞給黎花枝,「花枝姐,你看,這就是我剛織的布,這種是現在市面上比較常見的織法,除了這種,我還會集中其他的樣子,我姐就比我厲害得多,她能用多色的紗線,在布匹上排出花來。」

黎花枝听她這麼一說,覺得自己果然沒找錯人,當下對婉娘又高看了幾分,要知道在古代,能在一塊布上排出花來的織娘,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春娘和婉娘兩家挨得近,沒一會兒,二愣子就回來,他身後跟著的除了婉娘還有王大柱,二愣子去王大柱家的時候,就已經跟他們說明了來意,所以當他們一進來,就直接問起了黎花枝聘請的事。

「花枝妹子,你請我們織布,我們自是願意去的,只是,不知道你有什麼別的要求沒?若是,我們做不到的,那就無能為力了。」婉娘的心思就比春娘要細膩的多,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先問黎花枝有什麼條件,不過卻也是個爽快人。

和爽快的人談事就是簡單,直來直去,有什麼擺在明面上說,自然是最好,所以黎花枝也不磨蹭,拿出了一早讓文洋寫好的契約,遞給兩人,怕他們不識字特意解釋道︰

「這是我聘請你們的契約,想必你們今天也看到了,我織的布匹是市面上沒有的新料子,所以在布料沒有正式出售之前,不能向外透露任何的信息。

當然,在我的作坊里學會的東西,也不能外傳,哪怕是以後你們離開了我的作坊,也不能對外透露半點。這契約主要就是針對這點來立的。

如果,你們違背了我剛才說的條件,那麼就要按照契約里所說的賠償我一千萬兩黃金。我不怕你們還不清,你們還不了我就讓你們的子孫還,祖祖輩輩延續下去,直到還清為止。」

一千萬兩,還是黃金,二愣子和王大柱,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這麼多錢的,別說擁有,就是听都沒听說過,當下有些猶豫,可是,婉娘和春娘想的卻不一樣,這些都是泄漏了秘密才需要賠錢,只要管好自己的嘴,不往外說,這不就成了。

兩人也不顧自己家男人打的眼色,當下就要簽下合約,黎花枝卻不著急,指著合約上的條款,道︰

「你們要想好了,這若是簽約,必須得是你們夫妻一起簽下。你們也別怪我小心眼,畢竟這關系到我的生意,若是光你們兩人簽了,你們家男人泄漏了出去,我找誰理論去,所以要簽,就必須一起。」

黎花枝看著屋里的人,頓了頓又道︰「當然,你們一旦為我做工,就算是我聘請的長工,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你們四人,我每人給你們算五兩銀子的工錢,而且你們可以搬來我和我們一家同吃同住,小柱子也可以跟著小洋一起上學堂,愣子,你和春娘以後有了孩子,不論男女,也一樣可以送去學堂,至于上學堂和吃住的費用,都由我們文家出,這算是聘請你們的福利。

到了年底,若是效益好,還會給你們沒人一個額外的紅包。當然,若是不認真做事的,我也不辭退你們,但是你們的福利就沒有資格享用了,而且工錢也會因此減少。

這些就是合約的內容,我要說的也就是這麼多,願不願意就看你們了。」

黎花枝說完,便不再開口,坐在一旁,靜靜的喝著被子里的涼白開,讓他們自己去考慮。

黎花枝本以為自己會等很久,卻不想,兩人男人不過片刻的沉默,然後對視一眼,便毫不遲疑的簽了名字,按了手印。

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就在剛才黎花枝講到的那些福利,就已經讓兩個男人心動了,別的不說,光是每月他們有十兩銀子的進賬,就已經足以讓他們心動,要知道,在杏花村,兩三兩銀子就是大家一年的收入了,何況他們還願意送小柱子去學堂,這些,在以前他們是想都不敢想的,卻也是求之不得的。

男人們都簽了字,女人們更是不會含糊,本來就是她們最先決定的要簽合約。

等四分合約都簽了字,按了手印,黎花枝吹干上面的墨跡,小心將四分合約收在懷里,這才開口,「那你們願意搬去古醉莊嗎,如果願意,現在就可以跟我一起過去,你們只需要帶上平日里換洗的衣服,莊里什麼都有,被子也都是現成的。」

四人拒絕了黎花枝的提議,說好過些天再搬過去,畢竟,現在時間太晚,不太方便,最重要的,小柱子還在家里睡著,出來這麼些時間,也不知道醒了沒有,于是,婉娘和王大柱,先辭了黎花枝和春娘一家,先回了自家院子。

婉娘兩口子一走,黎花枝也起了身,提著來時帶著的燈籠,就出了門,剛出院子,春娘擔心黎花枝一個女人家,黑燈瞎路的不安全,特意拉著二愣子,兩人硬是將黎花枝送到了古醉莊的大門口,這才一起回了他們的小茅屋。

婉娘和春娘他們兩家,搬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而這之前他們兩家每天都來,現在古醉莊的吃食已經由婉娘和春娘接手,婉娘和春娘兩人做的菜味道還行,再加上有黎花枝的點播,現在做出的川菜也像模像樣的。

就在這三天里,山下文家小院里的小茅屋也拆掉了,老劉帶著他那一隊的工人們開始重建,現在正好在打地基。

也就是在拆小茅屋前,黎花枝驚喜的發現,她養在水缸里的那條女圭女圭魚,因為小洋時不時的丟一兩條,從小溪里模回來的小魚,小蝦的進去,它不但沒死,還產下了許多的魚卵,這時候,魚卵都已經孵化成了小女圭女圭魚,正安靜的潛伏在缸底。

驚喜過後,黎花枝突然想到或許,她真的可以養殖女圭女圭魚,于是,黎花枝滿心歡喜的將水缸連個抬到了小茅屋旁的竹林里,那根連接山洞用來引水的竹筒,依舊架在水缸之上。

至于婉娘和春娘兩家。

黎花枝是將婉娘一家安排在南苑的廂房,因為,二愣子為人更忠厚一些,加上兩口子本身都是個嘴嚴實的,就被黎花枝安排在西苑,這里離北苑的釀酒坊近,順便還幫忙看管釀酒的米糧。

平日里,王大柱和二愣子就是幫忙打掃下古醉莊的衛生,或者就是做點跳水、劈材、洗酒缸的雜活,不怎麼累人,卻也沒閑著。

文洋固定每月都會釀兩次酒,每次都會帶上齊忠和小宇,黎花枝看他那意思,是有心將釀酒的技術教給他們,小宇對這方面悟性極高,卻似乎沒什麼興趣,反倒是齊忠,對釀酒的事比較上心。

而黎花枝,這些天都帶著晚玉、婉娘和春娘,躲在南苑里從早到晚的忙,婉娘和春娘負責將剛從老周那里新進的紗線都織成布匹。黎花枝和晚玉則是將新織的布匹,做出幾樣款式來。

晚寂也一樣沒閑著,他沒有去聯系之前的那些染料供貨商,畢竟,不是在蘇城範圍,跑得那麼遠去拿貨,有些不符合實際了,所以跟望江樓的馮掌櫃打听了一下,得知第一莊管轄的雜貨店,就有染料供應,立馬回來告知了黎花枝,而現在黎花枝已經通過馮掌櫃和那雜貨店掌櫃的交情,以比市面上低二十個銅板的價格,把各種顏色的染料都拿了一些。

染料拿回來後,黎花枝就將以前在學校學畫的時候,配色,調色的訣竅交給了晚寂,這些天,晚寂對黎花枝教給他的配色本事,已經達到痴迷,除了黎花枝教給他的幾種,自己也舉一反三的配出了不少新的顏色。

而黎花枝也不怕他浪費染料,所有經驗都是在實踐中累積的嘛,所以經過黎花枝這麼不幾成本的投入,和晚寂自己的認真努力,不過三天時間的練習,晚寂就已經能很好的掌握各種顏色搭配的比例了。

從老周哪里拿回來的紗線,黎花枝也放心的交給了晚寂漂染,還別說,晚寂染出來的紗線色澤均勻,艷麗,而且曬干後還不易月兌色,竟比之前老周找的染坊師傅染的那些還要好。

而小樣,每天早晨起來,跟著小宇和齊忠練習一個上午的功夫,下午,文洋就帶著小洋和小柱子一起在涼亭里習字。

早在小洋五歲的時候,文洋已經教過小洋習字,而小洋聰明,已經習得好多,所以現在文洋已經開始教他學寫字,至于小柱子,以前沒有人教過他認字,文洋就將以前給小洋看的那本三字經拿給了小柱子讀。

兩個孩子在一起有了競爭,學習起來都十分認真,感情也比從前更好,每天倆孩子完成了文洋布置的功課,就會相邀一起去玩,或是上山去采野果子,野菜,或是到小河邊模小魚,模河螺,然後把他們的戰利品拿給婉娘做成美味佳肴。

黎花枝每天畫圖樣畫累的時候,也會到花園的涼亭里坐坐。看文洋教兩個孩子讀書認字,看著兩個孩子一臉認真的模樣,黎花枝竟找到種自己兒時上學的感覺。每當這時,黎花枝總會靜靜的坐在涼亭,看著文洋握著小洋的手,一筆一劃的教他寫字,有時來了興致,也會拿過毛筆練習一會兒。

黎花枝練習的字帖,是文洋寫的,每次她心煩意亂,或者思緒閉塞沒有靈感的時候,她都會拿起文洋為她些的字帖,一筆一筆的描繪,直到紛亂的思緒歸于平靜後,這才放下毛筆。

就這樣,時間一久,黎花枝竟發現,她的毛筆字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狗爬字,一筆一畫間竟有了文洋的筆鋒,就連小宇齊忠他們都說她的字寫得越來越像文洋。對此,黎花枝是有些欣喜的,這樣每次寫字的時候,她都能感覺都文洋的存在,漸漸的,她竟喜歡上練字了,每天若不練習個把時辰,就覺得少點什麼。

日子每天就是這樣,平淡又充實的過著,直到中秋前夕。

這天,望江樓的馮掌櫃終于接到了京城來的消息,秦玉函對新送去的稻花香十分感興趣,現在已經在來蘇城的路上了。

據說另外兩位公子也會一同過來的,估計也就是多則一天,少則就是當天晚上,馬車就會進城,這著實讓馮掌櫃吃驚不小,為了迎接三位少爺,望江樓里是好一陣的忙亂。

不過,雖是忙亂,馮掌櫃任是沒忘記派了小石頭,去杏花村通匯一聲。

黎花枝接到這個消息很是高興,不過卻沒高興多久,就被出現在古醉莊前的那輛奢華的馬車給驚到了。

這天晌午,兩匹幾乎一模一樣的棗紅馬兒,拉著黃花梨木的馬車剛一進村,村里人就被震驚了,因為杏花村里,從未出現過如此奢華繁復的馬車,不過卻是片刻就恢復了平常,心知那必然是去古醉莊的。

因為,這幾個月來,在文家進出的馬車太多,村民們從起初的不可思議,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似乎如此奢華繁復的馬車不是去古醉莊,才是最奇怪的事。不過,大伙雖然知道,卻依舊是一路隨行的跟著馬車去了古醉莊。

鄉下的生活,沒什麼娛樂,難得有熱鬧可看,當然得去。

馬車停在古醉莊外,剛砍完柴火回來的王大柱,看到家門口的人群,火急火燎的跑進東苑跟黎花枝通報的時候,黎花枝對此還渾然不知,正坐在石桌旁,和文洋沒羞沒臊的打情罵俏。

黎花枝听王大柱說完,臉色一頓,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秦玉函來了,小宇肯定要去躲躲了,于是,黎花枝讓王大柱去了園子里找到正在教小洋武藝的小宇,兩人從西邊的側門,悄悄的去了王大柱家的小茅屋。

黎花枝穩了穩心神,和文洋一起,先迎了出去。

黎花枝剛到大門口,就看見馬車前的車夫跳下,完全無視了黎花枝和眾人的存在,伸手打開了馬車的門,恭敬的伸手,姿態謙卑︰「主子,已經到了!」

主子?!

這是誰家的主子,難道不是秦玉函?

黎花枝正好奇是誰整了如此大的排場,那馬車的車門就已經打開,一雙青蔥白玉的手掀開絲錦的門簾,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就那樣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鳳眸寒津,鬢雲斜飛,伸手間養尊處優的貴氣盡現,抬眉間更是三分妖魅七分艷,那眉宇間似帶著妖氣,妖嬈中卻更是貴氣橫生不見半點媚色,真真是舉世無雙,顛倒眾生,瞬間就吸走了所有人的眼球,就連身為男人的文洋都忍不住一嘆。

如此,宛如妖孽在世的男子,是誰?

「妖孽男?」

黎花枝不同于文洋的感嘆,而是驚叫出聲,這男人,就是在望江樓買走她一背簍干貨的雲國太子,雲謙墨。

此時,雲謙墨已經下了馬車,緊隨他出來的是秦玉函和雲子軒。秦玉函黎花枝認識,可雲子軒黎花枝還是第一次見,難免就多看了兩眼。

此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面容和雲謙墨有幾分相似,卻沒有雲謙墨的妖魅,眉宇間神情自若,灑月兌盡現,不過卻是一臉戲耍的表情,看向最先下車的雲謙墨,道︰

「妖孽男,呵呵呵,三哥這特別的稱呼,和你還挺貼切的。」

雲子軒此話一出,雲謙墨和秦玉函兩人如刀的眸子,同時射向了黎花枝,秦玉函更是瞬間黑沉了臉。

雲謙墨看向黎花枝,是因為她是第一個,敢如此當著他的面稱呼他為妖孽的人,所以心下不悅,又不好發作,唯有眼神凌遲。

而秦玉函的一瞪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尤其是他比雲謙墨還要臭、還要黑的臉色是為哪般?

自己說得又不是他,瞪瞪瞪,有個毛好瞪的。

不過這些,黎花枝不敢說出口,一見他臉色不對,就知道情況不妙。黎花枝想著,可別還沒談稻花香的事,就把財神爺給氣走了,當下對著秦玉函露出了招牌的笑容,上前招呼,「大少爺,你怎麼來了?」

本來,黎花枝主動上前討好的模樣,讓秦玉函心中略微舒服了些,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很不滿意。

什麼叫,大少爺,你怎麼來了?!

難道他堂堂第一莊的少莊主,紆尊降貴的大老遠跑來,還讓她不滿意了?尤其是想到他們下了馬車,這女人的眼光,分明在謙墨和子軒的臉上掃來掃去,心中就沒有來的燒著無名業火,黑白交替的臉上更是臭了幾分。

鳳眼一眯,秦玉函霸氣外露,驚得黎花枝心頭一跳,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說錯了話,黎花枝急忙改口,諂媚道︰「大少爺,我的意思是,你紆尊降貴讓我們古醉莊蓬蓽生輝,只是這鄉下地方,路途遙遠的,讓大少爺你受了累。」

黎花枝這話虛假的令人發指,讓一旁看戲的雲子軒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剛才還是一張冷臉的雲謙墨,都恢復了一慣的慵懶,暗爽的看著秦玉函吃癟。

秦玉函冷哼一聲,他怕自己會氣得忍不住拍眼前這個女人,別過眼不再理她。眼光流轉,卻在看到文洋時,神色一愣。

眼前的人,說不上英俊非凡,說不上驚才決絕,一身普通的月白雨絲錦長袍,除了上面一椏墨竹招搖,再無任何繡痕,可就是這樣一件少了繁復花紋的長袍,卻讓眼前的人多了一份別人無法比擬的淡然。

秦玉函的愣神,全都落在了雲子軒的眼里,雲子軒也是一臉探究的看著文洋,

淡然卓絕的身姿,如沐春風的微笑,如同星辰般的眼楮似繁星滿天的夜空,深邃而神秘,讓人不自覺的陷入其中。這一切讓原本略顯平凡的容顏,竟有著絲毫不亞于雲謙墨一般的絕世風華。

如果,雲謙墨是妖,魅惑萬千,那秦玉函便是魔,冷冽霸氣,然而文洋卻是飄渺俊逸,仙氣逼人,宛若那來至窮天碧羅的仙人,看著紅塵阡陌錯,芸芸眾生苦,他只為贖救,神采淡然,卻能讓一切喧囂寧靜,找到心靈中那一方平靜。

雲謙墨也是此時才知道,世間竟有如此溫潤如玉的男子。

而這一刻,雲謙墨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何黎花枝在面對自己,面對秦玉函的時候,都可以毫不動心,眼里只有初見的驚艷,卻沒有半分的痴迷。

四個男人站在古醉莊的門口,靜默不語。

黎花枝更是一臉郁結的看著幾個男人,在這大門口眉來眼去的究竟是要為哪般?

就算你們想要深情對望,咱能進屋再看麼?

難道你們不知道,人群中一些個小姑娘看到你們,都已經激動得暈過去了。哎,簡直是作孽哦!

秦玉函他們還在打量著文洋,文洋亦打量著他們。

在文洋看來,雲謙墨雖然看似漫不經心的慵懶模樣,卻是一只慵懶潛伏的獵豹,不動則以,一動致命。雲子軒倒是坦然灑月兌,不過眉宇間的傲氣卻是不羈了些。

至于秦玉函,文洋眸光略暗,他方才看花枝的那種眼神,自己再熟悉不過,因為從前的自己,就是如此默默的看著花枝的,只是秦玉函自己似乎還沒發現。

對于秦玉函來說,他是真的沒想到,文洋,會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心中被對方的神采打動,卻在看到他與黎花枝交握的手時,神情一暗,眸子里更是卷起了風暴。

文洋被秦玉函的氣勢震撼,面上卻依舊溫潤淡然,在衣袖中,他頹自握緊有些發抖的手心,告誡自己不可以示弱,而後,穩定了心神,微微一笑,側開身,請秦玉函一行進屋。

「大少爺,兩位公子,不知道你們遠道而來,怠慢了,幾位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隨我進去,喝杯熱茶,休息片刻。」

文洋是聲音柔和,如同夏夜里的一股夜風,帶著怡人的靜怡。

雲子軒听著很是舒服,雲謙墨也暗自點頭,但是秦玉函卻心涼了一截,因為這個男人,很是從容,臉上的表情不由又繃緊了幾分。

秦玉函沒有動,黎花枝卻怒了,方才文洋握著她的手,分明緊了緊,雖然不是很重,她卻心疼了。她的少卿就該是飄然若仙的,何須要受他們的臉色,不管他們是何等的身份,到了古醉莊,那就是客人,也只能是客人。

黎花枝面色一冷,正要開口,雲謙墨那只妖孽,就輕飄飄的拋出一句,「墨一,把馬車栓好。」然後,率先提步,走向大門,雲子軒也緊隨其後。

最後,秦玉函也收了回落在文洋身上的視線,袖袍一揮,很是霸氣的進了古醉莊。

三個妖孽一走,文洋和黎花枝也隨後進了古醉莊,而墨一則跟著後來出來的二愣子去了東側門的馬廄。

人都走了,過來看熱鬧的人,也就自發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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