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六去醫院不提,李家屢屢出事,死人。!>瞬間一種死亡的信息就像瘟疫一般,籠罩在村落各個角落。莫名的猜測,恐懼在進一步侵蝕進黃河邊上人們恐慌的內心深處。
張三家娃子發燒,王五家,幾頭牲畜無辜死亡,還有後山坳那個邋里邋遢的瘋子,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亂墳崗墳堆上。
也有熱血愣頭青,不怕事的,扛起家什就去撬開埋葬女尸墳堆的地方。當時他們還把啟明也喊了去看,結果是可想而知,女尸墳堆里根本就沒有尸體,有人懷疑是啟明偷偷的把尸體起了,藏諾在什麼地方去了,也有人說女尸曾經出現在黃河邊。
反正亂墳崗成為村落人們茶余飯後的話題,女尸成為人們心里恐懼的陰影,老周家門檻都快被踢爛了,也嚇壞了鄭玫,每一次有人來,她都得做賊一樣趕緊的躲藏起來。
啟明找到李家老大,這也是李家唯一一個沒有出狀況的男丁,說他是沒有出狀況,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這李家老大就是正兒八經的李家正統傳承人,此人生得忠誠老實,也不愛生事,就更不必說他會半夜三更的來到周家褻瀆女尸。
啟明從這位老哥口里打听到,每日深夜時間大概就是十二點正,就會出現詭異的聲響。有時候是沙沙響,有時候卻是有哭泣聲音,最近就愛在老六家後院出現。
老六去縣城去了,傳來消息說是住院,據說還要開刀什麼的,老六的命運究竟怎麼樣,是不是鄭玫所說的癌癥,那得等到他動了手術後才知道。!>
只因為老六的狀況日漸惡化,剛剛結婚不到一年的婆姨一趟子回了娘家,就再也沒有出現在黃河邊上。
老六狀況險惡,老七開始出現異常,在李家老太太的陪伴下,可以勉強入睡,但是卻屢屢被噩夢驚醒。驚醒後就大喊,說什麼女鬼來索命的話,驚嚇得李老太磕頭作揖,額頭都磕踫起好大一塊淤青。
啟明想救李家老七,想救黃河岸邊村人們,想把這一切驚擾抹平,想恢復以往那種平淡的生活。
既然李家老大說是後半夜出狀況,那麼亂墳崗女尸,家里冷藏室的女尸,還有他和鄭玫在地窖昏迷時所做的夢魘,都有可能跟女尸有密切的關聯。
那麼這具女尸她究竟是誰?啟明想到這兒,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鄭玫……
鄭玫自從做了那個地窖夢魘後,跟啟明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感,前世今生的說法。那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回事,鄭玫真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夜,永遠讓人們忌諱,猜疑,害怕。一輪慘白色的圓月,慢騰騰的爬上樹梢。園月里面有分辨不清的暗影,隨意瞥一眼就好像有一個人在砍樹。
小時候大人們總是唬弄孩子說月亮里有一位仙人,叫吳剛,他跟嫦娥是伴侶,為了博取嫦娥的傾心,他就入夜伐樹想感動嫦娥。這是多麼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可是今晚的月亮陰冷慘白,淡白色的月光映照著小道上,兩個人匆忙走動的身影。
鄭玫從古書卷看出端倪,兩人終于等到這個月圓之夜……
船推動到河里,啟明是赤腳跨進水里的,腳髁試探到很深很厚重的淤泥,承受不了他的重量,迅速一陣下陷,踩動之處不停的冒出許多水泡來。水泡冒出的響聲被汽艇馬達聲音覆蓋,啟明見船內有少量的積水,急忙用船艙放置的勺子舀出來。
這啟明自從打撈上岸那具女尸後,就一直沒有出工過,船里有積水那是自然現象,誰敢保證天老爺不會下點雨水什麼的。
黃河之水天上來,這首歌曾經在電視里播放出來,讓生活在黃河邊的村人們無不引以為豪,可是什麼東西都有一個階段,一個過渡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首歌在人們的記憶里逐漸被別的時興歌曲覆蓋。
村人們還得照樣早出晚歸,照樣做自己的事,為了生活奔波勞累,為了繁衍子孫後代而努力。
在以往村人們總喜歡找點樂子來嘮嗑,哪怕是路邊一條死狗,也會讓他們磨嘰半天。
自從李家出事後,人們似乎懷惴畏懼的心理,不想去打听李家什麼事,就是偶爾發生什麼意外的事,人們心里也是恐懼異常,都說是邪惡的幽靈要找黃河邊的人們報仇來了。
此時夜深人靜,人們心存恐懼,猜疑的沉沉睡去,只有黃河水一直不知疲倦的咆哮著,奔騰著,一波又一波,黃河里還是有尸體飄來。
鄭玫捂住鼻子,想堵住侵進鼻孔的腥臭味。借助昏暗的汽艇船光束和啟明腰間佩戴的七節手電光束,可以隱約看見河面上有漂浮的死尸,貌似已經腐爛變味,這要是在白天,一定會看就有許多的鳥雀,站在死尸爆開的肚皮上,啄食那些花花綠綠的腸子以及其他隨著腸子爆出來的器官。
「剛才咋就沒有想到帶口罩,難受嗎?」啟明看著鄭玫幾次欲嘔吐狀態道。
「唔……沒事,呼……太臭……唔……」鄭玫試圖揮手,撥開污濁的空氣,卻是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奇怪了,河面為什麼一點風都沒有?」啟明把住船舵,揚眉昂向天際看著,圓月在雲層中時隱時現,滑動得很快。
「時間來得急嗎?」啟明有些擔憂的看著雲層中滑動的月亮道。
「時間還沒有到,應該是……我看看。」鄭玫拿出手機把電筒光束對著手機屏幕,「應該是十二點正,現在是十一點三十分,還差半小時,咱們的時間應該很充足。」
「那就好……你……」啟明猶疑著,心里很是擔憂鄭玫,卻無奈實在想把這一切搞清楚。
「什麼?」鄭玫從對方遲疑的神色中,感覺到一絲疑惑。
說話時,鄭玫突然扭頭看向 黑的岸邊,神色凝重,她覺察到來自岸邊有被人注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