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插柳柳成蔭 失身

作者 ︰ 張祈軒

待我回過神來之際,便看到兩個女子站在我的面前等著我。舒駑襻想必她們是在我正處于激烈的心理活動時便出現了吧。單詩詩,你還真丟人,竟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發呆。我拉住上官冷淵的袖子,用小狗般的眼神看著他道︰「我已經休息夠了,我可不可以去湊湊熱鬧啊?」

他無奈地抬起手拍拍我的頭,溫柔地對我說︰「那里不是你玩的地方,你大病初愈,需要吃點東西補補,有什麼想吃的你吩咐她們就是了。我有很多要事纏身,就不陪你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我偷偷翻了個白眼,真是的,還把我當小孩打發啊!不去就不去嘛。我悶悶地應道︰「知道了。」

大堂上,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沒有人敢喘一口氣,都怕稍有不慎,便會跨入雷池,萬劫不復。這一切,皆源于正襟危坐在主座上的人。座上的人面無表情,卻讓在場的人感覺格外寒冷。他頭也不抬,不帶任何感情地吐出一句話︰「到底怎麼回事?」見無人回答,他將視線掃落到一個男子身上。

只見那男子臉一白,被嚇得腿軟,然後「咚!」地一聲,跪了下去。他連頭也不敢抬,哆哆嗦嗦地開口道︰「屬……屬下無能,罪……罪該萬死。嫗」

「死?」上官冷淵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殘酷地開口道︰「你難道不覺得,生不如死會比死來得更暢快嗎?」倏地,他的語氣一轉,盡是凌厲︰「你沉迷,喝酒誤事,泄露機密,害本閣慘遭巨大損失。你以為你要死多少次,才能補償這個過錯?亦或是,你想和那個賤人一樣,被我開膛破肚!」

听到上官冷淵的話,跪趴在地上的男子眼中的驚恐更甚,他向前爬了幾步,開口求饒︰「閣主開恩啊,屬下自知犯下滔天大罪,屬下不奢求能免一死,只妄想閣主能讓屬下痛快一死,屬下定當感激不盡。」

站在死角處偷听的我終于忍不住了,這都什麼話啊?只要讓他死,他就感激不盡?郁悶!要問我為什麼在這,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並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到上官冷淵的房間之後,我就和那兩個姑娘說我要睡覺,然後告訴她們有人在我會睡不著。于是乎,我就那麼把她們支開了。所幸這個地方相當隱蔽,他們議事也不需要人把守,所以我就輕而易舉地躲在一邊看好戲了。而且現在上官冷淵正忙著生氣,任他武功再高強,他也發現不了我。我好像得到了一個意外收獲,原來上官冷淵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也許,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遏。

「哼!」上官冷淵冷哼一聲,拉回了我的思緒。只見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危險的弧度,然後緩緩開口道︰「來人,把風堂主關入水牢,用毒蠍伺候。然後再挑去其手筋腳筋,再將其丟人蛇池。」

他的話一出,那個跪著的九尺男兒竟然暈死過去了。我應該可以想象,那個勞什子水牢、蛇池的,一定恐怖至極。

見無人上前將其帶下去,上官冷淵臉一沉。「怎麼?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

此時此刻,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視不管了。不是同情那個犯錯的人,也不是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是為了上官冷淵,照他這種方式,雖然不失為嚴紀的好方法,但是總有一天,他會盡失民心的。敢問世間有多少人,肯死心塌地地為隨時可能掠去自己生命的人效命。

深吸一口氣,我放開聲音,尖叫出聲︰「啊!」隨即,以及其慌亂之勢向上官冷淵跑去。我的尖叫聲收到了很令我滿意的效果,原本站在我前面的層層人肉屏障都自覺地閃開,給我讓出了一條道。說實話,我會這麼做的原因,一是這種方式夠直接、快速。二,嘿嘿,這樣比較高調的說。

直至最後跑到上官冷淵面前,我才適可而止。見全場的人都將視線落到我的身上,我故作歉然一笑︰「我沒打擾到大家吧?」當然,我這句話其實是對上官冷淵說的。

我一出現,上官冷淵身上的戾氣頃刻間竟然蕩然無存。只見他皺了皺眉,「我早就該料到你不可能這麼听話的。」話語間,盡是寵溺。

「嘿嘿。」我心虛地干笑兩聲,想到自己此刻該說什麼事,便開口對他說道︰「其實我是想來和你說一句話。」

他一愣,然後勾起唇角︰「你不要告訴我,你是來求情的。」

「當然不是了。」我否定他的話。「別人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听到女子的話,下面的人皆在暗忖︰「這個女人跟閣主真的好般配,一樣的冷血無情。看了以後更得小心行事了,上面的兩位凶神和惡煞,誰能得罪得起啊。」

「哦?」上官冷淵最近上的弧度擴大。「你倒是有什麼話,說來听听。」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上官冷淵不語,然後陷入沉思之中。他的表情無一絲波瀾,無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拉過我的手,便牽著我走了。最後留下了一句話在空氣中飄蕩︰「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除去其風堂主之職,禁閉三年,沒收其全部財產,以示懲戒。」

剩下的人皆面面相覷。那,那個女人,竟然只用了八個字,就能讓閣主回心轉意。這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上官冷淵牽著我,走在去往他房間的路上。我的手輕輕一掙,月兌離了他的束縛。

他的眼神一閃,然後打斷了沉默。「詩詩,永遠待在我的身邊,可好?」

我微微一滯,道出一直未說出的話︰「雷瀟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夏韓洛的心,因為我早已經差不多千瘡百孔了。你,難道想成為第二個夏韓洛嗎?」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我,眼底是幾近瘋狂的決然。「我以為,你不會愛上任何人;我以為,只要將你留在身邊,無論你是否對我有所回應,我也可以甘之如飴。可是……」他的聲音倏地提高︰「如今你說出這番話,到底是要我怎麼樣!」

我在心里暗道︰「是你要我怎麼樣吧?」我試圖穩住他的情緒。「你冷靜一點。」「冷靜?」他低吼出聲︰「你要我怎麼冷靜!」

無可奈何,我索性偏過頭,不去看他。上官冷淵突然向前將我推靠到牆邊,隨即將身體壓上來。

對于上官冷淵的行為,我只是淡淡地抬眸,便無任何反應。

上官冷淵抬起手,鉗住我的下巴,出言警告︰「詩詩,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不然,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

我淡淡一笑,「我說過,我的心已經死了,你以為我還會在意什麼嗎?」

「是嗎?」上官冷淵冷冷一笑。「那你就試試看吧。」語畢,他將我打橫抱起。

見我仍是無任何反應,他一怒,快步向房間走去。

「咚」地一聲,他抬腳將房門踢開。見侍女在里面打掃,他提起一吼︰「滾出去!」

侍女們見狀,身子一抖,都快速地撤離,最後還不忘關上房門。

上官冷淵低頭凝視著我,冷然開口︰「你當真不在意?」

我頭也不抬一下,不理他。

「好,很好!」上官冷淵心中的怒火似乎已燃到最高點。他抱著懷里的我,快步走進內室。

一陣天旋地轉,我知道自己已經被丟到了軟軟的大床上。下一秒,一具強悍的身軀已欺身向前。

突然被吻住,我一愣,並不打算作出反抗,但還是下意識地咬緊牙關。突然腰上一痛,我岔了口氣,上官冷淵的舌頭便乘機長驅直入,開始攻城略地。

激烈的吻一迭接一迭,上官冷淵早已陷入愉悅的感官世界中無法自拔。而他身下的我,則是不為所動,一臉漠然。

唇舌之間的交纏停下,他用抵著身下的人的。低聲輕喚︰「詩詩。」不是不知道人兒的冷漠,是他已經無法停下了了。低吟一聲,他輕吻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最後落到了她的頸項中。本能地,他的手一點點往下,然後了人兒的腰帶。

我皺眉,知道自己的身體在他的撩撥下已經逐漸發軟。但是我知道,這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罷了。不可否認,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但是我的自尊,不允許自己開口求饒。在現代,這只是一夜,不是麼?感覺到身上的人溫度越來越好,我知道他是不可能懸崖勒馬了。又深信,他不可能是柳下惠,而且現在他這樣,像是會坐懷不亂嗎?

感覺到身下的人在自己的挑dou下已有所軟化。上官冷淵一喜,長臂一伸,拉下了搭在兩邊的床幔。

看著身邊熟睡的人,我動了動發酸的身子。無奈他一收手,將我擁得更緊了。他的嘴角上始終掛著恬靜的笑,哪里還有在大堂開會時冷酷的樣子。這個該死的男人,他是有多久沒有踫過女人了,竟然把我弄成這樣。我現在感覺自己是被他拆掉了然後再被從新組裝回去的。

忍不住在心里苦笑,我單詩詩竟然會被人強了去,看來我真的是流年不利。雷瀟不在了,夏韓洛被我傷得體無完膚,上官翌也曾被我深深傷害過。還有這個奪走我身體的男人,我注定是要負他。我憑什麼,到底憑什麼讓這些人這樣?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會一了百了。但是作為一位標準的現代人,我一直都知道「生命誠可貴」。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死,並不能解決一切。所以,我選擇在這個世界活著。對于我來說,死是我最不害怕的事,但是在這個世界,我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我不可以一死了之,因為我必須對自己負責。因此,我才會一直逃避,一直逃避。但我卻忽略了,這些人的霸道。還有,我是否能堅守自己的心。我現在的生活啊,真可謂混亂得徹底。可是事已至此,我又能怎麼辦呢?說穿了,在這個異世的我,只是一個無依無靠,什麼都沒有的女人罷了。

「詩詩。」不知何時,上官冷淵已經醒了。

我淡淡地開口︰「我說過了,我不會在意,所以請你收回你愧疚的表情。而且我覺得,用我的清白來證明我的立場,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你當真……」他一臉的小心翼翼。「不在意?」

「我不在意。」呵呵,我怎麼可能會不在意,有哪個女人被強了還會開心啊!

听到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壓抑自己的脾氣。最後只擠出了幾個字︰「那就好。」

我轉過頭,看向他。「可以放開我了嗎?」

他的眸色一暗,慢慢地松開了手。「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語氣中,是哀求。

「我想怎麼樣是我自己的事。」語畢,我毫不顧忌地在他的注視下起身穿起了衣服。都那個了,我還有什麼要顧忌的?

不看他一眼,我下了床。剛準備出去,一只手便將我拉住了。我轉過頭,只見上官冷淵早已坐起身,眼瞼下垂,讓我無法揣度他的心思。「不是說不在意嗎,你現在這樣,是如何?」他的聲音低沉,像暴風雨來臨前沉悶的雷聲似地,壓得人喘不過氣。

「誰說我在意了。」我還在死鴨子嘴硬。

他抬起頭,勾起了一個似有似無的笑。「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讓我覺得你已經萬念俱灰了。」

「是嗎?」我一哂。「我不會想不開的。」

「你要是會想不開有多好。」他的語氣一轉︰「至少你就不會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了。單詩詩,你是第一個讓我知道‘後悔’二字是怎麼寫的人。就連當初為保翌的周全而弒父弒母。我也不曾後悔。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給我上了如此深刻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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