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情聖 060醉酒與撞鬼二

作者 ︰ 逸思

060醉酒與撞鬼二

突然風聲呼嘯了起來,「嗚……嗚……嗚……」的直響。浪客中文網

子慎只覺身後有人追趕,他站在原地不敢移動半步,他全身僵硬好似被人定住了,連續幾個寒顫後,他深吸了幾口涼氣,總算平復了不少恐懼,他慢吞吞如機器人般的扭動著脖子,但卻不敢扭得太過,身前好像也有什麼怪物在看著他,他要瞻前顧後,但總歸是顧此失彼。

「啊!!!……」他全身顫抖著喘著細微的氣息。

「後面沒東西!……」他慶幸著。

小房子的瓦片被突然強勢的慘烈的西風刮得「當!……當!當!……」的響,小房子本來也破爛不堪,門窗都開了幾個大洞,如此門戶洞開,西風直接長驅直入。

「呼!……呼呼!……」只听幾股猛烈的西風卷進了小屋……

「當!……怦!……」各種詭異、慘烈的聲音瞬間傳進了陳子慎的鼓膜,他心驚肉跳,整個人都快被嚇死了,他還是有些怕鬼的,但此時他只盼望著如果有鬼,就趕緊現身吧,著這樣在陰暗中鬼鬼祟祟的嚇人,他真的要被嚇成活死人了。

「喵!……喵喵!……」突然從房頂發出一聲淒慘的聲音,然後一個玲瓏、矯捷的身影從他眼前飛過。

「啊!……」陳子慎全身寒毛豎起,驚叫一聲,同時他雙手向前伸去,本能的想抵御外界的危險,可那身影實在太快,又太小,陳子慎根本沒踫到它半根汗毛。

如果著陰森和寂寥一直這麼僵持下去,陳子慎保不住會被嚇成植物人,不過突然有聲音響起,他相反還感覺輕松了一點,至少說明著無盡的黑暗中還是有生命的,不管著生命是變異體還是正常的,總之比無盡的死寂更好點。

他馬上想到了剛才那個東西是一只貓,在農村生活了這麼久,這點直覺還是有的。應該說他並不討厭貓,而這只貓在這個時候閃了出來,他也並沒有怪罪的意思,相反還有些感激,就好像在黑暗中獨行,如果有一只狗陪著那也是不錯的選擇,這只嚇人的野貓其實還給了他一點生氣,一絲希望。

「我**,狗日的!來嚇老子!」陳子慎用盡全身的力氣大罵一聲,著應該是他迄今為止吐得最髒的話,也是最違心的一句話。

他哪里想罵那只野貓,只是想借著這句氣破山河的怒吼來沖沖著陰森的肅殺之氣,果然這句極其爺們的話語放出,他的膽子立即大了不少,只覺全身一股熱流經過,他雙手捏拳,長舒一口陽剛之氣,然後邁著穩健的步子向前走去。

…………

他總算箭步走過了那小屋和水閘,還有三四分鐘就可以到他祖父母家了,他心中已經有些希望了。

他低著頭加速在一條崎嶇的窄土路上小跑著,路的一旁是良田,另一旁是菜園子,冬天並不等于死寂,還是有些植物可以生長的,譬如——白菜、豌豆……

前方有一座高高的土窯洞,當然名曰窯洞,實則無法住人,听說是很多年以前燒磚瓦用的,現在早已廢棄了。

在平原地帶,這麼高的土坡真的不多見,這座凸起差不多算是全村最高的地勢了。如巨大墳場的土坡已經變為了名副其實的菜畦,上面長滿了綠色植物,不過在黑夜中,陳子慎什麼都看不見,只是關于土窯各種光怪陸離、離奇怪異的傳說倒是一一在他腦中放映著——毒蛇、猛獸、死人……

陳子慎又是一陣心虛,不過相比于之前的恐怖,現在還是好了不少,他想著︰加速快跑吧,只有幾步就到了。

他突然加速向前沖去,似乎一切恐懼都已被他甩在了腦後。

「啊!……誒喲!……是哪個走路不長眼楮的!……」一聲蒼老、陰柔的聲音響起……

「啊!!!……是哪個?……」陳子慎馬上驚呼道,他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差點沒癱倒在地,幸好他迅速的听出了前方是一個人在說話。

原來正當陳子慎低著頭快跑時,一個物體撞到了他,陳子慎當時沖量非常之大,瞬間就把那東西撞出老遠,幸好是泥土路,那東西雖然摔倒在地,也不會受到多少傷害。

「你是?……」

陳子慎很快看清了前方是一個老婦人(人眼的適應能力非常之強,長時間處在黑暗中,差不多就會適應黑暗,慢慢的能看清一點東西,何況此一時彼一時,當時他已經跑到了快有人煙處,燈火微微明朗了點),她灰白的頭發挽著如一個老尼姑的發髻,她一手還拄著枯瘦的木頭棍子,即便摔倒在地,那棍子居然還牢牢的抓在手上,看樣子這棍子對著老婦人極其重要,沒有它她甚至不能遠行。

「撞死我了,小孩子!……」老婦人說著還算正常的話語,陳子慎听著清晰,也就確定她是個活人,而非死去的鬼魂,他心中稍微寬慰了不少。

「哦!……怎麼凌晨您還在著荒野里走路,干什麼去的?」陳子慎還是謹慎的盤問著,他要百分之百的確定眼前的老太太不是鬼魂。他可不想撞鬼,要是和鬼說話了,以後可能天天要倒霉運的。

「老房子太破,床上沒一點熱氣,兒子不孝啊,現在就到兒子媳婦家去睡覺了,他們不同意我也得睡,死也得死在他們家。」老婦人淒慘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但也用不著半夜三更出來走路吧,您不怕把別人嚇死,您自己還得怕吧,不是說女的最怕黑了嗎?」陳子慎好心的說道,此時他算是肯定了眼前的老人絕對是個活人,因為她說的完全是人話,而非含含糊糊的鬼話。

「怕什麼啊?小孩子!都快死的人了,還怕什麼?馬上就要進墳塋了的。」老婦人淡淡的笑著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用我扶你吧?」陳子慎說著就有些害怕的向老婦人走去。畢竟是他把老婦人撞倒的,他必須負責吧,雖然他心里不是太願意在黑夜中助老婦人為樂。

「你自己走吧,老婆子我這麼大年紀了還來嚇唬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不該啊,不該,這是老婆子的罪過。小伙子以後還是早點回家睡覺,少走點夜路,踫上什麼晦氣的東西就不好了。」老婦人雙手作揖慈悲的說道,看得出來,她應該是信仰佛教的。

「哦!……」陳子慎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他一個加速就沖過了那老婦人,說實在的他雖然確定那老人不是鬼,但還是有些害怕,能迅速甩開她當然最好了。

…………

差不多一共花費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陳子慎總算跑到了他爺爺女乃女乃的家門口,他馬上大喊道︰「爺爺!……女乃女乃!……」

「……」隔著窗子陳子慎听到了幾句似夢非夢的話。

「是子慎吧,子慎!這麼晚了!……」過了不到一秒鐘,他爺爺女乃女乃立即反應了過來,然後就疑惑的喊著他的名字。

「嗯!……」陳子慎在窗外答應著。

「馬上,馬上來開門!……」他女乃女乃發出急迫的聲音,然後只听得鞋子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吱!……吱吱!……」兩塊木板門被打開了,他女乃女乃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焦急的說道︰

「什麼事?又怎麼呢?該不會又是那個短陽壽的吧?……」

陳子慎點點頭道︰「嗯!是的,他又喝醉了酒,喊您去打吊針!」

他女乃女乃右腳在地上狂暴的跺著,滿臉怒色的罵道︰「那個死短陽壽的,成天吃喝玩樂賭,就沒一點正經的事干,著少喝一點酒會死啊?又不是明天就不喝了(方言中「喝」同「活」是同音,這里一語雙關)。」

他爺爺早已披著大衣起了床,他拉開燈泡的開關,一眼就看到了流著鼻涕,滿臉青紫的陳子慎,他立即說道︰「怎麼回事?都要怎麼回事?要翻天了嗎?衣服也不穿就要出來走,你媽媽難道也沒提醒你嗎?」

說著,他爺爺女乃女乃同時拿起一件極厚的粗布棉衣,著衣服樣子極其丑陋,也不知道是幾十年前的老貨,不過御寒倒是非常給力。要是放在大白日里,不管他爺爺女乃女乃怎麼勸說,陳子慎是決計不會穿的,不過現在他凍的直嗦,不穿實在扛不住了。

「快走吧!」陳子慎拉著他女乃女乃的手說道。

「走什麼?走個鬼!讓他早點死了算了,省的禍害人,我們倆老人都大幾十歲的人了,沒享到他的一點清福不說,還總是隔三岔五的來害人,這半夜三更的總要他老娘給他跑上幾公里路,然後跟他打針,也不知道他心里怎麼過意得去。」她痛心疾首的怒罵道,手上卻在一個勁的收拾東西,譬如——大瓶子的生理鹽水,小的只有幾毫升的葡萄糖液,還有塑料的針管……

陳子慎的女乃女乃是村里唯一像樣的醫生,已經行醫四十多年了,基本村里邊所有的和醫生有關的活都是他女乃女乃干的,陳子慎還是他女乃女乃一個人接生出來的了。

年輕的時候,她父母教育非常不錯,也讓她讀了不少書,因而當她嫁給他爺爺時(近親婚姻,不作多解釋了),她居然是村里邊唯一認得字的女人。

那個時候村里邊要選一個婦女去縣城的衛生學校讀書,學成後就到村里邊當醫生。他爺爺家也沒有任何實力、背景,純粹樸實窮苦農民一枚,最後村里邊也沒得辦法,其他人或許有些背景,但無奈一個字都不認識,最後還是硬實力說了算,陳子慎的女乃女乃也就去衛校學習去了。

說實在的,陳子慎的女乃女乃在她們那個時代還真心不錯,大大的知識分子,少生優生戶,勞動模範……就算到了陳子慎媽媽這一代,村里邊也沒一兩個婦女到縣城去讀過書的,陳母甚至連字也不認識幾個……

「他自己想死不說,關鍵是把家里的孩子害苦了,這麼冷的天,一個孩子不睡覺就這麼跑出來,能受得了嗎?害人啦!害人!他要害死人!……」他女乃女乃繼續暴跳如雷的罵著。

他女乃女乃已經六十好久了,但可能是讀過書的人,各方面要比那一代的農村婦女懂得多一點,因而身體還非常健康。他爺爺也是如此,精神飽滿、身體健康,很多農村的老人到了這個年紀都已經是滿頭白發、滿口爛牙、腰背佝僂,但他的爺爺女乃女乃完全沒有一點這樣的跡象,這讓陳子慎非常欣慰,至少他擔憂的東西又少了一樣。

當時他牽著他女乃女乃的手,完全沒了一點來之前的畏懼,有的只是溫馨,他女乃女乃步子還算矯捷,雖然和陳子慎比起來還是慢了點,但陳子慎盡量壓低步伐,調整節奏,差不多也能拖拖拉拉的把他女乃女乃帶到他家中。

一路上他女乃女乃也是沒閑住嘴的狂罵不止,陳子慎倒是安靜的很,只是不斷的提醒他女乃女乃小心腳下,農村地勢不平,到處坑坑窪窪,崴著腳就悲催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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