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從看到公主的那一刻就仔細盯著瞧.未等公主走進客房.一下跳到她的面前.「好你個妖怪.膽子倒大.竟然跑到這里來撒野.別人認不出你.我可認得你.」
原來她是假公主.真玉兔.
豬八戒一听聞是玉兔.有了精神.也跳過來.他有很多事想問她.
玉兔道︰「沒錯.我確實不是公主.不是我喜歡變她的模樣.是為了逃月兌追拿.我不得不盡力改頭換面.原以為你們雖橫.好歹也算英雄.卻不料你們竟出賣我.讓那二郎神的哮天犬對我窮追不舍.」
「出賣你.」孫悟空和豬八戒均莫名其妙.「我們前天才知曉你在下界.何來出賣一說.」
「若不是你們出賣.哮天犬這幾日何以追蹤我到毛穎山.」
「二郎神.」孫悟空.豬八戒齊聲同問.有點驚訝.
二郎神乃天宮的執法神.為人剛直不阿.忠于職守.傳聞他雖是玉帝外甥.兩人相處不合.但他在公事上從未耽誤過玉帝的正事.只要玉帝命他緝拿的妖或仙.他從來不曾貽誤.這種執著讓他的聲名偏于鐵面無情.是以很多神仙即敬他又怕他.
早年偷下人間與凡間男子牛郎成親的織女.還有與董永結為夫妻的七仙女.都是他緝拿回天庭的.
自他將自己的妹妹三聖母緝拿關押至華山黑雲洞後.他的黑面更得以定論.他是個不會以親情破壞天規律令的神.
孫悟空逢到他是大鬧天宮的那段時日.玉帝派二郎神前去捉拿.孫悟空技高膽大.通七十二變.未將二郎神放在眼里.不曾想二郎神會七十三變.他額上的第三眼神通無比.可以看破變化.孫悟空不敵.最後束手就擒.
說起來.天宮中他佩服的神仙不多.二郎神卻是其中一個.另外.好勝之心又讓他心有不甘.常常想找機會和他比試比試.
豬八戒是知道二郎神的.曾同在玉帝底下做事.二郎神不僅本領高強.聰明過人.還有個得力助手哮天犬.他們追蹤起逃犯來.認真得不近情理.被他追拿著實很麻煩.
「毛穎山.你不回廣寒宮.怎麼回毛穎山.」豬八戒不懂.
「那二郎神為何追拿你.」孫悟空也問.隨後又自我回答道︰「你是私逃下界.自然會遭天庭緝拿.」
「玉兔.你說你知道翠蘭的下落.可否明示一二.」豬八戒直截了當問.
「你今番到我們的客棧來意欲何為.」孫悟空又問.
兩個人的問題問個不停.玉兔不知回答哪個是好.
「還是讓她靜下來慢慢說吧.」我止住他們的提問.其實我也很想問.她隱匿了這麼長時間的行蹤.怎麼就見到我們才幾天就暴露給天庭了呢.還這麼快派人來追拿.
她說.她私逃下界後一直隱匿在毛穎山.因為廣寒仙子贈她一顆隱仙草.只要她不亂施法術.便不會被天庭發現.因為孤寂.她常常悄悄到各個國家游玩.
五年前.她游玩到天竺國.正見天竺國公主坐在花車上巡街游覽.她覺得潛伏到宮中不錯.有吃有喝又不必擔心暴露身份.
她將公主的丫鬟使計騙離了皇宮.然後以玉兒的身份來到皇後身邊.果然皇後將她推薦給了公主.
但沒過多久.她就覺得這個角色不自由.事事都得圍著公主轉.而且公主也很精明.她還得擔心識破身份.好幾次得意忘形已被公主察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一陣怪風把她吹走了.自己做了公主.不再任人使喚.
她之所以潛伏在天竺國.還因為這里是唐僧師徒西行的必經之地.她也有些事想告訴豬八戒.
「素娥便是高翠蘭.」玉兔忽然說.
我們分外吃驚.
「沒錯.」她坦然道︰「你當初被貶下界.不肯食忘憂草.王母很惱怒.欲把你投胎為豬.讓你不言人語.同時也不會有人相信豬的話.素娥在一旁替你說了幾句話.希望王母網開一面.讓你再世為人.孰料王母更怒.將怨氣全撒在她身上.不僅把她也貶下了界.還責罰她.讓她食用兩顆忘憂草.將你拒食的那顆一並也給了她.投胎為人後就變成了傻子.什麼都不記得.也什麼也不知道.就是人世間的事也是一問三不知.她的家人不喜歡她.」
玉兔說到這里.語氣有些悲涼.「我私逃到凡間後.很快就找到了她.便化作尼姑去她家算命.說她命小福薄.需出家為尼才能保平安.她的家人原本就認為她白吃白住又無用.就讓她跟著我出家.我將她帶到附近的尼姑庵安定下來.偶爾回毛穎山與我陪伴.雖說是傻子也比我孤單單一個人強.就這樣.一連七世都是如此.」
「七世.」我們又驚呼.
「是啊.五百年.對于一個神仙或許不漫長.但對于一個凡人卻可以經歷幾生幾世.高翠蘭是素娥的第八世.說來也怪.忘憂草對她的影響力隨著幾世輪回.癥狀變得越來越輕了.到了第六世.她偶爾能跟我說說話.到了第七世.我們經常能像平常人那樣聊聊天.但她始終沒記起她在天宮的那些事.」
「第八世.我還是像以前那樣變做尼姑去化緣.隨便想說服高太公讓高翠蘭跟我走.高太公舍不得.並說已與她招了門女婿.叫豬剛鬣.我知道豬剛鬣為天蓬所變.也就未勉強.只是還沒想到你們之間竟還會有這樣一道緣分.」
「難怪我覺得翠蘭有些呆呆傻傻.但有時候又很明白.原來如此.」豬八戒喃喃道.
「你走後.我去高老莊看望她.就發現高翠蘭不見了.高太公四處尋找無果.當時我懷疑和天庭有關.可又不相信經歷了這麼多世還不肯放過她.」玉兔很是不解.
「你常將她私藏在洞府里.就不怕被天庭發現捉拿你嗎.」我問.
「我食用了隱仙草.又不動用法術.素娥自投胎後原本就是凡人.天宮感測不到.再說王母似乎也從未關心過她.只是這一世.她和天蓬相遇.她才警覺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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