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元神 【第三十二章 祝壽詞】

作者 ︰ 百世經綸

「這也就是老主人時常提到的念鍛境界,念鍛過程中的武器,因為內質的變化達到一個完美穩定的頻率,所以能發出各種不同的嗡鳴,也被稱為劍吟器墩。」

「而這樣鍛造出來的武器,因為是一直被保持一種恆定高溫狀態,完全是以最完美的狀態鑄型凝體,這樣的武器強度、鋒利度、耐久度等等方面都比普通疊鍛出來的武器要強一倍有余。」

司空韋典顯然對于這種境界向往已久,說起來的時候,虎目閃光,心潮澎湃。

回味當時的感覺,陸不棄微微凝神︰「也就是說我的念力調動了周圍的火焰,讓其幫助保持底料的溫度,輔助鍛造,同時還能吸收這種熱量恢復我的體力?」

司空韋典點頭道︰「我雖然沒能達到這種玄妙的境界,可是卻有幸見識過老主人用念鍛的方式鑄造兵刃,跟你很相似,只不過手法和技巧要比你要成熟且效率得多,而且他從疊打開始,就運用上了念動火轉的技藝,不像你,直到鑄型時才開始用上,搞得一開始,我還信心滿滿地跟你比試。」

感受到司空韋典那種被坑了一般的目光,陸不棄明白,對方是認為他扮豬吃了老虎,藏拙了。

陸不棄不是一個喜歡做無謂解釋的人,不過這一刻,他卻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這種方式其實我也是昨日剛琢磨出來的,也就在無鋒鑄型的時候!」

在司空玄驚愕的目光中,司空韋典也是微愣,隨即哈哈一笑︰「那看來我還成為了你的試金石了,好,很好!」

司空晟也是嘖嘖稱嘆︰「韋典昨日跟我說,說你絕世鑄劍奇才,無人能比得上你,原本我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不棄大師,你確實當之無愧。」

陸不棄搖了搖頭︰「我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何況這世界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司空晟也是搖了搖頭︰「雖然不棄大師此言有理,可我卻依然認為韋典所言不假。如若不棄大師有興趣到我司空家做客的話,如若得到我爺爺的指點,恐怕不日達到氣動法印的技藝也不是什麼難事。」

司空晟眼中強烈的愛才光芒,陸不棄前世也感受過不少,又如何體會不出來呢︰「恐怕要想得到司空老前輩的指點,沒有那麼簡單吧?」

司空晟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有一番考驗,不過只要不棄大師有心,我想這些都不是問題。」

司空晟臉上掛著頗為從容的笑,可他內心卻是熱切心急的。要知道,司空家作為雲澤第一鑄劍世家,達到氣動法印境界,能煉制一些初級法器的也有三人,可是掌握念鍛能力的卻只有司空晟的爺爺,司空家的老家主司空冥一個人掌握。

可見念動火轉的能力,其實比氣動法印的能力都更難達到,司空冥就曾經這麼說過︰「能掌握念動火轉能力的鑄劍師,才是真正有天賦的鑄劍師,這種天賦,是通往更神秘的靈動法隨境界的必由之路。」

司空冥一生中都在模索鍛造煉器的更強大的技藝,卻頻頻感嘆,他太晚領悟念動火轉的技藝。如今眼前就有一個十六歲就領悟念動火轉能力的絕世天才,司空晟能保持風度,沒有動手綁走,就算是他忍耐力很強了。

其實如果能綁走,溫文儒雅的司空晟絕對會第一時間動手。這陸洪山對陸不棄的贊賞,瞎了眼的人也看得出來。

而現在看來,陸洪山肯定還不知道陸不棄掌握了念鍛的能力,一旦陸洪山知道這事,恐怕就是侯爺拿鐵鍬來挖,也別想把人挖走了,又何況他們司空家?

雖說話還頗為隱晦,可意思已經出來了,陸不棄微微一笑︰「謝司空三爺看得起我,雖說我的根在這,不過,他日一定會抽空去鳴湖郡拜訪司空老前輩的。」

司空晟目光微微有些黯淡,這第一次伸出的橄欖枝無疑是被委婉地折斷了,他知道很多事欲速則不達,所以他也只是溫和一笑︰「那到時候我必然親當向導……」

而隨著幾人的話題延續,到這祖堂的賓客也越來越多,雖然還沒能將所有的席位都完全佔據,卻也差不多都來齊了。

而時辰也到了,在一真悠揚的絲竹聲中,天師張五靈朝陸洪山點了點頭,卻是派頭十足地走到壽星台正面階梯。

誰都知道,這個時候,是宴席即將開始的頭戲,也就是祝壽詞了,最近這些年,每一年都是天師張五靈在念祝壽詞,這個平日天天呆在問天樓「夜觀天象」的家伙,每年似乎也就做了這一件有意義的事了。

「雲澤宗華年……」張五靈那清朗的聲音,抑揚頓挫地款款說著,簡略卻直白地將陸洪山那早就被人耳熟能詳的事跡說將了出來……

陸不棄听得很認真,而听下去,他突然發現他爺爺還真是一方梟雄,一生傳奇。原來在當初他成功執掌陸家的時候,陸家竟然是內憂外患的時候,他更是曾經和一個好友,兩人將當時名噪一時,覬覦洪山郡的黑澤六雄先後擊殺,斬草除根。而現在,陸家的強大,似乎早讓人忘記,曾今有過那麼艱難的時刻。

陸洪山什麼交游廣闊,樂善好施之類的軼事,二十二歲的熱血境,三十九歲的熱血九重,然後在五十歲的時候奪得家主之位,也就是在那年成功修出玄通,而後在六十余歲跟友人誤入凍地魔境,卻成功闖出,重新回到洪山郡,撥亂反正,威震一方。

如今陸洪山的修為,天師張五靈上的介紹用的是「深不可測」來形容,不過從五十歲就修出玄通,如今已過三十年,恐怕境界應該不算低了。

只不過從凍地魔境回來之後,洪山郡再無什麼事需要陸洪山親自出手的,所以至今無人知道陸洪山真正的修為幾何。

隨著長篇累牘,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又婉轉平和的祝壽詞念完,豐盛無比的菜肴已經上齊,香飄滿堂的美酒也已經開封。

「到如今,保我洪山郡一方百姓安平樂業的英雄,已是八十高齡。各方賓朋好友,雲集一堂,都是抱持著為我們的老爺子賀喜祝壽而來,就讓我們共同舉杯。這第一杯,祝陸老爺子福壽安康!」

眾賓客自然是紛紛應好舉杯,而在其他幾個宴會地,沒能听到張五靈這祝壽詞的,卻也在一聲罄聲響起,都才紛紛舉杯,朝北面的祖堂方向舉高過頂。

而陸洪山也是笑顏舉杯,七足銅觥閃著古樸的光芒,跟有資格落座壽星台的諸位長者一起笑飲而盡。

「第二杯,祝洪山郡百姓安居樂業,永享太平!」

「第三杯,祝在座與會的各位親朋好友,都能沾些福澤,鴻運通途!」

所謂酒過三巡,卻還不能就隨性吃食,接下來有陸康和陸不棄父子期待著的重頭戲,那就是子孫祝詞。

這子孫祝詞,自然是長幼有序,而臉上掛著一抹溫文笑容的陸揚自然是第一順位祝詞者︰「有請老爺子的長子陸揚,上前祝詞,答謝父恩!」

陸揚臉上掛著清風拂面般的微笑,在謝過了八方來賓後,恭敬地跪拜在地,動情且洋洋灑灑地說了一番話,對陸洪山表示了作為人子對父親的感激和祝福。

「長子祝詞完畢,尤其老爺子的三子陸名,上前祝詞,答謝父恩!」

陸不棄的瞳孔微微收縮,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陸家三爺,也就是陸毅的父親,跟陸揚是一母所生。而他和陸揚的長相也有六分相似,不過那八字胡和稍細的眉毛,讓他比陸揚顯得多了幾分奸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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