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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你看錯了
「把解藥給舒心吧」莫六指的聲音帶著深深地疲憊「要不然.就算你報了仇.師兄也不會原諒你的.他最疼的就是舒心和寒橋了.」
吳茹素果然是木清澗的死穴.他面上閃過一絲不甘.最終從一個褐色瓷瓶里倒出些白色粉末來喂到上官舒心嘴中去︰「你說得對.舒心現在不能死.」
解藥的效力到底要比那暫時緩解疼痛的東西好上幾分.不多時.上官舒心的身子就不再痙攣.連帶臉上的火紅也慢慢退去幾分.
莫六指的心這才慢慢放下.他又伸手探了探上官舒心的頭.見溫度果然下來不少.收回按在對方穴道上的手指輸送真氣的手指.
木清澗面上難看地厲害.下意識地想要諷刺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恰在這時.莫六指慢慢開口.道︰「清澗你去睡吧.已經不早了.我在這里看著舒心就好.」
木清澗冷冷磨了磨牙.道︰「你還真是疼舒心.」
莫六指並沒有開口.像是默認了木清澗的說法一般.听著身後的人慢慢離開的腳步聲.以及門被「砰」地砸上的聲音.莫六指有些苦澀地對還在昏迷著上官舒心.道︰「舒心啊.不要怨你木師叔.他只是……失去了太重要的人了.」
白水教的人都知道.木清澗最重要的人是吳茹素.失去了吳茹素以後就此性情大變.
「不要怨你木師叔……怨我好了……」怨我不是對方最重要的那個人.
莫六指人到中年以後就不怎麼需要睡眠.淺淺睡上一至兩個時辰.一天的睡眠就夠了.有時候還會被夫人抱怨︰「夫君.你怎麼就不多睡會兒.」
上官舒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差點被嚇到.莫六指睜著一雙眼楮牢牢盯著他.面上隱隱有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莫師叔」上官舒心的聲音啞得不行.身上更是疼得厲害.似乎肌肉一直繃著.突然放松以後的樣子.
莫六指靜靜點點頭.把他扶起來.靠著枕頭半坐著.他從桌上拿起那碗黑漆漆的藥.催吐內力熱了起來.
他這一晚上也不知道這樣子折騰了幾回.就怕上官舒心醒了卻沒有藥喝.此刻也覺得有些乏了.
上官舒心向來不愛喝藥.尤其是這般苦兮兮的藥.先前是為了要在念然這般姑娘面前撐著面子不能不喝.此刻念然既然不在.他就立刻苦下臉來.道︰「莫師叔.你還是不要白白浪費內力了.」
莫六指沒有理他.端著藥的手依舊四平八穩.借著那一星燈火.可以瞧見藥汁上面已經冒起了白色的煙霧來.
上官舒心嘖嘖嘴.繼續道︰「反正.木師叔不會讓我好過.大概我會被折磨致死.還是不要這般浪費了.」
莫六指將已經熱了的藥汁貼到上官舒心嘴邊.淡淡道︰「你不必故意和我繞圈子.你不就是希望我能幫你嗎.我會保證你生命安全的.」
上官舒心張開已經慘白開裂的嘴巴含住藥碗.往嘴里咽了幾口藥汁.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莫六指繼續道︰「你是打定主意不要說出溯景卷的下落了.」
上官舒心忍著滿嘴的苦味點點頭.面上皆是一派玩世不恭的樣子.道︰「那秘密整個世界就我一人知道.怎麼能破壞這般神秘感.」
莫六指對他的話絲毫不感到意外.他將藥碗挪到一邊去.又隨意道︰「這芸芸眾生在你們眼里就這麼重要.」
不僅僅是上官舒心還有那個師兄對嘴里說著「蒼生為重」.當真是可笑至極.他們本是邪魔外道.又不是武林盟那邊的衛道士.念著這些干嘛.
上官舒心垂下眸子去.嘴邊流轉出一個醉人的笑意來.「或許不是蒼生那般重要.只是蒼生中偏有一人.讓你舍不得天下動亂.」
偏有一人.莫六指愣了愣.肅穆的臉上看不出究竟在想什麼.末了他站起身來向門邊走去.邊走邊道︰「我本是替你木師叔來勸你說出溯景卷的下落來的……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你要做好準備.你師叔怕是不會再心軟了.」
上官舒心嘴角依舊是那抹醉人的笑意.他慢慢闔上眼楮.右手慢慢抬起按在胸口上.柔女敕的傷口立刻痛了起來.他卻是不管不顧.
痛得厲害.卻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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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楠和蕭連橫在小小的村莊住上了沒幾天兩個人就急急忙忙打馬往武林盟趕回去.
這一次的事情絕不簡單.就像是一場浩劫的開始.而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快點講消息傳遞回去.讓白道的各位都能提前做好準備.
這一路上他們也听到各種各樣的消息.其中最不一般的自然就是連城雪和白兩音的婚事即將在下月舉行的消息.
看來白七言沒有能夠攔得住白兩音或者說是白家二老將白兩音嫁給連城雪的消息.
蘇夢楠那日大哭後就恢復了不少.此刻也有心情和蕭連橫八卦上兩句︰「白七言一定氣瘋了……那日那般殺氣騰騰地走了.卻是沒有任何改變.」
蕭連橫的面上都是一片漠然.淡淡點點頭.「嗯」了一聲.
蘇夢楠繼續道︰「我覺得水芝是個可憐人.那日看連城雪那般急匆匆的樣子我還以為連城雪對水芝是放不下心的.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蕭連橫依舊沒有表情.坐在馬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那個水芝是龍無憂的朋友吧……」蘇夢楠不以為意繼續道「龍無憂一定也會替水芝感覺難受吧.」
「不會……」一直冷淡的蕭連橫慢慢開口.想象著龍無憂的樣子.慢慢道「他說不定會歡天喜地.額手相慶水芝終于丟掉了那個人渣.」
蘇夢楠嘴角一抽.顯然是想到了龍無憂說這個話的可能性.她哼哧半天終于道︰「還真說不定.他還對我說要勸君向問大丈夫何況無妻.」
蕭連橫的臉上浮上一層笑意.卻很快被打破.他忍不住模了模自己腰間的錦袋那里面是一副畫.那幅被自己毀了大半的畫.
蘇夢楠瞧著自己師兄走神的樣子.忍不住低低一嘆道︰「師兄.你若是當真對龍無憂放不下心去.便回去找他好了.」
她那日很早就昏了過去.並不知道蕭連橫和龍無憂後來發生的事情.所以只是以為龍無憂回去做自己的教主罷了.
蕭連橫沉沉地搖搖頭.道︰「不了.我們還是快些回武林盟去.」
他心下思緒千萬.一下想著要快些回武林盟去通知君向問.讓他趕快防範好.一邊又忍不住想著.他和龍無憂就算見面了.又能怎麼樣
他是白水教的教主.難道還能繼續和自己攪在一處.何況……自己的那一劍當真不輕.龍無憂應該是傷心了罷.
蘇夢楠瞧他家師兄眼楮發直地看著前方.就知道對方又在發呆了.她夸張地翻了一個白眼.對蕭連橫道︰「師兄.你倒是回個神啊.」
真是的.她原先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好師兄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啊.
蕭連橫一驚.慢慢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茫然地看了一眼蘇夢楠.用眼神示意對方怎麼了.
蘇夢楠連脾氣都沒有了.她伸出馬鞭指了指面前的酒樓.道︰「師兄.咱們該進食了.我餓了.」
蕭連橫點點頭.隨她下馬將韁繩交給小二.往店里走去.
兩人面容都是上品.一前一後走進樓中.立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些輕浮的登徒子更是一雙眼楮黏在蘇夢娜身上.扯都扯不下來.若不是顧忌著蕭連橫看上去不太好惹.蘇夢楠腰間還掛著把劍更不好惹的樣子.說不定早就按捺不住地來搭訕了.
蘇夢楠和蕭連橫一路上對這樣的目光早就免疫了.兩人點了酒菜.就相顧沉默著.
蘇夢楠忍不住懷念起龍無憂還在的時候.總不會這般冷場的氣氛.
好在酒樓的菜上得極快.還未等兩人沉默死.菜便上齊了.蘇夢楠挾起一塊雞肉塞進嘴中.泄憤一般地嚼了嚼.
這一路上.師兄都是沉默得厲害.她簡直是要被逼死了.想著已經離武林盟越來越近.她卻是連一封休書都沒有寫出來.不由更為惱火.
蕭連橫向來吃東西一直都優雅得厲害.他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的糖醋魚.一只手慢慢在桌邊劃來劃去.
不知為何.這一次總是覺得不安得厲害.仿佛從一開始就陷入了一個陷阱中一般.
他先前只覺得龍無憂出現得蹊蹺.現在想來這樣子的蹊蹺也不對勁得厲害.如果……如果龍無憂確實如他所說.接近自己不帶圖謀.那麼為什麼要下山來.
下意識地他便是願意說服自己龍無憂所說的是真的.
蕭連橫想了半天.也沒有理出些頭緒來.他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可是卻又是說不出自己究竟想到了什麼.
蘇夢楠見他的手指在桌上一直劃來劃去.不由探頭去看.蕭連橫的指尖不時沾上了水.隱隱約約可見那些錯亂的水痕是一個字.
「憂.」蘇夢楠不明就里地將字讀出來.嘴里還嚼著那塊牛肉「師兄.你在憂什麼啊……額……憂.」
听著蘇夢楠驚異地重復.蕭連橫面上也閃過一絲懊惱.他慢慢低下頭去看著那個字.冷聲道︰「你看錯了.」
說罷.抬手將字給拭去——
話說……大俠應該是會虐的.你們放心啦.
還有.無憂.還沒有虐完
恩.
你們應該要抱著愉悅的心情想.終于開始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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