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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無憂第二日醒得極早.卻是不想動.躺在床上將自己的扇子攤在面前細細品賞起來.扇骨是紫檀雕的.扇面一面是一紙桃花.另一面卻只有「風流瀟灑」幾個字.
龍無憂瞧得好笑.將扇子隨手一丟.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桌邊喝了起來.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現在之需想好措辭.
這一路經歷的艱險甚多.實在讓他有些應接不暇.他有些倦得慌.只想回到從前那富貴公子的生活.至于這行俠之路他卻是沒有了信心.
「篤篤」不多時.門被人輕輕叩響.一道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龍無憂你起來了嘛.我們該上路了.」
龍無憂心中一驚.手中的杯子沒有端穩.「啪」的一聲.杯子落在地上.一下子碎裂開來.水珠子濺在了地上.沾到了鞋面上.一下子狼藉萬分.
「龍無憂.你怎麼了.」門外的人得不到龍無憂的回音.卻听到門里傳來有些異常的聲音不由著起慌來.
不等龍無憂出聲.門已經被人撞了開來.蕭連橫收回劈出的掌淡漠地看著龍無憂.道︰「龍無憂我們要出發了.」
白七言瞧著龍無憂的裝束也有些目瞪口呆.道︰「龍無憂你這是剛起來.」
龍無憂身上還穿著褻衣.頭發散亂地團在身後.面上卻是笑意滿滿.道︰「我起來了也有片刻了.倒不是剛剛起來.」
白七言更是驚訝.月兌口道︰「那你還不快點洗漱.我們今日還要早些啟程趕路.你是給忘記了.」
莫說是白七言.便是蕭連橫臉上都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
龍無憂卻是毫不在意.隨意地撥了撥身後亂糟糟的頭發道︰「我並未打算與兩位一同上路.」
「什麼.」白七言的聲音有些拔高.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何今日的龍無憂顯得如此詭異.出人意料的狠.
龍無憂一雙眼楮都盯在蕭連橫身上.見對方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心中隱隱有些泄氣.卻還是強打精神.擠出精神來道︰「這幾日承蒙各位照顧.只是我從小便嬌生慣養慣了.實在是吃不住不停趕路的苦.這一路上對兩位的人品也有些了解.對兩位自然是極為信任的.所以……」
「你要把玉交給我們帶回武林盟.」蕭連橫突然開口.打斷了龍無憂的喋喋不休.
龍無憂一怔.面上變幻半天.才干笑道︰「蕭大俠還真是了解我.我卻是這麼想來著的.反正我便是和你們回武林盟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我還是喜歡慢慢游玩.」
白七言怔在一旁.想要開口.卻又發現自己其實是最沒有立場開口的.于是干脆地沉默不言.
蕭連橫抿唇靜靜思考半天.終究向龍無憂攤開右手道︰「好.」
龍無憂知道蕭連橫是同意了自己的觀點.也是在問自己討要那塊玉.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是和何感覺.手伸進懷里模索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沒有模出來.
終于.白七言有些看不過眼.道︰「龍無憂.你穿得是褻衣.不要再模了.」
龍無憂尷尬地停下手.低頭去看自己已經散亂的衣襟.面上有些赤紅.慌忙將衣襟給斂了起來.
蕭連橫一雙眼楮都盯在龍無憂身上.待見到毫無瑕疵.蜜色滑膩的胸口時.眸色更深卻是不知在想什麼.
龍無憂更加尷尬.有些尷尬地背過身去道︰「我把它放在枕頭下面了.我現在去拿.你們等等.」
黑沉沉的玉很快就被龍無憂從枕頭下模了出來.龍無憂將玉抓在手上.看了片刻.終于像是鼓足勇氣一般.將玉交到蕭連橫手上道︰「還請大俠替我將玉交給武林盟主大人.」
玉的分量雖不重卻也不輕.蕭連橫只覺得自己手上一重.龍無憂已經完全將玉放在了他手中.面上掛著謙虛有禮的笑容.
蕭連橫覺得心上驀地一動.不知是何滋味.半晌才憋出一句來︰「你當真是要把玉托付給我了.」
龍無憂已經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狀態.自命風流地搖搖扇子道︰「不是給大俠你.是給武林盟主的.反正這東西在我眼里瞧著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倒不如交與盟主大人.」
蕭連橫沉沉看了龍無憂半晌.慢慢收回右手道︰「如此.我便替你將這東西交給盟主了.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蕭連橫說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欲走.白七言嘆息地看了一眼龍無憂的臉.也跟著往外走.
「等等」終究忍不住.龍無憂開口喚住蕭連橫「蕭大俠……」
蕭連橫並不轉身.只是背對著身子對龍無憂道︰「不知龍公子可還有事情囑咐……」
龍無憂靜默半晌.才慢慢道︰「今日一別.怕是從此相見不易.此去一路甚險.蕭大俠和白公子定當一路當心.小可今日就此拜別了.」
白七言終究是忍不住.回過頭來.然而一肚子的話在瞧著龍無憂的臉後都化為了沉默.最終也只擠出一句話來︰「你自己也要當心.」
龍無憂臉上的笑意早就完全退散.只一雙眼楮痴痴地看著蕭連橫的背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滿臉的頹喪和黯然.
蕭連橫點點頭.卻是不回頭.道︰「好.」
干淨利落的一個字當真是冷面大俠的風格.蕭連橫說完這一個字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白七言望了蕭連橫決絕堅定的背影半晌.這才回過頭對已經失神的龍無憂道︰「這樣子倒也是不錯.我走了.」
龍無憂怔怔地點點.看著那扇門在自己面前關上.兩個多月的朝夕相對.今日以後便成了陌路天涯了.
「哈哈哈哈」龍無憂突然笑起來.聲音有些嘶啞.他連忙掏出扇子遮在自己面上.喃喃道「我當真是瘋了……呵呵……」
那笑聲嘶啞難听.像是被逼到了絕境一般.龍無憂的聲音依舊斷斷續續地響著︰「真是.當真和你一般那樣.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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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連橫行至前門時.霍樺戎、薛安甚至是霍家的小廚子都已經等在了門口.霍樺戎笑眯眯地對蕭連橫擺了擺手道︰「你我許久才能見上一面.你倒是好.不過留了兩天就走了.好在我心胸寬廣不與你計較.不夠改日再相逢.定得與我好好喝上一次.」
蕭連橫面上的表情已經柔和許多.難得的沒有給他臉色.反而點點頭道︰「好.他日再相逢定請你好好喝上一杯.」
霍樺戎得了滿意答案.從腰間抹了半天.好半天才終于模出一支鳳頭釵來遞到蕭連橫面前道︰「喏.四丫頭要過生辰了.我肯定是趕不回去了.你替我把這鳳頭釵給她.就說是她二哥哥的一點心意了.」
蕭連橫瞧著那金色的鳳頭釵.竟給了一絲笑容.道︰「這釵子做工不錯.想必夢楠一定會歡喜萬分.」
霍樺戎憨憨地模了模腦袋.道︰「希望吧.這四丫頭向來都難伺候.我還是專門跑了幾趟花樓尋那些姑娘們問得.」
蕭連橫點點頭.小心地將鳳頭釵收進懷中.準備明日去尋個盒子給裝上.
那邊薛安和白七言也說了會兒話.眼見著日頭更高.霍樺戎便不再多言.向兩人抱了抱拳道︰「一路平安.」
蕭連橫也拱了拱手.卻見一旁的雲閑似乎一直在探頭看著什麼.微微側目道︰「不知道你在看什麼.」
雲閑面上有些猶豫.終于忍不住道︰「昨日和你們一起的那個公子哥呢.龍公子不與你們一起走嗎.」
蕭連橫點點頭.道︰「他說不與我們走了.」
雲閑面上一喜.又慌忙將頭低下.道︰「怕是他是覺得趕路苦了.」
白七言轉頭看了他一眼.狀似無意地道︰「你還當真是了解他.他是嫌這趕路苦了.不願意隨我們上路了.」
薛安撓了撓腦袋.有些憨厚地道︰「龍兄似乎一直都在抱怨這趕路苦得厲害.」
霍樺戎望了蕭連橫一臉.又轉頭去看雲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
蕭連橫沉默了半晌.慢慢開口道︰「他是覺得趕路苦了.所以不與我們上路了.他把玉托給我們.自己準備去游山玩水去了.」
雲閑身子一怔.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蕭連橫.道︰「他把玉給你們了.」
白七言隱約覺得不妥.想要阻止蕭連橫.然而蕭連橫卻是繼續往下道︰「是啊.他把玉托給我帶給武林盟主.有何不妥.」
雲閑的頭已經低了回去.搖了搖頭道︰「只是覺得驚訝這塊鬧得雞犬不寧的玉他卻敢這麼交出去.’
蕭連橫有了興致.繼續追問道︰「你也听說這塊玉了.」
雲閑低著頭輕輕笑了聲.道︰「這塊玉鬧得江湖上人仰馬翻.我怎麼可能沒有听說過.還是蕭大俠看不起我們這樣的下人.」
雲閑的話隱隱含著敵意.便是霍樺戎都有些疑惑.蕭連橫卻是輕輕笑了笑.道︰「自然是沒有.時候不早.我便上路了.」——
我開玩笑的.男配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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