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一抹殘陽緩緩西降,在飛機上看著卻是有著不一樣的觀感的。浪客中文網舒虺璩
韋燁打開了手中的筆記本,隨意地翻了翻,看著那寫在紙上熟悉的俊秀的字,那仿佛是一段記錄的影片,正在慢慢地重現它的所有內涵,這些肯定是抒情的話了,它上面寫著︰
「寄出去的信應該早送到了吧,都幾個月的時間了,怎麼都沒有回信呢?真是奇怪,那家伙難道就連回封信的時間都沒有嗎?真是氣死人了,早知道就打電話算了,唉,呆子韋燁……
不知怎麼的,心總是不得安寧,也許是來了新的地方沒有適應吧,過一段時間,心情也許就會好起來的了。
再等等那信吧!嫘」
看完之後,韋燁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機窗外的瑰麗的夕陽,他覺得心里還是有點難過的,因為上面說寫的這封「信」,他是收到了的,只不過那是在隔了很久之後,更讓他難過的是信里的內容他根本就沒來得及看,淡淡的哀傷開始在他的思緒里蔓延開來了,他凝視著前方,仿佛時間又回到了那個春天。
「小燁啊,你回舊家那邊去打掃一下衛生吧,都幾個月沒回去了,該去好好整理打掃一下,迎接新年的了。」
「媽,你怎麼不去啊?輇」
「我不用上班嗎?過年是正忙的時候,你又沒事干,找點事坐坐,總比整天的窩在家里好!」
「知道了。」
……
那是一個深褐色的信封,不仔細看,很容易就會忽略掉的,已經披上厚厚的一層灰塵了,和其他的一些訂閱的報紙之類的東西被疊在一起,最主要的是另外有兩張的照片是跌出來了……
韋燁搖了搖頭,嘆息道︰「難道真的是天意嗎?怎麼會這麼大意只看了照片,而忘了有信封的,唉!」,他從包里拿出那信封留下來的一張照片,看著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韋燁,還忘不了嗎?」
韋燁點了點頭,覺得內心還是不能平靜的。
「前幾天不是作出決定了麼?是繼續在虛擬中等待那份童話式的再遇,還是在現實中和網絡里的情人發展關系,你不是選好了麼?而且謝玉佳也不差,很漂亮啊!只不過沒有想到,你喜歡上的都是這麼熟悉的人,而且網上都能遇上,不能不說是緣分啊!」
「唉!」韋燁感覺腦子是一片混亂,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很多的事,好像干什麼都會搞砸了似的。
「這其實挺好的啊,既是相識,又是相熟的人,都這麼多年了,應該找個女朋友了,好好發展你們的關系啦,其實我覺得你們也挺相襯的啦。而且,還記得畢業晚會的那個晚上嗎?哎呀,還以為你們當時就好上了,不過也好,談了這麼多年,呵呵。干點正事吧。」
韋燁看了一眼宋思此時的表情,既壞又邪的,一時間倒不好意思了。「你別說了,宋哥!」
「你敢做,怕什麼我說啊,那天晚上你可是擁抱著謝玉佳,獻上了深情的一吻的啊!呵呵。好事多宣揚,哪怕別人說,呵呵,你小子可好啦,現在佳佳可是這麼美艷動人,就算她不是跟咱們讀的大學,但不是一直還有聯系麼?你不想追,還有大把人拍著隊搶呢,何不趁現在這個機會,‘先得月’啊?」
「哎呀,說過多少遍了,那時我把她錯認為是蘇若茹了,才誤獻一吻的!」
「說得好听,獻吻!明明就是強吻,人家身體都被你摟得緊緊的,你不知道當時班上有多少男的羨慕你啊,恨不得都做一次酒後的奸雄,只不過他們沒機會罷了!」
「好了,宋思,讀大學的時候,你都做了多少次這種酒後的事了,被你蹂躪過的美花艷裙,沒有一個班也有四打了吧!我可是一個都沒啊!」
「你是高標準,沒有氣質的你看不上,有了氣質的你不想上,真搞不懂,這麼多妞,怎麼每一個對的上你的胃口啊?唉,算了,俱往矣!那天,你送佳佳回家的時候,有沒有趁機……」
「你可別想歪了啊!」
「我想不想沒關系,時事是直的它不會歪,你們都干什麼去了?好像隔天早上九點多,我打你電話的時候還是關機的呢!」
「你知道我都是關機睡覺的,那天只是跟她聊聊天罷了,沒想到聊著聊著就到早上了!」
「行啊,聊到早上,口水充足,我看你是用肢體語言在跟她聊天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啦!唉,真是一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沒點正經的人!」
「什麼不正經了?男女關系可是很平常的,你現在不想以後也得想,你看人家菲菲就結婚了吧?你也不小了,兄弟!」
「你不也一樣?對了!機票你都訂好了吧,能趕得及去菲菲的婚禮嗎?」
「放心吧,早訂好了,這個不用咱們操心的,哎呀!早知道我跟佳佳換個位置就好了,現在你們就可以培養一下感情,說不定到時一看菲菲婚禮上的幸福的樣子,情到濃時,壓制不住,你們也會結成好事的。」
「得了!你還來!」
「要不要我現在給你換一個?」
「不要鬧了,安安靜靜地坐著吧!」
「瞧你這德行,真沒出息,難道非得讓人抬上了床,你才會去干那事嗎?啊?呵呵。」
「停!」韋燁越听覺得越受不了,趕緊制止了,「你不必多說了,我知道你想幫我,但這個感情的事,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好,好,隨你!不過你要想尋求咨詢,需要幫忙,兄弟我可是一直會站在你身邊的。」
「是啊,好兄弟!」
韋燁看著身旁的宋思,感覺也不過是認識沒多久的樣子,但事實卻是認識了有八年的時間了,假如在剛認識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他,身旁的這個人會一直相伴左右這麼長的時間,他一定是不會相信的。
寧靜的感覺驟然而至,一些微妙的變化也似乎在發生。
韋燁合上了手中的散發著微香的筆記本合上了,盡管他是很想把里面所有的文字都看一遍的,但是那包含著的情感使他覺得假如能像品嘗精美甜品一樣,一小口一小口地去嘗試個中的內容可能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而疑問還是產生,這筆記本是誰帶來的?他想,肯定只有佳佳了,但是她怎麼會有蘇若茹的筆記本呢?太奇怪了吧?
他回想著那天「飛」回瀧城時的情景,自言自語起來︰「機上並沒有她啊,一下機就踫上了佳佳了!然後?然後?難道是佳佳放進我的包的?不對,好像有跟別人接觸過……對了,是好像被人撞上的,但那可是個男的啊?是莎拉交給佳佳的嗎?可是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內心記錄交給自己的好友?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唔?那天佳佳好像並沒有提起她是約了人的,只是我們剛好是踫見的,是這樣的嗎?……啊對了,那天我給她發了留言說頭很疼,並沒有獲得答復的,如果真是佳佳的話,她肯定會回幾句,至少也是問個好的吧?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無盡的疑問仿佛是沒有盡頭迷宮,讓韋燁覺得身心都有種吃力的感覺,那一個個的肯定,之後又否定,之後再推翻自己的判斷,讓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實在不好用了,事實就是擺在面前的,自己跟網友約見了面,而那網友就是佳佳,她是那麼的漂亮,自己也不差,應該會發展出一段不錯的關系吧?但是他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對勁。
就在那想象的深淵中,無邊的安詳與寧靜似乎也隨然而至,幽暗的光線下,聲音變細,變小,漸漸沒了。
吵鬧的聲音,震撼而激動人心的畫面出現了,紅旗招展,伴隨著八萬多人的吶喊,在那球場上的許多表演者出現了,拉著旗子,拉著橫幅,說著听不懂的話,但唯一能听見的就是一個人在說他的話,這是一個功勛教練的退休的告別話了。
「喔!好多人啊!」
「哦。還精彩啊。」
「呵呵,這次真的是沒來錯了!」
……
忽然的一顫,讓韋燁驚醒了過來,才發現剛才做了一個夢而已,而此刻的飛機正在劇烈的晃動著,驚叫聲原來不是虛幻的。
「這是怎麼了?不會這麼不走運吧!」宋思驚恐地叫著。
這時候,氧氣罩什麼的都掉下來了,韋燁吞噎著口水,驚恐地看著四周亂成一團的景象,仿佛听見了熟悉的叫聲,此時此刻的他忽然有了種想法,要是能再選的話,一定選個靚女在旁邊,這樣的話,他有點懊惱了。
「韋燁,你在想什麼啊?」
說話的宋思眼楮睜大,幾乎眼球都要凸出來了。
「我很想把你踹了,我跟莎拉坐一起,這樣臨死的時候,我還能抱著個美女啊!」韋燁大聲地喊著。
「好你個韋燁!我果然沒看錯你,重色輕友!」宋思恨恨地叫著。「啊……」
飛機的晃動更激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