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委書記 7.開庭審理

作者 ︰ 鄭利和

樸立人在看守所布置好工作,就回到了公安局。他在辦公室坐了一會,便與龔書記打了個電話,報告了監獄死人的情況。龔時運對樸立人說,要妥善解決看守所斗毆死人案,並交待,切實保護趙爽的生命安全。龔時運並請樸立人馬上到縣委,他與宋縣長正在他的辦室里,請樸局長能夠報告後段時間的11.18案偵查情況。

樸立人整理了一下思路,吩咐楊平整理好了案件材料,兩人一起到了縣委書記辦公室。樸立人把案件材料遞給龔書記審閱後,對龔時運與宋正善說︰「龔書記、宋縣長,我們進一步做了偵查,排除了一個個懷疑的對象,死者最後幾天,與趙爽通話最密集,最後一個電話是與趙爽通的」樸立人已孤注一擲了,他已沒有退路,已是與趙爽進行你死我活的斗爭。樸立人提醒自己,再也不能躲躲閃閃,要針鋒相對,太度鮮明。

樸立人顯得非常氣憤起來,他高聲的道︰「一些人總是懷疑我們公安局辦案能力,提出種種毫無道理的質疑。難道凶器中殘留趙爽的指紋不是事實嗎?難道死者體內殘留趙爽的體液不是事實嗎?」樸立人正義凜然的說,「趙爽很尊重我,我也很喜歡他,我與趙爽的關系可以說既是上下級的關系,又是朋友的關系。而法律是無情的,作為一個公安局長,我不能徇私枉法,作為一個公安局長,應該鐵面無私。在法律面前,無感情可談,誰觸犯了法律,誰就要受到懲罰!」

樸立人說得斬釘截鐵,他一雙渴望的眼楮看著龔時運。樸立人今天顯得非常鎮定,身上洋溢著一股正氣,帶著一股法律的威嚴。

龔時運把案件材料放在茶幾上,他皺著眉頭,頓了一會,對樸立人說︰「如果事情就是這樣,就把案件材料移送到檢察院吧!」龔時運問宋正善,「宋縣長,你說怎麼樣?」

宋正善點了點頭。

農歷十二月二十四,青台人民法院對趙爽殺案進行審理。

這天,天色不好,北風吹著,街道兩邊的樹枝在寒風中瑟縮。慢慢的,天飄起了零星小雪。

警笛一路叫了過來,聲音響亮刺耳。警車駛進了青台法院,在法院台階下停了下來。兩個刑警挾持著趙爽,向台階上邁進。

「趙書記,趙書記。」

趙爽硬停了下來,回首看了看鐵柵欄門外的人們,這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有太湖鎮村民,有夢河鎮村民。一股暖流在他心頭漢蕩,很快,趙爽眼里流出淚來。

現在的趙爽,已沒有原來的靈活,他的腦子是模糊的。監獄的生活,已把他折磨得不成樣子。趙爽身體浮腫,眼楮已沒有靈氣,臉上是一個痴呆的樣子。趙爽看了院外的鄉親,有一種無顏以對的感覺。趙爽不想讓大家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他回過頭來,被警察押著,一級一級的踏上了台階。

「趙書記,你沒殺人,別冤枉自己!」一個人叫道。

「我們相信你,你是冤枉的!」又一個人叫道。

「趙書記,你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好人!」很多人叫道

開庭了。

審判長開始發話。

「被告,你叫什麼?」

趙爽眼楮木然望著審判長。

「你叫什麼?」審判長大聲的問。

「趙爽,」

「職務?」

「太湖鎮黨委書記。」

檢察院提出公訴。副檢察長讀了長達五千字的起訴書。讀完後,審判長提出了問題。

「趙爽,你對起訴書的文字有異議嗎?」

趙爽沒答,他站在被告席上,望著審判台,五六個人坐在台上,一雙雙威嚴的眼楮盯著他,審視著他。趙爽並不被法官們所震懾,他顯得非常鎮定,他自我意識,這幾十天的時間里,他從沒這樣鎮定過。

「被告,你對起訴書的文字有異議嗎?」審判長又問。

趙爽還沒有回答,他慢慢轉著身體,環視著這高聳的法庭。法庭上座無虛席,所有的眼楮都望著他。後面坐著的有黃子實、王馬列、趙才能、李大水、莫懷德、明道林,還有張子清。

一個女人正對趙爽微笑,趙爽突然感到心里一陣震撼,她是孟佳佳。

孟佳佳今天來了,她身穿一件紅色的呢子,脖子上系著一條綠色絲巾,她的臉頰總是那麼陽光,如一朵杜鵑花一樣自然。孟佳佳一雙又大又圓的眼楮看著趙爽,他的目光帶著信任與鼓勵。她向趙爽迎著笑臉,並伸出右手,對趙爽豎起了大拇指。一股暖流涌上了趙爽的心頭,孟佳佳是相信他的,相信他不會殺人。趙爽不由想到了昔日與她相處的日子,趙爽一陣心酸,他的眼淚含在了眼里。

趙爽的目光移動著,萬青山與費玉女坐在一起,這是一對美好姻緣,費玉女還是那麼漂亮,帶著央視女主播那傲然的氣質。費玉女鎮定的看著趙爽,向趙爽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歐陽燕也來了,歐陽燕與莫懷德坐在一起。幾十天沒見,趙爽對莫懷德產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看到莫懷德那種飄逸的姿態,又產生了一種自卑感。莫懷德見趙爽看著他,他的目光躲閃了開處,與旁邊一個男人搭著話。

楊若梅母女出現在趙爽的眼前,趙爽心里突然「砰砰」直跳。楊若梅怒瞪著眼楮,她的母親正流著淚水抽咽。趙爽不敢看這對母女。這個曾深愛著他的女人,現在是恨得他入骨,而自己又無法解釋。趙爽感到無比痛苦。趙爽呆呆看著,看到楊若梅仇恨的目光瞪著他,並向他樸來,向他扇來了幾個重生的耳光。趙爽突然眼前一黑,他昏倒在了地上了。

幾乎所有旁听席的人都站了起來。大家唏噓不斷,法庭內亂了起來。

「趙爽沒有殺有!他沒有殺人!」李大水叫道。

听了李大水叫了一聲,不少的人跟著叫了起來。

「趙爽沒殺人。」

「趙爽是冤枉的!」

「趙爽是受了酷刑!」

「他的臉浮腫成這樣,肯定受了酷刑!」

「這是蓄意謀害!我們要申訴!」

「要申訴!」

「要申訴!」

審判長環視了一下大家,連續的敲著木,對大家在說︰「請大家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大家應該知道,擾亂法庭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誰再喧嘩,我們隨時可能把你們抓進拘留所。鄉親們,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請你們相信我們!他對幾個法官說,「我提議,休庭休庭!」

幾分鐘後,趙爽醒了過來。

趙爽被帶到了休息室。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趙爽又被帶出來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听到審判長翻著文件的沙沙聲,大家屏氣斂息,等待著審判長說話。

審判長再一次問趙爽︰「被告,你對剛才起訴書有內容有異議嗎?」

「我沒殺人!我沒殺人!」趙爽突然像海潮一樣咆哮起來。

趙爽此舉,使得台上眾人瞠目結舌。審判長對趙爽說︰「被告,不要沖動!這是法庭,請你認真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

「趙書記不會殺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大家尋聲望去,一個穿著豪華的年青女子出現在了門口。

女青年從容走到法庭前,她身後跟著三個男人。

趙爽看到幾人,不由大吃一驚,跟在女人身後的三個男人之中,其中兩個是萬青山的同學,寶鑫公司高管周強與江渭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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