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鑫鞋業太湖分公司馬上就要啟動,新區廣場硬化與綠化工程已經進行,雲山村的引水工程已接近尾聲,趙爽與莫懷德是忙得抬不起頭來。這天,他們兩人找宋縣長匯報了工作後,事後,趙爽接到楊若梅打來的電話,楊若梅說她在縣委等他,請他馬上過去。
趙爽與莫懷德來到縣委,楊若梅正等在門口。
趙爽問道︰「楊菊子還沒消息嗎?」
「哪里有消息!」楊若梅著急的說,「都兩個星期了,打她的手機,一直關機。趙書記,我心里總不踏實,急得睡不著覺,我想去公安局問問,你跟樸局長的關系不錯,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吧,我們這就去。」趙爽問莫懷德,「莫鎮長,你是在哪等我還是與我們一道去?」
「我當然一道去。」莫懷德說,「只要楊主任不嫌我多余,我願意陪同。」
趙爽、莫懷德、楊若梅一道到了公安局,樸立人正在公安局局長辦公室里踱著步。樸立人今天的精神並不見佳,他皺著眉頭,耷拉著腦袋,見了趙爽一行,茫然不知所措。樸立人站了一會,才醒悟過來,笑了笑說︰「你看,我怎麼不請大家到辦公室里坐呢?很多事情,真是忙得我昏了頭了。這公安局長,真不是人干的!」
樸立人吩咐勤務員倒了水。趙爽喝了水後,對樸立人說︰「樸局長,我們今天來,是問問楊菊子的事情。家人對她非常擔心,不知有眉目沒有?」
「我知道大家都很著急,我也很著急,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是我們的責任。」樸立人道︰「趙書記、楊主任,你們一個是縣委辦公室主任,一個是鎮委書記,我們又是老朋友,我也非常著急,怎麼能不全力以赴呢?只是,只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不知從何查起。楊主任,我在想,你妹妹是一個非常活潑的女孩,是不是外出了呢?是不是想與大家開一個玩笑?是不是當然,也不能排除被拐騙的可能。現在的女孩子,太單純了,總而言之,就是金錢在作怪。出大事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不過,也不能排除。現在的人呀,叫我怎麼評價呢,真是一塌糊涂。犯罪隨時都會出現,隱藏在我們之間,隱藏在每一個角落里,這給我們公安添了很大的麻煩,我們真是有三頭六臂都難以應付也!所有的犯罪是非常狡猾的,他們的偽裝能力是很強的,我在公安部門整整二十多年了,已領教了這些人的伎倆你放心,楊主任,你放心,我會盡職盡責,花最大的力氣,弄清楚你妹妹的下落。」
沒有打探有價值的信息,幾人告辭而歸。出了公安局的大門,趙爽勸楊若梅道︰「菊子不會有事的,她的天性就是玩皮,十天半月聯系不上並不為怪。」
楊若梅說︰「不知怎麼的,這幾天,我心里七上八下,做事丟三落四,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工作壓力所至,我經常這樣。」莫懷德勸道,「趙書記的分析很對,現在的人,總是太任性了,有的人一年兩年沒有音信,幾年後,又活生生的回來了。」
「但願如此。」楊若梅嘆了口氣說。
趙爽與莫懷德勸了楊若梅後,便要往市里趕去。趙爽告別時,握著楊若梅的手,對她說︰「要相信楊菊子,她是一個精靈的人,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趙爽與莫懷德上了車子,正往市里趕去,趙爽接了一個電話,是明道林的,明道林說,太湖鎮出了事了。趙爽急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明道林說,幾個村民正在蔣會文老書記家里鬧事。
「到蔣老書記家里鬧事?」趙爽大聲問,「蔣老書記家里有什麼事鬧的?」
「一言難盡,你回來就知道了。」明道林說。
趙爽放下手機,莫懷德連忙問︰「趙書記,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幾個村民在蔣老書記家里鬧事。」趙爽說。
「真是多事之秋!」莫懷德道,他笑了笑︰「這次,可真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趙書記,蔣老書記在職時沒人鬧,離職後有什麼村民們鬧的呢?」
「我也納悶。」趙爽說,「我們回去吧!明書記既然打來電話,肯定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趙爽與莫懷德叫司機調轉車頭,趕了回來。他們來到了蔣老書記家里,果然如此,一群村民正在老書記家的院子里起哄。
派出所幾位民警與明道林正會在屋里,趙爽與莫懷德進了屋,問了情況,弄了半天,才弄清楚這一件桃色新聞。
蔣老夫人到省城居住,老書記一人在家,衣食不便,請了一個保姆。保姆的丈夫聲言蔣老先生了妻子,他今天是帶著一伙人來問罪的。
兩方各執其辭,保姆那方道是實,要求蔣方賠償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蔣老先生說,空穴來風,惡意中傷,是在勒索。沒有證據,民警與明道林幾人無以分斷。
趙爽與莫懷德走到蔣會文的書房,蔣老先生獨自悶坐,見到趙爽與莫懷德,不住嘆氣,他言道︰「我蔣會文在太湖為政十六載,沒想到太湖鎮會有這幫無理取鬧的刁民。」蔣會文站起,握著趙爽與莫懷德的手,氣憤的道,「趙書記、莫鎮長,你可得為我作主呀!我清正一身,讓這幫人毀了名譽!這個世道,變了,變得太玄了。為了錢,不知廉恥。我蔣會文是之徒嗎?我十幾歲參加工作,是黨把我培養成了一個黨的干部,我作為一個基層領導,會婦女嗎?能婦女嗎?趙書記、莫鎮長,這些人明火執仗,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
莫懷德勸道︰「老書記,消消氣。我知道蔣老書記的為人,你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呢!蔣老書記一定是冤枉的。」
蔣老書記听了,更加氣憤起來,他吹起胡子,瞪著眼楮,拿起拐杖,挺著胸脯,如企鵝似的走了出書房,趙爽與莫懷德跟在其後。
蔣老書記出了大門,面對院子站著的十幾個男女,傲然而視,他用拐杖指著地上坐著的一女人大怒道︰「你這賤婦,怎敢污人清白!我一生胸襟坦蕩,為人清正,怎是這人!你這是受人蠱惑,財迷心竅!你毀了我的名譽,我要與你對薄公堂!」
趙爽與莫懷德仔細辨認,認出這女人就是蔣老書記家的保姆。
保姆四十左右,有些姿色,她披頭散發,流著鼻涕眼淚,哇哇哭著。
蔣會文罵過之後,又用拐杖敲打著台階,對下面的男女喊道︰「是不是要造反了?是不是要造反了?我這是塊清靜的地方,別弄髒了我家的門檻!」
蔣會文的話激怒了下面站著的男女,坐在地上的保姆站起,大罵道︰「老不要臉的東西,虧你說出這樣的話。你那身上有幾塊疤痕我都清楚,你還裝模著樣什麼!你不承認,好呀,我就去省城,去你兒子的單位,出你的丑,看你還裝什麼狗熊!」
「對,要讓他丟盡老臉面。」一個男人說,「了良家婦女,想推得一干二盡,哪有這樣的便宜事情!到縣城去告,到省城去告」
「不要鬧了!不要鬧了!你們這是讓誰丟了臉面?這很光彩嗎?」莫懷德大聲的說,「都回去?回去!」莫懷德瞪著大家,擺出嚴肅的面孔,他對幾個民警使了使眼色,民警一步一步下了台階。莫懷德接著說︰「不要認為現在是以人為本的社會,大家都應該有自知之明,我們的忍耐是不限的,我們一定要調查清楚,找出奸佞詐騙之徒。」
趙爽也說︰「大家回去吧!別鬧了。這樣鬧下去,對你們也不好。」趙爽下了台階,對婦人道︰「蔣老是太湖鎮的老書記,老書記對太湖人民是有貢獻的。相信政府,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領導們以哄帶騙,以關懷帶恫嚇,好不容易勸走大家,幾人才松了口氣。蔣文會站在台階,憤怒道︰「真是黑了天了!馬上就要開展了,我安靜的心被他們全攪亂了!」
莫懷德扶著蔣會文,勸道︰「老書記,書畫展是當前的重中之重,望老書記你能忍辱負重,安心準備!請老書記放心,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老書記的書畫展一定能提高太湖鎮的知名度,定能推動太湖鎮的經濟發展!老書記老當益壯,寶刀不老,這是太湖人民的驕傲!太湖人民等著老書記的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