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喝了酒,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趙爽與楊若梅一道到了楊若梅的宿舍,此時,楊菊子正在。趙爽看了看楊菊子,對她笑了笑,問道︰「菊子,最近過得怎麼樣?」
楊菊子沒答,只是對趙爽笑了笑。
「還能怎麼樣!有什麼好樣的!每天與那幫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吃虧受當的時候等著她!」楊若梅說。
「別不說好話!」楊菊子對姐姐道,「我的男朋友不比趙書記差。」楊菊子看了看趙爽,突然問道︰「趙書記,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是有權好還是有錢好?」楊菊子坐在趙爽的旁邊,把一又大眼望著趙爽。
趙爽不知道楊菊子這時為什麼提出這個問題。趙爽把這一切都看得平淡,權不是用來謀利的,錢多了也並不是好事。趙爽從小就養成了豪爽的性格,從不斤斤計較。他到太湖,可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他沒考慮這個問題,他永遠也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楊菊子看到兩人都沒回答,便哈哈的笑著說︰「真沒想到,你們就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我替你們回答吧,當然是有錢好。你們這些有權人,混得怎麼樣!吃幾元錢的工資,多麼寒酸。你看那些有錢人,他們哪個不是要房有房,要車有車,要女人有女人呢!」楊菊子格格的笑著,對姐姐說,「姐姐,我可不像你一樣,我會找一個有錢人,享福去!」楊菊子說著,又格格大笑起來。
「你這樣的想法是很危險的。」楊若梅說,「有錢人,要女人有女人,到時把你拋棄了,你找誰哭鼻子去?我勸你,還是腳踏實地為好。」
「你放心,我當然要找個對我真心的男人。」楊菊子說,「他有再多的錢也不會拋棄我的。」
「你別太自信了,別太幼稚了!世界是黑是白你都沒弄清楚,還這麼信誓旦旦!」楊若梅取笑道。他對趙爽道︰「趙書記,去幫我洗洗菜菊子,你負責打掃衛生,擺好碗筷!」
楊菊子今天還很乖巧,听了姐姐的話,幾個大人共同做起家務來。
吃過晚飯,趙爽與楊若梅到街道上散步,兩人手挽著,相依而行。街道上車水馬龍、非常熱鬧,一對對情人,一對對伴侶,一伙伙年輕的學生,一個個蹦跳的少年,剛吃過宴席的人圍在酒店門口高談闊論,中老年婦女已經等在超市門口或者廣場上,準備跳一跳,蹦一蹦
趙爽與楊若梅走到夢河邊,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西邊的群山,群山深處,有太湖姚山的古寺群,有梧桐山的鳳凰寺。這兩個地方,趙爽對它有特殊的感情。望著它,趙爽就想到眼前發生的一切,想到昔日夢河的情景。那一場可笑的村選,趙爽是記憶猶新,一想起這件事,就令他啼笑皆非。李不悔永遠離開了他,鄧大為書記也永遠離開了他,這兩人是官場制度的產物。想到鄧大為書記,趙爽不無悲傷,他望著西山上的夕陽,滿臉寂然。鄧大為書記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個人,他心地善良,待人誠懇。開始鄧大為對趙爽上任村主任很不贊成,趙爽當上了村主任後,他又是全力的保護他,指導他,趙爽從鄧大為的身上,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只可惜呀,這麼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早早離開了人世,難道好人就是這麼個結局?難道想做一個好人就真的這麼艱難?趙爽自問道。時間流逝,一忽九年過去,李不悔的尸骨已是一坯黃土,人為什麼這總要強好勝呢?為什麼這麼執著的對待人生呢?趙爽站著,抽著煙,眼楮眺望那遠方的山巒。
「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是不是擔心太陽會掉到山里?」楊若梅走到趙爽的旁邊,她看到趙爽還著憂傷的神色,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她問道︰「想些什麼?這樣傷感。」楊若梅摟著他的腰,情意濃濃的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趙爽捧起楊若梅的臉,深情的看著她,對她說︰「楊主任,如果有一天,我回家放牛去了,或者比放牛更慘,你會怎麼樣?」
「你怎麼說這樣的話?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楊若梅不滿的看了看趙爽,她接著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趙爽笑了笑,他把楊若梅摟著懷里,說︰「人呀!前腳走穩了,不知後腳會不會走得穩;前腳邁進了門坎,不知道後腳能不能邁進,這是我父親經常說的一句話。想起了父親,便想到了這些。」
「你也想得太多了。還說你是一個糊涂人,今天我才真正認識你趙爽不簡單。」楊若梅抬起頭對趙爽說說,「人,要從生活中的陰影與煩惱中走出來,活得樂觀,才能活得瀟灑。」
趙爽點了點頭,一對情人幸福相依,不知不覺的踱到了夢河橋上,微風吹拂過來,趙爽感到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深深的呼吸著這帶著山里的青氣與河里的腥味空氣,抬頭向天空望去,天還沒黑,月亮已掛在東邊高樓大廈的上空,發出銀白色的光芒,夢河水面,交織著五顏六色的光輝,河水輕輕的流著,低鳴著,與河邊相愛的情人保持著極度的和諧。
楊若梅偎依在趙爽的懷里,看著天空閃爍的星星,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她對趙爽說︰「趙書記,我們結婚吧!」
趙爽看了看楊若梅,撫模著他俏麗的臉寵,笑了笑︰「我們都不小了,每當回家,我母親總是問我找到了對相沒有,催我早點結婚,把媳婦帶回家。可是」
「可是什麼?」
「我認為,你對我的了解是不是清楚。」趙爽說,「實在話,我比萬青山鎮長差遠了,我不是個好男人,既沒水平,又沒能力,有不少的缺點,你還得慎重考慮一段時間呀!我經常把我們倆作個比較,你聰明,有水平,有能力,結婚的話,是不是錯誤的婚姻呢?」
楊若梅推開趙爽,顯出不高興的神色,她瞪著趙爽,對趙爽慍色道︰「你怎麼總是提萬青山。你這個人,太傷人心了!」楊若梅說完,便轉身離去。趙爽追上她,拉住她,楊若梅又撲在趙爽的懷里。
「我愛你。我愛你。」楊若梅撲在趙爽的懷里說,「從今以後,我們永遠不分開!」
趙爽撫模著她的頭,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