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蔣會文不負重托
蔣會文不負重托，一早就來到了鎮政府。一群太湖鎮的領導正站院子里聊天，見到蔣會文，大家忙著向這位老上級問好。莫懷德馬上迎了上前，滿臉堆著笑容道︰「哎呀！老書記，歡迎！歡迎！真沒想到，老書記今天能夠來到我們鎮政府指導工作」莫懷德拉著蔣會文的手，「老書記，樓上坐，樓上坐！到我辦公室坐坐！」
蔣會文與莫懷德握了手，見趙爽正站在政府大門門口與人談著，他走上前去，對趙爽說︰「趙書記，今天，我想打擾你們幾分鐘！」
「哪里，哪里！」趙爽說，「蔣老書記能來這里，就是對我的關心，是對太湖鎮所有領導的關心，是是對太湖鎮工作的支持。」
蔣會文拉著趙爽的手道︰「看到趙書記年輕氣盛，我就看到了太湖發展的希望！」
「蔣老書記過獎了。」趙爽做一個請的手勢說，「老書記，請到辦公室里坐吧！」
「好的。」蔣會文高興的答，接著說，「能與你們年輕人一道談談，很好，很好！趙書記、莫鎮長，人老了，就產生了惰性情緒，不想動了，什麼也不想做了，這個日子，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歲就會體會到的。」
「蔣老書記精神很好。」莫懷德贊道，「蔣老書記為了追求，筆耕不輟，廢寢忘食，是我們年輕人學習的榜樣。」莫懷德問，「蔣老書記，書展什麼時候開幕呀？到時，我與趙書記一定隨行陪同。」
「哈哈哈」蔣會文笑過之後，說，「謝謝莫鎮長，謝謝趙書記！有兩位年輕作為的領導隨行，我的臉上就貼了金。好，我們樓上坐！樓上坐！！」
三人到了趙爽的辦公室里坐下。蔣會文抽著煙，深深的把煙吸進肚子，又吐出來長長的一串煙霧，顯然，他在組織語句。蔣會文打量了這書記辦公室，贊道︰「不錯，像個樣子。不像我那個時候，住的是平房，幾個人擠在一個辦公室里，那真是寒磣呢。現在富了，應該住得像樣一些老實說，這也是周天祥同志的功勞嗎？誰都有長處，誰都有短處嗎！這就叫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周天祥同志有能力，肯辦事，這就是他的長處！」蔣老書記道，他頓了一會，看到煙在手中燃著，彈了彈煙灰，吸了兩口，看了看年輕人，接著說，「趙書記與莫鎮長也有長處嗎。搞了個新區，我很贊成，听說還修了路，造了林，打了井，這都是你們的功勞嗎！不過，趙書記、莫鎮長，有一件事我想對兩位提點意見。」
「請蔣老書記批評指教。」莫懷德說與趙爽齊聲說。
「唉，趙書記呀，你知道雲山那片金礦嗎？那是我在位的時候經鎮委、鎮政府研究開發的。金礦開采十年之久，推動了太湖經濟的發展，是為太湖作了貢獻的呀！」蔣老書記看了看趙爽，見趙爽抽著煙，皺著眉，「趙書記，听說你們把雲山金礦給停了，我蔣會文很想不通，這不是對我工作的否定嗎？我听說以後，心里總憋不住，便來鎮里與你們聊聊。趙書記、莫鎮長，我是支持你們的工作的，我那外甥女開店的事，不是听了趙書記的話拆了嗎！趙書記，金礦那可停不得，停不得的呀！」他看著兩位，見兩位正認真的听，他指了指房間，接著說，「這個房子是哪里來的，金礦給了七八十萬。雲山村原來是最窮的一個村，現在怎麼樣？大多茅屋改造成了樓房，這個變化是金礦帶來的成果，是金礦帶來了太湖鎮基礎建設的發展。太湖鎮之所以成為全縣名鎮，甚至于成為全市名鎮，這個榮譽，雲山金礦功不可抹！」蔣會文雖說年歲已高，可他說話思路非常敏捷，兩個听者心里不由得暗暗嘆服。
「我也听了雲山村民患了那個病，化驗結果不是出來了嗎？那病不是與金礦無關嗎?既然與金礦無關，為什麼還得關閉金礦呢？群眾的話不能不听，也不能全听，更有一些專門與政府作對的刁民，一些釘子戶，一些霸道的人，他們沒得到多少利益，就制造事端，與政府作對。這些人，我蔣會文見得多了。」蔣老先生看了看趙爽，問道︰「趙書記，你說我說得對嗎？」
趙爽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笑了笑，喝了口水，調節了一下思維，看了下這位老當益壯的老人，趙爽說︰「金礦給我們帶來了利益，我不否認，可是，雲山幾百戶人家，他們的貧富距離太大了。」趙爽看了看莫懷德，說，「蔣老書記最近可能沒到過雲山村，那里的人仍然貧困，錢都被少數人拿去了，大多數人的溫飽問題都不能解決，再是山林破壞得一塌糊涂，姚河河水污染非常厲害」
「我知道。這是必然的，要不然，我們的總工程師為什麼說讓一部人先富起來呢，道理就在這里。一部分人富了，幫助另一部分人，國家不就都富起來了嗎！」蔣會文哈哈笑道，「至于毀了一些樹，那也是必然的嗎！要發展，就會帶來一些負面的東西。」
「可是，這些人並不願意幫助另一部分人，對于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他們舍不得施舍一分錢，對于那些重病在身的村民，他們舍不得施舍一分錢，對于政府的基礎建設，就好像拿刀子割他身上的肉一樣。而他們自己，吃喝嫖賭，揮霍無度，這樣的人，能幫助另一部分人富起來嗎？」趙爽辯解道。
「我知道。這也是必然的，人的天性就是如此。思想的改變必然要一個過程，或者十年，或者二十年等他們的思想轉變過來，自然就會把錢捐出來。再說，他們的揮霍也是推動了貨幣流通，也是幫助另一部分人富起來的一種形式。」蔣會文和顏悅色的道，「而且，這些人死了，總不會把錢帶到棺材里去，他還得把錢留給後一代，他們的財富在社會里還是可以的揮作用的嗎！」
「蔣老書記說得對，趙書記的話也很有道理。」莫懷德開始說話了，他說話的方式總是先抑後揚，或都先揚後抑，構思非常慎密。他是有很高的表達能力與理論基礎的。莫懷德頓了一下，見蔣會文正把目光投向他，等他的下文，莫懷德接著說︰「金礦的開采的的確確為我們太湖作了貢獻，我們的基礎建設，還是多多少少從他們那里拿了些錢，雲山村這幾年改變是大的，金礦的開采，解決了部分村民的就業問題。不過，趙書記也說得對，雲山金礦還是幾個人得利，要恢復開采，得在分配上作適當的調整，要把勞動力工價提高一點，要他們拿出部分錢來建設新區，修建工路，解決部分村吃水難的問題。我看，只有這樣，群眾才沒有意見，老板們也應該沒什麼意見。」
「我很贊成莫鎮長的話。」蔣會文欣然贊道，他看了看趙爽，故意說，「還是大學生有理論水平，說的話合情合理，解決問題很有一套。這就叫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嗎！」他看到趙爽有些不悅，樂哈哈的說，「趙書記也是為民作想，我蔣會文很理解，也從心底佩服，當然，還要認清當前形勢，發展才是硬道理。請兩位領導還能給我一些面子，雲山金礦不能關閉，關閉了我們太湖就會成為一團死水了呀！我這也是為太湖著想，趙書記，莫鎮長，你說對嗎？」
「對，對！老書記說得對。」莫懷德贊成道。
「是呀，我說的應該沒有錯呀！我是從太湖的現狀出發，也是替你們這些父母官著想。有錢，我們才能直起腰桿子，有錢，我們說話才有力度，有錢，我們才有發展的後盾。」
莫懷德不停的點頭，說︰「蔣老書記說得對。蔣老書記寶刀不老，還為太湖發展出謀劃策，還為我們在職的分憂排難，我們真誠的感謝老書對我們的關心支持。」
蔣老先生很高興，他沒忘記時間觀念，他看了看表，站了起來，拉著趙爽的手，對他說︰「趙書記，我今天就是為這事而來，望你能把我的話當一回事。莫鎮長說得對，我如果不是太湖人，不在太湖工作過十幾年，我也不會到這里來聊這些事情。」他拍了拍趙爽的肩膀，「好好干，我支持你。」蔣會文與趙爽握了握手，「就不打擾了。」
「吃飯再走！我派車送老書記回家！」莫懷德說。
「不了！」蔣老書記與兩人揮了揮手，「走一走，權當鍛煉身體。我的時間很緊，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我拿什麼作品以饗關注我的粉絲呢！」蔣會文運用了當代風行的詞語，與兩人握手告別。
蔣會文走後，莫懷德對趙爽說︰「趙書記，我們是不是听听蔣老先生的意見呢？」
趙爽一時沒答，他抽著煙，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惆悵，說︰「唉，辦事怎麼這麼難呢！」
莫懷德想了一會，勸說︰「趙書記，憑心而論，我知道金礦對太湖有一定的危害，而太湖人民全力支持金礦開采，就連原來反對的幾個雲山村民，都踴躍在請願書上簽了字。」莫懷德看了趙爽的臉色，他抽了口煙，「鎮黨委都支持金礦開采，整個大院的人都支持金礦開采，蔣老書記在萬忙的時間做我們的工作，我們為什麼有悖眾人的心願呢！」
趙爽看著莫懷德，瞪著一雙迷茫的眼楮︰「好吧，過幾天，我們再去雲山村，听听群眾的心聲。」
「是不是多帶幾個人去？」莫懷德問。
「有這個必要嗎？」趙爽說，「這塊天，還在**的管轄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