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趙爽把孫從武打倒在地
孫從武走後，陳開明與莫懷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近幾天做村民工作的情況。陳開明對莫懷德說，現在的雲山村民，只有一根難啃的骨頭了。莫懷德問，是不是抗美援朝的英雄，陳開明說，正是。
莫懷德思考了一會，替陳開明想了一個辦法，他說︰「趙爽同志辦事原則是走群眾路線，只要群眾要辦的事，他就會支持。如果雲山村民聯名寫一個恢復金礦的申請，村民簽字畫押，報到鎮里，政府可以考慮，恢復生產就有可能性。」
陳開明與郭笑天聯系後，花了幾天的時間，半哄半騙住了雲山村大部分村民，六百人家就有四百戶簽字畫押。孫從武第一個積極，他替父親簽了字，把孫然兩個字寫得特別的大，為了表示堅決擁護，他在孫然兩字上面各按了一個紅色的指印。
陳開明把簽了字畫了押的申請報告送到趙爽的手里。趙爽看了申請報告，皺起眉頭，他對莫懷德說︰「莫鎮長，是雲山村民沒有主見，還是有人在雲山一手遮天？」
莫懷德分析解釋道︰「金礦雖說有些危害，而給雲山人民帶來的利益還是相當大的，群眾得了實惠，怎不擁護！老實說，金礦解決了雲山部分村民的就業與生活問題，推動了雲山村經濟發展，也給我們太湖帶來了正面影響。金礦關閉了，現在就業這麼難，村民們到哪里找到工作，這是村民不願意關閉金礦的主要原因！」
「這麼說，村民簽字畫押都出自他們的真心？」
莫民德看了趙爽懷疑的臉色，笑了笑︰「依我分析，應該是真心的。當然，我也是推理罷了，不過，我們也只有以字為證。」
「我看這樣吧，我們明天到雲山，村找幾個人談談。」趙爽說。
莫懷德回到辦公室，立即撥通了郭笑天的機手。莫懷德對郭笑天說︰「郭老板，趙書記對雲山村民的報告的真實性產生懷疑，他明天要到雲山，要找雲山村民訪談。」
「他明天到雲山就讓他去吧！讓他談吧！」郭笑天怒氣沖天的說，「無論怎麼說，趙爽是阻止不了的，他是在自找麻煩。」郭笑天激將莫懷德道，「莫鎮長，你能讓趙爽一手遮天嗎？我認為，莫鎮長的魄力與膽識還欠缺一點。曾主席的話不是很明白的嗎？作為一個鎮長，要行好政，理好政，你理了嗎？我看，太湖鎮的政完全是趙爽理了。趙爽太目中無人，他不是硬要與我郭笑作對，為是硬要與雲山金礦作對，他更是要與莫鎮長作對！莫鎮長，趙爽硬要這樣，就讓這個雞蛋到雲山村去踫踫石頭吧！我明天要會會他，我會讓這小子跪地求饒的！」郭笑天說完，便掛了手機。
莫懷德很惱火，從郭笑天的語氣里，很有藐視他的意思。是的，郭笑天怎麼不藐視我呢，一鎮之長，說話不能算數，郭笑天能不藐視我嗎！大家能不藐視我嗎！與趙爽談話，趙爽那盛氣凌人的樣子，那懾人的目光，一個高學府的知識分子，在一個低文化程度的人的面前這麼怯懦，莫懷德覺得自己非常窩囊，莫懷德這麼想著，他頓時火起，一腳向花盆踢去，莫懷德用力過大，花盆被裂成幾瓣。
正在這時，趙爽開門進來，他見幾枝翠竹倒在地上，問道︰「莫鎮長，這是怎麼了？」
「花盆大概用久了。」莫懷德勉強綻出笑容，與趙爽並坐在沙發上。莫懷德打了個電話辦公室，叫他們把花盆拿掉。
兩人坐著，聊了一會，趙爽與莫懷德商量明天一道到雲山村事情。莫懷德改變了主意，他對趙爽說︰「趙書記，我想明天到新區看看。現在，不少居民房屋已經落成，群眾活動中心、廣場的第二期工程應該籌劃啟動了。」
趙爽認為也對，兩人便作了分工，趙爽與向前進明天進雲山，莫懷德與明道林到新區。
第二天一早，趙爽與向前往來到雲山村，剛進村口，听到村里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兩人加快了腳步。進了村子一看，一百多號人圍站在一家屋前，大家言論著，斥責著。趙爽與向前進拔開人群，上前一看，見孫然蹲在地下，一聲不響的在地收拾著，柴米油鹽、壇壇罐罐散了一地。
孫從武滿臉怒氣，搬著一個破舊的櫃子，從屋里怒沖沖的出來，他用力往孫然旁邊一摔，櫃子落地，散了架子，幾件破舊的衣服散在地下。
孫從武大怒道︰「趕快滾開，趕快滾開，你這死老頭，我簡直看你不過眼了！」
孫然看了孫從武一眼，沒有做聲，把衣服一件一件裝進櫃子里。
一個小孩子走到孫然的旁邊，捧了一捧米，放進罐子里。
孫從武的媳婦馬上上前，抓了孩子的手，隨手拾起一根柴禾，向兒子的打住。
「誰叫你拾的？誰叫你拾的？你為什麼不听我的話？」
「他是爺爺呀！」兒子受了委屈，邊哭邊說。
「你哪里有爺爺？你爺爺早死了。」
孫然听了，抬頭瞪了媳婦一眼，聲音哽咽的道︰「他爺爺死了，他爺爺早就死了。從武是從石窟里鑽出來的。」
「我就是在石窟里鑽出來的！我沒你這個父親！」孫從武大叫，「快點，快些滾開，要不然，我就要把這些東西丟到姚河里去！」
圍觀者都看不過眼，議論紛紛，幾個心直口快的人說話了。
「從武，你這樣不孝，帶壞了雲山一代人。」
「房子是你父親做的，你有什麼資格把老人家趕出去！」
「你把你父親趕到哪里去？」
「現在你人，真是太不像話了！」
大家說著，孫從武听听得火起，他隨手拾起一根短棍，拿在手中，左手指著圍觀者，在場子里昂首闊步，傲氣十足的大叫︰「我家的事情，要你們來管嗎？你們管得了嗎？你們這些人，多管閑事！誰再要說，別怪我孫從武罵老親娘了！」
「你罵吧！你就只有罵人的本事！」一個老人說。
「不孝的人就是個沒用的人！」另一個老人說。
「你敢罵娘，我們就敢掌你的嘴！」再一個老人說。
孫從武瞪著指責他的老人，無奈人多勢眾，他把氣發泄到老爹的身上。他看著孫然正收著衣服，便用手中的短棍把一件衣服撬到空中，當成旗子搖晃。
「叫你收拾！我就要讓你沒衣穿，就要你沒飯吃，看你還听勸不听勸」孫從武掏出火機，把衣服點著，扔向櫃子。孫然嚇得倒退幾步，眼楮望著孫從武，把他沒有辦法。
趙爽看不過眼，他走上了前去。
孫從武看到趙爽，睜著血紅的眼楮看著他，看起來，他喝了不少的酒。
孫從武把短棍往地下一蹬，右指著趙爽︰「你們當官的，不要管我的家事！」
趙爽沒理他，走到孫然的旁邊，把他拉起，並替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撫著老人往屋里走。
「站住。」孫從武大喝一聲，「誰叫你把人帶到我家里的？」
趙爽停住，他轉過身子，板著臉對孫從武說︰「這不是你父親的屋嗎！你這人，毫無人性，簡直豬狗不如！」趙爽罵後，對老人說，「老人家，我們進屋！」
「你敢進！」孫從武不知是酒醉得厲害，還是被金錢沖昏了頭腦，他拿著棍子向趙爽撲來，圍繞觀人一齊向開處散去。
趙爽沒理他，繼續攙扶著老人往屋里走。
孫從武撲到趙爽身後，一棍下去，趙爽早有準備，一轉身，左手一擋，順勢一下把棍子奪了過來。趙爽難以克制心頭的怒火，雙手拿棍，用力向孫從武雙腿橫掃過去，重重的打在孫從武的左腿上，孫從武當即倒在了地上，兩手抱著腿不住的叫喚︰「哎呀，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他大聲叫道，「書記打人，趙爽打人，把我的腿打斷了，救命救命呀」
「救命喲」孫從武的媳婦也跟著他大叫。這女人，真有本事，她叫過之後，便倒在了地上，耍起賴來，她四腳朝天，邊哭邊叫道，「太湖鎮書記打人了！太湖書記打死人了！哪有平民百姓的活路呀！哪有平民百姓的活路呀！救命呀，救命喲」
夫妻倆一個叫著，一個哭著，一邊的孩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圍觀者哄然大笑。趙爽沒理孫從武夫妻倆，他把孫然扶到屋里的椅子坐下，走了出來。他拿出手機，要與孫安華、孫南打電話。
正在這時，西邊的道路上有十幾個年輕人往這邊跑來，他們好像早有準備，一個個手拿鐵棍。向前進看到，大叫不好，對趙爽說︰「趙書，來者不善。我們趕快逃吧！」趙爽抬眼一看。十幾個年輕人氣勢洶洶的向這邊奔跑過來。趙爽很快意識到他們有針對性，心里不由得緊張起來。
向前進拉著趙爽往村外走去。十幾人在後面猛追過來，他們邊追邊喊。
「趙爽，有膽量的別跑！」
「一個書記打人，哪里的道理！」
「血債要用血來還。」
「大家快追！打斷趙爽的腿。」
「打斷趙爽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