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跳舞
來到了莫懷德家里，莫夫人很是高興。趙爽是第一次到莫懷德的家里。趙爽打量這個不算殷實的家庭，雖說住的不是什麼別墅，這個商品房裝潢得也算可以。
黃子實對趙爽說︰「趙書記，還擔心你回到太湖了呢？和誰在一起混呀？」
趙爽道︰「隨便逛逛。」
莫懷德對趙爽一笑，他看了看萬青山，萬青山抽著煙，他皺著眉頭，微眯著眼楮，在想什麼心事。莫懷德當然清楚趙爽與楊若梅逛去了，現在趙爽與萬青山這兩人已是情敵。莫懷德認為，兩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相比之下，可算棋逢對手，只可惜，這社會不能一女侍二夫。在近段情形看，趙爽勝算略大，萬青山勝算略小，其中的依據當然是趙爽救了楊若梅，看起來，美女也難過英雄關。但莫懷德決不會參考半個字，對趙爽與萬青山，他沒有任何偏向，他不會勸趙爽勇猛直追，也不會勸萬青山停止追擊，他們要打陣地戰就打陣地戰，要打拉鋸戰就打拉鋸戰。懷德甚至想，讓這三角戀愛，持續下去，愈演愈烈，愈演愈精彩，讓他們一個個精疲力竭，到時他莫懷德會站在高處，大喝一聲︰為了我們黨的工作，我們的領導應該化干戈為玉帛。莫懷德這麼想著，不知不覺的笑開了。
「莫鎮長，什麼事惹你這麼高興。」黃子實靠在沙發上，看到莫懷德那股高興勁，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莫懷德神秘的說，他看了看表，對萬青山說︰「萬鎮長，是打打牌，還是出去唱唱歌？」
萬青山沒回答，他的煙是一支一支的接著抽，眼楮非常呆滯的盯在一處。
「唱個歌，我贊成。」黃子實舉起雙手。
「我當然知道你贊成。你的舞癮又來了吧？不怕夫人把你涼在一邊了。」莫懷德笑道。
「你放心，我英姿煥發，帥氣逼人，女人巴結我還來不及呢。」黃子實神氣起來。
「萬鎮長，你的意見呢？」莫懷德又詢問萬青山。
「好吧！去唱個歌。」萬青山把一根煙頭摁滅在煙缸上，懶洋洋的站了起來。萬青山走到趙爽的前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對趙爽說︰「趙書記，你總不能不去吧！少數服從多數，少數服從多數吧！」
趙爽抽了一口煙，抬眼看了看萬青山，問︰「你怎麼知道我就不去？」
「哈哈哈！好呀。看起來趙書記今天也有雅興。對，應該有雅興。檢查過去了，讓我們輕松快活的過一天吧！」黃子實說。
「走吧！活躍一下，輕松一下。檢查把我們這些人搞得喘不過氣來。勝利了，我們應該高興，我們理所去跳一跳，唱一唱。」莫懷德說。
「我們就不拖泥帶水了。趙書記，走吧！」黃子實站了起來，他看了看正在忙著的莫夫人，對她說︰「嫂子，你也一道去。」
「我不會唱，真的不會唱。讀書的時候，一到音樂課我就頭疼。」莫夫人笑了笑，道，「我在家里做飯，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在我家里吃，嘗嘗我的手藝。你們去吧！」莫夫人非常熱情，她看了看表，「六點準時回來吃飯。黃書記，把你夫人也帶上！」
「謝謝了。我打電話叫他過來幫你。」
幾位領導來到了一個歌舞廳。這是王大度的女兒王元華開的，這個舞廳是夢河鎮的大小領導常舞的地方。按萬青山的話說，我們夢河的領導，就得關心夢河的人民，有錢應該讓夢河人民身上，讓夢河人民賺。黃子實請客也是經常到這里，按黃子實的意思，王元華是李王村的書記王大度的女兒，該照顧的還得照顧，再說，王元華這人很乖巧，黃子實也甚是喜歡她。
幾位領導坐定，莫懷德叫王元華去買四條香煙，王元華很快答應，吩咐一個女郎去外面提了大中華的香煙進來。莫懷德一人一條，分給大家。
黃子實接了煙，對莫懷德說︰「莫鎮長，你這是要我黃子實受賄呀！」
「受賄也只這次，下次應輪到我莫懷德受賄了。」
「可不能受賄呀。我們都知道，朱總理準備了一百口棺材。」黃子實笑道。
「你大可放心，九十九口棺材還輪不到我莫懷德的頭上，也輪不到你黃子實的頭上。我莫懷德沒這個福氣。黃書記，萬鎮長，你說對不對！大家都沒這個福氣。要是準備千萬口棺材才差不多。要準備這麼多，那就是破壞森林了。」莫懷德哈哈大笑，他拆開一包煙，每人分了一根，頓時，廳里煙霧繚繞。
先是唱歌。黃子實與萬青山、莫懷德各唱了一支歌，輪到趙爽，趙爽死活不肯開口，黃子實無論如何也不同意。黃子實說︰「趙書記不是很爽快答應來的嗎，怎麼就不唱了。今天也由得得趙書記了，不唱也得唱，就是唱一句也得唱！」
趙爽沒法，說︰「好吧。用我們這里的話，丑丑媳婦也得見公婆嗎。」趙爽清了清喉嚨，唱了一支沂蒙山小調。
趙爽唱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就連萬青山也鼓起掌來。趙爽的音質本來很好，再說這支歌是他經常所哼的，熟得很，不仔細听，還真以為是某歌星在唱呢。
黃子實說︰「沒想到，趙爽書記還有這一套，使得我們夠狼狽的。趙書記比我們強多了，真是不鳴而已，一鳴驚人我們可是鴨子拉調，亂嚎一氣。趙書記，舞應該也會跳吧？」
「不會，不會。真的不會！」
「我們的趙書記就是這麼謙虛！」莫懷德說。
黃子實指了指大家，說︰「這里這麼多老師，你喜歡男的有男的，喜歡女的有女的。趙書記，總不會你的舞也跳得好吧？」
「黃書記的舞才真跳得好！」
「可惜呀，費玉女副鎮長沒來。費玉女與黃書記可真算天生的一對！」
「這話確不要在黃夫人前面說！」
「別開我的玩笑了！」黃子實說，「還是歡迎趙書記來一段吧。」黃子實鼓了掌，大家都跟著鼓了掌。
王元華坐在了趙爽的旁邊，拉著趙爽的手︰「趙書記，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人，你可得給我一些面子。來，我們一起跳一曲！我的生意還得你們這些大領導關心呀！」
「我真的不會！」趙爽對王元華笑著，推辭道。
「怎麼！大書記，這點面子都不給我？」王元華雙手拉起趙爽，趙爽沒法，只得與王元華一道跳了起來。趙爽可沒跳舞的天性，跳了幾下，專踩王元華的小腳，他怕踫王元華的胸脯。但王元華還是很耐心的教他。趙爽跳了幾下，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對王元華說︰「算了算了。我真不會，真的不會。」趙爽當了逃兵。
王元華下來，萬青山便請她跳去了，一個女郎嘴里嚼著口香糠走到趙爽的前面，向趙爽伸出右手，趙爽表示不會。女郎含著糠說︰「包你兩個小時就會。你們這些大領導，天性聰明，一學就會。唱唱跳跳，才能跟上形勢的。」
趙爽惱火女郎的糾纏，他掏出了煙，以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