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莫懷德談論祖為國
組織部找趙爽談話後，過了十幾，一切風平浪盡，黃子實提出的三種可能都是子虛烏有，那組織部的人大概吃飽了撐著，無事找事。
趙爽沒想那麼多，每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趙爽靠著椅背，雙腳抬放在辦公桌面上，他端著報紙，眯著眼楮，顯得無比逍遙。報上的字在他眼前跳躍。他跳過一些平淡的詞句，專揀精彩的情節細看，報上的內容弄得他獨自大笑起來，此時，莫懷德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莫懷德見趙爽獨自哈哈大笑，問︰「趙副書記，心情不錯呀！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是不是譚部長安排你到哪里上任了？」莫懷德走到趙爽的身邊，奪過趙爽手中的報紙，看了一眼。
「又是丈母娘與女婿尋歡作樂！這些記者，坐著無事，盡編一些鬼話騙人！」莫懷德放下報紙，退坐在沙發上。趙爽從抽屜里掏出一包香煙，抽了一支遞給莫懷德，說︰「反正坐著沒事，看看這些故事，也覺得有些意思。莫副鎮長，又是不是來分析我的三種可能？」
「我哪有這麼閑心。自己分析不完自己，還有什麼空閑來分析你！」
趙爽替莫懷德點上火，「你不是與祖書記一道下鄉去了嗎？」
「哪里！去了烈士紀念館一趟，听說上面要來檢查！」
「是為紅色旅游景區的事吧？」
「那是當然，只要爭取到這個項目，把園林辦起來，與你們的‘山水公園’遙相呼應，我們的夢河鎮在青台里真就手出一指了。」莫懷德說，「按當前的勢頭，我們還比不過太湖鎮，太湖鎮有金礦，漁業，中小型的企業也不少。有錢的單位，一把手也容易出事？」
「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知道嗎？」趙爽問。
「哈哈哈當然是經濟問題。當一把手雖說好處不少，可也擔風險。」莫懷德說，「周祥書記是個好人，他確實是個好人。我早就與他熟悉，打過不少交道。他這人就是太直，有些暴躁，他待人是非常誠懇的，他與我們這祖書記不同」莫懷德馬上打住，他笑了笑，「不過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我們的祖書記是一個很好的書記，他挺關心人的。我們這班人能與祖書記共事也是我們的福氣。」
「是，是！」趙爽附和道。
「祖書記也是個不得意的人。你不知道，他剛來我們夢河的的候，真是兩腳生風，辦事雷厲風行，可是現在，你看到了吧，每耷拉著腦袋，什麼事情都不想做了，如一個旁觀者。上級領導對祖書記也太不公平了，如換成我，我也會這樣。一蹲就十幾年，誰還會有工作的積極性？」莫懷德替書記打抱不平起來。
「如果不是那年萬家嶺煤礦事情，他會到公安局當局長了。」趙爽想起幾年的事情，心里倒有些愧意，他接著說，「這也只能怪他自己。」
「你說的對，只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沒這個官運。當官是要官運的。不過，趙副書記，如果沒那事故，依我莫懷德看，祖書記也不一定就能穩坐公安局長的寶座上，樸局長不是在嗎，他提拔了，也不一定輪他祖書記的。現在呀，現在要紙上談官，當然祖書記紙還是有的，可現在有這東西的人太多了，還得比其他的實力。祖書記有一個好內助，這是大家所公認的，可光靠一個女人怎麼能行呢。」莫懷德說完，為祖書記惋惜了一聲，接著對趙爽笑了笑，說，「趙副書記，我說你這人不錯！我看，我們夢河的人都沒我莫懷德好的眼力。趙副書記，我看你還是有實力的。」
「我有什麼實力？」趙爽笑了笑說，「你別總開我的玩笑了！」
「你怎麼沒實力呢？我怎麼就開你的玩笑？」莫懷德說，「從多方面可以看出，還是不大合常理！你不是今年五月任命的副書記嗎？我一直解不開這個謎！」
趙爽沒想過得這麼復雜，他原來沒想過，後來也沒想過。趙爽認為，這一切不合常理的事都是祖為國書記所為的，祖為國肯定清楚。
莫懷德接著說︰「趙副書記，我莫懷德也是三十多的人了，再過幾年就越過四十，歲月不饒人呀！十幾年的時間，真是彈指一揮，再過一個十幾年，一生就這樣完了。我不甘心，真的有些不甘心！」莫懷德一副悲觀失望的樣子。
「是呀。」趙爽說，「依你的能力，當個縣長也不為過。」
「唉，我們別談這些了，談這些就令人傷感。」莫懷德看了看表，站了起來，說，「哎，我倒把正事給忘我。縣委通知你明去縣委五樓會議室開會。」
趙爽問︰「就我一個人嗎？」
「還有祖為國書記。」
「開什麼會？」
「我哪能知道。」莫懷德說，「我還有事，告辭了。」莫懷德嘆著氣，離開了趙爽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