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骷髏 第二十三章 宿命

作者 ︰ 炎楠

我愁眉苦臉的蹲在黑暗的角落,抱著頭一言不發。浪客中文網我麻木的望著對面漆黑的岩壁,像是一個陷入了黑暗中的孩子,等待清晨第一縷陽光的救贖。

究竟如何才能度過這該死的時空裂縫?難道我要活活困死在這里不成?

我苦思冥想了近一個時辰,都沒有找到答案。不過,我前後共進去了三次,三次都在同一地點出現。這證明了這個時空裂縫極其微小,只能在相同的地點之間穿梭。

同時,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第二派系的理念是正確的,時空是無限分割平行的。因為若是按第一派系的時空隧道理論,我在時空裂縫中會被傳輸到任何一個時間節點,絕不可能在相同地點間穿梭。這也就是說,只要我不斷嘗試,反復進入時空裂縫,就有可能穿梭到正確的時間點。

可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嗎?萬一我穿梭到了遠古時期,這里尚未被挖掘,那怎麼辦?那我會不會被壓成肉餅,成為地底養料?既然我可以時空穿梭,那我遇上的人萬一追在我身後跟我一起回來怎麼辦?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充斥著我的腦海,反復思考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太小心了。這里的時空裂縫之所以會出現定點穿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它的時空入口和出口都在同一個位置。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座架在高空的獨木橋,你從這頭進入,肯定會從另一頭出來。而另一頭所在的地方,不是你能決定的,若另一頭出口面對的是大海,那除非你從高空跳下去,不然你即使走上千萬次,還是會從面對大海的一頭出來。萬年前地底尚未被挖掘的蠻荒之時,根本就沒有時空裂縫的出入口,我不可能被傳輸到那個時間段。

所以,不管我進入時空裂縫多少次,我都會在這扇石門前出現,我大可不必庸人自擾、自找麻煩。至于說會不會有人跟在我背後穿梭到現代,這個我也不必擔心。按第二派系的理論,時空裂縫只能穿梭于已經發生的歷史時間段,不能向未來穿梭。要是古人能回到現代,那這個世界還不亂套了。

想通了所有的關鍵問題,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獰笑著再次踏入時空裂縫,一探出頭即看到了那群煮食人肉的監軍。他們正趴在那些神情麻木的婦孺身上,不停蠕動著自己骯髒的身體,我頓時一陣煩躁惡心。

我知道這里的一切百年後都會化成黃土一胚,我根本不必在意。可冷漠不是我的風格,我想要活下去,但不是漠視不理冷血無情的活下去。但我也不會救這些婦孺,因為我根本救不了她們。與其讓她們繼續飽受饑寒交迫的痛苦,不如讓她們早點解月兌比較好。

我握著匕首,一言不發,凌空躍起,狠狠地一刀就插入了一位監軍的後腦。這位監軍尚沒有來得及叫喊,即一頭栽倒在地,渾身抽搐。我的行為讓剩下的監軍們一陣發懵,不知道怎麼回事,而我要的就是有心算計無心,先下手為強。我是不會給他們多余時間恢復清醒的。

一蓬蓬鮮紅的熱血噴出,染紅了地面。我猙獰的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收割著貧賤的生命。一連殺死三人後,那些監軍恢復了清醒。他們亂哄哄的抓起身邊的刀槍,瘋了一樣撲向了我,可老虎怎麼會怕懦弱的羔羊。這些監軍長期營養不良,加上自暴自棄,縱yu過度,身體早被掏空了,哪里是我這從小喝牛女乃長大的壯漢對手。

我一刀捅入了沖在最前方的一名監軍心口,大股的血噴了我滿頭滿臉。我面無表情的把匕首拔出,胸口突然又一股熱浪鑽入我的體內,那詭異的骷髏,沉默多時後,竟然再次和我取得了聯系。濃濃的殺意彌漫,我的鮮血開始沸騰,雙眼血紅。我舌忝了舌忝干枯的嘴唇,露出了殘忍嗜血的表情。我喜歡這種血腥的味道,我享受殺戮帶給我的快感。

我承認不管有沒有這兩具骷髏,我的血液里天生就有暴力的因子,可我不覺得自己變tai不正常。這世上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暴力的基礎上。離開暴力,所謂的國家不過是任人宰割的殖民地。離開暴力,法律不過是一紙空文。

我抓著一位監軍的長發,一刀切開了他的喉嚨,然後起腳把他踹了出去。我已經殺紅了眼,殺出了激情,殺出了興致,就差沒殺出性yu了。痛苦的申吟聲回蕩在我的耳邊,宛如時間最美的樂章。熱血淋濕了我的衣裳,我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血人。一具具卑賤的尸體躺在我面前,痛苦的扭曲成一團。我猙獰的仰天咆哮,發泄著心中的不滿,地獄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只想說有我的地方就是地獄。

「你殺了我的男人,你殺了我的男人」,躺在地上全身**的十來名婦女,突然發瘋的拾起地上的武器,不顧一切的朝我奔來。我下意識的伸出匕首,一刀捅在一名婦女的眼珠子上。眼球爆裂的聲音傳出,白的紅的黑的各色液體噴了我一手。高倍分的慘叫聲傳出,我的大腦猛然清醒,恢復了一絲理智。

滿地殘缺不堪的死尸,痛苦的張著雙眼,直愣愣的看著我,像是敘說著他們的不甘。他們當中有的手指頭被削斷,有的鼻梁被削下,有的身體被我捅成了馬蜂窩…我突然一陣顫抖,想要嘔吐。我從來不否認自己有亡命徒的一面,殺好人我做不出來,殺壞人我決不手軟。可我怎麼會變得這麼殘忍嗜血,即使他們有錯,我想殺死他們,可我怎麼會這麼瘋狂惡毒?

那些受盡凌辱的婦女,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拿著手中的刀劍,把我圍了起來,拼命的沖向了我。我解救了她們,可她們沒有絲毫的高興和感謝,有的只是對施暴人的懷念。怎麼會這樣?這是為什麼?難道這就是殘nue的愛情?我無法理解她們的世界,但我知道她們都已經不正常了,讓我解月兌她們的痛苦吧。

猙獰的寒光再次映亮了雙眼,我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殺戮。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屠殺。一個體格健壯的年輕人對十幾個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受盡折磨的婦女,結局沒有任何懸念。當事情的進展超月兌控制的時候,誰對誰錯變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她們只能有一方活著離開。

陰風陣陣,訴說著塵世的無奈。我半跪在血泊里,茫然的看著滿地的死尸,心口涌現出一股淡淡的悲涼。永遠不要逼老實人犯錯,因為那會讓你戰栗,讓你顫抖。那會讓你知道,當老實人犯錯誤的時候,遠比壞人更加可怕。他們本都是一群可憐人,他們犯得最大錯誤不是吃人欺負婦女,而是生錯了朝代。或許,由我終結這一切是最好的結果吧。

我跌跌撞撞的退出了空間裂痕,一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出聲。瘋狂殺戮後,潮水般的疲憊感瞬間將我吞噬。我模了模懷中兩具無頭骷髏,心里泛起了滔天巨浪。為什麼每次感受到這兩具骷髏的時候,我都會變的殘暴嗜血,特別想要殺人。難道這兩具骷髏是不祥之物?

我撫模著兩具骷髏的身體,想要把它丟棄,又有些舍不得。它畢竟救過我的命,危難時說不定還有用處。可我如何再次喚醒它和它取得聯系?我掏出匕首,割破了手心,把鮮血滴在骷髏上,可絲毫沒有用處。我皺了皺眉頭,心里有些不解。但我隱隱約約擦覺到,這兩具骷髏好像和血腥殺戮有關,只有在我心中充滿狂暴,殺意大盛、想要瘋狂殺戮的時候,才能喚醒它。

這個發現讓我一陣害怕,若我發現的沒錯,那在以後的歲月里,我很有可能會不小心變成失去神智,只知道殺戮的機器,那是我絕不想看到的結果。我想活下去,但不代表因此我就可以為所欲為,靠傷害別人讓自己活下去。那樣的話,我寧可死。

我猶豫再三,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這兩具骷髏重新放在胸口。萬物自有其因緣,沒有必要強求什麼。只要是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一切尚只是我的推測罷了,沒有實質的依據,我何苦先把兩具骷髏丟棄呢?我猙獰的從地上站起,大踏步的再次走入了空間裂痕內。

這次,我一露面即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遠方,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手拿火把,背對著我,他的背影有些眼熟,我越看越覺得熟悉,但就是偏偏想不起這人是誰。這個男人好像受了傷,半邊衣服都染成了紅色。他四處張望了一番,快速掏出一把匕首,在腳旁挖了個小土坑,然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小皮囊放進了坑里,把土重新填上。

我不知道我被傳送到了什麼時間段,但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我明白,我肯定還是沒有穿梭到準確的時間位面。我本想馬上離開,可這人的詭異行為吸引了我。我一時好奇,雙腿不由自主的無法挪動。我小心翼翼的躲在黑暗中,心里尋思著,這丫藏的什麼東西,一定極其名貴,不會是金銀財寶吧。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群士兵突然沖了出來。我頓時壓低了身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些士兵身上都帶著一股殺氣,明顯是久經沙場的精兵,可不是那些老弱病殘,我自問不是中的主角,對付些蝦兵蟹將可以,對付這些精兵,除非我胸口那兩具骷髏顯靈,不然我可沒那本事。

「沈天豪,你把聖物藏哪了。乖乖交出聖物,念在你建造皇陵有功,饒你不死」。說話的是一個個子極高,有些削的鷹眼漢子。他的下巴上同樣留著長長的胡子,這讓我一陣不爽。這年頭當官的咋都有這個愛好呢?好像不留胡子就不是猛將一樣,衛不衛生啊,別招跳瘙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極,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不管我交不交出聖物,我都要死。即使我沒偷聖物,你們也不會讓我活著。因為建造這座皇陵的人,都要給那昏君陪葬…」。

「大膽,竟敢辱罵當今聖上,你不想活了。把他壓入水牢,大刑伺候」。

「哼,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來。你們記著,我會回來的」。被稱作沈天豪的男人說完這番話,掏出那把匕首就插在自己胸口。臨死之際,他冷冷的回頭向我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我頓時差點叫出聲來。

這,這不是我嗎?冷汗從我的額頭冒出,即使我經歷過那麼多詭異的事,可我還是感到無比震驚和驚恐。怪不得我會覺得他背影如此熟悉,卻偏偏想不起他是誰。感情搞半天,這就是我啊。可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偷的什麼東西?他又為何臨死之際回頭看了我一眼呢?難道他發現了我的存在?如果這真是另一個我,那我臨死之前說的那句話又代表了什麼意思?

我會回來的?這句話有些讓人無法理解,人死怎麼可能復生?但我確實回來了,不但回來了,就躲在另一個我背後。難道說另一個我在數千年前就知道我的到來?還是說有一定科學根據的時空理論又加入了關于神鬼的六道輪回論?這實在太復雜了,我一時有些頭暈。尤其讓我想不到的是搞半天這座皇陵竟然還是另一個我建造的,這實在超出了我的想象,太天方夜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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