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終究還是關心高玨,心中雖然數落,但腳下還是不听使喚,從小賣店內走了出來。
小賣店距離高玨的車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高玨心事重重,當然看到小芸,而小芸也只是能夠看到高玨的車。她緩緩而來,心里琢磨著,如何給愛郎一個下馬威,別不是玩失蹤,就是不接電話。
不一會功夫,人已經來到高玨的車子之旁,輕輕敲了下車窗,高玨忙一扭頭,見是她過來,立刻歡喜地叫道:「小芸！」
說著,趕緊開門下車。
寧小芸氣鼓鼓地蹬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倒是高玨,連忙陪出笑臉,「小芸,昨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我臨時有事,而手機在那里有沒有信號,所以……才……對不起……」
「光是昨天麼?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寧小芸委屈地說道。
「我知道,上次的事兒,也是我不對,那天……我是在和人談投資的事情,當時一起喝了點酒,結果沒有想到,那酒的後勁太足,我開車走的時候,才一拐彎,就睜不開眼了。竟睡了過去。這兩次,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要不……晚上我給你做你個好菜,吃飽之後,咱們做俯臥撐……」男人麼,到了這個時候,招數無非有二,一是道歉,二是開哄。
「喝點酒就能睡著,你的酒量不是一向挺好麼！」寧小姐一听到這個理由,火氣更大。忿忿地說道:「這兩次都是你約得我,上次的時候。你一句喝多了,就完事了麼。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著急,多擔心,你倒好,還能跑去喝酒！你尊不尊重我！」
「小芸,你听我說,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通江區需要改革,需要建設,需要投資。我只能想辦法出去找人投資。當時孫作人盛意拳拳,我實在不好意思不喝,那就剛入口的時候,並沒有勁,淡的很。我就沒放在心里,誰知道,會有那麼強的後勁。」高玨又趕緊解釋。
「你約的我是幾點呀,約我之前,你可是說了的,要到單位接我。我一下班。就傻傻的在路口等你,可這一等,就沒個頭了。難道在喝酒之前,你就沒有想想我們的約會嗎?哪怕說,你不能過來了。之前就不能給我打一個電話麼?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寧小芸又是委屈地問道。
「我……我的心里。當然有你,全是我不好,我向前道歉。保證再沒有下次好不好。」高玨柔聲說道「我上午的時候,听說你回通江了,就一路追了回來,到現在還沒吃飯呢。我買了菜,都是你喜歡吃的,咱們一起回家吃好不好……」
「這都十點了,還吃什麼飯呀。我都吃飽了,現在有點困,要回宿舍休息。」寧小芸故意說道。三言兩語就讓你哄回去,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起碼不得讓你費點勁。
「對呀,你怎麼十點才回來呀,上哪了?」高玨在這里等著,迷迷糊糊的,都有點忘了時間了,寧小芸這一提醒,他才注意到,都半夜十點了。單位那麼近,你這麼晚才回家,哪個男人不得問一聲呀。
見到高玨問這個,寧小芸馬上撅起嘴來,說道:「我到醫院陪護常磊去了,別看人家身上有傷,還特別的關心我呢。瞧……」說著,寧小姐將手里的塑料口袋晃了兩下,「這都是他給我買的,怕我不吃早餐,還特地囑咐我,要注意飲食。」
似乎這個世上,女人天生就知道如何去氣一個男人,氣一個男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說別的男人好。
「小芸！」見寧小芸提起常磊,高玨立刻正色起來,說道:「這個常磊,我總覺得他有點問題,你最好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憑什麼呀,我在春江也沒什麼朋友,難道認識了這麼一個朋友,怎麼就不能和他走的太近。再者說,人家可是為我挨了一刀。我去陪護,也是人之常情！」寧小芸見高玨板起了臉,她也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不是不讓你交朋友,只是這個常磊,似乎不太對。」高玨說道。
「怎麼不對！人家對我好,就是不對了！」寧小姐倔強地說道。
「你听我說,常磊是通江區公安分局的,我看過他的簡歷,這小子曾經參加過通江警隊的大比武,而且在ziyou搏擊的環節中,取得了第二名。听人說,即便是警隊里的好手,他只需三拳兩腳就能把人給打趴下。可是,你們兩個聯手去追三個小痞子,你都把人給打倒了,可他卻沒有打倒,而且還能為你挨上一刀,這里面難道就沒有問題麼?以他的身手,面對一個對手,還不就是兩下子的事兒！」高玨認真地說道。
「搏擊能和抓賊一樣麼?對手有刀,而且不敢主動出擊,常磊也需要謹慎,以免受傷,沒有馬上將人制服,也在情理之中。他為了我一刀……主要是情急之下,他擔心我受傷,所以才匆忙過來擋了一下。人有時,在面對……喜歡的人時……是會沖動的……」寧小芸說到最後,是咬著牙,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同時低下頭去。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能和常磊走到一起,但是,她總覺得自己虧欠常來的。每一次拒絕常磊,她都會產生一種內疚的感覺。
「我知道他喜歡你,可是……他的所作所為,確實有問題。我不是針對他,而是就事論事。你想一想,一個搏擊高手,在面對一個沒練過的地痞時,想要擊倒對方,真的會很費力麼。還有,就是昨天的那樁案子,更是讓我不敢相信。你帶著人,搜捕了那麼久,都沒有抓到人,他倒好。剛回來就把案子給破了。怎麼就這麼巧?」高玨又行說道。
「這不是巧,這是實力！常磊本來就是有名的神探。破案無數,經過他手里大小刑事案件就有百起,命案也破了三十起。加上他對通江的地里環境了解,縝密的分析,小心的推理,想要找到二禿子的藏身之地,也不是什麼難事！」寧小芸又爭辯道。
「小芸！你仔細想想,這兩次事情。都透著蹊蹺。一次或許可以說是巧合,可是連續兩次,難道都是巧合嗎?」高玨苦口婆心地說道。
「高玨,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要問問你了！你第一次爽約,說是喝酒喝多了,那昨天第二次爽約呢。又算是什麼?用你的話講,一次可以說是巧合,那連續兩次呢,難道都是巧合嗎?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好家伙,寧小姐倒是會活學活用。「你說你臨時有點事,什麼事呀?還要跑到沒有信號的地方。在春江,能夠沒有手機信號的地方,不多！」
說著說著,寧小芸竟然哭了,「昨天破了案。大伙舉行慶功宴,可我因為和你有約。我就沒有去,專門等你。我胳膊的傷雖然不重,但你知不知道,我多麼希望,能夠看到你為我緊張的樣子,我多麼希望,能跟你撒撒嬌。可是,我左等等不到,右等等不到,電話打不通,你也不給我來電話。晚上下著雨,我的心里,有多難過,你知道嗎?你說臨時有事,能有什麼事呀,如果真的是大事,晚上回不來的話,你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嗎?提前通知我一聲也好。一不來電話,二見不到你的影子,你把我當作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我雖然喜歡你,我雖然愛你,可難道這樣,你就不需要顧及我的感受嗎?」
她梨花帶雨的一番話,直接令高玨啞口無言。高玨有心解釋,可真的沒法解釋,自己總不能把和歐陽培蘭的事情說出來。如果是其他女人,倒還罷了,但歐陽培蘭不行呀。兩個人是有承諾的,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說。因為一旦傳出去,那就不是他高玨一個人身敗名裂的事兒呀,歐陽培蘭也要跟著身敗名裂。哪怕寧小芸再值得信任,這件事也絕不能說。
看到寧小芸楚楚可人的模樣,高玨的心里也難受呀,好似刀割一般。他上前一步,柔聲說道:「小芸……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你別哭了……」說著,他的雙臂抬了起來,就想將寧小芸給抱住。
「我不要你來抱我！」寧小芸向後急退一步,一巴掌將高玨的手打開,哭著說道:「高玨！你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哪怕是你兩次爽約,只要你能夠像我解釋清楚,我也能夠體諒,就如你那天匆匆趕回通江一樣。可是,第二次的事,你只說臨時有事,到底有什麼事,你卻一直說不出來。你不說,你當我就猜不到麼,喜歡你的女人那麼多,你去做了什麼,一夜未歸,我閉著眼都能想到。但讓我想不到的是,自己做了錯事,卻不敢自己承擔,反而去挑常磊的不是。懷疑人家這個,懷疑人家那個,高玨,這是大丈夫所為嗎?我告訴你,常磊是喜歡我,一直在追求我。可是,我已經有了你,就絕不會跟其他的男人。你的話,讓我好失望,高玨,官大了之後,真的會讓人改變麼,你現在學的,會推卸責任了……」
「小芸！我高玨從來沒有改變過,現在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我懷疑常磊,是因為他真的有令人值得懷疑的地方！」高玨認真地說道。
「凡事都是要講求證據的,如果你能拿出證據來,我就相信你！」寧小芸大聲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證據給你拿出來的！」高玨鄭重地叫道。
見高玨答的如此肯定,寧小芸的心中不由得一震,連忙叫道:「高玨！如果你敢濫用職權,針對常磊的話,不過最後如何,我一定跟你一刀兩斷！」
「你當我高玨是什麼人?我高玨為官以來,還從來沒有濫用職權,更加沒有冤枉過一個人！小芸,你既然這麼說,那你就等著,我一定會把證據拿給你看的！」
高玨這次,也來了脾氣。是呀,見到自己的女人不相信自己,高玨能不來氣麼。他怒聲把話說完,是轉身上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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