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官門 第二十三章 二重奏

作者 ︰ 鳳之翼

女人的心思總是復雜的。

當高玨將楊姝婕的褲子提上去之後,楊姝婕不禁產生了一種失落的感覺。她暗自喃喃說道︰「難道我真的老了……」

高玨睜開眼楮,說道︰「姐,我扶你進屋吧。你若是走不動,我就抱你進去。」

「嗯……」楊姝婕微微點頭。

高玨將她橫抱起來,回到她的房間,將她輕輕放到床上。楊姝婕重重地喘了兩口氣,說道︰「我有點渴了,能幫我倒點水嗎?」

「好。」高玨出去,找到茶杯,給楊姝婕倒了完水端進來。

在高玨倒水的功夫,楊姝婕的內心終于平復下來,待高玨回來,就讓他回房間休息。

這一夜,二人倒沒有整夜無眠,但也是都是後半夜才漸漸如夢。第二天一早,高玨老早起來,下廚房做了稀飯,煎了四個雞蛋,等到楊姝婕醒來,又扶她去了趟洗手間方便。當然,其中雖然也略有曖昧,但也不想晚上那般。

坐上餐桌,看到高玨給她盛好的稀飯,以及煎蛋,楊姝婕又是一陣感動,自己何嘗享受過別人準備的早餐,尤其還是個男人。這一餐,楊姝婕吃的特別香,仿佛什麼山珍海味,都無法和這一碗清粥加兩個煎蛋好吃。而且,她還破例多吃了一碗。

吃過早飯,高玨背楊姝婕下樓,打了輛車,前往單位。半路上,遇到一個藥房,他還特地進去買了瓶紅花油,這更令楊姝婕是感動不已。但是,高玨沒有繼續上車,把紅花油交給楊姝婕,讓她先去單位,自己走著過去。

楊姝婕明白他的意思,別看晚上下班一起走沒什麼事,可要是早上再一起來,那就不好說了。萬一讓知情人知道,兩個人的家不在一起,甚至可以說相隔很遠,你們倆大清早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听了高玨的建議,楊姝婕滿意地點點頭,先行離去,高玨步行向前。可沒走兩步,高玨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

每天早上,小丫頭都會坐車到二路車終點站去等他一起走,高玨雖然和她的日子不長,但對她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若是閆冰等不到他,一定會繼續等,不到八點,估計都不能獨自離開。這要是她到了單位,看自己已經到了,還不得問自己早上怎麼走的,自己怎麼回答啊。總不能說,我在楊主任家過的夜吧。

高玨看了眼表,將近七點半了,他趕緊攔了輛出租車,朝二路車終點站趕去。幸虧北安縣不大,到了目的地,才七點四十五,他看到閆冰正站在站牌處等待,臉沖著他平時走出來的道口。

他絕對不會二到在站牌下車,讓司機往里開,進了道口,估算著到了閆冰看不到的位置,才下車,然後轉身朝站牌跑去。司機見高玨一下車就往來的方向跑,心中納悶,這小子的腦袋是不是有啥毛病呀。

高玨沖出道口,一臉焦急的閆冰看到他,終于松了口氣。

「等著急了吧……」高玨故意呼哧帶喘地說道。

「還行吧,你這懶蟲,早上睡過點了吧。」閆冰笑呵呵地說道。絲毫沒有埋怨高玨來得晚的意思。

「呵呵……」高玨也沒解釋,只是尷尬地撓了撓頭。

「現在都快七點五十了,咱們要是坐二路車,肯定得遲到,我看不如打車吧。」閆冰說道。

「也好。」高玨點頭。

正巧這時,一輛出租車從高玨剛剛跑出來的道口馳來。閆冰看到,作勢就要招手,高玨眼尖,一眼就發現,這不是自己來的時候,坐的那輛出租車麼。

高玨家那邊的道路比較窄,他一下車轉身就能向外跑,汽車不行來,挑不過頭來,得找個胡同過渡一下,所以速度沒有高玨快。高玨哪敢坐他的車呀,一把拉住閆冰的手。

閆冰的小手乍被高玨握住,小心肝不由得一顫,跟著心里甜滋滋的,暗自討道︰「他是不是喜歡上我了……可也沒有這樣的呀……也不說句話……就直接拉人家的手……讓人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多害羞呀……」

小丫頭的腦袋,不由自主地垂下,俏臉紅潤起來,哪還有心思去喊出租車呀。出租車轉瞬即過,高玨見它過去,才算松了口氣,放開閆冰的手。

閆冰納悶起來,你這握的不是挺好麼,人家也沒拒絕呀,干嘛又給放了呀。

正巧這時,二路車出來了,在站牌停下。既然車已經來了,那就坐吧,高玨帶著閆冰上車,找地方坐下。

現在的閆冰,自然不好意思說,剛剛我本想打車,你非拉人家的手,這個點坐公交,還不得遲到。

一想到遲到,她不由得有點緊張,高科長一向嚴厲,雖說這兩天心情好了不少,可自己要是遲到了,還不得被罵一頓。小丫頭藏不住心事,一有點什麼事,臉上就得表現出來,她坐在里面,高玨正好向窗外看,發現她神色不對,說道︰「怎麼,擔心遲到被領導罵?」

「可不是麼,我還從來沒遲到過呢。以前不遲到的時候,科長還總說我來得晚呢,今天遲到了,搞不好會被痛罵一頓。」閆冰委屈地說道。

「別害怕,沒事的,領導要是罵,就讓她罵我好了。都是我連累的你。」高玨拍著胸脯說道。

「科長哪能罵你,你來這半個月,她和你說話時都帶著笑臉,她對我笑的時候,我伸手都能扒了出來。估計今天,頂多是說你兩句,而我,肯定是要挨罵的。」閆冰仍是一臉委屈。

「別這樣麼,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挨罵。今天連累你遲到,晚上我請你吃飯。」高玨說道。

「真的?」听了這話,小丫頭的眼楮登時一亮。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高玨笑呵呵地說道。

「那好,就這麼定了。我喜歡吃鍋包肉,羊肉串也行,還有那個……」小丫頭如數家珍,當下將自己喜歡吃的食物,一股腦地報了出來。

高玨听了這話,是一陣頭疼,自己身上的錢本來就不多,早上買了瓶紅花油,又打車過來,剩下的錢,滿打滿算都不到三十。但是高玨並不為自己兜里沒錢而感到沒有面子,他很是臉皮厚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我看得等到開了工資再請你了。我知道個拉面館,那里的面味道很不錯,咱們倆晚上去吃面吧。」

「那也行,我也挺久沒吃拉面了。」閆冰開心地說道。對她來說,只要能和高玨在一起吃飯,吃啥都行。

她哪里知道,其實昨天說請楊姝婕吃飯的時候,其實就是打算把楊主任往拉面館領。而且,似這般厚臉皮的事,高玨在大學時期,干的更多。

公交車一路向前,待二人抵達縣政府時,都已經八點十分了。閆冰懷著忐忑的心情,與高玨上樓,來到辦公室。

進門打了招呼,閆冰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會是高艷紅的一頓口水,可令她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高艷紅看了二人一眼,心平氣和地說道︰「以後早點走,不再來晚了。高玨,楊主任剛剛打電話,說等你來了之後,馬上到她的辦公室。」

「嗯。」閆冰沒有想到,領導的反應和以前相比,差距簡直太大了,自己以前七點五十五到,都得挨呲,今天八點十分到,都沒有事。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會安然無事,肯定是高玨的光。領導不想訓高玨,當然也不便厚此薄彼。

「好。」高玨答應一聲,轉身前往楊姝婕的辦公室。

敲門進屋,坐在轉椅上的楊姝婕馬上露出笑容。「怎麼來的這麼晚呀?就算不想和我一起到,也不至于故意遲到呀。」

高玨還是老一套,拿出剛剛對付閆冰的一套,尷尬地撓撓頭。

「行了,也不是要訓你。過來,扶我到沙發上坐。」楊姝婕笑著說道。

高玨幾步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扶到沙發上坐。楊姝婕靠到沙發上,從兜里掏出早上買的那瓶紅花油,很是自然地抬起左腿,說道︰「幫姐姐搓搓。」

「現在?在這?」高玨愣了一下。

「現在有些疼,我不是想快點好麼,反正你都搓過了,不找你找誰呀。我的辦公室,不敲門也沒人敢進來。」楊姝婕淡定地說道。

「那好。」

高玨將她的鞋襪月兌掉,把紅花油涂在手上,拿起她小腳,開始揉搓起來,動作是那樣溫柔。

楊姝婕美滋滋的,感覺特別舒服,靠在沙發上,閉上眼楮,默默地享受起來。可沒一會,她又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一想到這些,她就一陣害羞,面頰緋紅。但是臉上,卻滿是幸福的微笑。

楊姝婕的腳很女敕,別看四十三歲,可從皮膚上看,一點也不像。高玨揉搓的很細心,反反復復,揉了二十分鐘才作罷。待高玨幫她把襪子穿上,她才意猶未盡地睜開眼楮。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起,楊姝婕叫高玨趕緊扶著自己去接電話。

「喂……是楊部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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