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姜恆獨自一人在碧溪城內游蕩,漫無目的,閑游瞎逛。
姜恆將雙手收在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想不到短短幾日,便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完全打亂了我平靜的生活。」
「那本書籍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斷斷續續的夢。難道真的有仙嗎?」
姜恆無奈的一聳肩︰「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熟知其極。」
‘嘿,寶石寶玉廉價甩,不看就是您的損失咯。’遠方傳來一陣吆喝。
姜恆轉過頭去,看向那一個窮酸書生。
只見那書生身前擺著一張大白布,上面擺著幾塊玉書還有一些書籍。
姜恆撓了撓後腦勺,無奈的說道︰「娘親的吊墜送給兮兒了,現如今脖頸間空蕩蕩的,倒是有些不大習慣,反正現下也未有什麼事情纏身,倒不如過去看看。」
不一會兒,姜恆便來到那個窮酸書生面前,看了看地面上的幾塊玉石,還有幾本書籍。
一塊細小的吊墜映入姜恆的眼簾,‘這感覺……’
記憶中的畫面從姜恆腦海中顯現了出來。
凌王圖懸浮而起,瘋狂的允吸著少女身體里的淡藍色能量,那藍色的能量透出一種溫和感。
‘對,就是這種感覺。’
「這位公子,你需要什麼嗎?這里都是上好的玉石,絕對沒有假貨。」窮酸秀才得意的說著。
姜恆被秀才的話驚醒,將地上那塊吊墜拾起說道︰「這個怎麼賣?」
窮酸秀才將書本放下,說道︰「這玩樣有點古怪,昔日我也是偶然得之。覺著有安神養心的奇效,這個我就收你十兩銀子吧。」
‘呵呵,又一個草包上當了,這不過是我路邊撿來的石頭。哈哈’
姜恆眉頭緊皺,我怎麼可以看到他內心的想法。
「一兩銀子。」姜恆平淡的說道。
那名秀才果斷點頭說道︰「好,成交。」
「……」姜恆無語。
心中卻有些微怒,發覺自己好似還是上當了。
‘這混蛋,框我。’心思至此,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
但一抬頭卻見青樓的小紅正在街道上游走著。
「給你。」
「歡迎公子下次再來。」窮酸秀才收起銀兩後,一抱拳說道。
姜恆並未多留,收起吊墜便朝小紅方向走去。
「小紅?」姜恆站在小紅身後輕聲叫喚道。
「嗯。」小紅回過頭來,見是姜恆,心中頓時一驚。
「啊~~,姜公子,是你啊。」小紅話間有些逃避一般,不敢與姜恆對視。
姜恆撓了撓後腦勺,好奇的說道︰「我長的很難看嗎?看你好似不願見到我一般。」
小紅趕忙搖著頭說道︰「沒,沒有。」
見小紅這般急切的模樣,姜恆覺得有些怪異,撫模著下巴思索著。
當姜恆再次看小紅時,右眼產生了怪異的變化,一個個古怪的符文從瞳孔中冒出,緩慢的圍成一個圈,隨後符文圈開始緩慢的旋轉著。瞳孔緩慢的變成了血紅色。
小紅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吃驚的說道︰「姜公子,你的眼楮……」
話罷,小紅雙眼一陣呆泄,然而姜恆腦海里卻出現無數畫面,但是一個讓姜恆心髒顫抖的畫面。
嫣兒一身藍色淡紗長裙被血液染成了紫色,靜悄悄的坐在凳子上。而地上流淌著一大灘鮮紅的血液,讓嫣兒看起來十分駭人。
「怎,怎麼會這樣。嫣兒她……死了?」姜恆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兩步。
「啊?公子你怎麼知道?」小紅吃驚的掩著嘴,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姐姐的事如今被公子知曉,若是傳出,那我……’心思至此,小紅心中焦急無比。
姜恆失魂落魄的轉過身,對小紅說道。
「此時,我不會傳出,你不必擔憂。」
小紅見姜恆那失落的模樣,心中也是一陣不忍。
「天總喜歡這麼戲人。」
姜府門前,姜恆神情呆泄,婉如身旁無人一般走著。
一名門丁見姜恆失魂落魄的回來,便趕忙說道︰「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姜恆失神的看了看眼前的家丁︰「啊?」
「少爺,您快回去看看,老爺他,他,」門丁支支吾吾的說道。
姜恆聞言,失魂落魄之氣色盡散,一把抓住門丁的手說道︰「我爹他怎麼了?」
「老爺不行了。」姜恆一聞言,趕忙朝姜府沖去。
‘爹,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寢室外,門房緊閉著。姜恆獨自一人在焦急的等待著,一名丫鬟匆忙的從姜恆身邊走過,姜恆便拉住其手急切的問道。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那名丫鬟被姜恆抓的雙手有些疼痛,臉上難受的說道︰「少爺,你抓疼我了。」
姜恆這才將手的力度減小,然後迫切的問道︰「我爹他怎麼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奴婢也不清楚,只是方才听聞大小姐哭泣的說了些什麼,好似是老爺不知為了何事,服食了劇毒鶴頂紅。」那名丫鬟低著頭說道。
「鶴頂紅?怎麼會?」
(此時,深淵處的那名神秘男子再次往棋盤上落下一粒黑子。)
‘咯吱’寢室的門被打開,大夫從寢室中走了出來。
姜恆急切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說道︰「我爹他怎麼樣了?」
大夫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就此離去。
「弟弟,你進來吧。」寢室內傳來了姜琴的聲音。
聞言,姜恆便走入寢室,見自己的父親正安詳的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爹,你醒醒,爹……」姜恆急忙跑過去說道。
話罷,眼淚溢出,緊緊的抱住姜逸的遺體哭泣著。
姜琴並未阻止,也是在一旁抽泣著。
「爹,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姜恆使勁的推著姜逸的身軀,哭泣的說道。
「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姜恆把頭轉向姜琴,哭泣著問道。
而姜琴未作話語,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交到姜恆手中。
姜恆抹去眼淚,打開信件看到。
恆兒,爹去了,莫要太過傷心,今日清晨,一輛馬車停在家家門前,我得知你暮叔已經被人暗殺了,我與你暮叔叔情同手足,昔日誓言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爹不曾忘卻。
本想向等報了仇之後,再與你暮叔共赴黃泉,但對方乃是當朝丞相,知復仇之路渺茫,所以才在今日赴了昔日誓言。
爾等也要切記,莫要為我去報什麼仇,那無疑是自尋死路,爾等也非幼小孩童,是輕是重也該知曉。
爹這一生有你們相伴,也算了無遺憾了,更是有你暮叔相互扶持,拼得著浩瀚家業。
爹知曉你不願承擔起打理姜家的責任,但如今爹去了,你也該試著去面對那些明爭暗斗了。
那李霖與顏知府皆為小人,待你接管姜家後切記,千萬別讓這兩人抓住把柄,也莫要與其相爭,你年紀尚幼,歷覽不足,爹擔心爾等會被李霖欺負。
畢竟琴兒是個女流之輩,所以一切事物終究還是要落在你的肩上,你莫要有逃避的想法,知道嗎?
最後一件事,也是爹最在意的一件事。
兮兒因為傷感過度,已經在客房中靜養,她是個好姑娘,你千萬要好好待她,她是你暮叔唯一的牽掛,爹不管你在青樓如何風流,但兮兒你一定要好好對待,本想見你和兮兒完婚的模樣,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爹要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了,恆兒,家,就托付給你了。————————逸。
「爹!!」姜恆一聲,哭泣著說道。
「你走了我怎麼辦,你把什麼都丟給我,我做不好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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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家所有商行全部大洋,掛起了白布,整個城市莫名其妙的顯得格外冷清。
街邊路人小聲的討論到。
「姜員外怎麼就這麼去了,唉。」
「是啊,姜員外雖說有些霸道,但卻為碧溪城做了不少好事,又修橋,又建路的。」
「嗯嗯,想當年老頭子我在姜員外的帶領下,那個賣力啊。」
「那個自然,當年姜員外說,努力修橋的人都有五兩銀子,不然你會那麼賣力啊。」
「對啊,現在姜員外去了,換他那兒子接管的話,看來咱們這些人得受罪了。」
「嗯,這姜家的小少爺可不是善茬,听說連教書夫子都敢打,這年頭……唉。」
「看看看,姜家的冥隊來了。」
街邊一條有身穿白色孝服的隊伍緩慢的走了過來,陣陣哀樂透盡了悲傷。
而姜恆卻端雙目失神,端著靈位帶頭走著,而其身後是姜琴與暮雨兮。
正好,大胖子扇著折扇從邊上走過,故意的撞了姜恆一下,是姜逸的靈位掉在地上。
哭泣的姜琴正想上前大罵,卻被暮雨兮拉住,而後搖了搖頭。
姜琴明白,現在開始,什麼事情,都要弟弟一個人去做主了,自己已經無法插手或者給于幫助了。
姜恆雙目失神看著掉在地上的靈位,李霖急忙的撿起,擦了擦說道。
「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嘿嘿。」話罷,便將靈位交代姜恆手中。
當姜恆正準備接過時,李霖將手提前一松,靈位再次摔在地上。
姜恆深深的一呼氣,痛苦的捂著右眼,腦海中傳來了一句呼喚。
「你需要力量嗎?」
「你需要不受他人凌辱的力量嗎?」
「我需要。」姜恆捂著右眼,痛苦的說道。
此時,見姜恆如此難受,姜琴與暮雨兮急忙的來到姜恆的身邊。
「弟弟,你沒事吧。」
「別踫我。」姜恆冰冷冷的說道。
姜琴與暮雨兮對看了一眼,臉上露盡了焦急之色。
「我說了,別踫我。」
暮雨兮與姜琴這才緩慢的退到姜恆身後,仇視著姜恆身前的李霖。
隨後姜恆將右手放下,右眼再次緩慢的張開,,此時,姜恆的瞳孔鮮紅,神秘的符文再次環繞在瞳孔外。
李霖與姜恆對視,腦海中瞬間出現了無數,尸山血海的畫面,有的人吃人,各種血腥的畫面在李霖腦海中出現。
「啊!!~~~~~~」
李霖抱著頭瘋狂的竄跑著。
「掌櫃的,掌櫃的。」身後的兩名家丁也起步追去。
姜恆拾起地上的靈位,繼續面無表情的朝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