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看著輕雲,輕風送擺之下,她墨色柔軟的秀發隨風起舞,卻遮不住她眼底清明無限的風華,這時,司徒樂宵遠遠的走了來,盡管距離仍有些遠,但是,她婀娜的身形,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線,誘惑人心的絕色五官,端莊秀麗的大家氣質,早就不遺余力的展現了出來,走近,她眼底的紅腫依舊,看著南宮玉,有些哀怨的笑了笑,「樂宵參見玉王爺。」剛一福身,南宮玉立刻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樂宵,你這是在做什麼?」
司徒樂宵苦澀的笑了笑,「樂宵本是想來恭喜四妹找到如意郎君的,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踫到玉王爺。不過這也是對的,雖然玉王爺曾經在府里小住,但與四小妹的交集甚少,現在應該多在一起處處。四妹為人向來低調,但是光芒內斂,溫柔可人,確實與玉王爺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說完,司徒樂宵腳下一個踉蹌,軟軟倒下,南宮玉神情一緊,上前將她攔腰抱起,往外面沖了出去,輕雲淡然的眸子突然彎起,雙唇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香藥,隨我進宮一趟。」
「是。」
進宮之後,輕雲並未先去拜見太後,而是直接命香藥去找大皇子南宮瑱于花園相見,照常理,他們雙方都已經算是有了婚約在身,不應該單獨見面的,但既然南宮玉心里起了懷疑,她可以不管,可是,南宮瑱,司徒文信之前已經跟他提及過與自己的婚事,她便不可以作罷。
「奴婢參見大皇子。」
南宮瑱看著她,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眼底有些鄙夷的冷光閃過,「沒想到,四小姐確實是一個見高踩低的人。不過,本王對于你的所作所為,絲毫也不生氣,都是為了自己耍些手段,也在所不辭。」
「大皇子言重了,前些日子,我爹就與奴婢商議過,要奴婢嫁給大皇子為妻,可是,以奴婢的身份,奴婢哪里敢高攀?雖然至今皇上仍未確立新君人選,但在奴婢心里,大皇子你仁心仁德,處事公正不阿,必然是未來的帝王,而奴婢只是庶出,如何配得上大皇子你?」
「哦,照你這麼說,你選擇五皇弟,還是不得已才為之的了?」南宮瑱看著輕雲挑眉說道。「你應該知道,五皇弟與你大姐情投意合,若不是因為父皇的病情,他二人應該早就已經成親了。」
「奴婢當然知道,只不過,奴婢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大姐,她想要的,並非情投意合,而是……呵呵,大皇子,奴婢深知言多必失,與大皇子交談,無意中說多了些,還忘大皇子不要見怪才是。今日奴婢來見大皇子,一來,是想向大皇子賠個不是,其實奴婢已經想過,只要能玉成大姐與大皇子的親事,縱然玉王爺嫌棄奴婢的出身,可以隨時去找皇上退婚,而這點,奴婢也早就已經向皇上說過了,皇上也已經應允,所以皇上下旨時,只說賜婚給大姐和大皇子,而奴婢與玉王爺的婚事,皇上只做為口頭談罷了。」
「本王怎麼覺得你總能讓人覺得深不可測呢?你這樣做,對你有何好處?女子的名節比命更重要,若是五皇弟真的去向父皇退婚,你便會淪為天下人的笑談,不覺得吃虧了麼?」南宮瑱眯眼看著輕雲。
輕雲淡淡一笑,對南宮瑱話里的譏諷听而不聞,「呵呵,身為大皇子,自小長于宮中,自是不知道民間疾苦之事,奴婢乃是庶出,在府里的地位堪比下人低賤,又怎麼會怕吃虧?更何況,吃虧有時候未必不是一件福氣。」
「所以,你在背後給五皇弟出謀劃策,卻從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真面目,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南宮瑱的眼神更是深邃,像是無底的深淵里透著一抹幽綠的光,神秘而恐懼。
輕雲不承認,也不否認,仍是淡淡一笑,猶如冬日里安靜綻放卻絕美于世的梅花,「玉王爺自有謀策,輕雲哪有替他出謀劃策的資格?皇權之下,誰不動心?誰不想拼了命去展示自己的才能?縱然是大皇子,縱然是玉王爺,雖然性格不同,但目的卻是一樣的,就算沒有司徒輕雲,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會有人答出。」
「大膽,你可知你現在說的話,本王已經可以將你定罪?你這是在制造本王與五皇弟的謠言。」南宮瑱的語氣冷漠如鐵,眼神深幽得幾近灰暗。
「大皇子,興許確實是輕雲的婦人之仁,見識淺薄,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相信大皇子你也不會反對,奴婢上次幫了玉王爺,完全是看在大姐的份上,大姐成日找奴婢哭訴,說是見到玉王爺食不下寢難安,興許是運氣,算是被奴婢蒙對了皇上的心思。但自從玉王爺答對了皇上的難題,但是皇上仍然未將太子之位冊封于玉王爺時,天下人更是認定了大皇子才是新君人選。本來已經唾手可得的權勢、地位,卻在一夜之間斗轉,若是大皇子你,豈還能有容人之量?」
「至今父皇仍未宣布新君,你憑什麼可以斷定……」輕雲的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說是五皇弟會對他不利,「既然如此,你還敢嫁給五皇弟?不怕到時候受其誅連?」
「大姐從小受爹的疼愛,視若掌上明珠,而爹在朝中的地位,不用奴婢細說,大皇子也應該心知肚明,若是玉王爺與大姐成親,里外關系一打通,大皇子的地位便岌岌可危。奴婢本來也是一顆棋子,是安排在大皇子名下的,這次正好通過這件事,求得皇上將這層關系變了一下,一切就變得要明朗得多。」
南宮瑱不解的看著輕雲,她越說他越是明白,可是她的做法,卻讓他總能有一種感覺,她想抱著司徒府上下,和五皇弟一起死似的,她從小受盡欺凌他能夠體諒,但是也沒有深仇大恨,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這樣做呢?看起來是在為他犧牲自己,可是,從她的眼楮里,又看不出對他有半點的情意,那麼,她的目的,究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