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微早有準備,她身子一閃躲了過去,看著火冒三丈的杜之行道︰「大爺,你可是想將我如憐香那般打死?!」
眾人听到她此時提到憐香,都有些發愣,還是杜之行最先反應過來,他抄起棍子又向許落微打去︰「老子後悔當時怎麼沒有連你一起打死!你個賤/人!丑婦!」
許落微轉過身子,用背抵擋著棍子悶聲挨了一棒卻沒有閃躲。
「孽障,給我住手!」杜老爺在此時趕了過來,剛好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你們這是在干什麼!」杜老爺指著他們,手微微發抖。
薛姨娘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想要扶起許落微。
「你給我滾開!我教訓老婆可有你插手的余地?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了!」杜之行對薛姨娘吹胡子瞪眼。他從小跟在李氏身邊長大,對李氏的作風也都耳燻目染,自然也是記恨薛玲玲搶了爹爹對自己娘的寵愛。
杜老爺看見這般情形,差點將心髒病都氣出來了︰「混賬混賬!我還沒死呢!這府里何時輪到你稱霸王了?!」
到底李氏還是在意杜老爺了,見他如此生氣連忙給杜之行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動手了。
杜之行氣呼呼的丟下棍子,倔著頭不看杜老爺一眼;嘴上胡亂說道︰「你前幾天方才為那丑婦打了我心尖上的人,幾日又要為她呵斥我,既然爹爹你是如此在意這賤/人,當初怎麼不自己將她收了房去!」
杜老爺一听,氣的猛烈的咳嗽起來,他指了杜之行半天,卻說不出話來,于是走向前去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耳光!這一耳光下手極重,這一耳光將杜之行那魁梧的身子打的一晃,嘴角立即流出血來。
在場的每個人無不心驚,無不變色,李氏更是面如土色;心里更是對許落微恨到極點——許落微沒進門前,老頭子可是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兒子啊!
「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畜生!」杜老爺指著杜之行的鼻子罵道。
「老爺,你怎麼下得去這麼狠的手?行兒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李氏心疼老公但更心疼兒子,她走到杜之行身邊伸手擦掉他嘴角的血跡,而後拉住杜老爺的手說道。
杜老爺直喘氣︰「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李氏連忙向杜之行道︰「快給你爹道歉啊!快!。」
杜之行捂著臉,聲音更大了一分貝︰「爹爹,你居然為了那個丑婦打我!你居然為了外人而打你的親生兒子!」
杜老爺一把推開李氏,看著杜之行的眼楮︰「我沒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兒子!」
杜之行眼里凶光一閃︰「好!我不是你的兒子!看你老死時誰人給你送終守孝!」說完惡狠狠的瞪了薛姨娘一眼,隨即大步向外走去。
李氏急忙去拉杜之行,卻沒拉到,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他出府去了。張妙嫻見杜之行滿月復怒氣的出門,心中不安,于是向著眾人福了一福,便追了去。
「你可就這一個兒子啊!你也忍心!」李氏再次上去拉著杜老爺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他再怎麼錯也是你的兒子啊!你總有年邁的一日,到時你不指望他養老送終你還能指望誰人?你以為許家的人對你能比親生兒子好?他還不是貪圖杜府的名聲與財富!」
杜老爺冷冷的甩了甩袖子︰「我與許少將軍之交可由得你胡說八道?哼!何況,我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
李氏聞言,眼楮睜的像銅鈴,她呆呆的看著薛姨娘的月復部,見月復部已經小小隆起了,當即覺得晴天霹靂。
薛姨娘扶起許落微,又小聲的跟她招待幾句,便扶著杜老爺回房去了。
待薛姨娘與杜老爺都出了房門,許落微方才追了上去。她向杜老爺福了一福,很‘愧疚’的說道︰「落微深感罪過,竟讓老爺與大爺……」話未說完就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杜老爺嘆了口氣,拉起許落微道︰「你有什麼罪過?罪過的是我,明知自己的孩兒不成氣候,還自作主張將你嫁給了他,這幾個月來你受的委屈我並不是不知道,只是無能為力!」
許落微梨花帶雨道︰「只恨自己無能,無法留住大爺的心。其余的我都不怪,也不委屈,老爺與姨娘視我如親生女兒,就憑這份恩情是落微是不會離開杜府的!」許落微下定決心,在自己羽翼未豐之時絕對不能離開杜府,也離不開杜府。
杜老爺感動的點點頭,心道‘我若是有許落揚許落微這樣的一雙兒女,此生便是圓滿了。’
此後相安無事的過了一日,第二天清晨一個太監走進了杜府。
這個年輕的太監前來宣皇後的懿旨,說是要召見許落微與杜之行。
許落微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杜老爺︰「真不知這皇後突然召見我,是所謂何事?」
杜老爺深知皇上與皇後實際上已是兩級分化,自己是皇上親封的將軍,而許落揚則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少將軍,照理說來與蕭皇後該是對立的,此時蕭皇後突然召見自己的兒子兒媳他雖不解,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杜老爺想對許落微說些什麼,可有感覺對一個女子說政事大為不妥,于是只是隱晦的說道︰「凡是大事,讓行兒拋頭露面則是;你到時且見機行事便好了。」
薛姨娘見許落微緊張,便笑著過去牽起她的手︰「進宮見皇後,自不能穿的隨意,你這身衣服雖是好看,但卻少了份貴氣。」薛姨娘揚了揚眉看著杜老爺道︰「三年前皇後殿下賞了匹錦緞給我,我便交給張裁縫讓他給我做身衣裳,誰知他老眼昏花竟把我的衣裳做小了,我試了好多次都穿不下。」薛姨娘轉過眼珠又看著許落微︰「你身子縴細,興許正好能穿,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就贈給你了。」
許落微恭敬道︰「如此,我便不多禮了。」
薛姨娘見她同意了,便拉著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