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悲歌 第三章 美域

作者 ︰ 滄瑾

朦朦朧朧睜開眼,眼前躺著楚天,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呼吸還是那麼平和。

這便是我最親的枕邊人了吧?

想著,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被我一親,楚天也醒了,雙手環住我的腰。

「小公主,昨天睡得好麼?」早上起來听到的第一句是他溫柔的問候,這種感覺真好。

「嗯……你呢?」我望著他,眼里充滿笑意。

「當然睡得很好了。」他吻了我的額頭,「小公主,起床吧,咱們出去吃早餐,然後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不要送我去上班了……」我還是不想讓夏瑾姐看到楚天,我怕,楚天會喜歡上夏瑾姐,這樣想著,我也覺得自己傻……

「還是不想讓我看到你的夏瑾姐?還是怕我會喜歡上你夏瑾姐?」他半調戲地說。

「嗯……以後再送我去,好不好?……」我用渴求的目光看著他,我知道,他會答應我的。

「好的,那就送你到拐角,好不?」

「嗯……嘿嘿……」

滿心歡喜地想要起床,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一時又羞紅了臉。

「還不好意思啊?我的小公主?」他翻身壓住我,親吻住我的唇。

一記長吻過後,我羞得不敢看他。

「那我先起來啦?你自己羞吧。」他揉揉我的臉,起身穿衣服去了。

我躺在被窩里,又羞又喜,想著昨晚的事情,不禁笑出來聲。

直到他起身去了洗手間,我才從被窩里爬出來。如果每天都能這樣該多好啊……

洗漱完畢,他帶我去了附近一家裝飾精致的小店吃早餐。

「我經常在這里吃早餐,很好吃的,包你吃一次就愛上這里。」他熟練地點完東西,愛戀地看著我。

「我臉上有東西嗎?干嘛一直盯著我?……」

「盯著你看是因為你漂亮。傻瓜。」他勾勾我的鼻子,「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啊?……太快了吧……」同居嗎?我皺眉。

「讓我照顧你。」他握住我的手,說的無比懇切。

「能緩緩嗎?……讓我考慮考慮……」我不忍拒絕他,也不想答應他。

「是我太著急了,沒事,以後再說吧。」他笑笑,有些失望,這時服務員把飯端了上來,「快吃吧,熱著吃才好吃。」

「好……」我低頭吃飯,不敢看他,怕他眼中的失望會讓我馬上同意他的要求。然而盡管沒有看他,我的心里還是再想著要不要同意……愛上一個人,便不忍拒絕他。

餐桌上的氣氛因為少了說話聲而有些尷尬,飯吃得也逐漸沒了滋味,我咬住筷子,想著如何打破尷尬。

「小公主,還在想剛才我的話啊?」他很平常得跟我說,完全看不出剛才的失望。

「我……」

「小公主別胡思亂想啦,剛才是我太著急。反正咱倆以後的日子還長,肯定會住一起的,不在乎這一時。你說,對不?」

「嗯!」我重重地點頭,低頭喝了口粥,「真好喝!」

吃完飯,楚天載我到了一個街口。

停好車,他把手放在我的脖子後面,「小公主,晚上來接你啊。」

他眼神里的曖昧,讓我不由紅了臉。他手上一用力,將我摟在了懷里,「好好工作,晚上見。」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但是卻溫暖著我的心扉。

到了美域時,已經有些遲到。看我進來,夏瑾姐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第一天上班就遲到,連妝都沒化,快去收拾下。」

看著她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以及精致的淡妝,我甚至不敢想象,這個女人今天前剛剛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還住過院。

這樣想著,我也沒有停下腳步,去了職員辦公室,這里是夏瑾姐創建的,用來職工休息,裝扮,交流的地方。坐在自己的梳妝鏡前,用最快的速度化好妝,這麼些年的訓練,我覺得我的技術還算比較好。

夏瑾姐在櫃台前收拾,看到我走過去,抬頭看著我,她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我不是說過,職工妝不能太淡也不能太濃嗎?還有不要把眼線畫的太翹嗎?身為化妝師,要有一副平和而不失禮儀的裝扮。你自己看看你的妝去吧。」

說我,她又低下頭來不再看我。她的話像一把刷子,將我原來滿心的喜悅一掃而空,低下頭,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一進來,就看見你在訓蘇眉,剛一上班火氣就這麼大啊?」徐老板走到櫃台前,將一個女乃茶放在櫃台上,「你要的女乃茶,抹茶味的。」

「小眉化的妝不符合我的要求,我自然要訓她。」夏瑾姐很平靜地將吸管插到女乃茶里,喝了一小口,「很好喝,謝謝。」

說著夏瑾姐拿著女乃茶坐到了門口給客人休息的沙發上。

「翠竹,新一期的雜志怎麼還沒到?」夏瑾姐隨手翻看了一下雜志,便喊了管雜志的人來。

翠竹走到夏瑾姐面前,拿起雜志︰「因為前兩天關門,所以新一期的雜志沒有收到。」

「那你現在出去買,順便買些瓜果回來,擺在這里給客人吃。」說完,夏瑾姐繼續喝著女乃茶,全然不顧徐老板坐在了她的旁邊。

喝完女乃茶,夏瑾姐伸了個懶腰︰「其實你今天沒必要來的。」

「我就想來看看,中午陪你吃完飯就回公司。」徐老板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但是與楚天跟我說話時的聲音還是有些不同,這不同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那你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夏瑾姐笑笑,我能看出來,她的笑里有真心,但不是全部。

「加班是常事,看著‘美域’正常起來,我才放心。」

「那我開始工作了,這也沒你能幫忙的地,你看著就好。」夏瑾姐說完,站起身,「姑娘們,到職工室來。」

「美域」的職工一共有18人,其中兩個保安,一個清潔,其他人都是三十歲以下的少女,大部分人都是看著「美域」長大的。

一席人到了職工室,各自坐在自己的梳妝鏡前,望著站在中央的夏瑾姐。如果只論外表,我自信比夏瑾姐美,但是這時候的夏瑾姐美得不僅僅在外表,她的氣質或者說氣場是我遠遠無法比擬的。

「在這里我先跟大家說聲抱歉,」夏瑾姐彎腰深深鞠了一躬,「不管怎麼樣,今天‘美域’就要重新開張了,以為我們大家仍然要為‘美域’的榮譽而奮斗。」

夏瑾姐用一句「不管怎樣」就輕易地將這些天的事總結了,我輕笑,這些人以後茶余飯後的時間里又多了些談資吧。

「想必大家也有所耳聞,在現在的‘美域’里,我跟你們一樣都是一個打工的人,」我能感覺到其他人眼神里有著流言被證實後的驚喜,我想夏瑾姐一定能感受到這些異樣的眼光吧?只是,這些眼光實在不可能影響她分毫,「那是‘美域’的新老板,徐子辰。」

所有的目光順著夏瑾姐手指的方向看去,集中到倚門而立的徐老板身上,徐老板鎮靜地走到夏姐姐旁邊,與她保持了一個適當的距離。徐老板環視了周圍一圈,我看不出他的眼神是什麼樣的,但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這時候的他不是剛才給夏瑾姐買女乃茶的他。

「大家好,我是徐子辰,‘美域’還像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她的茁壯還要靠大家的努力,在‘美域’的圈子里,我是個新人,所以,以後這里一切還是要夏瑾來管理,請大家好好配合她的工作,我徐子辰絕不會虧待大家。」徐老板說完,對大家微微點頭,然後轉身對夏瑾姐耳語了一句,就走出來職工室。

夏瑾姐微笑著︰「我希望大家不要忘了我以前的要求,現在給大家十分鐘,整理好自己,然後回到自己的崗位。今天是‘美域’開張的第一天,我希望一切順利。」

她的聲音很溫柔,但是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模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無奈地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妝,又跟別人確認了下,我的儀表符合了夏瑾姐的標準,才走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不得不說,‘美域’的基礎還是很好的,開門之後,不停有老顧客走進來,找到自己的專屬美容師。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微笑,就如春季新開的花一樣美好。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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