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逸飛沒有在香港逗留,當天夜里就返回了首爾,香港只有工作,而首爾有他的牽掛。項逸飛抵達首爾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四十,飛機一落地項逸飛就趕往他們的新家奉恩寺別墅,帕尼並不知道他今天就回來,他想給帕尼一個驚喜。
項逸飛興沖沖的趕往別墅,遠遠望去一片黑暗,沒有燈光,項逸飛走近確認別墅的確沒有人在。項逸飛撥打了帕尼的手機。
「親愛的,你在哪里?」
「我在宿舍。」帕尼說話的聲音很小。
項逸飛熱切的說道︰「親愛的,我回來了,回家吧。」
帕尼「啊」了一聲,小聲說道︰「可是我答應了泰妍今晚在宿舍陪她。」
「不是還有孝淵嗎?」
帕尼解釋道︰「孝淵今晚不回宿舍的,所以泰妍才讓我過來陪她。」
項逸飛不滿的說道︰「泰妍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陪?」
帕尼輕笑了兩聲,說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就回來,已經答應了泰妍。」
帕尼留在宿舍,項逸飛也沒有好的借口深夜去少女時代的宿舍見她,只得嘆道︰「好吧。泰妍比我重要。」
帕尼輕聲問道︰「親愛的,生氣了?」
項逸飛干脆耍賴,「生氣了,很生氣。」
帕尼「咯咯」笑道︰「親愛的,我明天去你那邊陪你好不好?」
帕尼一席話就撫平了項逸飛的不快,溫言軟語讓項逸飛心旌激蕩,項逸飛柔聲道︰「親愛的,我想你。」
「我也想你,」帕尼輕聲說道,「愛你。」
帕尼說完覺得太過羞人,掛斷了電話,心底卻忍不住泛起絲絲甜蜜,她喜歡項逸飛對她痴纏對她迷戀,偶爾像個孩子一樣發點小脾氣,那會讓她感受到項逸飛的愛意,讓她感到自己對項逸飛很重要。男人,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帕尼手握著手機陷入甜蜜的思潮。
項逸飛收起手機,轉身離去,正遇見迎面走來的宋慧喬。宋慧喬一襲白衣,黑色的長發隨意束起,微風拂動長裙勾勒出婀娜多姿的體態。
宋慧喬也見到了項逸飛,朝他微微一笑,「真巧。」
項逸飛笑道︰「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這是《遇見》里的台詞,項逸飛很喜愛這句台詞,這是情不自禁就說了出來,很應景。
宋慧喬嘴角輕輕上揚,嘴唇拉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展露出堪比畫報的甜美笑容。
「散步?」
「帶貝貝出來散步。」宋慧喬拍拍手,一條體態勻稱純白毛發的哈士奇從轉角飛奔過來。哈士奇的眼珠呈現妖冶的深藍色,黑夜中略顯陰森。
「很漂亮。」
「我長期在國外,沒有時間照顧貝貝,一直寄養在我母親家,前兩天才接過來。」宋慧喬娓娓道來,仿佛項逸飛是多年熟知的鄰居一般。
項逸飛蹲,和哈士奇玩耍,撫模它的毛發,馴養的哈士奇通常性格膽小溫順,極少有性格暴躁的哈士奇。宋慧喬極為喜愛寵物,尤其是喜歡寵物狗,笑吟吟地看著項逸飛和貝貝開心的戲耍。
和貝貝玩耍了一陣,項逸飛起身對宋慧喬說道︰「宋小姐,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答應。」
宋慧喬有些好奇,「請說。」
「少女時代的孩子們都是你的影迷,非常仰慕你,希望能得到你的親筆簽名。」上次聚會孩子們都表露出拜訪宋慧喬的心願,項逸飛並沒有直接提出上門拜訪而是先說簽名,循序漸進慢慢來。
宋慧喬笑道︰「說起來,我們鄰里之間還沒有正式認識,是我失禮了。」
項逸飛笑道︰「你是前輩,她們是後輩,只有後輩拜見前輩的禮節哪有前輩主動認識後輩的道理,孩子們是怕貿然拜訪太過失禮。」
「我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待在國內。把你的手機給我。」話音剛落,宋慧喬才發覺不妥,連忙補充了一句,「我沒帶手機。」
項逸飛暗自一笑,宋慧喬的確率性隨意,說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說得好听點叫快人快語,說得難听點叫說話不經腦子。話又說回來,這樣隨意的宋慧喬才更顯親切平和。
宋慧喬在項逸飛的手機上輸入自己的號碼,說道︰「我在國內都用這個號碼。」
項逸飛接過手機,將宋慧喬的號碼存入電話薄,笑道︰「孩子們知道能親見她們心中的偶像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宋慧喬笑道︰「那是我的榮幸。」
項逸飛揚揚手機,說道︰「好鄰居,下次見了。」
宋慧喬巧然一笑,風情萬種,「下次見,好鄰居。」
和宋慧喬道別離去,項逸飛並沒有會自己家,而是撥打了珊妮的手機,不知道珊妮的感冒好了沒有,他也說過今天會去看望珊妮的。珊妮很快接听了電話,聲音還有些沙啞,精神還不錯。
「珊妮,好點了嗎?」
「謝謝oppa,好多了。」
「在家嗎?」
「嗯。」
「我剛回首爾,想不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帶過去。」
「我想吃面包。」
項逸飛笑道︰「真替哥省錢。好的,面包。」
珊妮跟著項逸飛輕輕地笑一聲,握著手機滿心都是喜悅。項逸飛在附近的星巴克買了多種口味的面包和熱飲,前往珊妮位于清潭洞的家。珊妮在家等了又等,覺得時間特別漫長,終于等到項逸飛,忍不住開心的就想跳起來,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習慣性的動作,擺出一副溫婉淑女的模樣。
珊妮上了淡妝,依然可以看出臉色蒼白,原本紅潤的嘴唇有些發白。項逸飛說道︰「感冒剛好要注重營養補充,知道嗎?面包什麼的,偶爾吃一點還可以,總不能當成主食。」
珊妮邊點頭邊吃面包,還招呼項逸飛同吃,「oppa,你也吃。」
項逸飛匆匆忙忙趕回來也沒有正式吃晚餐,只在飛機上對付了一頓,這時聞見面包誘人香味也忍不住,拿了一塊長條形的「毛毛蟲」女乃油蛋糕大嚼,味道很不錯。
兩人你來我往很快就把一大袋面包消滅干淨,項逸飛奇道︰「我是在飛機上隨便吃了點,珊妮你晚餐也沒吃嗎?」
「晚餐沒有胃口,只吃了一點點。」
「那可不行,不好好吃飯身體怎麼能康復。」
「我想喝oppa煨的湯。」珊妮抬頭望著項逸飛,輕聲細語,眼眸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似撒嬌又似央求。令人心生憐惜。
項逸飛心中一軟,笑道︰「明天,明天哥給你做紅棗烏雞湯,補血養氣,好好的補補身子。」
珊妮頓時笑了起來,柔聲道︰「oppa最好了。」
項逸飛朝房間望了一眼,忍不住問道︰「珊妮,家里就你一個人住嗎?」這個問題項逸飛上次就想問了,那是珊妮生病沒顧上,據他所知珊妮應該是和家人住在一起的,但是他來了兩次都是珊妮一個人在家。
珊妮神色一黯,「爺爺有病在美國療養,女乃女乃和爸爸媽媽在美國陪爺爺,姐姐姐夫也都在美國。」
「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在家嗎?」
珊妮眼神游離,望向窗外,臉上掛滿淡淡的憂愁,輕聲說道︰「爸爸媽媽有時候會回來住一段時間。」
珊妮落寞的神情像個孤苦無依的孩子,與平時陽光燦爛的珊妮判若兩人,沉默了一陣,項逸飛開口說道︰「為什麼不搬回宿舍住?宿舍有泰妍和孝淵在,孩子可以相互陪伴相互照顧。」
「我有時會回宿舍住。」珊妮的聲音低沉,仿若夢囈,「孩子們有時間都回家陪家人了,宿舍里冷冷清清,帕尼搬出去了,孝淵經常玩到很晚才回,泰妍也不陪我玩游戲了總是宅在房間里不出來。在宿舍,總覺得和一個人待在家沒有分別。」
多年同食同寢的同居生活,培養了孩子們深厚的感情,也導致了情感倦怠,即便是親密戀人也會有平淡如水的時刻,何況是正值花樣年華追尋絢爛多彩的生活的少女們。珊妮和帕尼一樣,家人不再身邊,難免心生孤獨感,帕尼至少還有他陪伴,而珊妮沒有人陪她。項逸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撫珊妮,只好拉起她的手輕輕地握住。
「oppa,抱抱我,好嗎?」珊妮依偎在項逸飛的肩頭,低著頭輕聲說道。
項逸飛摟住珊妮的腰肢,攬佳人入懷,溫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物在兩人間傳遞,誰也沒有說話,聆听彼此的心跳聲。
項逸飛扣住珊妮的手掌,手腕上瓖嵌紫水晶的黃金手鏈光彩奪目。項逸飛抬起珊妮的手臂,望著他的手腕輕聲說道︰「漂亮的手鏈。」
順著珊妮白皙的手臂,目光直達豐潤的肩頭,項逸飛柔聲道︰「漂亮的手臂。」
項逸飛凝視著珊妮的容顏,如牛女乃陶瓷一般潤澤晶瑩的皮膚,湊到她的耳邊低聲笑道︰「漂亮的人兒。」
珊妮羞得不敢抬頭,深深地埋首項逸飛的懷里,羞澀過後是止不住的滿心歡悅。項逸飛的贊美讓她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抽空了,她有些飄飄欲仙。
項逸飛輕拍著珊妮的後背,說道︰「早點睡覺,病好了會更漂亮。」
「嗯。」珊妮依舊低著頭輕輕地應了一聲。
珊妮乖乖的上床睡覺,項逸飛和珊妮道別,約好了明天去他家里喝湯。項逸飛打車回到家,剛進家門兜里的手機響了。西卡的來電,項逸飛又是高興又是意外,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間西卡會給她電話。
項逸飛微微一笑,接听了電話卻不說話,他想先听到西卡的聲音,西卡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也不說話,兩人呼吸相聞誰也不說話。
沉默了大約十秒鐘,項逸飛忍不住了,柔聲道︰「甜心,我很奇怪。」
西卡被項逸飛的話勾起了興趣,問道︰「奇怪什麼?」
「我很奇怪這麼晚了你居然還沒有睡覺。」
西卡想笑沒有笑,咬住嘴唇,吐出兩個字,「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