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方式有很多,這種洗法還是第一次,熱乎乎的好舒坦,還有人不停的添柴加火保持溫度,實在是愜意。
面具男看著燕青一本滿足的樣子,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丑。自己的仇人都能放過自己,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呢?
燕青看著面具男的背景,有些不知所謂,這貨不是要煮俺嘛?怎麼忽然走了?
當下從鐵鍋里面爬出來,快上幾步喊道,「你去哪里?等等我啊~」
「你跟上來作甚?」面具男只給了燕青半張臉,「你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吧!別讓我看到你。」
「啊?」燕青一愣,「我雖然不知道從哪里來,但我知道要哪里去。」說的時候,燕青猥瑣的表情竟有一絲神聖。
「你要去哪里?」
燕青望向東方,莊嚴肅穆的說︰「要去找妹子!俺的潛意識告訴俺要這樣做,才不枉來此一遭!」
面具男沉默,過一會才說,「如此,就跟我一起到雪山之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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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巔,風如刀割,雪如鵝毛,面具男就住在這個地方,常常站在山巔,一站就是一天。
今日,此處卻來一個客人,光頭濃眉,環眼血口,袒胸露肚,似僧非僧,似俗非俗,姓燕名青,自稱花和尚是也。
「你這廝竟然住在地方,也不怕風大閃到腰啊!」燕青吼道,在呼呼山風之中,卻只是隱隱可听到。
面具男不語,當做沒听到。他認識到把這廝說得不好听的話屏蔽掉,還是很好相處的。
七扭八拐的來到一個山洞,山洞內十分簡樸,只有幾件器物,此地便是面具男的家了。
「哇,想不到有幾百個平方米,卻是連一杯水都沒有。」這句話又被面具男無視了。
「水壺茶葉在這里,雪在外面,想喝茶自己弄。」面具男把茶葉和水壺扔到燕青的面前。
「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喝茶還有客人自己去燒。」話雖如此,燕青還是去弄些雪燒水泡茶,沒辦法此地主人貌似應該不會干這個。
熱騰騰的茶水,給這個山洞增添了一點人氣,終于有點像人居住的地方了。
面具男飲一口熱茶,道「想不到你雖然有點傻缺,泡茶的手藝卻是不錯啊。」
難得的被人夸獎,前半句話就被無視了,燕青撓了撓光頭,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只不過跟一個泡茶很厲害的老伯學的,那個老伯泡茶才叫一個專業。」心里卻在暗想,那個老伯還說我沒有他三分火候我會到處亂說嗎?
面具男不問那個專業的泡茶的老伯是哪個,忽然說起來了自己。從自己開始的身世成謎,尋找自己的身世,說到最後自己在雪山與人相殺,本以為死了,卻是仇人放過自己,回想起來唏噓不已。
隱居在此,不想有個惡鄰,自己那麼俊美還帶著面具,那貨丑陋不堪竟然連個遮臉的東西都沒有,這不是嘲諷自己嘛?最關鍵的是那貨竟然最喜歡吃控肉燒!你說,能忍嘛?
到最後已經是咬牙切齒,可惜豬頭人已經踏上改變自己的道路了,這個梁子怕是無法了結了。
面具男說完,就該燕青說了,從琉璃仙境到瀚海再到這里。跟面具男說了三壺茶的時間相比,燕青的歷程很短。
即使短,卻也有很多相似之處,來歷成謎,不知去處,只得尋找一些荒誕不經的事來分擔注意力。相比燕青的純茫然不知所措,面具男更多的是後悔,曾經擁有重要的東西卻無法珍惜住,現在只是空留一些回憶。
「其實這樣也不錯,無牽無掛,隨意自在。」燕青有些哲學的說,「鳥兒自由飛翔,更多的是需找食物,好積攢能量繼續飛翔。我要比鳥更加自由,不為衣食奔波,不為俗事恩怨奔波,只為自己意願而奔走,任性肆意,生的歡快,死而無憾。」
面具男突然停到這個傻缺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崩壞了,霹靂多媒體公司是不是要倒閉了,世界末日不是要快到了。
盡管如此,這些話還是有些影響了面具男。
思考了許久,面具男一拍燕青的肩膀說,「走,帶你去開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