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嵐的話一出，向運榮的臉色快速的變了變，握著筆的手一下子沒拿穩掉在了在桌上， 當一聲，兩人都沒有說話，在這個空曠的環境里，一支筆的聲音都顯得特別的響亮。
看著他出乎意料的反應，最原始的，沒來得及掩飾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向嵐的心還是狠狠的痛了一下，雖然從小對這個父親沒什麼感情，可是她小時候的時候看著她寵溺向晴的時候還是悄悄地嫉妒過，她還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都是他的女兒，就算是媽媽不在了，可是為什麼相處時候會相差這麼多，小的時候不懂，長大了就不在意了，可是現在想想，原來是他恨她，從小時候就恨著，直到現在依舊恨著。
屋子里面開著暖氣，可是向嵐卻覺得自己渾身冰冷，閃爍的目光帶著些許的難以置信，她真的很難相信眼前的人，自己的父親居然恨著她，這個認知就像是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血淋淋的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片刻的驚訝之後，向運榮已經調節過來了，輕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臉上的僵硬，拿起桌上的筆，不知道是為了掩飾自己眼中來不及或是不能壓制住的情緒還是什麼，低下頭裝作翻閱未見，低聲淡淡的說道，「小嵐，你想多了。」
向嵐看著向運榮的頭頂，冷冷的笑容在臉上蔓延開來，一步一步，腳下就像灌了鉛一樣，三米不到的距離，她卻覺得自己走了好久，站在他辦公桌的對面，雙手撐在桌上，支撐著自己整個身子，堅定地聲音隱隱帶著一絲顫抖，「說吧，我想知道真相。」
向運榮抬眸，就看到向嵐放在桌上那雙縴長白皙的手，順著她的手望上去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中的情緒已經被他掩飾的很完美了，幾乎看不出一點痕跡，卻始終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疏離，「小嵐，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快回去，我現在很忙。」
向嵐輕笑，這下是輕輕的笑出了聲，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對他的冷漠，甚至是她對他的不滿，恨意，在這一刻都顯得無比的蒼白，覺得可笑的可怕。
「爸，如果你覺得我是個傻子的話就一直這樣裝下去吧。」那聲爸爸，在這一刻都顯得如此的生疏無力，這個時候，向嵐就像是一個被親人拋棄的孩子，孤零零的站在飄雪的大街上，周圍的人都漠視的從她身邊走過，沒有人來可憐她。
向運榮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幽光，掩藏在心中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的從眼中散發出來，手中的筆啪的一下摔在桌上。
向嵐沒料到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听到筆摔下的瞬間，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對上向運榮那雙寒冷至極的還帶著濃濃恨意的眸子身子再次僵硬住了，隨著他站起來的動作，她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後推了幾步，一個不穩，還狼狽的踉蹌了幾下。
她從來沒有想過，從小就對他冷淡的父親，那個她從小就不喜歡的人居然是這樣的恨她，那雙微微有些下垂的眼楮散發出來的凜冽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後悔，她不該來的，不該問他的，這樣，至少自己還能夠坦然的恨他，恨他對自己不好，恨她對自己的冷漠，可是這一刻，看著他眼中的恨意，她想要退縮了。
「不……」閃爍的眼神，逃避的想要離開，呢喃的話從顫抖的唇中滑落而出，向嵐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目光一直看著向運榮，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澀，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的。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隨著向嵐的後退，向運榮的腳步不斷的往前進，眼神中迸射出來的寒冷絕對蓋過外面的天氣，有些發福的身軀帶著一股狠勁，看向向嵐的眼神也越加的殘忍，這張臉，實在是太像了。
嘴角微微一勾，冷酷且嘲諷，「好，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一刻，他看向著向嵐的目光，沒有絲毫父親的模樣，那是一個男人看向女人的表情。
「不，我不要听。」向嵐有種感覺，接下來的話不是她能夠接受的，瘋狂地搖晃著腦袋，不，她不想听，不想听。
……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的冷，從來沒有下雪的城市居然奇跡般的飄雪了，在霓虹下顯得特別的美麗。
「哇，好漂亮啊，親愛的，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城市下雪呢。」一對年輕的情侶從向嵐的身邊走過，女子輕快的語氣帶著一股笑意撒嬌的對著身邊的男友說道。
「是啊，怪不得今年的T市特別的冷呢。」女子的男友寵溺的對著女友說道，高大的身軀緊緊的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兩人迎著雪慢慢的消失在向嵐的身邊。
向嵐後知後覺的抬起頭，滿是霓虹的城市，紛紛揚揚的飄灑著細碎的雪花，眯起眼，看著那些晶瑩的白色從自己的眼前落下，最後落在地上化成水。
口袋里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幾次，可是她卻懶得去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向運榮的辦公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坐在這里的，現在只覺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被凍僵了，連帶著心髒都是冷的，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不光是因為外面的天氣，還因為之前向運榮的那些話。
動了動自己麻木的身子，長長地嘆了口氣，口腔里的空氣一呼出就變成一股白氣，消散在寒冷的空氣里，看著嘴里呼出的白氣，她一望無際的瞳孔閃過一抹幽光。
雲璟要瘋了，他打了一晚上的電話給她都不接，後來查到她去了醫院看媽媽，他立馬去醫院，可是也沒找到她。
「怎麼，那個女人不見了？」雲媽媽已經在下午的時候知道她跟雲翰已經離婚了，雖然心中有些不滿意雲翰的做法，看來以後沒辦法折磨她了，可是同時又有一股竊喜，這個女人怎麼可能進雲家的大門。
「媽，你跟她說了什麼？」雲家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母親，臉上那得意甚至陰險的笑，這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個溫柔的母親，陌生的看著她，眉頭緊鎖，焦急的問道。
「我能說什麼，我可什麼都沒說，再說了，你認為我能對她說什麼，璟兒，我是你媽媽，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雲媽媽收起臉上的得意，一臉受傷的看著雲璟，心中冷笑，看來向運榮跟她說了，這樣也好，以後也不會纏著她的兒子，她怎麼可能配得上她的兒子呢。
雲璟嘴唇動了動，看著母親臉上受傷的表情，無奈的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深深的看了母親一眼，轉身離開。
離開醫院後，雲璟的心情因為雲媽媽的變化更加的糟糕，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听到手機響的那一瞬間，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喂，嵐兒嗎？」
急切的聲音不言而喻的緊張，雲璟激動地對著電話說道，電話那邊的人似乎被他這個語氣嚇到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雲璟那雙閃閃發光的眼楮虛無的盯著某一處，可是在听到電話對面的人開口的時候眼中的光芒瞬間暗了下去。
「你說。」冷厲的話，對比之前的完全是千差萬別，坐在車里面，一雙深邃的眸子像極了伺機而動的猛獸，壓制住了心中的狂暴，嗜血，周圍的氣息隨著時間的變化越來越冷。
靜，詭異的安靜，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雲璟的臉已經完全被凍結成了冰，沒有拿著電話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仔細听幾乎可以听到方向盤快要破碎的聲音。
不知道電話對面的人說了些什麼，再次其間，雲璟一句話都沒有說，陰沉的臉堪比地獄的羅剎，對面的人說完之後，雲璟直接把電話掛了，目光鎖在擋風玻璃外，黝黑的眼神壓制著一股風暴，似乎只等待著一個時機就會呼之欲出，然後是毀天滅地的災難。
一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雲璟就像是被凍住了一樣，一動不動，除了那偶爾眨一下的眼楮，真的以為他是一尊完美的雕塑，靜靜的坐在車廂里，沒人知道現在他的心情。
電話那頭的人究竟說了什麼，讓雲璟的心情在一瞬間變化如此之大。
一個半小時之後，那尊雕像終于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如同撒旦般的讓人著迷，可是這抹微笑中卻帶著無比的危險。
雲璟一雙眼楮緊緊的盯著前面的道路，冷酷無情的眸子壓抑著嗜血的殘忍，修長的手輕輕的扭動鑰匙，原本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被他做出一種藝術的感覺，但是這個動作卻讓人莫名的心生畏懼，擦得透亮的皮鞋輕輕的踩在油門上，瞬間，轟隆一聲悶響，銀色的賓利如同一道閃電，在街道上風馳電掣般的行駛著，發狂一般失控，沒頭沒腦的在大街上橫沖直撞。
*點鐘的T市，雖然過了車流的高峰期，可是街道上的車輛依舊很多，可是雲璟開車的方式沒有一點規則，就像是一個暴戾之徒逃命般，街上的車輛見了紛紛閃躲給他留出一條通道來。
霓虹燈五光十色的裝點著夜間的城市，快到聖誕節了，街邊全是盛裝打扮的聖誕樹，將整個城市裝扮的異常的美麗，寒風凜冽，天空中還飄散著零零星星的小雪，雪不大，但是在燈光下卻異常的美麗，所以今天晚上街道上的人特別的多，都是出來看這場罕見的小雪的。
尖銳刺耳的剎車聲不時的在街道上響起，路邊的人紛紛側目，就看到一輛瘋子一樣的車在街上奔馳，其他的車子都不斷的讓出車道避免和這輛車起沖撞，晚上值班的交警很快就注意到這輛車，看著那遠遠超速的車子立馬打開警燈追了上去，連綿不斷的警笛聲在雲璟的車後響起，警察用擴音喇叭喊出來的聲音也在連續不斷的傳來。
可是車內的人就像沒听到一樣，甚至還加大了腳下的力量，紅燈，依舊毫不留情的闖過，跟在後面的警車怎麼可能是賓利的速度，後面的警車越來越多，甚至是肅清了整天街道來追捕雲璟的車。
雲璟不知道的是，這一刻，交通總部都密切關注著這個車子的動向，生怕在T市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加派了警車前往增援，車後的警車也是越來越多，就差將整個交警隊派出來了，路邊上的行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都好奇的望著這快速閃過的畫面。
嗤——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徹雲霄，雲璟陡然的踩下剎車，身子慣性的往前撞了上去，幸好安全帶把他拉了回來，就像是夢魘了樣，猛的清醒過來，雲璟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看著前面的行人，心，在猛烈地跳動著，只差一點就要從他的心髒中跳出來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隱隱的顫抖。
現在，是紅燈，人行道上起碼有一百來號人正在過馬路，如果不是他剎車及時，那後果不堪設想，雲璟覺得自己的後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雙目圓睜的看著擋風玻璃外，自己之前在干什麼啊？
後面的警車听到那聲刺耳的聲音，一個剎車不急在後面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不過由于車子之間距離較大，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停下車之後，幾名交警快速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槍，警惕的包圍在雲璟車子的周圍，一個三十幾歲的警察走到車門前，敲了敲門車床，「請你下車。」
車內，雲璟就像是沒听到一樣，愣愣的看著前方，腦海中回蕩著剛剛那一幕，那些行人緊張，害怕，恐懼的表情一一在他眼中閃過，他還看到了人行道上一個中年婦女嚇得跌倒在地上，周圍的人都被嚇得愣住了，站在馬路中間，自己的車子就和他們相差幾米，要是自己在快一點，車子來不及剎車，那就出大事了。
不是他善心大發，只是因為他還有良心，這些人都是無辜的，這一刻，雲璟的心在後怕著，之前失去了理智，可是經過剛剛的事情他的理智全都回來了，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請你下車，如果再不下車的話我們只能強行開門了。」車外，警察的耐心漸漸的消失，說話的口氣也越發的凌厲，舉著槍看著車內的人，敲打玻璃的速度也在不斷的加快。
雲璟扭頭，看著窗外的警察，其實他真的听不到警察的話，因為他的車窗是隔音的，不過他知道後面有警察在追他，只是他不願意停下來，那一刻，他就想這樣飛馳，在這樣的速度下他才能夠放空自己，才能讓自己不去想之前那個電話里面的內容，可是在看到那些無辜的普通的行人之後，他的理智咻的一下回到腦子里，所以他才把車停下。
現在，他的車子是在馬路中間，嚴重影響了交通的暢通，所以他只好把車子啟動緩緩的停在了路邊，那些警察見車子移動，立馬快速的彈開，生怕他做出什麼沖動的事情來，手中的槍僵硬的舉著，似乎下一秒就會開槍一樣。
不過雲璟的車子速度很慢，跟蝸牛一樣才讓那些警察沒有輕舉妄動，直到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才一窩蜂的靠上去，手中的槍依舊一動不動的對著雲璟。
打開車門，剛剛走出來，身子就被警察制住，警察一個利落的反剪，他整個人就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胸口緊緊的貼在了車窗上，臉重重的裝在了車窗上，疼得他一聲悶哼，緊接著雙手被牢牢的制住，完全是當做一個反動分子來處理。
「這位先生，我們現在告你危險駕駛，還有我們要立刻檢查你是否酒駕，如果測出來酒精含量超標的話我們還會告你酒駕，。」警察冷厲的話在夜空下顯得異常的正義凌然，快速的打量了一下雲璟，夜光下，雲璟的身子被桎梏著，所以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他的穿著來說一看就是一個富家子弟，而且賓利雖然不能算是頂級豪車，可是也算是高檔的車系，這年頭富家子弟在外面招搖鬧事的太多了，目光中多了幾分不屑，語氣也更加的冷漠。
一旁的警察把檢測儀拿過來對著雲璟冷冷的說道，「對著這個吹口氣。」
從始至終，雲璟都配合著警察所有的動作，除了最開始那個警察抓住他的手的動作讓他有點反感之外他都沒什麼表情，現在這個警察拿著測酒儀遞過來，眉頭微微皺了皺，抬眸冷冷的睨了眼警察，嘴角勾了勾，卻還是配合的對著它吹了口氣。
見雲璟吹了氣，警察拿過去一看，冷冷的看了眼雲璟，「頭，他沒有喝酒。」
「沒有喝？」中年警察冷冷的看著雲璟，不屑的目光中帶著一抹冷嘲，「現在很多人都學會了怎麼逃避酒駕，所以我們要特別小心，上頭交代過了，要過年了，要特別的小心，這位先生，我想請你去醫院驗血證明一下你有沒有酒駕。」
前面幾句是說給屬下听得，後面一句才是說給雲璟听得。
雲璟听著這個警察冷嘲熱諷的話，眉頭輕輕一跳，淡然的目光中一股殺氣一閃而過，這個警察擺明了是不爽他，現在大費周章的不過是為了多搞些事情來整他，他也知道現在酒駕查的特別嚴重，危險駕駛，如果再加上酒駕的話只要處理得當絕對可以在牢里面蹲上個一兩年。
驗血，他還真的想得出來，
雲璟冷冷的笑意，讓原本一直盯著雲璟的警察心中一緊，看著雲璟的眼楮不由的閃躲了一下，這個男人的眼神好恐怖，居然讓人心生恐懼的不敢直視。
「這位警官，超速我認，但是我沒有喝酒，酒駕我是不會認的，至于危險駕駛，我會讓我的律師來說，現在開始我不會說一個字，直到我的律師來為止。」雲璟手臂一動，瞬間就掙開了警察的桎梏，然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踫到臉的那一瞬間，他不由得吃痛的眯起了眼楮，冷冷的話，就像是天空中飄散的雪花，帶著絲絲的寒意，明明聲音不大，卻讓人不寒而栗。
那個抓著雲璟的警察從雲璟掙開他的手就一直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好大的力氣，剛剛他反抗的那一下看似沒有怎麼用力，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下的力量，輕松的就將自己彈開，甚至連自己的身子都跟著後退了幾步。
看向雲璟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幾分警惕。
中年警察見雲璟掙開也沒說什麼，畢竟這里這麼多警察，他也不敢公然干什麼，只是目光閃爍了幾下，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一個富二代，可是在听到他那句我的律師來了再說之後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這個男人絕地沒有那麼好惹，他那句去驗血也不過是為了折騰一下他，他這個人生平最看不慣這些整天耀武揚威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可是同時也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眉頭微蹙，心中有些後悔不該得罪這些人，但是當著屬下的面這個面子怎麼也拉不下來。
正在他思索間，雲璟一邊揉著臉，一邊施施然的從兜里掏出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電話，「鴻，幫我找個律師來。」
說了之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雙手環胸倚在車上一雙眼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那些警察也不知道說什麼，
十幾分鐘後，一輛車停在了雲璟車旁，緊接著從車里走出兩個男人，雲璟的目光順著車子的放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
殷少鴻幾步走上來，看著周圍站滿了警察，眼中不但沒有半點擔心，反而還是一臉的揶揄，穿過警察走到雲璟的身邊，「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啊？」
葉漠 原本是在和殷少鴻談有關MISS法律顧問的事情，他本來沒打算要答應的，但是商業上的應酬也是沒有辦法的，所以去了，卻沒想到會遇到這件事情。
殷少鴻接到雲璟的電話，要找律師，自己眼前不就有個最好的嗎，所以自然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拉來了。
「他怎麼來了？」雲璟只是負責公司的戰略規劃運籌等大的方面，法律顧問這些事情自然是交給下面的人來做，所以對于殷少鴻找葉漠 當法律顧問的事情是一點也不知道，看到這個一直擋在自己和嵐兒中間的男人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他怎麼來了？」
「怎麼，你懷疑我的能力？」葉漠 推了推金絲眼鏡，雖然不喜歡雲璟，但是向嵐喜歡，她肯定不願意看到他出什麼事情，他出現在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向嵐。
「警官，我當事人只是超速，並沒有喝酒，更沒有對交通照成什麼重大傷害，不足以告他危險駕駛。」一連串義正言辭的法律專業術語月兌口而出，冷厲的話讓人不敢有半點質疑，「如果警官要立案的話我們會去警署錄口供。」
「咳咳……」周圍的警察都被葉漠 的冷漠嚇到了，紛紛的轉頭看著自己的頭，中年警察也不想把事情搞大，畢竟只是超速，他也沒有喝酒，最後還如此的配合，就算去了警察局也是例行公事的錄個口供，「既然這位先生沒有喝酒，但是他已經是嚴重超速，必須要扣留駕駛證還有罰款。」
「請開單子。」葉漠 淡淡的點點頭，也沒有回頭，但是都知道是對著雲璟說的，「把駕駛證拿來。」
雲璟看著葉漠 那得瑟的模樣，心中雖然不滿，但是還是打開車門從車里面把駕駛證拿了出來遞給葉漠 。
很快，一系列的事情就這樣被解決了，雲璟的駕駛證被收走了，自然是不能開車了，所以現在只是坐在駕駛座上，葉漠 已經開車離開了，想著他離開時候說的那句話，「我只是不想她傷心。」
雲璟腦子里全是這句話，媽的，這個男人當他是什麼啊，耶穌還是上帝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坐在車里，殷少鴻嘴角的笑意斂起，雲璟不是一個沖動的人，能夠這樣在街上橫沖直撞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這件事情一定是和她有關，他心中篤定。
「查到消息了。」雲璟收斂起眼中的情緒，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楮，想著之前那個電話，現在心中還是難以平復，仰著頭，喉結滾動，一雙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無形中冷氣凜冽。
殷少鴻的眼神一變，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可是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正準備說什麼，雲璟的話又打斷了他對的話。
「嵐兒今天去找了我媽，我懷疑她已經知道了，直到現在，我打她的電話她都不解，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雲璟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無力，其實要找一個人的話，他肯定會找得到，但是他一邊在害怕著，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一邊希望是自己找到她的。
殷少鴻听著雲璟的話，眉頭一皺，扭頭看著他，這個男人，似乎每次遇到有關向嵐的事情都變得特別的無力，想到之前下班去接小曼的時候她跟自己說的話，「她應該還不知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她去找了向運榮，小曼跟我講她們在電梯里遇到，她的心情那時候似乎還不錯。」
如果她知道了的話，照雲璟這個表情的話她的心情應該很差，但是她還能輕松的跟小曼聊天，那就說明雲媽媽應該什麼事情都沒有跟他說，如果他想的不錯的話，她應該是去找向運榮問什麼事情，至于之後他們之間說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向嵐不接電話，那說明她現在的心情應該不好，殷少鴻在心里理智的分析著。
這邊，殷少鴻開著車子在城市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行駛著，那邊，向嵐也踩著細碎的步子在城市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行走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路上的車輛慢慢的變少，街上的行人也漸漸的減少。
「停車。」突然，雲璟一聲低吼，殷少鴻正看著前面的道路，被他這麼一吼，全身不由一緊，腳下卻慣性的踩下了油門，車子穩穩的在街邊停下。
車子還沒停穩，雲璟已經先一步打開車門沖了出去，殷少鴻的目光順著雲璟的方向望了過去，不出所料，果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很快，眉頭又皺了起來，向嵐為什麼會在見了雲媽媽之後去找向運榮，難道雲家和向家真的有什麼牽扯？
想到這里，殷少鴻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幾分深意，順著車窗看過去就看到緊緊相擁在一起的人，一雙大眼楮里面滿是疑惑，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怎麼沒有問雲璟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嵐兒，」雲璟幾步沖上去將毫無警覺的向嵐摟在懷中，被這個突然沖上來的人嚇了一跳，本能的要掙開，可是在聞到熟悉的時才沒了動作，任由他抱著自己。
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手，雲璟握著她的手差點凍得他就勢扔出去，然後才緊緊的握在手里，一邊用口呵氣，一邊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這個傻女人，一想到她在這大冬天的在街上閑蕩，心中就一把火在燒，看著她的眼神也不由的凌厲起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身體很好，穿這麼點在街上閑逛，生病了怎麼辦？」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熱氣，向嵐看著雲璟那擔憂的眼神，情真意切的關心，沒有半點虛假，一眼就可以看到眼底，這樣的感覺讓她莫名的安心，憋悶了一晚上的心終于在他的話聲中稍微的好轉，心中一股暖意瞬間溫暖了她冰涼的心，勾唇，小臉被凍的有些僵硬，所以笑容也有些僵硬，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甚至這樣僵硬的笑容在雲璟眼中顯得更加的動人。
掙開他的手，身子猛的撲在他的懷中，鼻尖縈繞著他的氣息，溫暖的讓她想要靠的更近，更近。
閉著眼，呼吸著他的氣息，感受著他的溫度，听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向嵐的心就這樣安靜了下來，多想時間在這一刻停下來，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只有他們倆，想到這里，向嵐臉上的笑意更深，「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