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翰面不改色的接受雲璟的眼神攻擊,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氣定神閑的說道,「公司的事情你向來不放在心上,以前我也就不說什麼,但是這個事關我們雲家擴展歐洲事務的關鍵,我不允許有絲毫的閃失。」
「擴不擴展是你的事,有沒有閃失也跟我沒有關系,從你接管公司的第一天我就說過,我不會踫公司半分,我相信你還記得我說的話。」雲璟也不是吃素的,冷冷一笑,俊臉上閃過一抹煞氣。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留下一道道風馳電掣的痕跡。
「混賬,你還是不是雲家的人,這次由不得你,你必須給我去。」雲振邦听到雲璟拒絕,飽經風霜的臉上出現一抹怒氣,狠狠地拍了下沙發的扶手,盡管沙發是皮質的,但是還是被他拍的很響,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不由的停住了,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雲振邦年輕的時候接手雲家,那時候的雲家還是黑白兩道通吃,在他的手下才漸漸漂白的,可想而知他現在的氣勢是怎樣煉成的。
「哎呀,老公,反正英國那邊的事情還剛剛起步,還有時間,你讓兒子考慮一下嘛。」雲媽媽感受到這麼劍拔弩張的形式,只好站出來打圓場,對于她這個老公的脾氣,她是模得太透了。
「是啊,爸爸,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就讓弟弟考慮一下,我想他肯定會為大局著想的。」雲翰眼底閃過一抹流光,扭頭看著雲振邦,淡淡的說道。
听到大兒子這麼說,雲振邦沒好氣的瞪了雲璟一眼,冷哼一聲,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起身上樓。
雲媽媽見自己的老公上樓了,掃了兩人一眼,「你們倆個今天晚上就住在家里吧。」
說完之後也跟著上樓了。
等到他們都上樓之後,整個客廳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雲璟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說吧,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好。」雲翰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道。
「別在那里裝聖人,怎麼,我睡了你的女人你不舒服了,現在來找我報復了?」雲璟臉色一冷,收起平日的嬉笑,句句帶刺。
雲翰听著他說的話,眉頭微微動了動,臉上依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我的女人永遠都只有一個,至于其他女人,我沒興趣。」
「呵呵,沒興趣?」雲璟冷笑,「如果沒興趣的話你當初會答應結婚?要是沈夢語知道你早就已經是有婦之夫的話,不知道她會怎麼想呢?」
「雲璟!」雲翰眼神一眯,眼中射出一抹寒光,透著絲絲的危險,這可能是他自雲璟進門一來說過的最有情緒的一句話。
听著他這樣叫出自己的名字,雲璟一下笑了,「我知道我的名字叫雲璟,不用你來告訴我。」
「如果我告訴她,其實你根本就是假冒的,那我不知道我這個正牌丈夫是不是該使用一下自己的權利?」雲翰冷冷一笑,威脅,誰不會,只是要看怎麼用。
雲璟嘴唇一抿,眸子中閃過一抹陰鷙,正牌丈夫?這是他最忌諱的事情,他還想使用他的權利,做夢!拳頭慢慢收緊,指關節微微泛白,陰沉的目光落在雲翰臉上。
小嵐兒是他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好半天,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只是目光中都透著一抹寒氣,偌大的客廳都仿佛被寒氣包裹,隔了好半天,兩人才將氣息漸漸收斂起來,兩人幾乎是同時站起來,顯然,兩人都沒有料到,都愣了半秒,然後收回目光起身往樓上走,這下他們又愣住了,幾年了,他們基本上沒有住在同一屋檐下,今天晚上居然都要住在家里。
雲璟是不想回那個屬于其他男人給她買的別墅里面,而且里面也沒有她,雲翰是本來就打算在家里住,所以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往樓上走。
上了樓,一左一右,兩人的房間分隔在樓梯兩邊,漠然的轉身,就像兩條永不相交的平射線,從一個點出發,各自進行不同的方向。
雲璟大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雲翰什麼也沒說,也徑直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然後關門。
半夜,雲璟端著一杯酒靠在陽台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一手拿著手機,看著電話屏幕上那張她蜷縮著身子睡覺的模樣,緊繃的臉才有了些許的笑意。
不知道她這個時候睡了沒有?
撥通她的電話,電話在響了第三聲之後被接起,那邊她睡意朦朧的聲音響起來,就讓他想起在床上時她那副千嬌百媚的模樣,小月復不由一陣緊繃,同時心中又在埋怨她。
該死的女人,居然睡得這麼香。
「睡了?」壓低自己的聲音,淡淡的問道。
「恩,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天知道向嵐其實並沒有睡著,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覺得空蕩蕩的床似乎少了什麼,後來才發覺沒有他的手臂枕著,沒有他的胸口靠著,就是怎麼睡都不舒服,拿著電話也不好意思給他打電話,看著他的電話過來了,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可是又不想他听出來她的激動,索性就裝出睡意惺忪的聲音。
「我想你了,睡不著。」雲璟听著她的聲音就覺得心里特別的安靜,之前的那些情緒也都通通消失不見。
向嵐拿著手機的手一頓,那句我想你了,真的打動了她的心,這是第一次有人半夜打電話告訴她想她了,眼眶微微濕潤,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傻瓜,快睡了,我明天就回來了。」
「你想我不?」雲璟抿了一口酒,馬上就要入秋了,微涼的風吹來,清醒的他沒有一點睡意。
向嵐沉默不語。
雲璟知道她害羞了,眼中的寵溺閃過,溫柔耐心的再次問道,「小嵐兒,想我不?」
又是隔了好半天,就在雲璟以為她是不是睡著了,準備再問一遍的時候,那邊就像蚊子一樣的聲音冒了出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