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嫁 第十六章︰毫無頭緒

作者 ︰ 九月初六

這時,外房丫鬟浣溪進來稟報說是二小姐來了。

秦婠婠強打了精神,讓人把秦曦柔請了進來,又叫了小漁去準備茶點。

秦曦柔一進屋就先給秦婠婠請了禮,秦婠婠拉起她道︰「這是做什麼,這麼些年了都不講究這些,現在講究起來顯得生分了昂。」

秦曦柔一笑道︰「秦府不比在裕水,多少雙眼楮看著呢,再說你我的姐妹之情哪里是請個禮就能變得生分的呢?」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秦婠婠拉過秦曦柔就坐,然後就趴在紅木圓桌上對著秦曦柔嘆氣。

「怎麼了?」秦曦柔剛拿起小漁送上來的茶水,看了秦婠婠的樣子,就放下手中的小茶盅問道。

「唉……」秦婠婠又長長地嘆了口氣,把今日所見以及自己所想的和秦曦柔說了一邊。

秦曦柔看了看屋中的棋夢和小漁,就對著棋夢說道︰「對了,今天柳姨娘讓我帶了些東西過來,但我走的快把姨娘給大小姐的香囊落下了,你過去取一趟吧。」

棋夢听了,現看了看秦婠婠的意思,秦婠婠點頭了,她才離了屋子。這時秦曦柔才開口,第一句說的便是︰「長姐,你這性子啊,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這棋夢是才過來的,你就當著人家的面說這些。」

秦婠婠一听,便知秦曦柔是在擔心自己這樣會落人口實,就點點頭道︰「以後會注意的,在裕水呆久了,有些習慣一時改不過來。」

然後秦曦柔又沉默了一會兒,似在思考林姑姑的事,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現在還沒有听到什麼風聲,不過傅姨娘既然能當著長姐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了,就說明大太太確實有收了林小姨的意思,只是這背後有什麼意圖,一時間我也想不出什麼來。」

「我也想不明白。」秦婠婠趴在桌上,用下巴支著腦袋,拿起一杯茶眯了一小口,又說道,「當年大太太為了爹爹要納我小姨的事鬧的那麼大,現在怎麼就又改口了呢?」

秦曦柔听了,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喝了口茶。

「更何況,這些年了,爹爹都沒提起過。大太太是怎麼想起來的?」秦婠婠十分的不解。

「要不我先回去問問我娘的意思,有眉目了再過來與你商量?不然就你我二人坐在這里想到明天也未必能想出什麼來。」秦曦柔說道。

秦婠婠听了,點頭表示同意︰「也好,我也正想去孟姨娘那里看看七妹。」

說著就讓小漁送了秦曦柔出去,自己則進屋換了一身水藍色的織花對襟外裳。叫上了小六,打算起身去六姨娘孟氏那里。

而秦曦柔離開的時候,剛剛遇上了取了香囊回來的棋夢。

「香囊可取來了?」秦曦柔問道。

「嗯,取來了。」棋夢低頭答道。

「那就好。」說完,秦曦柔就離開了梅園。棋夢看著秦曦柔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情緒,看了一會兒才進屋去。

進屋看到秦婠婠換了衣服又要出門的樣子,就把香囊交給小漁,上前行禮問道︰「小姐,這是要去哪里?」

「哦,我去孟姨娘那里走一趟。」秦婠婠說道,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棋夢連忙上前,幫秦婠婠整理衣襟,臉上一副語言又止的樣子。

秦婠婠見了,就問道︰「怎麼了?」

棋夢抬頭看著秦婠婠,似乎在猶豫些什麼。這時,拿好了禮物的小六過來問了一句︰「怎麼樣,現在就走嗎?」。

秦婠婠看了一眼棋夢,回道︰「嗯,現在就走吧。」

說完就帶著小六離開梅園,去了孟姨娘住的素草堂。這素草堂是秦老爺子專門為了孟姨娘建的,因為孟氏家里世代行醫,于是就取名為素草堂。

這素草堂建在秦府的北邊,臨著大圓而建,四周也沒有什麼相依的建築,環境十分幽靜,加上孟氏又是個喜靜的人,不喜歡有太多人在身邊伺候,這素草堂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秦婠婠進門的時候,一個來招呼的下人都沒有。進了屋才看到,孟氏身邊的顧媽媽正在里頭一邊繡花,一邊照看著七小姐秦曦。看到秦婠婠進來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針線活上前招呼。

「孟姨娘呢?」秦婠婠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著的七小姐,問道。

「在後面給七小姐煎藥呢。」顧媽媽說著就給秦婠婠到了茶水上來。

「姨娘自己在煎藥,那香草去干嘛去了?」小六插話道。香草是孟氏身邊的丫鬟,當初孟氏以人多妨礙女兒養病為由,把大部分的下人都散了,就留下了香草和顧媽媽二人。

「香草出府置辦藥材去了。」顧媽媽說道。

秦婠婠點點頭,對著小六說道︰「六兒,你在這里陪陪顧媽媽,我去後邊看看姨娘。」

小六點頭答應。

秦婠婠就去了後邊,過了穿堂,再過一扇小門便是素草堂的小後院了。

一個身材略微高挑,穿著素淨的二十七八歲的**正在挑揀著曬在架子上的藥材。

「孟姐姐。」秦婠婠先喊了一聲,那**就轉過身來,一張與幾年前無異的干淨秀美的臉映入秦婠婠的眼中。

有些人雖不是天香國色,但卻有一種獨特的吸引人的氣質,說的就是孟氏了。

孟氏見來人是秦婠婠,淺淺一笑,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柔聲說道︰「來啦。」

秦婠婠點點頭,二人就坐到了院中的石桌前。

秦婠婠也不寒暄,就直接將她小姨的事與孟氏說了,想問問孟氏對秦老爺的想法有沒有什麼頭緒。

孟氏听後搖了搖頭,道︰「並沒有听老爺提起過此事。」

看著秦婠婠一臉愁容,又安慰道︰「這興許只是大太太的主意,這麼些年了老爺也沒再提這事,也許並不是老爺的想法,你先放寬心,等我見到老爺了再幫你探探口風。」

孟氏都這樣說了,秦婠婠也只好點頭了,看著自己這一天下來,沒有消停的亂跑,還真是有些病急亂投醫了。于是就轉個話題問起秦曦的病情。

孟氏臉上有些憂愁的說道︰「還是老樣子。」

秦婠婠听了也只能安慰幾句,二人聊了一會兒後,秦婠婠就離開了。

秦婠婠想到香草出府置辦藥材的事,就又讓小六拿了些銀子送過去。不管現在如何,對秦婠婠來說孟氏還是她的孟姐姐︰孟氏的父親是這里有名的郎中,當初秦婠婠生病的時候就是孟大夫給看的病,孟大夫膝下無子,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加上原是行走江湖的赤腳醫生,也沒什麼講究,行醫的時候就帶著女兒在身邊,希望以後女兒可以繼承他的衣缽。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比秦婠婠大七八歲的孟氏就成了秦婠婠的孟姐姐。後來孟氏被秦老爺看上,收了做六姨太,秦婠婠又去了裕水縣,二人見面才少了。

孟氏年幼時就跟著父親走遍南北,見識心胸比一般的女子都要開闊些。在幾位姨娘里面也算是得寵的,而且秦老爺對她比起別的姨娘還多了一份信任,有些連余氏面前都不說的話,也會拿來與孟氏商量。

只是秦老太太不喜歡孟氏,余氏對孟氏也一直頗不待見,加上秦老爺子公務繁忙很少在府上。孟氏自己又冷淡,也不爭取什麼,只靠著秦府每月的那點月例生活,過的也就有些拮據。

雖然孟氏答應會幫著秦婠婠打听,可這一天下來,秦婠婠依然是毫無頭緒。用過晚餐後,就早早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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