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男妻 第一百零九章 大結局

作者 ︰ 晚楓醉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一望無際的翠綠的草原上郁郁蔥蔥,哈穆一行士卒依舊在遠離箭羽射程的地方叫罵。

「星辰國堂堂六殿下竟然是個縮頭烏龜,只會躲在龜殼里尋求庇護,怎麼不回到娘胎里別出來丟人現眼呢?」

黑瘦的男人嘲諷的咒罵著,坐下的駿馬焦躁的踱來踱去,激起點點的草碎。

「說不定人家就覺得龜殼舒服呢?」

旁邊一個彪悍的大漢哼哼的接口,立馬引來其他人的同堂大笑。

「秦勉,我家主上讓我問問你,昨天差點死的感覺好受嗎?」

有一個彪壯的漢子朗聲喊話,好似不將星辰國眾人的老底掀掉不罷休。

「可惡。」

遠遠听著那些不堪入耳的咒罵聲,秦勉憤恨的出聲,忍不住要往前沖去。

「回來,殿下都沒有出聲,你急什麼?」

江謀一把拉住往前沖的秦勉冷聲呵斥,雖然他的臉色同樣布滿憤怒。

「可……」

看了一眼臉色始終平平淡淡的齊風,秦勉欲言又止,但那陣陣冷氣襲來,他最終還是聰明的選擇閉嘴。

「齊風,我家三世子讓我等帶句話,只要你全心全意的侍候我家主子,他可保不殲滅所以星辰敗兵。」

「沒錯,我家主子說了,他會好好疼你的,哈哈哈——」

遠處傳來的話語越發的難听,就連江謀和秦勉听了這樣的話也忍不住氣的渾身顫抖。

「拿你的弓來,江謀。」

緊握雙手,齊風陰冷的開口,漆黑的雙眸中溢滿濃濃的怒火,死死的鎖定住那咒罵最起勁的三人。

不一會兒——

江謀親自將自己的愛弓呈給齊風,他目測了一下兩者之間的距離,實在捉模不透眼前的人此刻拿弓做什麼。

這麼遠的距離,就是常年使用弓箭的他也沒有把握,更何況初次觸模愛弓的齊風?

「殿下這是要?」

看到齊風搭上三只箭羽,江謀嘴角抽了抽,難以置信的問道。

簌——

手一松,三支銀羽箭應聲射出,直直朝著那依舊喋喋不休的三人而去。

見到那三人倒下,齊風方才收回眺望的眸光,冷冷的開口︰「某些嘴賤的人欠一個教訓。」說完,他便手里的弓還給了嘴角不停抽搐的江謀。

「好……好恐怖……」

早已看不到齊風離去的身影,秦勉方才稍稍回神,滿臉恐懼的低喃,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太強悍了……」

點點頭,江謀附和道,看著手中的弓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樣彪悍的舉動,他們只在大將軍南宮傲那里看到過,沒想到今日再次目睹,其震撼程度不言而喻……

被秒殺了三個同伴,哈穆眾人不由一陣膽寒,對視中不由帶上了驚恐,尚在嘴角的怒罵聲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怎麼辦?」

許久才從恐懼的情緒中跳月兌出來,一個古銅色的皮膚的精碩男人吶吶的出聲,打破詭異的靜謐氣氛。

「不……不知道……」

另一人皮膚略顯白皙的男人嘴角抽搐了兩下,哆哆嗦嗦的回答,其他的人也連連的點頭表達自己的意見。

「要……要不……我們回去稟報大世子三世子,請示之後再回來?」

最開始說話男人遲疑了一會兒,嘗試著問道。

「全部離開只怕不妥,但一個個去又恐有麻煩。」

聞言,幾人對視一眼,每個人的閃過贊同的神色,隨即各種各樣的問題冒了出來,眾人的興奮之色慢慢淡去,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

「不如去一半留一半?」

又沉默了一刻鐘,終于有人忍不住提議。

「哪些留哪些去?老子不願留在這里等死。」

一听這話,脾氣稍顯火爆的漢子就跳了出來,氣哼哼的嚷嚷起來。

「老子也不留下來,TMD,太恐怖了。」

更多的人也開始跳腳,罵罵咧咧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熙熙攘攘的爭論不休,無非就是誰誰留下,誰誰離開的問題,不過無論怎麼分配,總是引來非議,最後崩盤。

許久——

「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現在怎麼辦?在這里等死?」

吵嚷了一陣,最開始提議的壯漢怒吼一聲,將眾人的憤慨聲壓下來,臉色鐵青,聲音冷冷的詢問眾人。

之前的那一幕對他的沖擊很大,若不是他正好側了側身,那支朝他飛來的銀羽箭此刻必然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

忍不住眉宇皺了皺,漆黑的眼瞳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死得不能再死的尸體,心有余悸。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眾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口徑自然出奇的一致。

「快跑——」

忽然瞧見那抹讓人膽寒的身影,還在探討著去留問題的某一人指了指齊風所站的位置,驚恐的吐出一個字,想也不想的調轉馬頭,朝自己的軍營撒丫子的跑。其他人本還在疑惑,可一看到那身在陽光下銀銀發光的銀鎧身影,極有默契的齊齊拉緊馬韁,繼最先離開的那人後塵,飛也似的逃離……

「傳令下去,傍晚時分全軍上下除去必要之物外,不得攜帶任何累贅,隨本王後撤一公里。」

淡淡的目送那群哈穆族叫陣的將士們逃命般的飛速離開,齊風嘴角勾起一絲諷笑。

「末將領命。」

江謀和秦勉帶著一干隨將恭敬的行禮領命,臉上帶著濃濃的興奮之色。

「江將軍留下,其他人各自準備去吧。」

收回眺望的視線,齊風掃了一眼跟前的眾人,略微沉思了片刻,擰起的眉宇慢慢舒展,好似做出了某種決定。

眾人觸及這樣的眼神稍稍一愣,很快就各自離開,徒留下江謀一人在此。

「殿下是否另有命令給江某?」等眾人散去,江謀方才開口道出自己的猜測。

「今晚公孫霖必然安排人來此劫營,本王思量再三,欲留將軍帶領三千輕騎在此設伏,然後你就……等那群偷襲人馬全數落入圈套後……」齊風靠近江謀的耳畔低語了一陣後方才離開,然後笑看著露出震驚之色的江謀,壞壞的贊道︰「江將軍是聰明人,必然知曉接下來的事,本王靜候你的佳音……」

夜幕降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越發的暗沉,即便相鄰的兩人也看不清對方的容顏幾何。

掐算著時辰,距離亥時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突然——

正前方燃起沖天的火光,隱隱還傳來淒慘的喊叫聲,在這寂靜的晚上顯得越發的恐怖森然……

憑感覺爬到齊風身側,秦勉輕聲問出壓在心里的疑惑︰「殿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江大哥會不會有危險?」

他是知道江謀沒有隨大軍後撤的,因為軍隊遷移的時候,他有去見過他。可任憑他怎麼逼問,江謀就是不告訴他原因。

原本他想跟隨他一起留下來,但是被江謀拿話堵了回來,此刻見到這麼詭異的事情,他忍不住擔心。

「哈哈哈,江謀成功了。」

同樣瞧見那抹染紅半邊天空的火光,齊風沉悶兩天的心情終于煙消雲散,俊逸的臉上揚起淺淺的笑說,漆黑的眼瞳熠熠生輝,好似這黑夜中璀璨的星辰。

「殿下快給我們說說,您到底讓江大哥去做什麼了?」

這兩天煎熬的日子倒讓眾位將領與齊風的相處融洽了許多,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秦勉和江謀兩人。

對齊風的態度比以往更為恭敬,但說話的語氣卻不似過去那麼一板一眼,明顯親密了幾分。

「你們想知道?」

眉峰挑了挑,齊風唇角的笑意更深,吊起胃口來。

「想。」

被如此反問,圍在齊風身側本還在擔心江謀安危的眾位將領越發的好奇起來,連連點頭回答,全數忘了現在這黑燈瞎火的環境下根本看不見。

見一個個靠的更近,一只只耳朵耳朵豎起,炯炯有神的雙眼死死的盯住自己,齊風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煞有介事的說道︰「等江謀回來後,你們去問他就知道了。」

「……」

听完齊風這話,眼巴巴等待的眾人滿頭黑線,只覺得頭上飛過了好大一群烏鴉。

被耍了。

他們被耍了。

他們竟然被自己的主帥耍了……

許久之後——

江謀率領著一干士卒趕了回來,好不容易在一片黑暗中找到齊風等人的身影。

一走過來,他就被所有的將領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圍住,一個個用那種星星眼盯著他,饒是他也忍不住脊背泛起一層層涼氣,頭皮發麻。

「你……你們……」

雙手環胸,遲疑了片刻,江謀緊張的出聲。

秦勉一手拍向江謀的肩頭,埋怨道︰「江大哥,你太不夠意思了,有好玩就自己玩,都不帶上我。」

「你……你在說什麼?秦勉,我怎麼搞不懂你說的話的意思呢?」

莫名其妙的抓抓腦袋,江謀反問著,漆眸忍不住看向像個旁觀者似的齊風,心道這六殿下又挖了個什麼坑給他跳。

「江大哥你就別瞞著我們了,你老實說,六殿下讓你去做什麼了?」

畢竟跟江謀的關系比一般的人更親,加之齊風一直沒有阻止他們,秦勉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問到底的機會。

「這……」

事關機密,江謀縱然心里也澎湃洶涌,急欲與人分享,但他還沒傻到擅作主張。

「大戰在即,你就與他們好好說說吧,也算是鼓舞鼓舞士氣。」

齊風觸及到他詢問的眼神,淡淡的淺笑,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獨自一人朝那火光的方向漫步。

前方那漫天的火光仍在繼續焚燒,好似要將天際都染成瑰麗……

得到恩準,江謀哪兒還會按耐得住,立馬神色激蕩的繪聲繪色的說起來。

原來齊風之前留下他跟三千士兵時就吩咐他在眾軍撤離後,將整個營地灑上易燃的硫磺和煤油。

由于天色昏暗,連星光都沒有一點兒,那些闖進來的人雖然聞得到氣味,但看不清情況。

更何況來人似乎急于找到什麼,根本沒注意到自己似乎闖進來的太容易了,就四散而開的急急搜找起來。

等他們全部進入營地後,江謀便與潛伏在暗處的三千士卒悄悄靠近營門突然發難。

頓時——

一支支火羽箭圍堵住唯一的出路,而燃燒的火苗一接觸到地上的硫磺和煤油就瘋了一般肆意燃燒,爬上那些佇立其上哈穆士卒身上,一瞬間陣陣慘烈的喊叫聲響起……

「太棒了。」

一听到江謀的話,眾人只覺心里一片舒暢,雙眸再看向那片照亮天際的火光時,好似身臨其境一般站在那人海前睥睨己方的勝利。

「解氣,這兩天老子都受夠了哈穆那群龜孫子的氣了,這下總算平了這口怨氣,江大哥干得好。」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哪個性子直率的漢子聲音很大的嚷嚷起來,激起一片附和聲。

「哈哈哈,李頭這話說到咱心口里去了。」

聲聲暢快的笑聲在這方天地回響,不覺的,齊風在他們心里的地位又一次飛升。

就在眾人嬉笑的時候,秦勉湊到江謀的耳邊抱怨著︰「江大哥,這麼解氣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呢?要不我也可以跟你一起教訓教訓那幫兔崽子了。」

他老早就想一報那日之仇了,可這兩天六殿下一直閉營不出,這讓他空有恨而沒出發。

「就是知道你的心思,六殿下才不讓你跟去,你啊,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性子就好了。」

江謀一拍秦勉的肩頭站起身,淺笑著說了兩句話,便抬眸尋找起齊風的身影。

許是有那火的關系,眾人的視線也開拓了一些,很快江謀就找到了獨自站在遠處的身影,邁步朝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怎麼不跟弟兄們多待會兒?」

見到江謀的身影,齊風俊逸的臉上揚起灑月兌的笑容,淡淡的出聲。

「末將有事要稟報,跟兄弟們相處以後有的是時間。」

微微躬身,江謀恭敬的回答,但依然難掩他臉上的興奮之色。

「請說。」

看著天邊終于慢慢黯淡的紅光,齊風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靜靜的等候。

「殿下可知,此番來劫營的首領竟然是……」

「公孫羽。」

不等江謀把話說完,齊風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不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對自己所存的心思,齊風就忍不住涌起濃濃的憤怒。

他是喜歡男人,但那個對象僅限于輕陌一人,其他人統統靠邊站。

過去不停留戀煙花之地也不過逢場作戲,直到輕陌出現後,他那顆飄蕩的心忽然好似找到了歸宿,留戀的停佇在了輕陌的身上。

最初察覺到自己喜歡輕陌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掙扎過。

他找過很多跟輕陌相似的男官女姬,可每每到最後他都會放棄,無情離開。

只因那些人都不是他……輕陌。

至此——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一輩子他最愛的人是輕陌,最想得到的人也是輕陌,會廝守一生的人還是輕陌。

現在——

公孫羽那個男人竟然要他雌伏,想想他就忍不住來氣,他還沒完全得到輕陌就有人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

可惡。

可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他。」

莫名覺得四周的空氣冷凝了幾分,江謀震驚于齊風的睿智的同時也暗暗感嘆,原來殿下不是不介意那些污濁之語,而是一直隱忍著沒有爆發。

「繼續。」

稍稍壓制了一下自己憤怒的情緒,齊風風輕雲淡的出聲,示意江謀往下說。

「……他死了,死在這場大火里。」

想到公孫羽死前的場景,江謀覺得自己的後脊竄上一股涼氣,頭皮陣陣發麻。

「那些殘存下來的士兵處理妥了吧。」

對于自己的安排,齊風是很有把握的,所以現在听到這樣震撼的消息他也只是漆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便轉移了話題。

「全部殺了。」

對于已經沒有任何人性的士卒,江謀對于他們的生死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

「嗯。」

輕輕的應了一聲,齊風看著那最後一點光亮慢慢沉沒,久久沒有任何的言語。

勝利了,他應該高興,可此刻的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腦海中閃過曾經跟輕陌相處的點點滴滴,莫名的思念之情溢出來。

好想,好想見到他……

許久——

「傳令下去,全軍集合,立即前行。」

齊風甩掉那濃濃的思念,淡淡的對江謀命令道,漆黑的雙眸中沉靜一片。

「末將遵命。」

再三見識過齊風的智謀,現在對他做出的命令江謀等將領幾乎都是沒有半點遲疑就去執行,大有過往南宮傲帶兵的風采。

天色微微泛亮,震天的廝殺聲就響徹了這寂靜的早晨,拉開了慘烈戰事的帷幕……

「射——」

冷眼看著黑壓壓一片進入箭羽射程的哈穆士兵,齊風一身銀鎧的端坐在自己的駿馬上,毫無溫度的下令。

頓時漫天的黑色箭雨下落,穿進那些火熱的身軀,染黑了蔥翠的大地。

一輪遠程攻擊後,戰場上有一刻鐘的靜謐,但很快新一輪的對決又開始了,只是這次攻來的竟然是一人領著一群無人駕馭的野馬朝著星辰軍營的方向奔來。

見此,齊風並沒有急著下令,只是跟江謀耳語了兩句,眾人便瞧見江將軍拉開自己的愛弓,搭箭,松手。

一支銀羽箭朝著那不知死活的人飛去,眾人正想嘲諷哈穆族這兒戲的聲音在那人輕松避開奪命箭時戛然而止,無比睜大了雙眼,張開了雙唇,驚詫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擊不中,雙方的距離已經縮進了很多,見此,齊風的臉色冷了幾分,正欲親自動手,便見江謀三支銀羽箭射了出去。

「嗯……」

那人閃過不及,胸口被其中一支銀羽箭射中,搖晃了一子墜落馬下,立刻就被身後奔騰的馬匹踏成了肉泥。

「散開——」

本以為解決了那人就可以化解這場攻襲,事實上本頁如此,可是齊風沒想到江謀的一支箭竟然射中了那匹馬的前腿,劇烈的巨痛刺激下,頭馬更加瘋狂沖來。

距離太近,眾人一听到命令就四散而開,然而還是及不上那瘋狂奔騰的馬群的速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少箭手被瘋也似的馬蹄踐踏開,死傷無數,濃濃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慘叫聲此起彼伏。

「射死頭馬。」

渾身散發著濃濃的寒氣,齊風冷冷的命令,漆黑的眼眸死死的看向哈穆族越靠越近的士卒。

很快因為野馬群造成的混亂得到了平息,但牢固的防御工事卻也因此毀于一旦。

然而——

這些也不再重要。

齊風噌的一拔腰間的利劍緊握在手,淡淡的掃了一眼未受波及的眾將士,運起內勁,大聲的喊道︰「將士們,屬于我們勝利的時刻到了,跟我沖。」

言罷,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而其他將士見此,也不遲疑,一夾身下的馬月復,跟隨其後沖向那些逼近的哈穆敵寇。

乒乒乓乓——

兵器踫撞的聲音伴隨著聲聲慘呼響絕這片天際,齊風銀色的鎧甲上不一會兒便沾染了鮮紅的色彩,眼前阻擋他去路的人影一個個栽倒,再無生氣。

漸漸地,哈穆族前來進攻的士卒升起一抹恐懼,不自覺的往後退離,希望盡可能的遠離齊風這尊殺神。

「 ——」

手中揮舞的劍一頓,齊風眉眼間揚起一絲興味,淡淡的看著攔住自己招式的人,勾起一抹冷笑︰「終于舍得出手了?」

「當然。」

簡單的吐出兩個字,公孫霖手中的寶劍立時有了的動作,招招狠厲的直逼齊風要害。

險險的避開他的攻勢,齊風小心的找尋著他的破綻,手中的劍鋒也舞出一系列絕美的劍花。

一時間兩人竟然不分伯仲,濃濃的殺氣四散而開,四周廝殺的眾人只覺脊背陣陣發涼,忍不住它逃開這兩人一些距離,密密麻麻纏斗在一起的兩方人馬中,硬生生讓出一處空白。

「啊——」

一個誤闖進這片空白,只來得及呼出一聲,就直直躺倒在地,再無生氣。

觸及這一幕,人人心有余悸,雙腿好似不受控制的往更遠的地方奔走,好似稍慢一點,他們就會跟那人一樣。

許久之後——

「噗——」

公孫霖身子飛出去,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利劍深深的佇立在草地上,精碩的身子輕輕的顫了顫,看向齊風的眼神有一絲的驚詫,稍縱即逝,很快就濃濃的憤怒代替。

「主上。」

見此情形,公孫霖的親信部將們紛紛奔向他,滿臉的擔憂。

「撤——」

只吐出一個字,公孫霖就緊緊的閉著雙唇,強咽下那翻涌上來的血液,陰冷的看著對面直直坐在馬上沒有任何表情的齊風。

「是。」

一邊攙扶著他,一邊提防的注視著齊風的位置,心怕齊風在此時出手,那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能夠擊敗他們主上的人,那實力究竟有多高,他們不敢想象,更沒有絲毫把握能在那種情況下安全月兌身。

然而——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草原的盡頭,齊風都沒有任何的舉動,更沒有下令讓人去追。

「殿下,哈穆殘兵四散而逃了,我們是否追趕?」

浴血而歸的秦勉江謀等人聚集在齊風身旁,幾人臉上都是滿滿的興奮之色。

「殿下。」

沒有得到回答的秦勉有些詫異的看向依舊緊握寶劍面無表情跨坐在馬上的齊風,濃密的眉宇微微蹙起,與其他對視一眼,見他們的臉上也帶上了同樣的神情,忍不住試探的再次喚了一聲。

「殿下。」

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眾人終于覺出了他的異常,臉上的愉悅被擔憂代替。

就在幾人焦急不安的時候,突然——

「唔……快追……」

沒有任何反應的齊風悶哼一聲,一縷鮮紅的血液溢出唇角,艱難的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漆亮的雙眸一閉,整個身子直直往後栽倒下去。

「殿下——」

幾人俱驚,齊齊驚呼,飛速的接住齊風墜落的身子,想也不想的快速朝營地後方奔去……

另一邊,被自己親信們就走的公孫霖雖然吐血,但其實並沒有受多重的內傷,服用過隨身攜帶的醫藥過後,已無什麼大礙。

不過這番拼殺傷亡慘重,加之星辰兵馬太過凶悍,很多公孫羽的將領都率領著自己的人馬朝兩邊逃匿而去,令公孫霖的戰斗力大大的削弱了一倍有余。

「主上。」

清點了一番此時殘留身邊的兵馬,幾人滿臉挫敗的回到他身邊,恭敬的行禮喚道。

「說。」

已經心里有數的公孫霖淡淡的吐出一個字,衣袖下的手緊緊握起,漆黑的眼眸中陰冷一片。

「回主上,剛剛清點之後,我方的人馬不足五萬,另外三世子部的幾路人馬在其將領的帶領下棄主上而去,屬下斗膽,願令軍去追。」

哈桑跪倒在地,一臉堅毅的匯報著現在的情況。

「也罷,現在不是計較那些人的時候,他們要走便讓他們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公孫霖站起身,看了一眼皇城方向,擺擺手,拒絕了哈桑的請求。

「可是……」

「就這麼決定了,集合好部隊,我們準備回封地。」

臉色一冷,不等哈桑將話說完,公孫霖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理了理身上破敗的衣裳,飛身跨上自己的戰馬。

「回封地?主上你這是……」

又是一驚,哈桑以及其他幾位部族首領驚訝的微張了嘴,不敢相信的出聲。

「這一仗我們都輕敵了,沒想到齊風竟然能隱忍這麼多年,此番對決,他的智謀不輸于南宮傲,再斗下去,我們剩下的人馬必然全軍覆沒。」

淡淡的掃了一眼眼前這些親信,公孫霖跨坐在馬上的身影透著一絲瀟灑,再一次抬眸看向哈穆皇城的方向,輕輕的說著,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濃濃的恨。

「主上,這番拼殺星辰死傷同樣慘烈,若此刻我們殺個回馬槍,未必不會成功。」

哈桑並不是愚笨之人,作為公孫霖手下最得力的人,他對這次的慘敗結局最為接受不了,他馳騁草原三十年,一生只敗于一人,那人便是駐守在星辰西境的南宮傲。

可現在,他再一次戰敗了,敗給了齊風。

「你認為以齊風之智會沒有防備嗎?」

自然看到了哈桑眼眸中的不甘心,事實上,公孫霖也同樣無法釋懷,可齊風確實勝了他,無論是武藝還是機智上。

昨天听到齊風射殺的事情時,他與公孫羽還嗤之一笑,只當是那幾人為自己擅自闖進箭羽射程而找的借口。

今日一番對決,他竟然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相信了,相信那麼遠的距離能夠一發三箭射死三人的事是真的。

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昨晚他與公孫羽商量的襲營計劃——

由公孫羽親自帶領一干親衛去劫營,不論成敗,距離兩人約定的時間早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時辰,可他現在竟然連一人一馬的蹤影都沒見到半個。

即便沒有去細查,但他知道這里面定然被齊風做了手腳,至于公孫羽是活是死,他已不再關心。

「……不會。」

哈桑被這麼一反問,之前的雄心壯志一下子煙消雲散,再不願承認,他還是直言回答。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筆賬我們遲早能討回來。」

公孫霖是眥睚必報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

但是他也不是一個沖動行事的莽夫,不會趁一時之勇,他要的最後的勝利,是一統哈穆的結果。

一時的隱忍換取那皇位,他何樂而不為?

「屬下明白。」

觸及公孫霖那般眼神,哈桑看懂了背後隱藏的東西,恭敬的一抱拳,行禮離開。

暖暖的陽光鋪灑,溫暖了大地上的一切。

遠處細細密密的一群人慢慢放大,當前的一人一身戎裝跨坐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之上緩緩前行。

「大將軍,他們來了。」

一個長相粗獷的年輕男人看到這群靠近的人,臉上閃露出一絲興奮,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那方,粗啞著提醒道。

「嗯,傳令下去,全軍戒備。」

收回眺望的眼神,南宮傲淡淡的應了一聲,深邃的眼眸中暈染上一絲嗜血。

「末將領命。」

李遠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恭敬的行禮離開。

「傲。」

察覺到南宮傲的情緒變化,水墨煙微擰了一下眉頭,輕輕的喚了一聲。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收緊了摟著水墨煙腰肢的手,讓他更加緊貼自己,南宮傲輕輕的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我知道。」

淡淡的看了一眼前方布下的陣,水墨煙淡淡的回答,眉宇間是化不開的輕愁。

他終究不喜歡這樣的畫面,不屬于這樣的地方,隱隱的,他想離開,不想看到鮮血橫流的場面。

「你去營帳里等我,很快我就回來。」

在公孫霖等人的身影越靠越近的時候,南宮傲松開水墨煙,靜靜的說著。

搖了搖頭,水墨煙迎視著南宮傲的漆眸,緩緩的拒絕︰「不,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看著你,看著你們獲取勝利。」

他是害怕見到那樣的場面,可他更害怕看不到南宮傲,害怕自己苦苦等候,換來的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好。」

揚起淡淡的笑容,南宮傲輕輕的啃噬著水墨煙的唇瓣,雙臂緊緊的將他摟在懷中。

微微張開雙唇,迎入南宮傲的侵襲,主動與他抵死糾纏,將一切不安擔憂都融化其間。

片刻之後——

「等我。」

放開水墨煙,南宮傲翻身上馬,留下簡單的兩個字緩緩走向陣營的前方。

戰事一簇激發,當那群人闖進他連夜讓人設下的陷阱里時,漫天飛舞的箭羽毫不留情的射入哈穆族將士的胸膛。

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天地好似也被這濃的化不開的粘液染紅。

許久之後——

密密麻麻的箭雨驟然停下,見此,哈穆眾將士們茫然疑惑的看向星辰陣營,便看到了那一身黑袍的俊逸男人。

「南宮傲?」

公孫霖哈桑幾人看到南宮傲的身影無不震撼的瞪大了雙眸,驚呼出聲。

他們就一直疑惑著為什麼沒有看到他,敢情他不知道從哪兒悄然模進了他們的後方,趁著他們傾巢而出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

「公孫霖,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淡淡的注視著狼狽不堪的公孫霖,南宮傲唇角勾起一絲了然的笑意。

「什麼時候南宮傲也用上這麼不入流的手段了?」

還不等公孫霖開口,一旁的哈桑就按耐不住的插嘴,雙眸中溢滿了憤恨。

「自古兵不厭詐,更何況你們所用的戰術也不見得多入流。」

南宮傲眉峰挑了挑,好笑的回擊,他可沒忘記三天前在哈穆皇宮里發生的事。

他自詡不是好人,更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會因為背負著盛名就行事光明磊落。

戰場上,得先機者得勝利,他南宮傲豈會劫營的時候先通知敵人呢?

「你——」

被南宮傲堵得說不出話來,哈桑漲紅了一張臉,他自然明白那話中之意。

「我倒是很好奇,你用什麼方法買通我手下的張銘的?」

不去理會哈桑的憤怒,南宮傲轉眸看向公孫霖,淡淡的問道。他一直都想不通這個問題,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信服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他本就是哈穆的人,原名哈默,為了混進你的軍營,這才化名張銘。」

一听南宮傲的問題,公孫霖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聲音清清淡淡的回答。

「原來如此。」

听完公孫霖的話,南宮傲一下子就理順了所有的事情,了然的出聲,心里卻難免有些堵。

過往的很多畫面不自覺的放映,曾經的出生入死,昔日的救命之恩,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南宮傲。

「哈哈哈,我公孫霖終于有一樣贏了你。」

看到南宮傲的反應,公孫霖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肆意的笑起來,臉上是難掩的愉悅。

他以為這輩子他會一輸到底,沒想到當年無心之舉,竟然沒有被事事料定的南宮傲調查出來。

「那又如何?今日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收斂了煩雜的心情,南宮傲依舊淡然的看著笑得猖狂的公孫霖,冷冷的宣布。

「那就讓我們一決高下吧。」

公孫霖停下笑聲,拔出腰間的利刃,陰冷的回答,一馬當先的沖向南宮傲。

就讓一切在此了結……

廝殺聲此起彼伏,遠遠觀望的水墨煙忍不住臉色慘白,可倔強的他始終沒有移開視線,緊緊的鎖定住那抹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

原本就已經混亂不堪的戰場上又平添了新的聲音,浴血奮戰的哈穆族後方突然遇到攻擊,更多身穿星辰服侍的士兵參與這場混戰。

僵持的局勢一下子被打破,月復背受敵的哈穆族將士沒多久就被斬殺殆盡,戰爭也隨即結束。

公孫霖哈桑幾個與南宮傲纏斗的人此刻也差不多被解決掉,就連公孫霖也難以幸免。

「大將軍。」

結束了廝殺的江謀奔到南宮傲的身邊,恭敬的行禮。

「齊風出什麼事了?」

擺擺手,南宮傲濃密的眉宇緊緊皺起,輕輕抹去利劍上的鮮血,直奔主題的問道。

「大將軍怎知六殿下有事?」

江謀驚訝的瞪大雙眼,錯愕的反問,暗暗感嘆,果然不愧是驍勇大將軍,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你們晚了半個時辰。」

南宮傲看著滿臉驚詫的江謀,淡淡的回答。

「原來如此。」

越發的震撼,他記得他帶兵來的時候,南宮傲應該正在公孫霖幾人拼殺,那種緊張的時刻,誰會分神注意其他的事?

可令他吃驚地是,眼前這個俊美無措的冷酷男子竟然會注意他們出現的時辰早晚。

這就說明,他其實一直都處在游刃有余的狀態,故而才能從容不迫的觀察周圍的情況。

「齊王殿下到底怎麼了?」

從江謀的表情,南宮傲便可以猜到他此刻內心的想法,見他想透徹了事情的經過,變再次出聲詢問齊風的情況。

「回大將軍,齊王殿下受了極重的傷,幸虧夜神醫施救,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听聞南宮傲再次詢問,江謀臉上的愉悅之色消退了幾分,回答的聲音也不由低沉了些許。

「極重的傷?」

敏銳的捕捉到江謀話中透露出來的關鍵字眼,南宮傲本就皺著的眉頭擰的更緊。

「嗯,之前在與公孫霖單獨拼殺的時候,殿下中了他的暗算……」

江謀一說起這件事,剛毅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緩緩的將整個過程詳細的告訴給南宮傲听。

原來齊風在與公孫霖的武藝在伯仲之間,可沒想到兩人廝殺到白熱化的時候,公孫霖突然灑出一些淡黃色的藥粉。

齊風當時就覺得不妙,可公孫霖的劍已經刺了過來,他身子稍稍一偏,劍就已經穿過了肩胛處。

對此——

齊風好似渾然未覺一般,借此機會,重重的給了公孫霖一擊。

然而——

許是之前的藥粉起了作用,齊風那一掌並不能要了公孫霖的性命,甚至是連內傷都不嚴重。

不過——

他這猛然的出手,加之之後一直也沒有流露出虛弱的神情,倒是讓公孫霖有點吃驚心虛,急急撤離了戰場,沒有看到齊風經脈大亂,吐血栽倒的場景……

「這里交給你處理,我先走了。」

一听完江謀的述說,南宮傲淡淡的交待了一句,一拉馬韁朝水墨煙的方向奔去。

還處在恍惚中的水墨煙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下一刻就落入了熟悉的懷抱里。

「你要帶我去哪兒?」

好不容易回神的水墨煙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那片鮮紅的殺場,不由疑惑的扭頭看向南宮傲,不解的詢問。

「去看齊風。」

伺機捉住水墨煙的唇瓣啃噬一番,方才心滿意足的回答。

「嗯。」

雙頰染上緋色,水墨煙轉過頭輕輕的應了一聲,溫順的窩在南宮傲的懷中,任由他帶著自己馳騁……

「齊風。」

一回到哈穆皇宮里,南宮傲看著床上虛弱的人,就牽著水墨煙加快腳步走到床邊。

「你回來了,看來公孫霖已經解決了,咳咳咳……」

牽強的笑了笑,齊風虛弱的出聲,忍不住的輕咳幾聲。

「嗯,他已經死了,現在江謀在收拾殘局,應該很快就會處理好。」

南宮傲看得出來齊風此番傷的不輕,淡淡回答的同時,不由有幾分擔心。

「那就好……」

壓下欲咳的沖動,齊風眯了眯眼,虛軟的嘆息,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意,竟然就那麼昏睡過去。

「齊風——」

見此,南宮傲大驚,忍不住出聲呼喊。

「傲,別擔心,他只是太虛弱了,失血過多加上中了劇毒,體內的余毒還沒清除才會這樣。其實,如果不是他驚人的意志力支撐著,他早等不到你回來就已經昏迷了。」

快速的為齊風探完脈,水墨煙淡淡的寬慰,只是他心里也有一個疑問。

可惜——

他外公夜楠沒在這里,他想問沒出問。

「那就好。」

懸著的心稍稍歸位,南宮傲眉眼間依舊難掩擔憂,只不過既然身邊的人說沒事,那他就相信齊風必定不會有事。

「我要去找我外公,你去幫齊風處理剩下的軍務吧,這里有他們照顧著,不會有問題的。」

知道南宮傲已經平復了情緒,水墨煙輕輕的低喃,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濃濃的藥香飄逸,一個蒼老的身影在各個藥草堆里打轉,氤氳的熱氣渲染出一絲迷幻。

「外公,你為什麼不一次性為齊風把毒去除?」一踏進著藥房,水墨煙就直奔主題的問道。

「咦?乖外孫你回來了啊。」

手上的動作一頓,夜楠驚奇的跑到水墨煙的身邊,滿臉笑容的嚷嚷。

「嗯,剛到。」

點了點頭,水墨煙避開夜楠那熱情的擁抱,走到他擺弄的藥材前看了一眼,再次疑惑的問道︰「這些藥都是溫補之藥,你不會是想拿它們醫治齊風吧?」

「那小子又沒事,補補就行了。」

夜楠不以為意的揮揮手,竟然是再正常不過的輕松口氣。

听聞他的話,水墨煙差點一個趔趄栽倒下去,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外公,那好歹是要命的劇毒,你既然給他化解了大半,為什麼不一次性解了?那毒在體內留久了,也會危害身體的。」

「哈哈哈,我的好外孫,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為他好才會幫他一把,不然他這輩子也實現不了他的夢想。」

一听水墨煙的話,夜楠哈哈大笑起來,刻意靠近他幾分,神秘兮兮的接口,睿智的眼里閃過一絲精芒。

「你不會要暗算輕陌吧?」

水墨煙滿頭黑線的看著猶自興奮的夜楠,嘴角的抽搐更加的厲害,雖是疑問,但他卻說得肯定。

「什麼暗算?外孫,你說話怎麼那麼難听啊?你外公我這是在幫他好不好?」

夜楠忍不住心虛的跳開幾步,炸毛的嚷嚷起來。

「你果然是在設計輕陌,你就不怕他恨你嗎?」

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水墨煙涼涼的反問。

「反正他本來就恨,不在意再恨一點。」

听到水墨煙這話,原本興奮異常夜楠一下子垮了下來,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這話怎麼說?」

水墨煙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竟然會讓夜楠這副表情,不由疑惑的追問。

「其實說起來,他應該恨的人是你舅舅夜沐風。」臉上帶起一絲的惆悵,輕輕的嘆息,緩緩的說起那件塵封許久的過往,「知道為什麼我能夠那麼輕松的接受你跟南宮傲在一起嗎?」

「不知。」

這也是讓水墨煙一直很疑惑的地方,他知道自己這位外公是不拘于世俗的人,可畢竟現在他們是兩個男人要在一起過一輩子,多麼的驚世駭俗有悖常理的事情但夜楠卻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它,根本就沒有一點的異動,好似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為你親舅舅愛上的人就是一個男人,曾經我也反對過,還差點害死了那個人,但也是從那件事我知道他們兩人是真愛,所以我試著去接受,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夜楠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恍如隔世的神情,忍不住感嘆世事無常,若早知道會是那樣的結果,他又會不會再做出那樣的選擇呢?

「這跟輕陌有何關系?」

驚訝的同時水墨煙還是不明白這其中的牽連,不由出聲追問。

「你親舅舅愛上的人就是輕陌的父親。」

「啊?」

若說之前水墨煙被自己那未曾見過面的舅舅的喜好吃驚,那現在他就是徹底的被這驚人的消息震到了。

「嘿嘿,是不是很意外?」

成功的看著水墨煙張大了嘴巴,雙眸瞪得好似銅鈴一般,夜楠拍拍他的肩膀,淡淡的笑道。

「嗯。」

木訥的點了點頭,水墨煙輕輕的應了一聲,他現在已經徹底的呆愣,腦袋一片空白。

「那時輕陌的父親被仇家追殺,奄奄一息的時候被你舅舅救了,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你的舅舅就愛上了他。當輕陌的父親提出要報答你舅舅的時候,你舅舅就直接提出要他,本來你舅舅是不報任何希望的,因為他知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听到這樣的話都不可能答應,他只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自己了結這剛剛冒出芽的感情。可是沒想到,輕陌的父親沉思很久之後竟然同意了,那一晚他們兩人抵死纏綿,好似要宣泄掉所有的熱情。」

「然而第二天等你舅舅醒來的時候,輕陌的父親竟然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只是給你舅舅留了一封書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你的親舅舅都沒有去找他,因為他不想破壞他的家庭,毀了他的正常生活。或許是老天作怪,你父親四處游歷的途中又一次救了輕陌的父親,也是從那一次開始,兩人就再也沒分開過。」

臉上的神情始終很平靜,可說話的語氣難掩夜楠內心的傷痛,盡管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可你是知道的,輕陌的父親是有妻室的,那婦人怎麼會容忍自己的丈夫被人搶走,而且還是被一個男人搶走?她采用了很多的辦法試圖挽回自己丈夫的心,當全都失敗後,她竟然采取了最為極端的方式報復他們二人,而那個受害者就是輕陌。」

「我只記得那天她帶著兒子闖上燕山,正好看見輕陌的父親與你舅舅兩人纏綿,然後她便瘋了似的沖過去拿出藏在袖中的短刃刺向你舅舅。輕陌的父親極度震驚之後,想也未想就擋在你舅舅身前,任憑那柄短刃刺入他的胸膛。」

這段記憶讓夜楠仍然心有余悸,即便已經能夠坦然的說出來,但始終在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你舅舅沒想到會這樣,憤怒之下一掌將輕陌的母親擊出很遠,而那時僅有三歲的輕陌見母親口吐鮮血倒在地下,便哭著跑過去。許是那女人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沖昏了頭腦,竟然一把抓住輕陌瘦小的身子,猙獰的笑著走到輕陌的父親和你舅舅跟前,說要輕陌的父親後悔一輩子便狠狠的揮舞著手中的帶血的短刃朝輕陌的腰月復刺去。」

「好在你的舅舅及時出手,那短刃並沒有傷到輕陌。然而那婦人一擊不中,竟然當著驚魂未定的輕陌面前舉起那短刃抹了脖子,鮮紅的血液就噴灑在輕陌稚女敕的小臉上,他是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倒在血泊中死去的。後來他便大病了一場,病好之後,他竟然將這件事忘的一干二淨,我們都認為這樣對他最好,就沒有刻意去喚回他的記憶。」

「直到他十歲那年誤闖你舅舅的書房,看到那熟悉的纏綿場景被驚到的時候無意中打翻了紅色顏料,那段記憶自然而然的喚醒,他也因此怨恨上了他們兩人,不僅一次的要殺你舅舅。好在輕陌他父親最後時刻用父愛勸服了他,沒有真的殺了你舅舅。但輕陌卻因此討厭被人觸踫,只要被人踫到,他便會病態的不停清洗自己。」

低低嘆息了一聲,夜楠蒼老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異樣,精銳的雙眸里暈染上一層迷蒙。

「輕陌的父親見親生兒子這般,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心情一下子又沉入谷底,成日郁郁寡歡,你舅舅無奈,只好將輕陌交托給我,然後就帶著他四處游覽美景,希望可以讓他的心情好些。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跑去了哪兒,而輕陌現在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厭惡人的觸踫,但終究還是排斥那種親密的行為。齊風那小子還不錯,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讓輕陌不排斥的人。」

一掃陰霾的情緒,夜楠嘴角蕩開了一絲笑容,黯淡的眼眸又神采奕奕起來,不停的有精芒閃過。

「外公,別玩得太過火了。」

本還沉溺在輕陌的身世里,看著夜楠陷入過往的傷痛中心里堵得慌,正想著說幾句話安慰他,就瞟見他好似換了個人似的,這般的跳月兌,完全沒有半點傷痛。

水墨煙忍不住再次滿頭黑線,嘴角抽搐個不停,涼涼的丟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這藥房……

哈穆善後的事情很快就完成了,而唯一沒有參合這場戰亂的二世子也在此刻呈遞上歸降書,表示願意誠服于星辰。對于此事,早就在南宮傲與齊風的意料之中,所以齊風並沒有任何推月兌就接受了。

而這些事情都跟水墨煙沒有任何的關系,唯一跟他有點關系的事情就是他會到哈穆皇宮後,發現水無痕不見了。

不過,那天給了水無痕一個沉痛的教訓後,看著他那副表情,水墨煙心中的仇恨已經報了。

水無痕的生死,從那一刻開始,就與他再無半點關系了。

平平淡淡的過了七天,水墨煙便跟著南宮傲護著身體恢復不少的齊風踏上了回星辰西境的路程……

「他怎麼了?」

輕陌一听到南宮傲他們回來就飛奔過來,可沒想到會看到齊風一臉的病態躺在床上,忍不住關切的問道。

「在跟敵人廝殺時中了暗算,挨了一刀,還中了劇毒。還好有你師公,他已經沒大礙了。」

忍不住環緊了水墨煙的腰肢,南宮傲淺笑著開口回答,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

「笨蛋,還常夸自己多麼聰明睿智,竟然還會被暗算。」

輕陌嘴上雖罵著,但淡漠的眼里卻流露出濃濃的擔憂,一只手搭上齊風的脈門為他探脈。

一探之下,輕陌不由驚訝的呼道︰「咦?怎麼師公沒將毒除盡?」俊美的眉宇微微蹙起,微帶藍色的眼眸詢問似的看向水墨煙。

「這……我也不清楚,你最好親自去問外公他,怕是有什麼麻煩吧。」

觸及輕陌的眼神,水墨煙立馬出言撇清關系,他可不敢告訴他那是外公為了算計他而刻意留的。

一想到自己那外公出格的想法,水墨煙還是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心里默默念叨著︰外公,希望你不要玩的太過火連累無辜啊。

「嗯,我去問問。」

听完水墨樣的話,輕陌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你們搞什麼鬼?」

待輕陌離開,一直安靜注視著他們的齊風便開口問道,他可是看得出眼前這兩人隱瞞了一些事情。

「齊風,還記得我在哈穆皇宮跟你說的話嗎?哈哈哈,我想你很快就能收到禮物了。」

輕笑著摟著水墨煙的腰肢離開了房間,留下一頭霧水的齊風滿頭黑線的躺在床上。

不帶這樣說一半留一半吊他胃口的好不好?

一個時辰之後——

輕陌再次回到了齊風的房間,白皙的臉上暈染了淡淡的粉色,看向齊風的眼神有絲游離。

「你……怎麼了?」

自然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異樣,齊風濃密的眉宇輕蹙了一下,撐起身子,試探的詢問。

「沒……沒事,就是……師公跟我說……嗯,也沒什麼,真沒什麼事。」

眼神不自覺的左右亂晃,輕陌胡亂的回答,雙頰越發的緋紅。

「你到底怎麼了?夜神醫跟你說了什麼?」

見他露出這樣不自然的神情,齊風立馬有些擔憂起來,雙手抓住他的雙肩焦急的追問。

可等了半響,只等來輕陌將頭垂的更低,他不由的更加著急,一撩被子,就要起身去找夜楠,「不行,我還是親自去問問夜神醫到底怎麼回事。」

「別去,我真沒事。」

一把按住齊風的身子,輕陌淡淡的回答。

「可……你做什麼?」

還欲說什麼的齊風錯愕的看著眼前徑自褪去外衫的輕陌,不解的問,可那雙漆眸中卻因為他的動作而燃起一絲火苗。

「我……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嗎?我現在告訴你,我……我願意……」

扭開衣扣的手有一絲的輕顫,輕陌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著,縴瘦的身子緩緩的坐到床邊,有些無措的看著齊風,雙頰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真……真的?」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齊風兀的一把將輕陌摟進懷中,震驚的盯著他的眼楮,試圖從里面看出點什麼。

「嗯,你……你溫柔點,我……我怕……」

輕輕的點了點頭,輕陌滿臉羞澀將一個小瓷瓶遞到齊風的手里,整個人滑入被子里,抬手將自己和齊風兩人裹了個嚴嚴實實。

「我一定會很溫柔,絕對不會弄傷你……」

抬手撩起被角,齊風鑽入被子里,輕輕的親吻著輕陌的五官,最後留戀的啃噬著那張薄涼的唇瓣,慢慢褪去兩人的衣衫。

「唔……疼……」

偶爾幾聲蝕骨的低吟溢出唇角,但很快就被更多的溫柔包裹。感受著心愛之人的氣息,與之纏綿恩愛,切身體會著擁有對方的愉悅。

「輕陌,我愛你……」

低悅的嗓音響在輕陌的耳邊,淡淡一笑,雙臂緊緊的環住齊風的肩頭,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獻上,這一刻他只想好好的享受屬于他們的時光……

「你明知道你外公設計輕陌,為什麼還幫他?」

離開齊風房間的南宮傲牽著水墨煙的手漫步,有絲不解的問道。

「我可什麼也沒做,我本來就不知道外公為什麼要留一點毒在齊風體內的原因。」

淡淡的淺笑,醉亂人心,水墨煙很是無辜的開口,清明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促狹。

「你會不知道?」

眉峰輕挑,南宮傲一把將水墨煙禁錮在懷里,深邃的眼眸逼視他的漆眸。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微微掙扎卻被南宮傲擁得更緊,水墨煙搖著頭連連否認,只是太了解他的南宮傲對此卻完全不相信。

「如此……那墨煙可還記得我們在哈穆皇室打的那個賭嗎?」

邪肆的輕笑,南宮傲一手摟著水墨煙的腰肢,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玩味的問道。

「不……不記得了,我們……有打過賭嗎?我怎麼沒印象?傲,你是不是最近太累產生幻覺了?」

一听南宮傲的話,水墨煙的身子一僵,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矢口否認,話末,甚至煞有介事的抬手關切的輕輕撫模著南宮傲的額頭。

「忘記了是嗎?那好,我會讓你一點點的響起來的。」

不顧水墨煙的掙扎,南宮傲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一個閃身,回到了兩人的廂房……

四天後。

「哎……」

輕輕的嘆息一聲,水墨煙一身縴白的衣衫靜靜的靠在躺椅上,渾身酸痛無比,好似快要散架了一般。

那個混蛋真的要他履行賭約跟他恩愛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這三天他是真的沒讓離開過那張床,而南宮傲也確實很盡責的不斷的索取著他,若不是他最後終于撐不住暈了過去,只怕這會兒他還在南宮傲的身下。

「哎……」

忍不住再次嘆息,現在好像連動一下子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水墨煙連連搖頭,哀嘆自己的悲催命運。

「嗯……」

旁邊的人終于發出了一聲輕嚀,迷蒙的睜開雙眼,立馬就被水墨煙嚇了一跳。

「痛……」

剛剛挪動了一子,輕陌就整個人蜷縮起來,身體各處都好似月兌節了一般,酸痛不已。

「躺好了,別亂動,不然還有你苦頭吃的。」

低低輕笑,水墨煙示意輕陌不要亂動,清明的眼眸中滿是調笑。

「你……你怎麼來了?」

拉高被子,輕陌羞惱的問著,白皙的臉上傳來一陣陣的熱。

「齊風讓我來看看你,他說他第一次跟你一起,把持不住,要的有點狠,怕你醒了不好受,就把我抓來這里了。」唇邊的笑意更深,水墨煙伸手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輕陌,「這藥效果不錯,你可以涂抹一些試試。」

「那個笨蛋,竟然……」

輕陌覺得自己好似快煮熟的蝦子一般,整個人都燒了起來,羞惱的將被子蒙住自己,不敢去看水墨煙。

「他還不是心疼你,要不然怎麼會大清早的就把我從被窩里叫起來?」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能夠好好休息一下卻被齊風火急火燎的闖進房間里拉起來,水墨煙就無比郁悶,臉色都難看了兩分。

好歹他也不必輕陌強多少,也是剛被南宮傲折騰夠了的人,哪兒經受的起他那麼胡鬧?

「你先出去吧,我……我自己整理好了再去找你。」

想到自己竟然還赤果果的,某些地方還難受的很,輕陌就忍不住將齊風狠狠的揍一頓。

「哎……我倒是想走,可我跟你的情況差不了多少,之前還是被南宮傲抱過來的。」

輕輕的嘆息一聲,水墨煙做出很無奈的表情,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稍稍挪了挪身子。

「你……」

錯愕的拉下一些被子,輕陌不敢相信的看著水墨煙,嘴角忍不住有點抽搐。

他好歹還是個練家子,這麼一番折騰下來他都吃不消,眼前的水墨煙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說那些了,算我自討苦吃,沒事找罪受。」

搖搖頭,水墨煙有點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跟那個混蛋打賭了。

「我今天可不是為了看你笑話的,不然我也不會同意自己這麼個情況跑來。」略微沉思了一下,水墨煙率先岔開了話題,「其實化解春珞之毒並不一定要用這個方法,你既然同意這般,是不是已經徹底接受了齊風?」

「還有別的辦法?」

一听水墨煙的話,輕陌整個人立馬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身子不受控制的彈起,但很快就被刺骨的痛折騰的倒了回去。

「為什麼師公沒有告訴我?師公說他把春珞之毒逼到一處,然後只要我……才能幫他化解掉余毒。」

微微喘息,輕陌的雙眸緊緊的鎖定住水墨煙的清眸,試圖從那里面找到答案。

「有是有,可輕陌你真的還想繼續逃避嗎?過往的事已經過去,難道你要一輩子背負著它嗎?齊風對你的心天地可鑒,而你自己呢?不是早就把心遺失到他身上了嗎?」

水墨煙自然是知道夜楠不會其他方法告訴輕陌,他此刻提及這話題,也不過是做個牽引。

「我沒想過自己會一輩子逃避,可也不能以這樣的方式吧。」

被水墨煙問及,輕陌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他就忍不住的低喃出聲。

「如果不是危及齊風的性命,你會這麼快走出來嗎?我知道你的過去,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不該沉溺在過去中,你還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更何況,與其等到齊風忍不住用強的傷害你,還不如現在這樣。」

輕輕的低笑,水墨煙挑眉看著輕陌,清明的雙眸中溢滿真誠。

「你知道?」

輕陌有點驚訝的問道,眉眼間隱隱有絲溫怒。

「若非外公告訴我,我豈會由著他胡鬧?你要怪就怪我吧,這件事也算是我默許的,不然早在哈穆皇宮的時候我就可以解了齊風身上的毒。」

坦然的承認,水墨煙不希望他跟輕陌之間有任何的隔閡和欺瞞,即便現在揭露出事實有點殘酷。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崩潰的嘶吼,輕陌好似一只受傷的刺蝟,憤怒的看著水墨煙,那雙帶著淡藍色的眼眸中溢滿傷痛。

「我只想你能好好的生活,你若覺得我傷害了你,我人就在這里,你想做什麼都行。」

緩緩的撐起身子,水墨煙強忍著全身的酸痛走到輕陌的床邊,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伸手牽著輕陌的右手放在自己的雪頸上。

「你……」

沒想到水墨煙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輕陌微微一愣,觸電般的收回手,靜靜的看著水墨煙的清眸,許久之後,方才淡淡的問道︰「你難道不怕我真的殺了你嗎?」

見輕陌已經平復了情緒,水墨煙稍稍往前坐了一些,身子懶懶的倚靠在床沿上,低低的輕語︰「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點事。」

「你什麼意思?」

警覺的掙扎著撐起身子,一把抬起水墨煙的頭與自己對視,輕陌聲音冷冷幾分,心卻有點不安。

「哈穆的事情結束了,齊風已經收服了西境邊關將士的心,有沒有南宮傲都不會有影響,傲說,他要想齊風請辭,然後陪著我四處游玩。」

水墨煙淺淺的一笑,毫不避違的實話實說。

「你是說我們以後都見不到了,對嗎?」

深吸一口氣,輕陌不理會被子滑落露出斑駁點點的上身,淡淡的追問。

「我會跟傲去皇宮看你跟齊風的。」

雖然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水墨煙還是說了出來,希望能借此減少一些離別的傷感。

「如果……如果我希望你跟南宮傲留下來,你會同意嗎?」

放開水墨煙的下巴,輕陌緩緩的靠回床枋,遲疑了片刻,緩緩的問道。

「這……」

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輕陌是他唯一的朋友,這個生死之交的情誼讓他無法割舍。

水墨煙不由的遲疑了,他不知道要怎麼選擇。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才剛剛走出心結就要沒了你這個知己好友,我很舍不得。其實你若要四處游玩,我們可以四人同行,不必一定非訣別才行。」

輕輕的述說著,輕陌第一次將自己內心的想法這麼坦誠的告訴一個人听,許是經歷了這麼多事,他終于明白了情,想要挽留住眼前這個無形中教會他這些的人。

「這……好吧。」

思量再三,水墨煙終于輕嘆了一聲,點頭同意了。

「謝謝。」

他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可他真的好舍不得就這樣與此生唯一摯友訣別。

「沒什麼,我也舍不得跟你們訣別。」

淡淡的一笑,水墨煙輕輕的開口,清明的雙眸看向那個正和齊風一同走進房間的俊美不凡的身影,「他們來了。」

「呃……」

自然看到了那個笑的燦爛的人影,輕陌一驚,腦海中閃過兩人纏綿的畫面,白皙的俊臉上染上緋紅,緊閉雙眼,一拉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實。

「墨煙。」

看到水墨煙竟然坐到床邊去了,南宮傲有點擔憂的走過去摟住他的腰肢輕喚。

「傲,外面太陽挺好的,你帶我出去曬曬吧。」

瞟了一眼裝睡的輕陌,水墨煙揚起迷人的笑容,低低的輕語。

「好。」

雙臂輕輕一帶,水墨煙就被南宮傲整個兒摟進了懷里,滿含溫柔的答應。

「齊王殿下,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一邊任由南宮傲帶著自己往外走,一邊淡淡的對齊風說道︰「對了,你最好先幫他清洗一番再上藥,那藥早中晚各一次,還有就是七天之內不可以再歡愛,不然傷上加傷,受苦的可是輕陌。」

交待的差不多了,水墨煙也被南宮傲帶著到了房門處,冷不丁的又冒了一句,「輕陌我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便離開了房間。

「我知道你醒著,不必假裝了。」

等水墨煙和南宮傲兩人遠去,齊風才坐到床邊,溫柔的戳穿輕陌不算高明的偽裝。

「你……出去。」

拍開齊風要拉掉他被子的手,輕陌緩緩的睜開眼楮,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顏,找了半天的詞,都找不到合適的來打破這份尷尬。

「我才剛來你怎麼就要趕我走?再說,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避諱的。」

好笑的看著輕陌緋紅的雙頰,齊風靠在床枋上,伸手將人撈進懷里,輕輕的撫模他身上青紫的愛痕。

「別踫……」

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每當輕陌觸踫到一個愛痕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感,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兩人纏綿的畫面。

「好,不踫。」

停下動作,齊風滿含深情的看著輕陌羞窘的模樣,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掀開被子,將他整個人打橫抱起。

「放……放我下來。」

沒想到齊風會突然這樣,輕陌驚叫著掙扎起來,連渾身的酸痛都顧不上了。

「別動,不然我可不保證自己還能做聖人。」

齊風漆黑的雙眸深沉了幾分,微啞著嗓音警告著懷中撲騰的輕陌。

天知道現在的輕陌有多誘人,讓他有多痴迷,多想要再次用他入懷,纏綿悱惻。

「你……你別亂來。」

當然明白齊風話中的意思,輕陌果真不敢亂動,他可不想自己再被折騰一番。

「嗯,我只是幫你清洗身子,然後為你上藥。」

見輕陌乖順的窩在自己的懷中,齊風嘴上勾起滿意的笑容,輕柔的將他放入早就準備好的溫水里。

「嗯……」

好看的眉宇緊緊蹙起,輕陌嚶嚀了一聲,潛進水里的身子忍不住想要逃避。

「很痛?」

察覺到了輕陌的異常,齊風溫柔的撫了撫他的脊背,輕聲詢問。

「還……還好……」

有絲尷尬的別開頭,輕陌再次沉入水里,將整個身子都淹沒起來,白皙的臉頰上緋紅一片。

「我……我可以自己洗,你……你先出去……」

實在受不了齊風那灼熱的視線,輕陌低低的輕喃了一聲,不自覺的潛的更深了一些,任憑熱水侵泡上自己的雙頰。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乖乖讓我幫你清洗身子上藥,要麼我再好好的疼惜你一番?」

齊風停下手里的動作,把輕陌撈了出來摟在懷中,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漆眸中閃爍著濃濃的*。

「你洗,你洗。」

開玩笑,再來一次,他還能活嗎?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輕陌很自然的選擇了前者,並且背過身子,配合的趴在浴桶邊,閉上雙眸,感受著齊風微帶粗繭的手輕輕撫過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唔……」

敏感的地方被人觸踫,輕陌忍不住低嚀一聲,但很快他就咬住自己的手臂,克制自己吐出那羞人的聲音。

「痛就喊出來,別憋著。」

能夠感覺到輕陌身體的變化,齊風俊美的眉宇輕輕挑了挑,附在他的耳邊輕喃。

「洗好了。」

豈會不知道齊風故意而為的惡趣味?

輕陌站起,靜靜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就邁出了浴桶,隨便擦了幾子就躺回了床上。

見此,齊風也不說什麼,淺笑著走向床邊接過小瓷瓶,溫柔的為輕陌涂抹著藥膏……

淅淅瀝瀝的雨水洗滌著大地,清清涼涼的清風吹過,令坐在書房里品茶的人頓覺舒爽。

「最近星辰國京師的內亂越發的混亂了,好像二皇子三皇子聯手對付太子,然後又被太子用離間計分化了兩人,現在三方各不相讓。」

輕輕的叩擊著身旁的案幾,一連串有節奏的旋律在房間里回響,南宮傲緊了緊摟著水墨煙的手臂,淺笑的分析著不久前得到的情報。

「二皇子三皇子兩人本就不是做大事之人,短暫的結盟也不過是為了眼前的利益,稍一挑撥就崩塌了,不過現在的三方倒也很是平衡,短時間內還不至于打破這種僵局。」

撩起身旁輕陌的一支青絲把玩,齊風嘴角勾起深情的笑容,接著南宮傲的話分析著。

「這樣僵持下去,對我們倒沒什麼影響,可辛瀧倒是挺擔心周邊的小國伺機聯合起來搗亂,那就不妙了。」

一直待在星辰國西境的辛瀧終于能夠和老友相聚了,文秀的臉上揚起淺淺的笑容,抬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緩緩的分析。

「有了哈穆這個教訓,邊境暫時還不會鬧事,但這麼長時間的僵持也不是辦法,我們總要想個法子把這池水攪得更混一些。」

壞壞的一笑,南宮傲指尖的節奏不變,只是摟著水墨煙腰肢的手緊了幾分。

「傲,放開我。」

很是別扭的微微掙扎,水墨煙絕美的臉上飛上一絲酡紅,盡管他已經盡量去適應在公眾場合發生的親密舉動了,但現實還是不盡如人意,他沒法不在意別人玩味的眼神。

「好。」

松開手,南宮傲倒也沒有為難水墨煙,放他跟輕陌兩人坐在一起低聲談論。

突然——

「稟報六殿下,皇上信使來訪。」

就在齊風南宮傲還欲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通傳聲自門外響了起來,打破了三人和諧氣氛。

「請。」

三只老狐狸對視一眼,各自露出一個輕笑,齊風示意那個士卒帶人進來。

「哎,有人要倒霉了。」

自然注意到了三個人眼中的算計,聊得正歡的水墨煙有絲幸災樂禍的輕嘆。

「遇到他們三個人誰不倒霉?」

也掃了一眼齊風等人,輕陌眉宇挑了挑,涼涼的問道。

「也對。」

極為贊同點了點頭,絕美的臉上蕩開一絲惑人心弦的笑容,眉眼間是難掩的愉悅。

「過來。」

許是看不下去了,南宮傲伸手示意水墨煙回到他身邊坐。無奈的撇撇嘴,卻也沒有遲疑,匆匆跟輕陌丟下一句話︰「老虎發威了,我先走了。」就走到了南宮傲的跟前,下一秒,整個人就落入他的懷中。

「微臣叩見齊王殿下,驍勇大將軍。」

來人一走進房間就向齊風和南宮傲行禮,卻在看到水墨煙的絕美姿容時愣了一下。

「豈敢豈敢,王大人,齊風不過是個通緝犯,早已不是什麼齊王殿下了,可當不起大人這大禮。」

端起身邊的茶盞淺飲,齊風挑眉淡笑,雙眸有意無意的打量著王奇。

「南宮傲早在京師之時就不是大將軍了,王大人這麼稱呼可欠妥當,要是被旁人誤听了去,還以為王大人有稱帝之心。」

把玩著水墨煙散垂下來的青絲,南宮傲在齊風說完之後也開了口,直把王奇說的冷汗淋淋。

「瞧你們兩個把王大人嚇的,好歹他是帶天子來訪,我們也該以禮相待才對,來來來,王大人請坐。」

辛瀧此時倒坐起好人來了,親自上前將王奇扶起來坐到他的位置上,而後還親自奉上了一杯清茶。

對他這樣的舉動,南宮傲和齊風兩人太過熟悉他的人也不阻止,相視一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多謝。」

先被齊風毫不客氣的嘲諷一番,後又被南宮傲冠上犯上之罪,饒是平日能言善辯的王奇也吃不消,驚出一身冷汗。

而辛瀧這個沒名沒分的人突然向他丟出橄欖枝,站在他這邊為他說話,王奇自然是很感激的。

「不用。」

本就斯文的俊顏上揚起清爽的笑容,越發映襯的辛瀧儒雅,兩人的交織本就不多,辛瀧見其明顯放松下來也就重新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在多話。

「微臣此番是奉皇上之命前來探訪齊王殿下和大將軍的,皇上有意請二位回京一聚。」

飲了兩口茶,壓下受驚的情緒,王奇這才表明此番前來的目的,只不過他自己都不相信會成功。

「王大人怕是高抬了齊風,齊風可沒這福氣,齊風怕有命想沒命享。」

執起輕陌的手溫柔的撫模,齊風涼涼的出聲,話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王奇又不是愚笨之人,就算齊風不點破,他來此之前也心中有數,哪位皇帝會允許一個潛在的危險存在呢?

「王大人,這兒可沒有大將軍,南宮傲不過一介驍勇騎,還沒這資格朝聖,勞煩王奇大人回京之時幫末將帶句話給皇上,就說他日南宮傲建功立業冊封為大將軍時必定親自上京叩謝皇恩。」

淡淡的輕笑,南宮傲冷峻的臉上掛滿遺憾惋惜之情,可看得王奇眼里,確實別樣意思。

誰都知道南宮傲乃是當世戰神,文武雙全,他若真想建功立業會沒有機會?他真有意做大將軍,無論是哪個天子在位,都不會錯失拉攏這個將才的機會。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南宮傲只想扶持六殿下齊風,不屑于其他的皇子,不然現在京師早就一統了?

「能有機會回京這是好事,你們兩個怎麼能這麼不識好歹呢?難不成你們想在這邊境待一輩子?」

不等王奇開口說些什麼,一旁的辛瀧再次按耐不住的出聲斥責齊風和南宮傲兩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兩個人回去?」

南宮傲眉峰挑了挑,淡淡的反問,配合著辛瀧的演戲,隱隱間,深邃的眼眸中閃露出一絲期待。

「我就想在這邊境安度余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活著到這里,你現在再讓我回去找死嗎?」

擺擺手,齊風顯然鐵定心不回京,激動之中打翻了身邊的茶盞,啪的一聲碎了一地。

這突然的一聲,讓一旁的王奇不由的又冒出冷汗,他甚至開始後悔,不敢接這樣一個苦差事來這里找死。

眼下這兩位煞神好像都沒有意思要回去,而那個斯文的書生模樣的人倒是想走,可這兩位正主不走,只怕憑借他一人之力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生怕死起來?再說,天子之命,誰敢為難你?」

面對齊風的惱怒,辛瀧絲毫不畏懼,反而好似被他這推月兌之詞頗為不滿,也憤恨的一把摔碎了身邊剛奉上來的茶杯。

「你們兩個人這是怎麼?回不回另說,可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彼此間的和氣。」

淺笑著迎視水墨煙探究的視線,淡淡的勸說,趁兩人看過來的時候,遞去一記警告的眼神——別玩得太過了。

「哼——」

「哼——」

兩人听了南宮傲的話倒沒再繼續爭鋒相對,只是想看始終不順眼,各自冷哼了一聲,別開頭不去看對方。

「王大人讓你見笑了,此時日後再做商議,你舟車勞頓,不妨先去休息。」

見兩人戲演的差不多了,南宮傲便攜著水墨煙站起身,打發王奇離開。

王奇自然知道現在不是談這事的時候,想想也就同意了,跟隨著一個小廝走了。

「你們兩個……」

「哈哈哈,演戲。」

心情大好的親了一下輕陌的薄唇,齊風肆意的笑道,卻換來輕陌的一記狠瞪。

「沒想到我們不急,有人急了,這可是個好機會,別錯過了。」

南宮傲輕輕的叩擊著案幾,淡淡的笑道,漆眸中閃爍著精芒。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辛瀧也揚起一絲笑容,哪兒還有一點之前的怒氣?

「既然齊邪有了行動,其他兩位不可能沒有表示,畢竟我們這支孤立在外的人馬對誰都是一個不小的誘惑,更何況我們剛剛收了哈穆,實力勢力都上升了一個台階,難道他們不怕我們在這里自立為王?」

對于辛瀧的話,南宮傲自然是贊成的,因為他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他知道,那個時機很快就會到來。

「他們急了,我反倒不急了。」

一邊安撫著輕陌的憤怒,齊風一邊淺笑著回答,心情很是愉快。

「其他兩位的人估計也就這兩天會到,你可把握好時間,別弄個三方會聚的局面出來。」

拉起水墨煙的身子,南宮傲涼涼的丟下一句話,就帶著人離開了這個房間。

「戲可以配合你演,這決定權嘛,還是你自己親力親為的好。」

微微屈了個身,辛瀧也信步離開,將這個書房留給齊風和輕陌兩人……

第二天,辛瀧單獨去見了王奇,任他說了一堆天花亂墜的誘惑後,他略微思索了一番,越發的心馳神往,許諾七天之後必定說服齊風帶兵動身回京師。

第三天,王奇便告辭離開了西境……

第四天,三皇子齊麟的信使到了,而這一次依舊是辛瀧和齊風配合演了一出戲,而此番兩人的角色對調,辛瀧唱紅臉,齊風唱白臉,虎的那信使一愣一愣的。

第五天,齊風單獨回見了那人,表明自己早已有了結交之意,更是將自己對齊邪的怨氣和對齊墉的不滿發泄一通,然後兩人又談論了一些齊麟開出的條件後,齊風便承諾五天之後一定率軍回京師助其一臂之力。

第六天,三皇子齊麟的信使前腳剛走沒多久,二皇子齊墉的信使就到了。

這一次齊風倒是不再演戲了,很直接的讓辛瀧去跟那人商談,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辛瀧名義上還是那方潛伏在齊風身邊的奸細,他這樣做可以迷惑那人的視覺,讓他回去打消二皇子的顧慮。

第七天,在辛瀧與那人的笑聲中,兩人商定三天後趕回京師,然後齊風和南宮傲兩人親自將其送走……

「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該準備準備,三天後好去往京師相助。」

輕輕的端著茶盞淺酌,南宮傲松了一口氣,這幾天邊境熱鬧的很,他都差點笑的嘴角抽筋了。

「累死了,演了這麼久的戲,我就納悶了,為什麼總是我跟齊風兩個人搭戲,你就悠閑的在一邊看呢?太不公平了,下次你演我看。」

辛瀧也飲了一口茶,極度不滿的抱怨著,全然沒有半點儒雅斯文氣。

「可以,不過沒這機會了。」

點了點頭,南宮傲涼涼的出口,眉眼間都是笑意。

「哼,少得意。」

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辛瀧挫敗的嘆口氣,這樣的機會確實不多了,不過這不代表沒有。

「上次我們是落荒而逃,這次卻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去,這可真是世事無常啊。」

見兩人斗嘴斗的差不多了,齊風懶散的靠在座椅上感嘆,眉眼間卻沒有一絲傷愁,很明顯他只是純粹的說說而已。

「哈哈哈,你該說,之前還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一刻卻變成了香餑餑,人人的爭著巴結。只是不知道那些人若是知曉自己眼巴巴盼來了一只雄獅回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辛瀧肆意的取笑起來,眉眼間閃爍著期待的神色。

「龍飛沖天,自然不同凡響。」

南宮傲嘴角的笑容也深了幾分,站起身拍了拍齊風的肩膀,狂傲的說道。

「讓我們漂亮的演一場好戲給眾人看看。」

三天後,齊風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京師的方向前行,南宮傲與辛瀧隨行左右,預示著這場內亂即將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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