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男妻 第一百零一章 擦肩而過

作者 ︰ 晚楓醉

簡單干淨的廂房中,水墨煙細心的為南宮傲擦拭過身子後,小心的將他扶到床上躺下。

「傲,我現在給你施針,有點痛,但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掏出被他時時貼身攜帶的針包,抽出一陣泛著金光的長針,輕輕的交待了一句。

見他點頭回應,這才拿出前幾日在綠柳莊急急配制好的新藥藥瓶,拔掉瓶塞,將手里的針在那泛著淡淡果香的藥汁中沾了沾,然後才刺入南宮傲赤果的脊背上的穴道。

「嗯……」

錐心的痛讓南宮傲悶哼一聲,兩條手臂疊放在前面,一邊死死的拽緊身下的床單,一邊用嘴咬在其上,來克制自己。

「第一針確實比較痛,很快就好了。」

輕輕的彈了一下那支針露在外面的部分,讓那針顫了顫,水墨煙瞧見南宮傲越發繃緊自己,知道他在隱忍,很是心疼。

「……繼續……」

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兩個字,南宮傲臉色越發的蒼白了幾分,額際布滿了冷汗。

聞言,水墨煙也沒再說什麼,拿起第二支針也沾了沾藥汁,快速的刺入第二處穴道中,再次輕輕的彈了一下。

然而——

南宮傲發覺這一次的痛楚明顯沒有之前的厲害,雖然也很受煎熬,但至少他能夠承受的住。

接下來的時間,水墨煙不再停留,也沒有在跟南宮傲有任何交流,高度集中精神,將一支支金針沾藥後刺入南宮傲後背上的各處大穴。

「呼——」

落下最後一針後,水墨煙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絕美的臉上表情稍稍柔和了許多。

走到備用的水盆邊打濕了一條絹帕,溫柔的擦去南宮傲布滿汗水的面容,水墨煙柔聲問道︰「傲,你還好吧。」

「嗯。」

勉強勾起一絲笑容,南宮傲低低的答了一聲,見水墨煙情況其實並不比他強多少,不由抽過帕子換了一面,為他抹去額上的汗滴。

「半個時辰後才拔針,你先休息一會兒,時辰到了,我再叫醒你,我去看看鄧伯那里的藥熬好了嗎?」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水墨煙端著水盆離開了房間……

砰砰砰——

正當水墨煙與鄧伯交談的時候,前廳傳來一陣震天吵雜聲打斷了兩人,兩人對視一眼,閃過一絲擔心。

他們雖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但能夠這麼猖狂行事,絕對不是什麼善茬,萬一……

鄧伯畢竟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輕輕安撫了一下水墨煙的情緒,扭頭含笑的與廚房里幫忙的一個小伙計抱怨道︰「小兄弟,前面那是怎麼了?動靜整的這麼大,也太橫行霸道了吧。」

「噓——」

那伙計顯然也對這事意見很大,一听鄧伯的話先是讓他不出聲,爾後就走到他們兩個人身邊蹲下,壓低聲音說道︰「老伯,你是從外城來的不知道,這話可不能在通州地界上說,萬一被那些當官的人听到了,隨便按你罪名,你就甭想活了。」

「還有這事?」

鄧伯听他說完露出一臉後怕的樣子,輕輕的拍了拍胸口,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情緒。

「老朽多謝小兄弟提醒,不然還真惹事了。」

悄悄的遞過去一塊碎銀作為答謝,鄧伯滿是感激的道謝。

「老伯這話說的,這都是兄弟我應該做的。」

笑嘻嘻的將那銀子收起,這小伙計滿心歡愉,他沒想到自己隨便提醒了一聲會有打賞,還是足夠他家半年開支的重賞。

「小兄弟,我記得前不久我來這通州置辦東西也沒見官兵這麼猖狂蠻橫啊,這才多久,怎麼現在這樣了?撫台大人都不管嗎?」

吃一見長一智,鄧伯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很是疑惑不解的感嘆。

「管?你以為沒有他的命令,這些兵敢這樣?」

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這伙計好似被鄧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起來。當然,那錠碎銀起來很大的作用。

只听——

「一開始這些兵還沒這麼不講理,進來搜查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的,但後來不知道是不是上面的人被催的緊給他們施壓了,他們就將怨氣撒在了我們小老百姓身上,搜查的時候常常白吃白喝不說,還砸東西。傷著人也是常有的事,只不過沒人敢吭聲,吭聲的都被安了罪名抓起來用刑了。」

一提及這事,伙計的情緒明顯很氣憤,可見定然也是受過那些士兵的惡氣的。

「這怎麼行?」

好似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鄧伯很是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感嘆著。

「大哥,我看你是不常出門吧。」面對鄧伯的反應,伙計嘿嘿的笑道。

「老弟怎麼知道我不常出門?我臉上可沒寫著這幾個字啊。」

一下子兩人間的關系親密了許多,連稱呼都從「老伯小兄弟」變成了「大哥老弟」,看的一旁的水墨煙暗暗發笑,卻對鄧伯越發的敬佩幾分。

「很明顯嘛,這種事是很常見的,只不過以前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做,現在上面的人發話了,他們自然不再顧及,做起事來也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一只手搭在鄧伯的肩頭,伙計很感慨的輕聲解釋,而水墨煙心里記掛著房里的南宮傲,正好藥也熬好了,他便將藥盛進碗中。

稍稍涼了一點,他就跟相談盛歡的兩人告辭,在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一直在談話的鄧伯突然抓了一把草灰喊住他,幾步奔到他跟前,不由分說的抹在他絕美的臉上。

「得罪了夫人,這樣安全點。」

壓低聲音說著,鄧伯又刻意提高了聲音囑咐他多加小心,不要把藥灑了什麼的,這才回去繼續跟那伙計閑聊。

不得不說,有時候上天是很喜歡開玩笑的。

水墨煙從廚房端著藥剛走到去往自己廂房的樓梯上,就與白天攔住他們馬車檢查的那個士兵迎面撞上,還差點灑了他手里的湯藥。

「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撞你軍爺爺?」

也沒看清眼前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那士兵就氣勢囂張的嚷嚷起來。

「軍爺,民婦無心沖撞您,只是心急著給病重的夫君送藥,這才誤撞了軍爺,還望軍爺海涵。」

穩住倒退的身子,水墨煙強忍著手上的灼痛,謙卑有禮的出聲,輕柔悅耳的嗓音立馬澆滅了那守城兵的怒火。

「原來是小娘子你啊,白天你我相遇,我的腦海中就只有你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沒想到晚上在這里還沒再見,實在有緣的很。」

露出一個認為風流瀟灑的笑容,那士兵放肆的拿婬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水墨煙嬌美的身姿。

「既然軍爺認識民婦,就請軍爺不要與民婦計較,好讓民婦服侍夫君及時用藥,他日夫君病愈,必當重謝。」

觸及那樣的眼神,水墨煙心咯 一下,他早在怡紅院掛牌時就每天接觸到無數這種眼神,那都是些恩客想要在床上盡情玩弄他的眼神,還好那時候他父親想一心只想要他引誘南宮傲然後伺機殺掉他而已,所以只讓樓里的老鴇訓練他那些難堪的事,卻不讓人踫他。

可水墨煙對那段經歷依舊留下了陰影,只不過在南宮傲深情的愛中,他已經走了出來。

但這不表示他可以接受其他人,此時再次觸及這樣露骨的目光,水墨煙只覺得陣陣惡心感翻涌,恨不能將前天的飯菜都吐個干淨。

「不為難不為難,本軍爺哪是那小氣之人?」

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幾分,好像要把自己的皺成一朵盛開的菊花,他一邊大度的說著,一邊慢慢的靠近水墨煙。

他走一步水墨煙就退一步,直到水墨煙退無可退,身子抵在了牆壁上,這樣的局面才被打破。

「哎呦,小娘子你的臉怎麼弄的這麼髒?這麼得了,快快快,快讓本軍爺幫你擦干淨。」

見水墨煙無法在逃,這士兵笑的越發得意,走近貼近水墨煙,將他禁錮在自己和牆壁間,這才吃驚的嚷起來,一只手作勢要模過來。

「軍爺的美意民婦心領了,這點小事就不勞煩軍爺動手了。」

直接別開頭躲過那士兵的咸豬手,水墨煙用一只手端著湯藥,空閑下來的手慢慢抹去臉上的草灰,一根弦已經繃到了極點。

「不麻煩不麻煩,小娘子這般絕色的人,要本軍爺做什麼都可以,哎呀,小娘子這手燙傷了啊,讓本軍爺好好給你吹吹。」

並不介意水墨煙避開自己的行為,這士兵一收臉上的笑意,很是心疼驚呼道,抬手就去抓水墨煙被滾熱的湯藥燙紅的手。

「放開。」

手中的藥碗被這士兵摔碎在地,水墨煙絕美的臉上一冷,不在跟眼前的人迂回,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我要是不放呢?」

沒想到眼前的人會突然這麼冰寒,士兵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復如常,扣住水墨煙的手輕輕的放在嘴邊淺吻,挑釁的開口,眉眼間盡是興味之色。

「你不是想要我嗎?你若放我去看我夫君一眼,之後我必定好好的伺候你,不然你只會得到一具冰冷的尸體,除非你有那女干尸的癖好,那就悉听尊便。」

好看的眉宇厭惡的蹙起,水墨煙忍住內心翻涌上來的惡心感,聲音更冷了幾分,清眸直欲將眼前的人凌遲而死。

「反正他都是個快死的人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小娘子現在就來好好的伺候本軍爺,放心,本軍爺必定會好好疼惜你的。」

自動省略了後半句話,這士兵笑若菊花的靠近水墨煙幾分,灼熱的氣息絮繞在兩人間。

「你可要想好,你是要一具尸體還是要一份樂子?」

水墨煙奮力掙月兌雙手的束縛,趁對方閃神之際,一把將他退離自己跟前,重重的呼吸了幾口氣,緩解了自己的窒息感,冷眼看著眼前的士兵,拋出最後一張底牌︰「綠柳莊莊主是何許人,想必你不會陌生,他若知道自己弟弟弟媳二人都死在你的手上,不知道會不會一怒之下血洗你家呢?」

並不想亮出這張底牌給南宮傲的朋友遭去無端禍根,以他們現在的狀況,若被發現身份,所有有關聯的人都會一同連坐,那是他所不願意的。

但眼前的人行為實在讓他厭棄,隱隱作嘔。可他偏偏答應南宮傲不誘惑除他之外的人,不然他定然會將人引到房間里再伺機除去,輕而易舉。

「你是綠柳莊的人?」

果然在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後,這士兵驚訝的看著水墨煙,吶吶的反問,爾後才想起白天攔車的時候眼前的人確實有說過從綠柳莊來的,當時也沒放在心上,不曾想居然還有這層關系。

得罪了綠柳莊莊主的兄弟,無異于招惹上了地獄的閻王,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我夫君是綠柳莊莊主顏慕楓的弟弟。」瞥見眼前之人那一閃而過的異色,水墨煙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收斂了幾分身上的寒氣,幽幽的開口︰「只要軍爺放民婦一馬,今日之事絕不外傳,你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如何?」

「當真?」

靜靜的打量了一番水墨煙,沒發現什麼半點異樣的神色,這士兵心里越發的相信了他的話。

「當然。」

淡淡然的迎視那探究的視線,水墨煙肯定的給出答案,心里卻慌亂不已,不知道若是這條路行不通他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會發生的事。

「哈哈哈,小娘子,本來我只打算好好享受一番的,可如今你透露給我的這個消息,讓我不得不有所顧忌,既然我已經攤上了這事,橫豎都躲不過,可我還不想死,只好委屈你們幾人了。」

略微沉思了片刻,這士兵便笑開了,聲音陰冷了幾分,話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可想好了?」

自然明白眼前之人的話,水墨煙不著痕跡掏出藏在腰間的一枚金針握在手里,那是他為自己留的絕命針,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拿出來的。

「你們必死無疑。」

靠近水墨煙,那士兵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森冷的看著水墨煙,伸手有點惋惜的模向水墨煙絕美的容顏……

「嗯……」

那士兵的手還沒模到水墨煙的臉,而水墨煙也還沒來得及出手,就看眼前的人悶哼一聲,直直栽倒下去。

「鄧伯……」

錯愕的看著隱藏在那士兵身後的人,水墨煙驚詫的低喃。

「公子去照顧將軍,藥稍後老奴會送到廂房去,這里的事老奴會收拾妥當的。」

不理會水墨煙的震驚,鄧伯已經將那劈暈過去的士兵拖起,簡單的交待幾句,一個閃身,就那麼憑空消失在了水墨煙的眼前。

須臾——

回神的水墨煙立馬抬腿往南宮傲所在的廂房奔去,時辰快到了,晚點拔針會讓南宮傲受傷的。

「傲,我要拔針了,會有點不舒服。」

一進門就瞧見了那深邃的眼眸,淺淺輕笑,走到床邊軟聲交待了一聲,水墨煙就抬手開始拔出自己的金針。

麻麻痛痛的感覺席卷南宮傲的身體,卻也不怎麼覺得難受,他知道會痛是因為扎針的時候彈的那一下讓針稍稍偏離了一些的關系。

只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施針方式,有點吃驚,但全身無比舒爽的感覺讓他很喜歡。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等水墨煙收拾妥當後,南宮傲這才伸手摟住他低聲詢問,他本就淺眠,之前因為病著才會那麼犯困,可經過水墨煙此番施針,那種困乏感一掃而光,自然一點響動就能驚醒他。

「遇到白天的那個士兵,為難我一番,不過已經沒事了,鄧伯會妥善處理的。」

徹徹底底的清洗過被那士兵觸踫過的地方,可水墨煙依舊止不住那種欲嘔的感覺,溫順的窩在南宮傲的懷中,簡單的說了一句,就不願意再提及此事。

「他?」

危險的眯起雙眸,南宮傲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手卻無比溫柔輕輕撫弄著水墨煙的青絲。

「原來鄧伯會武功,而且好像還不低。」

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水墨煙岔開了話題。

「你不知道綠柳莊是什麼地方?」南宮傲低下頭與水墨煙對視,驚奇的問道。

「不知道。」輕輕的搖了搖頭,水墨煙低聲回答︰「在怡紅院與你相遇那次是我第一次與外界接觸,其他的時候,我都是被喝令在家里學習,醫術,藥理,繪畫,詩書等等,也沒時間耽擱。」

收緊了手臂,貼心的將被褥蓋住兩人的身子,南宮傲滿心疼惜,從水墨煙平緩的話語中他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以後我陪你四處游玩,將過去的遺憾一一補償回來。」低低的附耳輕語,忍不住在水墨煙的額際上落下一個輕吻,「綠柳莊是武林聖地,莊主顏慕楓正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說起來他也跟七皇子有不解之緣。許多年前,他被囚禁在上次關押輕陌的秘牢了,後來費盡心力逃出來,正好被我救起,也就是那時候我跟他結拜為兄弟的。」

為了不讓水墨煙陷入過往的回憶中南宮傲適時的岔開了話題,緩緩的講起綠柳莊與他結緣的事情。

「要不是他告訴我那秘牢的秘密,上次我還沒那麼容易救出輕陌呢?若不親自經歷,我根本無法體會他當時的凶險,也就更不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強。而且據說,整個綠柳莊里的人都會武功,鄧伯能作為綠柳莊的管家,武功自然比一般的人要高上許多。」

不想事情過了這麼久,他提及那次的經歷還是會令懷中的水墨煙害怕的繃緊身子,南宮傲再次輕吻了幾下水墨煙的光潔的額頭,無比自戀的說道︰「不過……我也不弱,不然齊風的暗衛就不存在了,而且我還把你的心偷走了,哈哈哈——」

「……誰把心給你了……」

羞紅了雙頰,水墨煙微乎其微的嚶嚀了一聲,整個人不自覺的往被子里藏了藏。

伸手一提,水墨煙就被輕松的抓了出來,南宮傲挑了挑眉,很是傷心的悲戚道︰「沒嗎?那我可太吃虧了,不行,你要補償我。」

莫名的看向南宮傲的漆眸,水墨煙茫茫然的問︰「你吃什麼虧了?」他想來想去,也是覺得自己比較吃虧。

「你偷了我的心,卻不把自己的心給我,我這虧虧大了。」

哀怨的看著臉色越發酡紅的水墨煙,南宮傲繼續戲逗著他,手中的動作越發的溫柔。

「哎……你早就拿走了我的心,何必非要我說不來呢?」

低低嘆息,水墨煙羞澀的回答,整個人埋進南宮傲的懷中,不敢去看身後的人。

「我喜歡听你說……」

若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南宮傲定然會趁機好好的欲水墨煙溫存一番,可他一想到自己可能感染了斷腸蠱,隨時會危害到心愛之人的性命,他就不敢越雷池一步,就連親密的動作都顯得有些遲疑。

「傲,別害怕,等我再給你施幾次針,就能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得了那斷腸蠱,到那時,我想……我們就該與外公相聚了,所以也不必擔心,外公醫術超群,我還不知道有什麼毒是他解不了的。」

雙臂環住南宮傲的頸項,水墨煙淺淺一笑,輕輕的在他的唇落下一個吻,低低的寬慰。

「嗯。」

摟起水墨煙的腰肢,柔柔一帶,將他拉入溫暖的被子里,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項間。

不管明天怎麼樣,此刻還能擁抱著心愛的人——真好。

天色漸漸泛白,水墨煙再次扶著南宮傲鑽入了馬車,而南宮墨緊隨其後,任由鄧伯駕著馬車向通往邊境的城門飛馳……

他們剛走不久,舶來客棧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一馬當先的是一襲灰白色的中年陰柔男人,陰冷的將掌櫃的抓來問話。

「說,昨天來這里搜查的士兵小隊長劉成你把他怎麼了?」

直奔主題,絕無多言,冷冷的鎖定住已經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的掌櫃。

「回……回大人,小……小人真的……真的不知道……」

被身後的人一頂,嚇傻的掌櫃回神,立馬哆哆嗦嗦的張口,可對于眼前這恐怖的人所問的話,他是真的全然不知。

「這幾天有什麼奇怪的人住宿嗎?」

略微思索了一下,心想若真是那一群人所為,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絕非難事,水無痕轉移了話題。

「回……回大人,小人沒發覺什麼特別的人,倒……倒是昨天有一家三口,那小媳婦長得……長得極為美艷……只不過那丈夫羸弱了點,病怏怏的,糟蹋了那媳婦……」

略微思索了一下,掌櫃的方才回答,一想到那美艷的女子他忍不住就流露一絲憧憬,甚至有點忘了現在的場合。

「行了。」

聞言,水無痕的眉宇微微擰了起來,冷冷的出聲打斷了掌櫃喋喋不休的嘮叨,「有沒有一群長相不凡的人入住?」

「長相不凡?」

挑了挑眉,掌櫃疑惑的重復了一次,腦海中將那抹倩影揮去,開始搜索著相關的住客。

半響,他方才出聲回答︰「回大人的話,本店店小,稍有身份的人是不會來這里的,這幾天小人沒有這樣的住客光臨。」

「走。」

冷冷的看了一眼畏懼的掌櫃,水無痕不想在這里多待,冷冷的下令,率先邁步離開。

緊跟他身後一個副將低低的交待了幾句話後,方才去追水無痕……

乘坐在馬車里,水墨煙時不時會撩起車簾往外眺望,偶爾幾個路人會進入眼簾,他便會放下簾子與南宮傲耳語幾句。

身子稍稍好些的南宮傲自然樂于這樣的溫馨畫面,偶然也會挑起另一方的車簾眺望,他看到的東西肯定要比水墨煙的多,想的也會比水墨煙更深。

「看來真下了血本,只不知齊風他們現在如何了?」

收回眸光,南宮傲的眉宇緊緊的蹙起,低低的輕嘆一句,收緊了摟住水墨煙腰肢的手。

心很是不安,以現在這樣嚴密的部署,根本不像齊風他們已經離開要撤的樣子。

難道……

齊風他們遇到不測了?

也許並沒那麼壞,說不定,他們已經到了邊境了吧……

其實南宮傲一開始就猜測齊風他們必定走通州,所以並不知道他們一行人已經穿過青州,此時已經快到達邊境了。

只不過也遇上了不少的麻煩,還好有夜楠和身邊各個弟兄的鼎力扶持,總算平安離開。

「你說什麼?」

因為聲音太小的關系,水墨煙盡管隔得很近,也沒能听個真切,茫茫然的反問。

「沒什麼,我在想我們還有多久才會離開通州。」

輕輕的扯起一絲笑容,南宮傲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敷衍過去,他知道懷中的人最近已經太多了,沒有必要再給他添上一件煩躁事。

「馬上就要出城門樓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與他們相聚。」

以為南宮傲的心里還在顧慮身上的病,水墨煙挑簾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城門樓子,淡淡的寬慰,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今天南宮傲的氣色明顯要比昨天好上許多,他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些許。

「停車。」

按照慣例,南宮傲他們的馬車再次被攔了下來,鄧伯先是給了他些賄賂銀子,然後才撩起車簾給他查看。

「咳咳咳……」

南宮傲觸及那搜索的目光,適時的咳嗽起來,不著痕跡的將水墨煙往身後拉了拉,擋住那窺視的眸光停留在水墨煙身上。

他不想惹麻煩,更不喜歡心愛之人被他人用那有色眼神瞧著。

「走吧。」

沒發覺異常,那守城士兵也不為難,錯開一步,示意撤掉橫欄放行。

「那個士兵還不錯。」

馬車行遠後,南宮傲調整了一下姿勢,淡淡的夸贊,最主要的是,那人看向水墨煙的時候不像其他人那樣,帶著婬邪色彩。

「嗯。」

水墨煙懶懶的倚靠在南宮傲的懷中,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也注意到了那個士兵在看他時只是純粹的檢查的目光。

「還有三天,我們就可以到邊境了……」

撩起車簾,看了眼車外綠油油的稻田,南宮傲眉宇間的凝雲不自覺的淡了許多,忍不住一把將水墨煙拉著窗邊,讓他陪著自己一起欣賞不遠處的美景。

「好美。」

本還在納悶南宮傲怎麼突然把自己拉過去干什麼,可一看到那美麗的風景,水墨煙就移不開了視線,痴迷的夸贊。

「以後我們還會看到更多的美景。」

低低的說道,南宮傲貼心的扶穩整個身子都傾倒在他懷中的水墨煙,嘴角的笑意更深。

「傲大哥墨煙哥哥你們要去哪兒?帶不帶我去?」

一直被忽視的南宮墨終于逮到機會出聲,他不由有點郁悶,眼前這兩人永遠只看到對方,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這次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你想去,自然會帶上你。」

有絲不好意思,水墨煙坐回原位,淺笑著回答,白皙的臉上隱隱泛起一絲粉色。

「嘿嘿……對了,墨煙哥哥,外公人好嗎?」

觸及南宮傲冷冷的視線,南宮墨立馬打消了念頭,干笑了兩聲,岔開話題。

「他是個很風趣的人……」

提及那個相處不多的老人,水墨煙臉上揚起了淡淡的笑意,伸手寵溺的幫南宮墨理了理有點凌亂的衣裳,回憶著夜楠那毫不掩飾的慈愛,只是在想到某些事情時,仍然有點羞澀。

「好想快點見見他。」

听了水墨煙的介紹,南宮墨也如曾經小時候的水墨煙一樣開始憧憬,稚女敕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再過三天,我們就能見到他了。」

水墨煙收回手,淺淺的笑道,清明的眼眸里也是笑意一片……

然而——

在他們來到趕了一天的路程來到孤店借宿時候,另一個人也恰好來到這里,只不過一前一後,正好錯過了,不然水墨煙定然會萬分驚喜。

只見——

身形健朗的一位老人臉露急色的向櫃台里的掌櫃詢問︰「掌櫃,向你打探件事,你的店里有沒有兩個長相非常的俊美的男人借宿?」

「抱歉這位客官,我這店里沒有這樣的兩個人。」

略微思索了一下,一臉憨態的掌櫃恭敬的回答,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眼前這個老人家身份不一般,不自覺的就矮了一截。

「那掌櫃可見過有什麼特別的人來住店嗎?」

夜楠一想,那兩人都是極為聰明的人,不可能以本來的面目等著被人甕中捉鱉。

「特別的?」

在腦海中過濾了一番,這憨厚的掌櫃才說道︰「就在剛剛,我這店里來了一個非常美艷的女人陪著她丈夫兒子入住,我從來沒見過那麼美麗的人。」

「掌櫃確定他們帶了個兒子?」

本來夜楠在听到前面那話時眼楮一亮,可當掌櫃的說還帶著個小孩,他就失落了,但他仍然抱有一絲希望。

「當然,那小孩六七歲大了吧。」

被人質疑,憨厚的掌櫃有些不滿,但還是帶著一絲笑意回答夜楠的話。

「有勞掌櫃了,麻煩給我一間上房。」

失落的嘆了口氣,夜楠掏出一錠紋銀放在櫃台上,淡淡的出聲,精明的眼眸中很是黯然。

什麼都有可能易容,但那兩人怎麼搗騰也不可能生個小孩出來,還是那麼大一個。

「客官這邊請。」

樂呵呵的收了那銀錢,掌櫃將夜楠領上了二樓左邊最里間的一間空房休息……

夜深時分,夜楠對面的房間里。

「傲,兩次施針,你的身子明顯好了很多,就連那感冒的癥狀的輕了。」

收完自己的金針,水墨煙臉上的笑容更深,懶懶的窩在南宮傲的懷中。

「我也覺得這兩天身子清爽了許多。」

雖然不知道這套針法叫什麼,但身子的轉變騙不了人,他知道水墨煙定然是為他施了秘術,從每次水墨煙行完針後,臉色都很蒼白,身子也虛弱不少。

「那就好,再過兩天,你的身子就沒事了。」

探了探南宮傲的手腕,水墨煙輕輕的點了點頭,內心沉積的擔憂散去許多。

「辛苦你了。」

心疼的捋了捋水墨煙的青絲,收緊了雙臂。

「只要你好,我沒事。」

撐起身子,在南宮傲的唇瓣上落了一個輕吻,水墨煙柔情的迎視他的漆眸,絕美的臉上蕩起醉人的笑容。

「別靠我太近,萬一傳染你怎麼辦?」

難得眼前的人這樣的主動,南宮傲卻一把將他推開幾分,極不贊成的嗔道。

「傻瓜……」

今天他的心情非常愉快,一直沉壓在心里的事情總算得到了結果,不必再為南宮傲的身子擔憂。

「你……什麼意思?」

察覺眼前的人臉上的笑意有點詭異,柔媚中帶著一絲狡詐,這絕不是平時水墨煙會露出來的表情。

雙臂緊緊的圈住欲逃的絕美佳人,拉近兩人的距離,南宮傲逼視媚眼如絲的清眸,危險的追問道︰「我不是感染斷腸蠱?」

嘴角的笑意更深,水墨煙雙臂環住南宮傲的頸項,搖了搖頭,貼近南宮傲的耳畔低語︰「是曼陀羅花毒……」

「真的?」

一把將水墨煙壓在身下,南宮傲激動的確認,眉眼間全是震驚之色。

「知道我扎針的時候用的是什麼藥嗎?」水墨煙雙臂再次環住南宮傲的頸項,眉眼一挑,輕輕的反問。

「不知。」

吻了吻水墨煙紅艷的嘴唇,南宮傲越發驚奇的答道。

「第一天我用的是曼陀羅果研磨的汁,把你體內的曼陀羅花毒逼出來,所以會很痛。今天用的是化解它毒的藥汁,只不過你體內的毒素有些時日了,所以不能一次性除……唔……」

一絲緋色爬上水墨煙白皙的雙頰,很認真的為南宮傲解答,話還沒說完,就被南宮傲封住了紅唇。

「不……不要……別……那里,唔……」

身上的紅潮更甚,一邊扭捏著身子,一邊雙臂緊緊的環住南宮傲的肩膀,任憑自己身上的衣衫被慢慢褪去。

「哪兒?這兒?」

惡意的狎玩著水墨煙敏感的身子,南宮傲壞壞的詢問。

「混蛋……」

媚眼微微睜開,羞怒的嗔道,然後燃起的*卻撩撥的他難受極了,赤果的身子扭擺的更加的厲害,借此來慰藉自己的空虛之感。

「喜歡嗎?」

啃噬著水墨煙嬌女敕的紅唇,一路下滑,听到身下之人越發嬌媚的喘息,南宮傲仰頭粗沉的問。

「嗯……」

主動含住南宮傲的唇瓣,雙腿環住他的腰肢,正欲進一步纏綿的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

砰砰砰——

眉宇微微一蹙,水墨煙放開南宮傲,重重的喘息幾次,來平息滿身燃燒的火焰。

「誰?」

南宮傲也很郁悶,口氣很不悅的問道。

「是我。」

許是被那一聲嚇到了,半響方才傳來一聲弱弱的聲音。

「小墨來了,進來吧。」

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水墨煙拉起被子將兩人蓋住,輕輕的示意人進來。

在南宮墨推門進入房間的時候,他們對面的房間的人漆黑的雙眸黯然一片,徹底相信那兩人真的不是自己想找的人,那聲聲音絕對不是男人可以發出來的。

「哎……」

輕輕合上窗戶,夜楠不在多想,靜靜的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無法入睡,他一路找來,都沒有南宮傲和水墨煙的蹤跡,這讓他的心很沉很沉。

次日——

夜楠早早的啟程離開了這家孤店,繼續往通州的方向趕路,在沒有見到那兩個人的尸體之前,他都不會放棄尋找。

而在他離開後沒多久,南宮傲水墨煙四人也用過早膳後繼續往邊境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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