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男妻 第九十八章 順流而下(二)

作者 ︰ 晚楓醉

這十余人在這樹林里轉悠了兩天,在折損了三人後,竟然也誤打誤撞的找到那瀑布邊,很快幾人就發現了南宮傲和水墨煙兩人搭建的小窩,更看到了燒火的痕跡。

「你看,將軍。」

一人將未吃完已經布滿蒼蠅的魚骨挑起,滿臉的興奮的嚷嚷,全沒發覺此時的他做這個舉動有多麼可笑。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他。」

在這恐怖的樹林里待了這麼多天,每個人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很怕一個不注意自己就一命嗚呼。

現在終于有所收獲,活下來的人都只顧著開心,哪兒還會在意可不可笑?

「可將軍,南宮傲人在哪兒呢?」

終于從愉悅的情緒中跳月兌出來,一人環顧了一眼四周,根本看不到一個人,不由疑惑的問出聲。

「對啊,他人呢?」

經他一提醒,其余的人也發覺了問題的關鍵,紛紛四散搜索,可等待他們的只有失望,此時南宮傲和水墨煙早就飄蕩在河流上,順水而行了。

「將軍,你到那處看看,或許能知道他去哪兒了。」

很快就有人奔回來,對那中年男人輕語了幾句,便見男人抬步往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這些樹不像自己斷的,而是被人運氣砍的,這橫切面太平整了。」細細打量著一節節樹樁,中年男人一邊思考著,一邊淡淡的說著,「一下子砍了這麼多樹,看來南宮傲必然是做了木筏順水走了,我們現在必須馬上去追,即便追不上,也要先離開這片樹林,再想辦法通知國師。」

暗道一聲不好,中年男人立馬站起身,召集其他人聚過來,簡單的說了幾句,立馬吩咐人砍樹做木筏,也像南宮傲和水墨煙一樣,順水去追趕他們兩人的行蹤了。

只不過——

直到這一刻,他們都不知道南宮傲並不是一人墜崖,這也為之後他們這方數次與要抓之人擦肩而過……

另一邊,壓根不知道有人追捕的南宮傲和水墨煙在悠然漂流了兩天後遇上了危險。

「小心——」

看著那血盆大口向著南宮傲肩胛處咬去,水墨煙驚恐的出聲提醒,渾身如墜冰窖,僵直了身子,動彈不得。

然而,只見——

內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南宮傲一個閃身,避過那致命的攻擊,強勁的手臂一攬水墨煙縴細的腰肢,帶著他躲開那張血盆大口的主人越發暴戾的攻擊。

「墨煙。」

站定的南宮傲發現懷中的人全身僵硬,臉色蒼白,有點擔憂的出聲喚了一聲,可他不敢多做分神,只因那張大嘴又朝著他所待的地方攻來。

「傲,怎麼辦?」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溫度,水墨煙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被毀的支離破碎的木筏,不由越發慌亂,緊緊的抓住南宮傲的衣襟,擔憂的低喃。

「別怕,有我呢。」

一邊閃躲著,一邊輕輕的拍了拍水墨煙的脊背安撫著他,南宮傲神色淡然的看著腳下四散開的浮木,再三衡量,終于下定決心,雙臂緊緊的摟住水墨煙,一提氣,踏著那些浮木快速朝著岸邊飛去。

他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體型肥碩的河馬,而且還是一群暴怒中的,見到他們的木筏直接擊了個粉碎。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南宮傲方才停下腳步,微微喘息了幾下,才將懷中的人放下。

「那……那是什麼?我從來……從來都沒見過它們。」

水墨煙恢復了幾分血色,混沌的腦子也清明了許多,但仍舊心有余悸,窩在南宮傲懷中的身子止不住的輕顫,連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不清楚,我也沒見過。」

輕輕的撫模著顫粟的水墨煙,南宮傲在腦中搜索著,好像有那麼個印象,可太模糊了,他也記不清在哪兒看過。

「太可怕了。」

撫了撫胸口,壓下內心的驚慌,水墨煙由心的感慨一聲,回擁住南宮傲的身子,感受著他的氣息,好像這樣就能讓他安心,有勇氣面對一切。

「走吧。」

南宮傲並不像水墨煙那麼樂觀,濃密的劍眉微微皺在一起,淡淡的說,隱隱他覺得事情並沒這麼簡單,為以防萬一,他已經抽出隱在腰間的寶劍,緊緊的握在右手里。

見他如此架勢,好不容易安下心來的水墨煙忍不住再次提起心,緊張的問︰「怎麼了?」

「沒事。」

輕輕的在水墨煙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淺吻,南宮傲神色淡然的安撫。

突然——

深邃的眼眸微眯,冷冷的扭身看向身後不遠處,濃郁的煞氣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將水墨煙往身後一拉,手中的利劍橫在身前,高度戒備。

一見他反常的舉動,水墨煙大氣不敢出,兩只清明的眼眸順著南宮傲的視線看去,只見不遠處的草叢晃動的很不尋常,卻又看不到隱藏其間的東西。

不自覺的伸手拽住南宮傲的衣襟,輕咬著下唇,滿臉恐懼,但他卻沒有表現出慌亂,因為他相信身前的人。

「不會有事的。」

南宮傲好似背後也長了眼楮般,輕輕的拍了拍水墨煙,在那晃動越來越近的時候,一轉身,環住水墨煙的腰肢,提氣飛上樹干,靜靜的觀察。

當看清造成草叢晃動的元凶時,饒是他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很快他就平復了情緒,不再遲疑,帶著水墨煙,幾個閃身,遠離了之前的那處地方。

不為別的,只因那奔來的是一群長著長長獠牙的野豬群。

又是一番奔波,好不容易停下腳步坐在樹干上,兩人已經氣喘吁吁了,南宮傲貼心的將水墨煙摟在懷中,讓他能夠舒服一點。

不敢輕易嘗試在地面上休息,衡量一番,最終還是覺得樹上比較安全,畢竟會爬樹的動物少之又少。

「傲,我突然覺得這個樹林好奇怪。」

懶懶的靠著南宮傲,水墨煙淡淡的出聲,秀美的眉宇緊緊的蹙起。

「我也發覺了。」

若是現在他還發覺不了的話,那南宮傲也白活這麼多年了。

「要趕快離開這里,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危險,我好怕,傲。」

忍不住伸手環住南宮傲的頸項,將身子更緊的貼著他,水墨煙擔憂的輕喃。

與死亡擦肩而過這麼多次,他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限,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斷裂。

真的。

他已經承受不住更多的刺激,尤其是只能看著身邊的人陷入危險中,而自己卻幫不了任何忙,水墨煙就恨自己,更恨那個導致今天這種狀況的男人——他的親生父親——水無痕。

「別怕,我們很快就能出去,然後去找你外公他們。」

收緊了手臂,南宮傲淡淡的安撫,可他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能夠安全離開這里。

這片樹林……太詭異了。

突然——

「咦?」

水墨煙輕哼了一聲,松開了環住南宮傲頸項的手,撩起藏有赤練蛇的那只手的衣袖,驚奇的看著那莫名變得興奮起來的小紅蛇。

只見——

它不停的扭動著身子,紅紅的蛇信一吞一吐,昂起的頭鎖定著水墨煙右手邊的方向。

「它怎麼了?」

南宮傲稍松開水墨煙幾分,看著它反常的舉動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

在水墨煙說這話的時候,他手臂上的赤練蛇好似終于按耐不住了,一下子竄了出去,直接朝著之前一直盯著不放的方向而去。

「我們跟去看看,傲。」

沒想到會突然來這麼一出,水墨煙有點著急的嚷著,伸手拉著南宮傲就要站起身。

很快他就後悔了。

因為他竟然忘了此時他們是坐在樹上,哪經得起他這麼鬧騰,身子搖晃個不停,還好南宮傲反應快,一把就將他摟進懷中,然後慢慢的站起身子。

「看你急的。」

對于那條跟他積怨多時的赤練蛇的離開,南宮傲是無比愉悅的,他根本就不希望它再回來破壞他跟水墨煙,故而此刻自然也不著急去找。

「快點帶我去,傲。」

可水墨煙卻是焦急的,這麼幾天相處下來,他已經接受了它的存在。

「好,但是你得先親我一下。」

趁某些礙眼的動物不在,南宮傲邪惡因子竄了上來,靠在水墨煙的肩頭耳語。

「你——」

惱怒的瞪著一臉邪肆笑容的南宮傲,水墨煙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沒想到這個時候,眼前的人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要快哦,不然等會兒我也找不到那條蛇了。」

含笑的欣賞著連生氣都美的賞心悅目的水墨煙,南宮傲調侃著,深邃的眼眸瞟了瞟游走在樹枝上穿行的紅色身影。

實在懶得去計較眼前這男人時不時冒出來的讓他羞窘不已的想法,水墨煙殷紅的唇瓣直接貼了上去,真的就親了一下南宮傲。

「現在可以帶我去了吧。」

兩唇一分開,水墨煙淡淡的說道,白皙的臉上已經飛上了一絲粉色。

「好。」

南宮傲也不遲疑,直接帶著他朝著赤練蛇的方向追去。

很快——

他們兩人就被眼前所看到的場景驚呆了……

只見——

數千計的毒蛇或掛在樹上,或游走在草地上,紛紛吐著紅紅的蛇信,有的更是相互糾纏。

水墨煙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直竄進他的心房,凍得他渾身僵硬冰寒。

「呼吸。」

耳邊傳來一股溫熱的氣息,喚回水墨煙幾分神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覺得那窒息感消退了不少,他這才發覺自己剛才竟然被驚嚇的忘了呼吸。

「傲……」

渾身癱軟在南宮傲的懷中,水墨煙雙臂緊緊的環住他的頸項,低低的喚著那能讓他安心的男人的名字。

摟緊水墨煙的腰肢,輕輕的安撫著他驚駭的心,見他稍稍平復了情緒,南宮傲方才開口說道︰「你看那。」

聞言,水墨煙側過頭,順著南宮傲的視線看去,隱約能夠看見一條渾身血紅的細小身影纏在這蛇群的上方,嘶嘶的吐著蛇信。

「我的赤練蛇?」不確定的回頭盯著南宮傲問道。

「嗯。」

點了點頭,南宮傲輕應了一聲,視線卻一刻不停的注視著前方這一片毒蛇的情況,尤其是那縴細的紅影。

「它在那干什麼?我要怎麼救回它?」

水墨煙好看的眉宇緊緊的擰在一起,焦急的連連發問,尤其是在看到眼前這一片每條蛇的體型都比赤練蛇不知大了多少倍的蛇群,他就越發的擔憂。

「別急,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南宮傲淡淡的出聲寬慰著水墨煙,示意錯愕的他自己去看。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水墨煙也看出了不尋常之處,不由疑惑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要不跟這片樹林的環境有關,要不就是這些動物本能的以強者為尊,我覺得眼前這樣的情況比較像我說的第二個可能。」

收回視線,南宮傲淡淡的吐出自己的猜測,忍不住又看了看那條待在水墨煙手臂上好多的赤練蛇。

「我也覺得像,可這……可能嗎?」它那麼小,好像其它蛇一口就能吞了他似的。

水墨煙附和的點了點頭,忍不住小聲嘀咕,暗暗的悱惻著那條看起來實在與強者靠不上邊的小紅蛇。

「它們走了。」

沒有回答他的話,南宮傲敏銳的觀察到眼前的蛇群的動向,低低的對水墨煙的輕語。

「啊?」

顯然沉溺在自己思緒中水墨煙有點反應不過來,愕然的扭頭看向緩緩向遠處游走的龐大蛇群,越發的驚詫。

「它回來了。」

不滿的看著游走回來的赤練蛇,南宮傲酸酸的哼道,心里恨不得將它剁成十八段。

但再見過剛才那一幕後,他也僅僅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他可不想這條蛇莫名其妙偷襲他一下,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你回來了。」

對南宮傲的想法並不清楚的水墨煙緊繃蒼白的臉上終于柔和下來,揚起淡淡的笑意,抬手將赤練蛇抓起來,輕輕的撫弄了幾下,就讓它回了自己的手臂處。

「我們快走,希望天黑之前能夠出了這片樹林。」

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分,南宮傲沒想到水墨煙竟然會對著一條蛇笑的這麼迷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不由分說的帶著他繼續趕路。

來不及反應的水墨煙本能的雙臂攀住南宮傲的肩頭,然後任由他帶著自己在各個樹枝上竄來竄去……

另一邊,齊風一行人行進了也不如意,雖然那日夜楠擊退了水無痕,但他們一路上還是會時不時遭遇攻襲。

這日——

他們一群人憩息在臨近拗攏山山腳下,暖暖的火光讓疲憊不已的眾人很快就陷入了深眠中。

「嗯……」

偶爾會听到幾聲鼾聲和翻身的動作,齊風卻沒有睡意,拿著一根撥火棍撥弄著火堆,時不時填幾根干柴進去。

「老實告訴我,我外公和那臭小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靜謐的夜色被這突兀的聲音打破,齊風身子一僵,卻很快就收斂了情緒,淡淡的看向身側不知道何時靠近的夜楠。

「他們先行一步部署,好接應我們。」

用這幾天一直使用的借口回答,齊風收回視線,繼續有意無意的撥弄著火堆,惹來燒的很旺的柴火不時發出「 啪」聲。

「你這借口騙騙他們這些人還行,我老人家可不信你的鬼話,要真如你所說,我們現在就不會遭遇這麼多次的襲擊,而且你也不會在這里猶豫不決。別以為我老人家人老了,眼楮就不好使了,馬上就到青州地界了,只要穿過去,你就可以直達邊境,到時候你就安全了,可你卻硬要在這緊要關頭在這拗攏山休息一晚,別告訴你是為了讓大家養精蓄銳。」

夜楠一听齊風的話,立馬連珠炮似的喋喋不休,直將齊風炮轟的一無是處,滿頭黑線。

實在太……彪悍了。

默默的為南宮傲和水墨煙兩人默哀了三秒鐘。

「夜神醫你……你先喘口氣。」

忍不住嘴角抽搐,齊風抬手拍了拍夜楠的肩膀,抬眼掃了一圈四周依舊還在昏睡的眾人,暗暗松了口氣。

現在這種情況他還真不能將事情的真相公布于眾,不然接下來的路程他們會舉步維艱,甚至全軍覆沒。

「我老人家沒事,你要是不老實告訴我,我家外孫跟那個臭小子哪兒去了,我跟你沒完。」

注意到齊風的舉動,夜楠盡管依舊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但明顯將音量壓低了許多。

「到那邊去,我跟你說。」

頭疼的撫了撫額頭,齊風權衡再三,這才率先站起身,示意夜楠跟自己走。

明白齊風的打算,夜楠不磨嘰,直接站起身,快步跟著齊風走到距離那群人稍遠的地方,然後就靜靜的等候著他給自己想要的答案。

「並非刻意隱瞞,只是我現在也不能確定。」

沉默了半響,齊風有絲歉疚的對夜楠鞠了一躬,這才淡淡的出聲,打破這份沉寂。

「說吧,不管什麼結果,我只想知道真相。」

微微皺起眉頭,心一沉,夜楠隱隱猜到了一些,稍稍平復波動的情緒,淡淡的接口。

「那日……其實他們的馬車墜下山崖,南宮傲為救病重的水墨煙,雙雙掉了下去。」

整理了一下頭緒,齊風也不再隱瞞,簡短的說著,他相信眼前這位看似瘋瘋癲癲的老人能夠明白他的話。

先是一驚,錯愕的看著齊風,見他神色除了傷痛並無其他,夜楠強壓下內心的悲痛,淡淡的出聲確定著︰「所以……他們已經死了?」

「這我說不好,山澗有多深,下面有什麼,我一無所知,盡管我也不相信南宮傲他會這麼輕易死了,但懸崖下的變數太大,我不敢妄自猜測,空給您一個希冀。」

不像跟輕陌對話的方式,齊風基本上都是很直截了當的給出答案,從夜楠這麼快就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並非外表表現出來的那種人。

想想也是,若真是那種喜怒形于色的人,又怎麼可能有他這樣不凡的成就,更不會這麼長時間的活在世間。

名聲在外,難免被人記恨尋仇,而這麼多年來,他幾乎鮮有耳聞關于他的消息。

能做到這一點,沒點真本事,可能嗎?自然不可能。

明白齊風話中的隱意,盡管悲傷,但夜楠還沒有喪失理智,心知那南宮傲很在意眼前這個人的生死,而自家外孫更是對輕陌關懷備至。暗想若那兩人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就替他們完成這個心願。

思及此,夜楠輕輕的說道︰「我會將你們安全送到邊境,之後若是見不到我外孫他們,我再返回去找,死我要見尸。」

「謝謝。」

由心的道謝,不管夜楠是出自什麼原因考慮,能在這時候幫扶他,齊風都知道自己應該感謝他。

因為他太清楚夜楠沒義務出手幫他,更何況是在知道自己親外孫可能已經遇難的情況下。若此時他要走,齊風也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只是沒想到他會……

「我只是為了我外孫和那小子而已。」

根本不買齊風的面子,夜楠冷冷的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轉回了火堆旁。

無語的搖了搖頭,靜靜的看了看那在火光的映襯下佝僂了幾分的蒼老身影,齊風真心的表示敬佩……

天色微亮,他們這行人草草的吃過早點,幾番商量後,他們決定冒險直接穿過青州。

原因很簡單,因為越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猜測那些追殺他們的人,必然沒想到他們的膽子會這麼大,敢從最危險的地方過去。

事實上,也幸虧齊風他們沒有改變路徑往通州去,否則等待他們的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因為——

水無痕被夜楠重傷逃走後,得知南宮傲墜崖的事,料想他們實力大減,又接連被他調配的官兵追殺,體力士氣都處在最糟糕的狀態,肯定不敢再冒險。

所以——

他便在通往邊境的通州布下天羅地網,只要齊風等人出現,那就必死無疑。

可他萬萬沒想到齊風等人竟然會冒險走進青州,從那里去往邊境,以至于他滿盤計劃全部落空。

而最讓他氣憤的是,後來無意中還听說南宮傲和水墨煙就是在他重兵把守的通州溜走,破壞了他的陰謀……

這都是後話,先不去細說,繼續說回仍舊還在那片詭異的樹林里穿行的兩人。

真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南宮傲帶著穿梭在棵棵大樹之間,水墨煙整個人頭暈眼花,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全憑摟著自己的人做主。

「吼——」

突然一聲虎嘯阻斷了兩人的步伐,也震回了水墨煙混沌的思緒,震驚的四處張望,奈何天色慢慢暗沉下來,他目力被限,看不到發出那種令人膽寒聲音的正主。

忍不住拽住南宮傲的衣襟,將自己與他能夠貼的更近一些,以此來平復那顆亂跳的心,「傲,現在怎麼辦?」

「你在這里等,我去去就來。」

小心的將水墨煙的身子放在樹干上,南宮傲憑借自己本能對危險的感應搜索著四周,突然在距離他們很近的一棵樹下的草叢中對上一雙冒綠光的眼珠,緊了緊手中的利劍,渾身散發著冷厲的殺氣。

「別去。」

水墨煙猜到南宮傲要去做什麼,連忙慌亂的伸手去抓他,口中焦急的阻止。可南宮傲速度比他快一步,矯健的身子已經飛下了樹,向著那兩點幽光奔去。

「吼——」

又是一聲虎嘯,緊接著水墨煙便听到下方傳來廝打的聲音,好看的眉宇緊緊的擰在一起。

天色越來越沉,這對南宮傲很不利,而從剛才的虎嘯聲中,他多少能判斷那只隱藏在草叢中的老虎受傷了。

「吼——」

被惹怒的老虎攻擊的越發厲害,好幾次差點就踫到了南宮傲。所幸的是,盡管看的不清楚,南宮傲卻有著敏銳的感覺,加之手上又有兵器,與這老虎纏斗的時候並不落下風。

「嗯……」

天徹底暗下來,濃濃的血腥味充斥鼻翼,忽而一聲悶哼傳來,坐在樹上焦急等候的水墨煙心「咯 」一下,越發的心急害怕,隱隱有要跳下去的沖動。

「傲。」

有一刻的安靜,水墨煙慌亂的喊了一聲,祈禱著不會想他猜的那樣。

「我沒事……」

低低的聲音回答,隨即又是新一輪的打斗,但水墨煙的心卻稍稍放下了一點。

還好。

「吼——」

在一聲慘厲的虎嘯聲後,水墨煙只來得及感覺到腰肢一緊,那熟悉的氣息伴著淡淡的血腥味從身後傳來,撫順了他懸著的心。

「傲,你受傷了。」

轉過身,憑借著過人的嗅覺,水墨煙很輕松就找到了那被老虎抓傷的位置,觸手一片粘稠。

「沒事,小傷。」不以為意的抓住水墨煙那只手,淡淡的回道︰「那虎死了。」

毫不猶豫的撕了一塊衣擺,小心的為南宮傲包扎受傷的肩頭,水墨煙淡淡的感嘆道︰「何必呢?我們在樹上,它又傷不到我們。」

任由水墨煙為自己包扎,南宮傲冷峻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耐心的解釋︰「別小瞧了它,它可有驚人的跳躍能力,我就曾經看到過老虎挑起咬住跳竄的山猴,萬一等天色全暗下來後,它突然攻擊,你我豈不是更加危險?」

「看你傷成這樣,我又幫不了忙,我覺得自己好沒用。」

溫柔的包扎好傷口,水墨煙任憑南宮傲將自己摟進懷中,憂傷的感嘆,絕美的臉上染滿傷愁。

「誰說你沒用,你不是治好了我的內傷嗎?若非如此,今天我們就要落入虎口了。再說……」

忽而貼近幾分,南宮傲在水墨煙的耳邊輕語,只引來懷中之人羞紅的雙頰。

「沒個正經。」

好不容易等南宮傲說完,水墨煙絕美的雙頰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羞惱的嗔道。

「我說錯了嗎?」

緊了緊雙臂,南宮傲滿臉無辜的輕問。

「哎……沒錯沒錯。」

水墨煙發現與身後之人斗嘴自己只有輸的份,輕嘆一聲,翻身給了南宮傲一個淺吻,封住那張掛起邪笑的薄唇。

「唔……」

到嘴的美味南宮傲豈能輕易放過?

在水墨煙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濕滑的靈舌撬開水墨煙的貝齒,死死的纏住那欲逃的香舌,加深了這個吻。

「嗯……」

意外的,水墨煙並沒有掙扎,任由南宮傲予取予需,甚至不著痕跡的將手臂里的赤練蛇攆到了一邊。

「你……」

覺察出懷中之人的主動,南宮傲愣了愣,推開幾分水墨煙,疑惑的低喃,粗沉的熱氣宣誓著他此刻的狀態。

「不想要?」

勾起迷人的笑容,水墨煙雙臂環住南宮傲的頸項,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吐氣如蘭的撩撥著眼前的人。

「可……」

不是不想,但一想到這里的環境,南宮傲遲疑了,他可不想水墨煙難受。

「傲……」

水墨煙低低的淺笑,縴細的手指慢慢的褪開南宮傲的衣衫,溫軟的唇瓣游走于那精碩的月復肌上,滿意的感覺到眼前的人繃緊了身子,呼吸越發灼熱了幾分。

將青絲往身後擼了擼,水墨煙緩緩的解開自己的白裳,整個人窩進南宮啊的懷中,雙臂緊環住他的肩頭,讓兩人貼的更緊。

「這是你挑逗我的。」

輕輕的啃噬著水墨煙雪肌,南宮傲手指游走在他敏感周身,再也無法壓制自己的*。

「嗯……傲……」

「墨煙……」

讓人面紅耳赤的喘息頓時響起,令滿林的動物聞之也羞澀的躲起來。

一陣顛鸞倒鳳後,水墨煙軟軟的趴伏在南宮傲的胸口,軟軟的出聲問道,他可沒忘記之前身側的人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喜歡嗎?」

「……沒想到如此熱情的你是這麼的讓我欲罷不能……」

收緊了雙臂,南宮傲心滿意足的感嘆,輕柔的打理著他凌亂的衣衫和青絲。

「別在為我受傷了,傲……」

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繼續窩著,盡量不壓倒南宮傲的傷口,低低的嘆息一聲,合上眼楮,沉沉睡去。

「何苦為難自己呢?」

靜靜的打量著懷中絕美的容顏,南宮傲低低的嘆息,他豈會不知道水墨煙這樣做的原因,可他抵擋不住他的誘惑。

「嗯……」

身上的黏膩讓水墨煙睡的並不安穩,好看的眉一直緊緊的鎖在一起,時不時會挪動身子,輕嚀出聲抗議。

「哎——」

根本沒有睡的南宮傲看著懷中亂動的身影,輕輕的嘆息一聲,輕柔的抱起他,足尖輕點,朝著河流的方向飛去。

「唔……」

冰涼的水包裹住水墨煙的小腿時,沉睡中的他一下子清醒,悶哼一聲,茫然的看著四周。

「別怕,我只是幫你清洗一下。」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水墨煙慌亂的心平復下來,僵硬的身子放軟,溫順的靠在南宮傲的懷中。

深夜的河水是冷冽的,水墨煙的身子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往南宮傲的懷中鑽了鑽,但頭腦卻清醒了不少,有點緊張的問道︰「怎麼跑來這河邊?很危險。」

「放心,我剛四處看了,這里沒那種動物。」

一邊快速但不失溫柔的為水墨煙清洗著身子,一邊低低的回答他的擔憂。

「那就好。」

白皙的身子被凍得更加雪白,水墨煙輕輕的松了一口氣,由南宮傲摟著他回到岸邊貼心的為他穿上衣裳,然後在一個閃身消失在這月色揮灑的河岸。

若不是白天在河中遭遇到那樣印象深刻的攻擊,他們兩人必定會選擇在這樣美麗的河邊休息,畢竟樹林里潛在的危險遠比這里多。

天色放明,那條不知道跑去哪兒的赤練蛇終于游了回來,很自覺的鑽入水墨煙的衣袖里,緊緊的纏住他的手臂。

「啊——」

突然的冰涼感覺讓水墨煙忍不住驚叫一聲清醒過來,而連帶著,他身後的南宮傲也被他吵醒。

「怎麼了?」

濃密的眉宇緊緊的皺起,著急的詢問,漆黑的雙眸上下查看著水墨煙的情況。

「沒什麼,小赤回來了。」

淡淡的自嘲一笑,撩起左手衣袖,露出里面鮮紅的赤練蛇,跟南宮傲解釋著。

小赤,是水墨煙在收養這條赤練蛇的第二天為它取的昵稱,只不過這名字能用到的時候很少。

「我去弄點東西,你在這里等我,吃過東西我們再走。」

冷冷的瞪了一眼那驚擾了心愛之人睡覺的小紅蛇,南宮傲調整了一下姿勢,緩緩站起身,交待了一句,飛身離開。

「真是,居然跟一條蛇吃醋。」

淡淡的嘆息一聲,水墨煙想起昨晚南宮傲與老虎纏斗的事,忍不住將身子往前傾斜了一點,抬眸去搜索那只死虎的尸首。

「嘶——」

當看到那被南宮傲擊的血肉模糊的虎尸時,水墨煙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南宮傲會受傷。

只見——

那虎尸身形龐大,四肢更是強勁有力,碩大的腦袋上露出那醒目的「王」字,張開的嘴中是尖利的牙齒,森白嚇人。

不過——

現在它早已沒了生息,甚至可以說殘敗不堪,肚子被南宮傲的寶劍劃開了一條長長的裂痕,散落一地的內髒,濃濃的腥味令人作嘔。

「別看了,你臉都蒼白成什麼樣子了。」

腰肢被人一攬,水墨煙的身子整個被人提起,還來不及反應,他就被遠遠的帶離了此地。

「傲。」

好看的眉宇蹙在一起,水墨煙一把扯開南宮傲的衣襟,幾下就將昨天他包扎的布條拆掉。

立時——

四道觸目驚心的抓痕袒露出來,看的水墨煙又是倒吸了一口氣,心疼的撫模了一下那已經結痂的疤痕。

「還說不痛,傻瓜。」

若不是親眼所見,水墨煙怎麼會想到南宮傲是與那麼一只健壯的成年老虎搏斗?

「你昨天已經撫平了我的痛,好了,快點吃東西。」

遞給水墨煙一個鮮紅的水果,南宮傲淺淺的笑道,冷峻的臉上布滿柔情。

哭笑不得的看著手里拿著的紅色果子,水墨煙挑眉問道︰「笨蛋,你要給我下毒嗎?」但心里的陰霾卻因此一掃而光。

「啊?有毒?」

認識的這些植物自然比不上水墨煙,南宮傲听聞他的話,立馬一把拍掉那個看起來美味可口的紅色果子,心有余悸的看著水墨煙。

「那是蛇珠,劇毒。」

翻了翻白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盯著南宮傲,他好像不是一次兩次告訴過眼前這個冷峻的男人自己百毒不侵,就算那果子在毒,好像對他也沒有危害。

不過看到他那麼擔心自己的神色,水墨煙的心很暖很暖,忍不住在他唇上落下一個淺吻。

「對不起,我只是看它很漂亮,就采了回來。」

微微一愣神,南宮傲伸手將人攬進懷中,很是歉疚的道歉。

「我又沒怪,你道什麼歉?再說,它對我沒用。」

淺淺的抬手輕撫過南宮傲菱角分明的臉龐,水墨煙低低的淺笑,耐心的挑選著南宮傲帶回來的果子,將可吃的不可吃的分開,但有些卻被他收了起來。

「你收那些果子做什麼?」

待水墨煙把不能吃的全部扔掉後,南宮傲這才問出自己的疑惑。

「做藥。」

拿起一個很丑的青果喂進南宮傲的嘴里,水墨煙風輕雲淡的丟出一句,自己拿起一個橙黃的果子吃起來。

「好酸。」

想吐出嘴里酸澀的果子卻被水墨煙阻止了,艱難的吞咽下去,南宮傲濃密的眉宇緊緊的擰在了一塊,哀怨的看著一臉淺笑的絕美佳人,抱怨出聲。

「它對你的傷有好處。」

好似獎勵般再次拿起第二枚青果喂進南宮傲的嘴里,水墨煙淡淡的解釋,清明的眼里閃過一絲精芒。

「還來?」

咽下第二個後,瞧見水墨煙拿起了第三枚,南宮傲開始不淡定了,躲開伸過來的手,眉峰挑了挑,暗暗後悔自己怎麼采了這麼多回來。

「我吃,你怎麼這副表情?」

好笑的將那枚果子含進嘴里,水墨煙調侃著,順手將一枚鮮紅的水果喂給南宮傲吃。

隨後,水墨煙基本上都會挑選味道極好水果讓給南宮傲,而自己則吃剩下來味道不怎麼樣的果子。

「你吃。」

再水墨煙又遞來一個果子時,南宮傲搖了搖頭,反手將那果子喂進水墨煙的嘴里,強勁的手臂攬起水墨煙的腰肢,飛速的閃離了這里,朝著這片樹林的邊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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