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黑道冷妃 第三十章 殺手盟的活寶

作者 ︰ 玉木一

範劍離開後,剩下的龍凌與龍憂相對而立,龍凌看著他,「當初為什麼那麼做?」龍憂垂眸,他自然是知道他所說的事情,雖然他也曾經後悔過,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也無法彌補。

龍憂勾唇︰「嫉妒,往往迷住了所有人的眼楮,自然包括我。」

「這不是理由,你知道的,即便當初父皇疼寵老四,但你做的事情也太過了。」龍凌皺眉,如果單單是因為嫉妒,他就對老四囚禁起來,他不會相信。

龍憂帶著歉疚的看著龍凌︰「是真的,相信你也了解我的來歷,當年入宮的時候,就一直不被人所承認,甚至還有不少人認為我不是父皇的孩子。你不會了解,曾經的我有多麼希望得到父皇的眷顧,除了剛剛來的那幾年,之後有了老二,有了你,甚至有了老四之後,父皇對我更加的冷漠。

我曾經想過到底是為什麼,我也努力過,可惜父皇的眼里永遠都只有你和老四。現在你還會覺得我是說謊嗎?」

說完龍憂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從來都不願承認自己是出于嫉妒,當初明明救了老四之後,又將他囚禁起來,雖然他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但是想來他的傷,在暗室里面更加嚴重了吧,這是他到現在為止,唯一一件後悔萬分的事情。

龍凌深吸一口氣︰「就因為這樣,你對老四如此做,可有想過要他如何面對我們兄弟?」

「你說的對,將來若是有機會,我定會像他請罪,不是說老四回到皇宮了嗎?他怎麼樣?」

龍凌嗤笑了一聲︰「宮內的不過是老二的傀儡,真正的老四目前仍然在月弦!」

「你見到他了?」龍憂不禁詫異。

「嗯,他現在在宴兒身邊。」

「呼…那就好,希望我還有贖罪的機會。」

龍凌沒有說話,對于太子當初所做的事情,當他了解真相的時候,也曾經恨不得想殺了他,但是剛剛听他如此說,看來都是父皇一手造成的,這就是皇室子弟的悲哀。

「你說,老四會原諒我嗎?」龍憂有些擔心的問著龍凌,對于自己當初的一時沖動,他真的有些悔不當初。

龍凌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時候,並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被原諒。」聞言龍憂身體輕顫了一下,是啊,他怎麼還能奢望老四的原諒,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在老二那將他救回來,老四滿眼帶著欣喜的看著自己。卻不曾想自己直接將他仍在暗室內,每日只給一餐,而且他身上的傷自己也沒有給他醫治,甚至那些飯菜都是餿的…

「我知道了…」龍憂嗓音有些沙啞,他真的做錯了,特別是來到珍珠島以後,在看到外公與大哥對自己的關愛之後,他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強求不來,也許他當初真的不應該與母後一同回宮。

龍凌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對于這個大哥,他一直都心存感激,他的維護他都看在眼里,只不過在對老四的事情上,他的確太過偏激了,否則他們兄弟三人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

清離不敢置信的看著範劍,他剛才說的什麼?桃老大…這個姓在自己內心深處埋藏已久,沒有想到還會再次被人翻出來。

「哦,桃老大你不認識的,就是三王爺的王妃啊,你見過的,不過已經被送走了,否則還可以介紹你們認識。」範劍有些遺憾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清離有些濕潤的雙眼。

「她也是穿越的?」清離帶著抖動,情不自禁的問著範劍關于那個人更多的事情。

範劍粗神經的一邊想一邊說︰「對啊,你說巧不巧,當初我都沒想到,會陰差陽錯的被一場爆炸給崩到這里了,後來在月弦開了醫館,結果大半夜的三王爺就帶著桃老大來了,你都不知道,桃老大肩膀的傷那個嚴重啊,不過我是誰,前世聞名A市的大夫,自然不成問題…」

「你說她受傷了?怎麼回事?」沒等範劍的話說完,清離一下緊張的拉著範劍的手腕,擔心的問著。

「嗨,沒事,就是箭傷,不過已經被我醫治好了。我也沒想到,當初桃老大也是穿越,要說還是因為我唱歌被她听到了,我們才知道彼此都是一樣。嘿嘿,現在又多了一個,看來咱們三個還真是有緣。」範劍說著拍著清離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神色。

清離抿唇︰「她是誰?」

「是三王爺的王妃啊,就是現在名聞天下的無極公子,叫桃月宴。」範劍自以為清離所問的是他的身份,自顧自的說道。

「之前呢?」對于範劍即將要給出的答案,清離內心顫抖,忍不住閉上雙眼,斂去滿眸的憂傷,他還是晚了一步嗎?

範劍了然點點頭︰「我跟你說啊,說出來嚇死你。你知道A市吧,當年桃老大就是A市的那個黑道總裁,爆炸的那個大樓據說就是她的。怎樣,害怕不?」

範劍壞心思的看著清離,以為他是因為害怕才閉上眼,又說了一句︰「哎喲,你放心吧,其實桃老大人很好的,放心,到時候我將你引薦給她。」

清離沒有繼續範劍的話,而是身體輕晃了一下,睜開眼楮,低著頭,轉身坐在了書案上,沒有抬頭︰「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嚇著你了?」範劍試探的看著清離更加蒼白的臉色,不會吧,就這麼點事就嚇著了?

清離搖搖頭,範劍也識相的說了一句︰「那我先出去了,你別怕啊,沒事的。」說完範劍一步一回頭,走出房間之後,順手將門關上。

房內只剩下清離自己,漸漸昏黃的天色,清離坐在案邊一動不動,半餉,身子輕顫,嘴角嫣紅閃現,一滴兩滴…

每一次口中傳來血腥的時候,他都會強迫自己咽下去,這一次他忍不住,也不想忍。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對待他,前生是他自己將那份情埋藏心底,只為守候,今生卻沒想到他仍然遲了一步。

王妃,她已經是三王爺的王妃了,甚至月復中都有了孩子,他該如何自處,是要他繼續假裝一切,還是要他攤開心扉…沒錯,他就是夜離。

整整幾個時辰,清離都將自己關在房內,沒有任何動靜,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而另一邊一直等著他解釋的清天,在用過晚膳都不見清離出現,不禁暗自擔心,問過範劍,他也說不清楚,不得已清天趕忙來到清離的房間,對于這個孫子,他永遠都不放心,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多少時日…

天色已黑,來到清離的房間門口,看到里面沒有一絲光亮,清天本以為他不在,轉身想走的時候,就听到房內一聲虛弱的輕咳。

緊張的清天大力的將房門打開,快速的入內將燭燈點燃,回身就看到了讓他心驚的一幕,只見清離坐在桌案邊,神情恍惚,而那嘴角的血跡已然干涸,而胸前的衣衫上,一片猩紅。

「臭小子,你怎麼了?」清天一下子走到桌邊,看著清離,身體有些微抖,顫抖著伸出食指想要放在清離的鼻息試探。

「爺爺。」帶著疲憊,參雜脆弱,清離的聲音在清天伸手的時候響了起來。

清天心里的大石一下子落地,手掌放在清離的肩膀︰「臭小子,發生什麼了?」雖然他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想必肯定與範劍和他的談話有關。

清離緩慢的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奈何血跡已經干涸,即便是擦了一下,也無濟于事,「我沒事。」

「臭小子,告訴爺爺,他都和你說什麼了?」清天明顯不相信清離的話,看著他慘淡的臉色問道。

清離身體一僵,搖搖頭,「爺爺,真的沒事。」他還能說什麼,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他的難過又豈會再告訴別人,只是徒增傷感。

這個老人對他盡心盡力,讓一直是孤兒的他,在今世好不容易嘗到了家庭的溫暖,他又怎麼會再讓他為自己的事情煩心。

「哎,你這孩子,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告訴爺爺嗎?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那爺爺也不反對了,畢竟人老了,有些事情不能理解,但是也不會拆散你們的。」清天自顧自的說著,只不過那緊握的手掌泄漏了他的心事。

清離微微錯愕,片刻後明白了清天話中的意思,頓時失笑︰「爺爺,你誤會了,我和範公子只不過是萍水相逢,並不是爺爺想的那樣。」

聞言清天干笑了兩聲,似乎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那就好,那就好。你晚膳也沒用,想吃什麼,讓蘭兒給你做一些。」

听到冰蘭的名字,清離明顯眉頭皺了一下,「不必了,我不餓。」站起身動作有些遲緩,拿起布巾,將嘴角的血跡擦干。

「你也別怪她,當時換了任何一個人看到你們倆的動作,恐怕都沒法鎮定。」清天不由的為冰蘭說話,要說冰蘭的確是他最相中的孫媳婦人選,對這臭小子也是盡心盡力,他病了這麼久,那孩子每天都給他熬藥,生活作息一切都照顧的周到。

「不會,爺爺放心。」

「嗯,自己的身體要愛惜一點,爺爺知道你的辛苦,如果這一次我們躲了過去,我會出去幫你找藥材的…」清天仿佛老了十幾歲,聲音帶著蒼涼,他自從當年回到珍珠島後,就再沒出去過,是他自私了,讓孫兒也跟著他困在珍珠島,如果這次他們贏了,他會出去親自為他找尋世間良藥。

「爺爺…你…」清離說不震驚是假的,當初無論他如何說,爺爺都不肯出島,卻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這樣說,頓時眼神有些氤氳。

雖然他是夜離,但是同樣繼承了清離的記憶,所以對于這里所發生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所以對于清天的愛護,他打心里溫暖,也同樣帶著清離的感恩,與他們朝夕相對。

清天沒有說什麼,嘆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此時,這個珍珠島仿佛籠罩在一片淒涼之中。

……

三日漂泊,當船舶靠岸的時候,凌竹與風雨雷電四人腳步虛浮的互相攙扶走下了甲板,而身後的桃月宴面色如常的走下甲板,與前面的五個人的表現截然相反。

馬車上,凌竹細心的在座椅上放置著軟墊,前後兩輛馬車,向冥宮所在的山間走去。而這時一只白鴿落在了馬車的窗欞上,撲打翅膀的聲音引起了桃月宴的注意。

撩開窗簾,看到白鴿的一瞬間,桃月宴完美的嘴角翹起,將鴿子抱過來,拿下腿上的竹筒,展開信紙,當看到上面所寫的內容後,手臂用力,瞬間紙張化為碎片。

放了鴿子,桃月宴在馬車內閉目養神,月亭、龍澤相信咱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寬闊的操練場,排列整齊的士兵,統一的服飾裝備,月亭站在最前方的高台上,看著下面的眾人,身邊的龍澤住著拐杖站在他的身邊,「看來月帝都已經準備好了!」

「呵呵,如你所見,不知二王爺對于此戰,可有信心?」

「哈哈,月帝是在同本王開玩笑嗎?這般陣仗,若是還不能勝利的話,那本王還真是不知那珍珠島竟有如此厲害。」

聞言月亭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一揮手︰「明日出征珍珠島,各位將士可有信心!」帶著內力的嗓音,響徹整個操練場,士氣大振︰「有!」

「好,若是此戰勝利,所有人賞白銀萬兩!」

「謝皇上,出征!出征!」听到月亭的話,所有的士兵都帶著火熱,白銀萬兩,他們一輩子恐怕都見不到。

龍澤斜睨著月亭,沒想到他竟然以此來收買士兵,人為財死,果真不假。

而瀝楚痕一直不語,對于月亭的手段,他的心底也泛起波瀾,這樣的方法,或許他也可以借鑒。

下面的所有士兵,全部是屬于月亭和龍澤,而他的人此刻早已經登船離開,即便他說了他會參加,但也不過是緩兵之計,若是他的人能夠率先取得珍珠島,就算月亭的士兵再多,也無濟于事。

「瀝帝,不知你的兵力何時能夠抵達月弦?」龍澤看著瀝楚痕,他不會讓人平白無故佔便宜,若是他不打算出兵,還要加入他們的話,那就太可笑了。

瀝楚痕笑看著龍澤︰「二王爺莫急,瀝粵到月弦還有一段時間,相信很快朕的人都會抵達,二王爺不必懷疑,朕說到做到。」他的確會有人來,只不過是多少的問題。

「呵呵,那就好,畢竟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龍澤帶著深意的看了一眼瀝楚痕,而月亭隨之一笑帶過。

翌日

凌竹與桃月宴六人已經在昨夜就到達了冥宮,稍作休息,凌竹像個保姆一樣,大清早就來到桃月宴的房間,敲門︰「王妃。」

無聲…

「王妃?」難道王妃還在睡覺?

仍舊是無人應答,凌竹不禁有些疑惑,而後片刻想到,懷孕的人應該都嗜睡,或許現在還沒醒,想著凌竹就退下,打算等會再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遠離冥宮總部的鄉間小路上,一名身穿藍色長袍,有些驚天容顏,手中一把搖扇的人,正在漫步。

而這正是躲開了所有人的視線,走出了冥宮的桃月宴。手中的搖扇不時的扇著,臉蛋帶著紅潤,星眸璀璨。

看著面前純綠色的大自然,桃月宴心情舒暢,若是想讓她在那個人工打造的山洞中一直等著他回來,恐怕自己會被憋死。

「公子。」衣袂飄飛的聲音,隨後一個男子落在了她的身側,看到她的臉蛋恍惚了一下,而後頷首。

「很快嘛!」桃月宴側目看著醉清,沒想到她前天才告訴她自己的行蹤,今天他就已經從龍天趕過來。

當初醉清與她一同到達龍天,後來由于突然要去珍珠島,所以就將他留在了龍天,而此刻醉清臉上帶著風塵,恐怕是趕路而來。

「還好。」

桃月宴「唰」的一聲,就將搖扇合起來,問了一句︰「通知其他人了嗎?」

「嗯,三國內所有的糧店都已經關門,而且按照公子的意思,已經將所有糧草全部轉移。」

「不錯,那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月亭到底要如何打這場仗!」桃月宴心情不錯,甚至嘴角還帶著笑,讓醉清有些詫異的多看了幾眼。

在他的印象中,公子從來都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為何此次從珍珠島回來,似乎面上的表情也豐富了不少。

「怎麼?」察覺到醉清的視線,桃月宴回過頭看著醉清,略帶不解。

「公子心情很好!」醉清陳述的說了一句話,讓桃月宴失笑︰「嗯,的確不錯。」

「現在無極殿的情況怎麼樣?」接著桃月宴問著醉清,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雖然一直有書信往來,但是對于無極殿的發展,她還是比較關心的。

醉清略微思索後說道︰「一切正常,店鋪已然覆蓋全部,而且隨著當初主動投靠的商業,如今已經將近萬人,店鋪不計其數。」

「哦?有這麼多?」听到醉清這樣說,桃月宴說不詫異是假的,就算當初她手下的人全部分散,可是發展也不會這麼快,看來那批主動投靠的人,是重點了。

「的確,所以這次壟斷所有的糧草,三天時間就基本完成。」

桃月宴拿著搖扇,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手心,「嗯,先這樣吧。殺手盟呢?大家都還好吧?」想到殺手盟,桃月宴不禁有些懷念。

誰都不知道她當初失蹤了兩個月去了哪里,卻只有她和醉清明白。當初她了解到醉清的身手,本想與他一起閉關習武,卻不想陰差陽錯遇到了血煞內部失和,這個組織醉清是知道的,傳聞血煞是武林中有名的殺手組織,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要你出的起價錢,哪怕是天皇老子,他們也會有人願意去弒殺。

所以一時心血來潮,桃月宴與受傷的醉清,兩個人單挑了血煞的頭目,最後竟然讓一眾血煞門人對桃月宴感恩戴德。問過後才知道,原來血煞的領頭人心里極其變態,對于所有收取到的錢財,自己全部中飽私囊,而對于一眾替他殺人的屬下,卻是極其苛刻,甚至不少人經常遭到他的凌辱和虐待。

長久的暴力管制,早已經讓所有人對他心生怨恨,而桃月宴她們能夠如此輕易的就殺了血煞的頭目,正是因為這一眾屬下突然反攻,一起圍剿,而正好被桃月宴兩人踫到,直接殺了了事。

這之後所有的殺手全部視桃月宴為新主,就這樣她在如此荒唐的情況下,做了血煞的首領,而後也直接將血煞改名,就變成了如今的殺手盟。

對于之前桃月宴去刺殺月流觴的事情,正是在她接受了殺手盟之後,在內部資料中,竟然發現了月流觴請了血煞要殺自己的消息,雖然她不會主動殺人,但是對于被人欺負到頭上,她是不會不反擊的。

恰好她在月弦的時候,殺手盟傳來消息,有三處人馬要取月流觴的姓名,所以她才與醉清親自執行命令,卻不想竟然失敗。

「他們都來了。」醉清說著也笑了出來,對于這些人他一開始本來是不看好的,但是接觸之後才發現各個都是真性情,恐怕之前的確被壓抑了太久。

「都來了?」桃月宴錯愕。

「嗯。」

錯愕之後,嘴角再次上揚,並不是她偏心。相反不論是殺手盟還是無極殿,都是她的心血,只不過也許她曾經也是這樣一個殺手的身份,所以與這殺手盟中的人,更加合拍。

而殺手盟的事情也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江子天等人,猶記得當初收服他們的時候,他們每個人對于生殺掠奪這樣的事情,很不能接受,而她也不會強人所難。

「走吧,很久沒見了。」說著桃月宴與醉清相視而笑。

另一邊當正值正午的時候,凌竹與凌雨一同再次來到桃月宴的房門口,敲門半天仍然沒有回話。

兩個人對視一眼,凌竹忍不住輕輕推門,沒想到門卻自動打開,看到房內空無一人,整潔異常,頓時兩個人毛了。

「王妃呢?」凌雨瞪著凌竹。

「我…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明明還在的啊。」凌竹額頭冒汗,脊背發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回事啊,王妃不在你都不知道,剛才你不說你來過了嗎?」凌雨對著凌竹就一頓亂吼,心中也發虛,王妃到底去哪了。

「你就知道怪我,還不趕快去找?」凌竹剜了一眼凌雨,趕忙跑出去叫了所有人,挨個詢問。

到最後所有人都站在大廳內,大眼瞪小眼,愣是沒有一個人見過王妃去了哪里,恨不得將整個冥宮都翻過來,最後一無所獲。

「怎麼辦?我們會死的很慘吧。」凌雨說著就打了個哆嗦。

「完了…我還不想死啊。」

「王妃怎麼會突然就消失了呢?」

「別廢話了,趕緊通知老大吧。」

最後幾個人一臉垂頭喪氣的,著手準備通知龍凌,可想而知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這才剛剛回來一天,王妃就不見了。

……

月弦

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桃月宴還是回到了月弦。鬧市中一幢名為鴛鴦樓,右下角有一個桃花標志的三層酒樓。

此刻位于三樓的一個房間內,里面十幾個人,歪坐在椅子上的,斜靠在門邊的,抱著劍一臉冷酷的。而他們出現在此,都是在等一個人。

很快,房門外傳來腳步聲,頓時每個人都打起了精神,雙目灼灼的看著門外,當醉清最先打開門的時候,一個人影猛的撲了上去,嘴里喊著︰「桃桃,我想死你了。」在還沒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一下子就撲到醉清的身上,結果當從他的肩膀處看到醉清身後的桃月宴一臉揶揄的時候,頓時挫敗,猛地放開醉清,作勢就要繞到後面,卻被醉清伸手給攔住。

「喂,僵尸臉,你干嘛?」

「好了小藍,別鬧了。」抱著劍的男子,看到桃月宴出現後,也同時正了身子,看到小藍激動的樣子,皺眉說道。

「桃桃,他們都不想你…」被人醉清攔住了去路,又被小黑說,小藍不禁委屈的向桃月宴告狀。

一個身著綠色長衫的人,一把揪住小藍的衣領,往後一拽,自己則走到桃月宴的面前︰「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把想念掛嘴邊啊。」說完還瞪了小藍一眼,接著看著桃月宴笑嘻嘻的說了一句︰「桃桃,我可想你了。」

汗…眾人頭頂黑線無數,他這不叫掛在嘴邊嗎?

桃月宴笑看著屋里的所有人,「好久不見!」

「還真是好久不見。」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話語,就連語氣都不變,每個人看著桃月宴都有抱怨。

雖然現在桃月宴使他們的老大,但是對于他們之間的相處也沒有真正的上下級分明,只不過更像是並肩作戰的同伴,所以他們也才對她死心塌地。

他們也是第一次在桃月宴那里感受到了尊嚴,如此特別的女子,他們心甘情願的追隨。

「看來大家的怨氣不小呢!」桃月宴緩步入內,身後的門被小黑關上,所有人听到桃月宴的話,都撇撇嘴角,「不敢,桃桃大人太忙了,把我們仍在荒山野嶺,就不管不問,要不是我們主動出來,你是不是都把我們給忘了。」

「嗯,差不多。」桃月宴看著小藍怨氣十足的臉龐,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頓時讓人都把目光看向小藍,每個人的眼里傳達的信息︰真不會說話。

「好了,看來你們都收到我的消息了?」桃月宴接下來進入正題,讓他們露面,不是為了打鬧,而是接下來有事情要他們去做。

「嗯。」與此同時,每個人也都正色的看著桃月宴,他們知道接下來肯定會有大事發生,月弦要攻打珍珠島的事情,他們都有所耳聞,所以這次也都是摩拳擦掌,要一展身手。

「那接下來我要你們所有人,偷偷的潛伏在月弦的士兵中,當他們開船向珍珠島進發的時候,拿出你們所有的能耐,能殺多少,就殺多少。」說著桃月宴的話里充滿了戾氣,對于她想要幫助或者保護的人,從來都不計後果的去做去完成,既然珍珠島是他想要幫助的,她也會不遺余力的幫助他。

「桃桃的意思是,在船上將那些士兵解決?」小黑聞聲後,最先開口,他們這里的所有人,最擅長的就是殺人,這太簡單了。況且如果是那些士兵,都只不過是一群草包,以人數糊弄眾人。

「沒錯,不要小看那些士兵,據說這次月弦出動了五十萬的兵馬,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就算是簡單,你們也要顧及一下人數。」

「有那麼多?咱們殺手盟總共多少人?」小藍有些皺眉,不是懊惱而是在思索,同時看著屋內其他十幾人中之一,他們殺手盟具體有多少,還要問問腦袋最聰明的小綠。

看到別人詢問的目光,小綠在心中微微估算了一下︰「除了這里的十五個,剩下還有二百八十五人在候命。」

桃月宴點點頭,這麼說來殺手盟總共是有三百人,沒想到這幾個月的人數又有增長,「他們都在哪里?」

「在這呢!」桃月宴的話剛問出口,一邊的窗外就傳來聲音,緊接著打開窗戶,一個有些瘋癲的人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瘋子,干嘛呢?又當梁上君子?」小藍忍不住開口揶揄。

「你才梁上君子,我這是光明正大翻窗進來的。」無怪乎別人叫他瘋子,說話瘋瘋癲癲,頭發亂糟糟的,一說話就是瘋言瘋語,哪有翻窗進來還光明正大的。

「桃桃▔▔」瘋子撒嬌的語氣,一扭一扭的走到桃月宴面前,嘈亂的頭發在他的動作下一顫一顫的。

桃月宴失笑的搖頭,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活寶,想不笑都難︰「其他人呢?」

「桃桃,我們在這呢!」呼啦一聲,話音剛落,剛剛被小黑關上的門,一下子就被人給推開,頓時如同流水一般,各種身著五顏六色衣衫的人就從門外魚貫而入,知道最後,本來還算寬敞的房間,被擠得水泄不通,而門外還有不少人沒進來,正在使勁往里面擠,嘴里還喊著︰「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你往里面挪了挪。」更甚者還有好幾個已經飛身上了房梁,在上面看著下面的熱鬧。

醉清和小黑將桃月宴護在中間,看著一屋子的腦袋,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就連小藍都已經被擠得不見了蹤影。

「停,誰讓你們進來的,還有沒有規矩。」小黑的臉色已經變得像黑炭,一聲怒吼,就讓所有人停止了動作。

「桃桃問我們在哪里,我們當然要出現了,桃桃,我們想你。」被夾在中間,不知道是誰開口說的話,不過語氣中似乎有點氣若游絲,恐怕是被擠的缺氧了。

桃月宴嘴角抽搐,就算她得民心,但是也不至于這樣吧,這個酒樓總共才有多少房間,他們是打哪來的?

「桃桃,我們一直都住在這里,你放心,我們交了銀子的。」他們都知道桃桃就是無極殿的主子,但是對于無極殿的人卻是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他們也只能當做是普通客人入住,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頭,只希望他們這舉動,不要被人懷疑才好。

「哎喲我的天,這是怎麼了,各位客官你們這是做什麼?」掌櫃的得到了小二的報告,趕忙從樓下跑上來,才上了台階就看到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這房間里面有什麼?他們怎麼都沒命似的往里面擠呢?

他要是沒記錯似乎公子剛才上了三樓,緊接著疑惑的看向房門,一下就呆住了,這房間不正是公子所入住的嗎?

「來人吶,快來人吶。快救公子。」掌櫃的一下子回神,對著樓下就開始呼喚,公子可不能有事啊。

在屋內的桃月宴,听到掌櫃大聲的呼叫,皺眉,如果此刻讓更多的人上來,肯定會引起懷疑的,看著屋內擠的不成樣子的眾人,桃月宴一聲令下︰「全部退下!」

原本吵鬧的房間,在桃月宴開口之後,如同風一般,各種人影漂移不定,窗戶叮當作響,房門咯吱搖晃,片刻原來水泄不通的房間,頓時恢復了一片清淨,只剩下桃月宴和醉清。

而房門外剛剛開口呼救的掌櫃,在還沒見到幫手出現的時候,就被一陣一陣的人影晃的眼前一花,還不時的有人撞他一下,讓他原地轉了好幾圈。

到最後掌櫃搖晃著腦袋,不停的眨著眼楮,好不容易恢復清醒,再次嚇傻了。怎麼回事,剛剛那些人呢?怎麼全不見了,為什麼此刻房間內只有公子他們兩個人在喝著茶,帶著疑惑的看著自己。

「掌櫃的,人來了。」小二連跑帶顛的上了三樓,身後帶著數名手拿家伙的隨從。小二一臉興奮,要是能趁機被公子相中,說不定他也不用在這里當店小二了,要是能在公子身邊當差,那該有多好。

小二帶人來到掌櫃的身後,當看到房內的情景時,也愣住了,左看看右看看,剛才那些人呢,都哪去了,他可不會認錯,那些人好像都是住在別的房間里面的客人。

「掌櫃的,有事?」醉清一臉嚴肅的看著掌櫃,好像被打擾很不開心。

「啊…」掌櫃眼楮轉了轉,難道真的是他的眼花了,隨後說道︰「沒事,沒事,公子你們慢用。」

回身推搡著小二還有隨從,下了三樓,遠遠的還能听到︰「你個兔崽子,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公子來了,你還給我找事,小心我辭了你。」

桃月宴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些人的人情,她都差點招架不住,「叩叩叩」窗外響起了聲音,一個腦袋探進來,「桃桃,我們進去了啊。」

桃月宴與醉清對視,都有些無可奈何,要不是早就甚至這些人的性子,恐怕一般人都會嚇一跳的。

「去郊外吧。」醉清開口建議著,這麼多人在房間內肯定容不下,而且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好。」

一聲令下之後,桃月宴與醉清一同起身,將房門緊閉,飛身從窗戶竄出,結果就看到讓兩個人差點掉下去的一幕,足足三百人,沒有一個先離開,全部站在附近的房頂,當看到桃月宴出現之後,所有人竟然齊聲喊了一句︰「桃桃。」

桃月宴心中默哀了一下,這些人的智商有待提高,她要去郊外的舉動本就是不想引人注意,結果現在倒好,恐怕明天整條街上的人都會知道今天的事了。

輕輕嘆了一聲,「走吧。」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了,這就是她,名副其實。

「好。」

幾百人一同的呼喚,在酒樓上方盤旋,下面街道上,不少人都伸長脖子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啊,這是怎麼了?」

「他們不會要血拼吧。」

「快走快走,小心濺一身血。」

桃月宴率先輕功飛去,身後的幾百人隨之跟上,頓時只見整個月弦大街上方,一片五顏六色飛過。

「快看,那是什麼鳥?」

「鳥?我怎麼看著像人?」

「拉到吧,你見過哪個正常人穿的這麼花里胡哨的。」

街道的人群都抬頭看著這一幕,互相交頭接耳,無怪乎他們的詫異,殺手盟的這群手下,唯一的特點就是每個人的名字都和他們身上的衣衫一樣,叫小綠的就一定穿的是綠意,叫小藍的就一定是藍衣,每個人身上的顏色都鮮艷無比。

桃月宴在前方愈發加快了速度,不是著急,而是她真的不願自己被下面的百姓說成是大鳥,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青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向郊外略去。

皇宮

「你說什麼?竟然還有此事?」月亭詫異的看著下面匯報的侍衛,詫異的問著,現在他馬上就要進宮珍珠島,斷然不能有任何紕漏。

「回皇上,千真萬確,卑職的確看到不少人在天空飛掠,而且當時街道上方一直有人呼喚桃桃這兩個字。」

「桃桃?什麼時候又江湖上又多了一個桃桃?這事在哪里發生的?」龍澤也同時納悶,忍不住問著侍衛。

「回二王爺,是在鴛鴦樓的上方。」

「鴛鴦樓?很出名嗎?」龍澤納悶的看著月亭,對于月弦的這些酒樓情況,他還真的不了解。

「嗯,里面菜色新穎,服務周到,在月弦內備受上流追捧。」月亭點點頭,右手摩挲著下巴,鴛鴦樓上方發生這樣的事,與他明天就要出兵攻打珍珠島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龍澤不甚在意的說了一句︰「恐怕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吧。」

「嗯?二王爺如此認為?」

「呵呵,就算他們想做什麼,也無法阻止明天即將出海的戰隊,月帝又何苦煩憂。」

聞此月亭稍稍安心,故意忽略心底的慌亂,也許真的是一群烏合之眾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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