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則然被艾朗提出去的時候,還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叫又跳地掙扎了一番,被艾朗一句「再不老實把你扔下去」嚇住了,看看身邊就是樓道窗口,他識時務地再沒叫一聲。
然後,乖乖地,他跟著艾朗下樓了。
上車。
艾朗的臉,黑如鍋底。
木則然在副駕上湊過來,伸出手指頭勾勾艾朗的下巴︰「怎麼了?」
說完,右手抬起來,喝了一口水。
艾朗的目光被吸引過來︰「哪里來的杯子?」
木則然舉起來︰「許卓那里的,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你拖出來了。」
艾朗一把把杯子搶過來,泄憤似的一口氣喝光,然後,直接打開車窗,把杯子扔了出去。
啪。
清脆的響聲。
不用想,玻璃杯肯定是四分五裂。
「跟你有仇啊?」木則然白了他一眼,然後側身回去舒服地坐著︰「不知道天問這路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他和許卓兩個人,我看著都替他倆著急。」
「著急?」艾朗努力壓著隱隱要冒出來的怒火,開口︰「我看你是別有心思。」
木則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有什麼心思啊!大家都是朋友,看他們兩個那樣,我肯定著急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大和許卓早點分開?」
「有病吧你!」木則然覺得他這話有點莫名其妙的。
艾朗也沒準備開車走,就那麼盯著方向盤,開口︰「木則然,我答應你不動南宇,但是,你也把你那些心思收起來,乖乖的,咱倆相安無事。」
木則然更奇怪了︰「我什麼心思啊?你這話說的,還乖乖的,我是小貓小狗啊!」
艾朗抬眸,直接看過來︰「非得讓我撕破臉是不是?你確定要我說出來?」
木則然一听這話,直覺不好,上下打量了艾朗幾眼,模著下巴開口︰「你先別說,讓我猜猜。」
艾朗哼了一聲——猜?這還用猜嗎?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呢。
木則然眼楮眨巴了眨巴,問︰「從下午說要過來,你就陰陽怪氣的,我現在想想,我沒說別的話,就提了天問——難道和天問有關?」
艾朗又哼了一聲。
木則然快習慣了他的這個調調了,知道他這就是默認了,繼續問︰「和天問有關的事,你又扯到我身上來,還說我有什麼心思——到底是什麼呢?」
艾朗看他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真想一掌把他拍飛出去——還裝是吧?
說真的,木則然確實沒想到艾朗會有這樣的心思,所以,他是真沒想到。現在艾朗一不高興,他就直覺和南宇有關,但如果不是南宇,難道是莫天問?
可這一切,和莫天問有什麼關系啊?
木則然眸子一亮,使勁兒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
艾朗也跟著一挑眉︰「想起來了?」
木則然湊過來︰「我有不少財產是在莫天問那里放著的,不過,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艾朗咬牙——還有這事兒?
一看艾朗那樣,木則然覺得**不離十,就是這事兒了︰「其實沒什麼啦,我就是覺得自己錢多,反正也花不完,就全部交給他,讓他給我投資什麼的。我知道,這事兒也不是他親自在弄,好像交給了專業的什麼投資的人,他公司里有,反正每年除了寫書的錢,那些錢生錢,每年也有個千兒八百萬。」
他抱著艾朗的手臂,晃了晃︰「怎麼,你想當賢內助?人家都說,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還有一個會管錢的男人——可我看你這樣,也不像會管錢的啊,還不如讓天問管著呢……」
艾朗一把推開他︰「滾!別給我轉移話題!」
木則然冤的啊,跟竇娥似的︰「我怎麼轉移話題了?你要是想知道我有多少家產,我明天就帶你去莫天問公司,哦,要不咱這就回家,我把那些存折啊,房產啊什麼的,都給你看。走吧!」
「誰稀罕你那幾個臭錢!」艾朗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這話題轉移的,真以為他傻呢?「言歸正傳,別扯那些沒用的!」
木則然使勁地皺眉︰「那扯啥呢?還有,我那也不是臭錢啊!都在我自己辛苦掙的!怎麼就臭了?」
艾朗現在不想跟他扯亂七八糟的那些事,他就想把莫天問的事整明白︰「還說你那齷齪心思!」
「你才齷齪心思呢!」木則然不干了,欺負人也不帶這麼無緣無故的啊,他好好的,怎麼又招他了?
「你還不承認?」艾朗幾乎是咬著牙開口︰「一說來看老大,你高興得快跳起來了!一見著人家,就跟蜜蜂見著花那樣地往上貼!你還敢說你沒有齷齪心思?」
木則然來了一句︰「朗!我發現你今天晚上話好多哦!」
艾朗一愣,更使勁兒地咬牙︰「你給我解釋!」
木則然要是還听不出來,那真是白寫那麼多暢銷小說了,白在圈里混這麼多年了。
他開始笑,不停地笑,笑得肩膀一直在抖,最後笑得腮幫疼。
用手揉揉臉上的肌肉,他看著艾朗。
艾朗正一臉陰沉地盯著他,明明還是那麼一副冷傲又沒什麼表情的模樣,看在木則然眼里,卻比往日里可愛了許多。
艾朗冷冷開口︰「這麼好笑?」
木則然不怕死地第三次靠過來,這次,直接伸手勾住了艾朗的脖子︰「朗,我愛你。」
艾朗當場石化。
趁著艾朗怔愣的瞬間,木則然就吻上去了。
這個吻很溫柔,好似春風化雨,又像小溪潺潺,滋潤,又纏綿。
車廂里很安靜,只听得到木則然漸漸失了規律的呼吸聲,以及兩個人唇舌糾纏的霏糜聲響。
木則然輕輕咬了咬他的上唇,含住,又吐出來,再去騷擾他的下唇,含住,沒想吐出來。
艾朗有動靜了。
他鐵鉗一般的大手猛地箍住了木則然的腰身,力道之大,幾乎是想把這個男人嵌入到自己身體里面。
溫柔瞬間升級,細雨變傾盆暴雨,小溪成怒吼江河。
唇舌盡情糾纏,入侵,耳鬢廝磨。
一吻結束的時候,木則然完全就是癱軟在了艾朗懷里,而艾朗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就是一個吻,全身虛月兌的卻如同剛剛歡愛過一場一樣。
他知道,要命的,不僅僅是這個吻,還是木則然的那句——我愛你。
太突然而至的告白,太震撼人心的愛語,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一直听這男人在耳邊念叨說什麼喜歡,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三個字,似乎第一次從他嘴里吐出來,一下子就讓艾朗繳械投降,無法抵抗。
木則然心底涌起來的,也都是甜蜜。
他猜得到艾朗為什麼這個反應,那三個字看來還是有一定的魔力的——以後,得多用用。
而他為什麼突然會表白,又突然吻上去,是因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艾朗到底在別扭什麼。
那個所謂的齷齪心思,竟然意指他喜歡莫天問!
也就是說,艾朗在吃醋。
意識到這一點的木則然,能不欣喜若狂,能不表露愛語,能不深情獻吻嗎?
良久,兩個人都沒說話,車廂里,是難得的安靜甜蜜時光。
最先開口的,竟然是艾朗。
「你乖乖的,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不會欺負你……」還是那麼霸道的語氣,還是那麼爺們的帥氣,可今天這話說出來,就帶了幾分寵溺的意思。
木則然的大手順著他的腰間往下滑,模到地方,握住︰「這樣,算不算乖?」
艾朗悶哼一聲,呼吸聲瞬間更加粗重︰「別招我,沒有潤滑劑……。」
「傻!」木則然的吻落在他頸間,慢慢往下︰「解決的方式,不是非得進去……。」
接下來的時間,艾朗完全就是傻了。
主導權,第一次掌握在了木則然手里。
吞吐之間,他帶著艾朗上了天堂。
這是艾朗第一次享受木則然的柔情,以前兩個人的歡愛,基本都跟打仗似的,他用強的,木則然也不是好欺負的,反正都得折騰一番。
別說讓木則然伺候他了,木則然不掐他咬他,他就千恩萬謝了——當然,現在,艾朗都把木則然折騰的那些花樣當情趣來著,反正他咬一口,抓一把,也無關痛癢的。
可今天,這勁頭,這態度,這種方式,太特麼的舒服了!
艾朗給木則然做過,可自己享受到才知道,這種滋味,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欲仙欲死。
艾朗長這麼大,說真的,人家平時根本想都沒想過這些,可這時候呢,真是痛快到家了。
木則然也很痛快,給心愛的人做這種事,本身,就是一種幸福,更何況,取悅他的同時,其實就在取悅自己。
最後,木則然倒在艾朗懷里,艾朗使勁兒抱著他,那種感覺,讓木則然覺得很安心。
「則然,再說一次……。」艾朗低沉性感的聲音在頭頂傳過來。
「說什麼?」木則然唇邊勾笑,故意撩他。
「說你愛我。」艾朗倒是不客氣。
木則然抬頭看他,男人深邃悠遠的目光正盯在他臉上,少了霸氣冷咧,此時看上去,竟是柔情萬千的。
木則然跟做夢似的,伸手撫上他的臉︰「朗,我愛你。」
艾朗的回答,就是更用力地擁著他,然後,把臉埋在了他的頸間。
木則然的下一句話,直接被艾朗的動作擠壓回了胸膛——你愛不愛我?
沒在第一時間問出口,然後,就好像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但即使如此,木則然已經知足了。
他愛這個男人,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從一開始,木則然的愛情就很高調,後來之所以糾結,也是因為艾朗這個人太出乎木則然的意料了。
但顯然,這個結局,是木則然樂于所見的。
他很喜歡。
「以後,不準想著其他的男人。」艾朗霸道地開口。
木則然心里甜滋滋的︰「嗯。」
他能想誰啊?現在滿腦子就艾朗一個了。
「能做到?」艾朗似乎不信,扶著他的腦袋,讓他看著自己︰「不是敷衍我吧?」
「朗,你是吃醋了吧?」木則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彎彎︰「以為我還喜歡天問?」
艾朗哼了一聲,臉色立即晴轉多雲︰「難道不是?」
木則然嘿嘿地笑︰「那都是多少年的老皇歷了,還翻出來干什麼呢?」
艾朗肯定不相信木則然的話,正因為他很清楚這兩個人的事,再加上莫天問的確很優秀,木則然心里真的沒有半點想法?
他確實懷疑。
但懷疑是一回事,真要讓他問出來,逼著木則然說不喜歡莫天問,這樣的事,他也做不出來。
「你還沒說,到底是不是吃醋了?」相對于艾朗的沉默,木則然就沒那麼好打發了,今天他很高興,非常高興,如果能讓艾朗親口說出吃醋兩個字,那和我愛你也沒有什麼分別了。
「你想多了!」艾朗冷冷開口,直接五指覆上木則然的臉,把他整個人推開,發動車子。
「我想多?」木則然被他突然的變臉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又來了!剛剛還甜蜜著呢,轉臉就跟欠了他多少錢似的︰「那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艾朗心里別扭著呢,肯定打死也不承認自己吃醋啊,多丟人啊。
「沒什麼意思?」木則然覺得有點失望︰「我看你這個人才沒意思!明明就是吃醋,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艾朗開始沉默。
木則然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一句能死人嗎?從一開始到現在,你說過一句好听的嗎?我的確是瞎了眼了才喜歡你!被豬油蒙心了,才會說愛你!」
「後悔了?」艾朗猛地加速,臉色更不好看︰「後悔也沒用!以後就乖乖地在我……。」
「乖你個頭!」木則然怒了︰「憑什麼讓我乖乖的啊!還是那句話,你當我是阿貓阿狗呢?被你壓已經夠憋屈了,你看你是什麼態度!說一句吃醋,說一句喜歡我,就這麼難?我不都說了嗎?!」
「那你是自願的!」艾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正只要木則然一炸毛,他立即就能聯想到這男人心里還有別人這件事上去,然後,就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逼你了嗎?」
「停車!」木則然徹底被打擊到了︰「我就是賤是吧!艾朗!你給我停車!」
艾朗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感情這事兒,確實是你情我願,當然了,他自己用強那事兒,人家壓根沒考慮在內。
也就是說,他想怎麼樣,那就得怎麼樣,至于木則然,除了乖乖接受,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的主。
木則然真沒受過這委屈,長這麼大,誰給過他這樣的氣受啊?
南宇倒是折騰了他一回,可你看事後,那男人低聲下氣地跟小媳婦似的在那里懺悔,可艾朗的態度呢?
木則然又在心里罵了一句——合著,他就是欠他的?操啊!
艾朗肯定不會停車,木則然不高興,他心里肯定也煩,木則然心里有別的男人這事兒,就跟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心上,平時不動還好,只要稍微一踫到,就扯得皮肉都痛,渾身不得勁。
車門被鎖了,木則然就是想跳車,也沒辦法,再說,他也沒那個勇氣。
人這情緒一上來,其實就是那麼一個功夫的事兒,過了,再想想,就覺得自己可能反應過激了。
艾朗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車速也不減,木則然自己折騰了一會兒,累了,閉了眼楮,好大一會兒,胸口的起伏才趨于平靜。
他勸自己,剛剛才想清楚的,之前還說要跟沈竹學呢,怎麼能幾句話就被他帶到溝里去了呢?
看莫小河那樣的,沈竹那耐心和脾性,自己和人家比,有可比性嗎?
這樣安慰自己,可想起艾朗的態度,還是難免難受——自己能和沈竹學,這點沒問題,可那男人,就不能遷就他一次嗎?
兩個人認識了這麼久,折騰了這麼多次,就沒听過這男人說過一句服軟的話!
木則然想了想,最後把自己的思路捋順了,一邊安慰自己,還一邊兒給自己訂了一個目標。
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這男人離不開自己!
到時候,哼哼,就是他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時候了。
這樣想著,他笑了,猛地睜開眼楮,一把就撲過去抱住了艾朗的手臂︰「朗!人家餓了!咱去飯店吃飯吧!」
艾朗直接嚇了一跳——這人別是神經有問題吧?剛剛還要死要活的,轉眼就這嘴臉了?
臉上不動聲色,艾朗開口了︰「想吃什麼?」
有門!
木則然立即認可了自己的進攻戰略︰「你說吃什麼咱就吃什麼!我听你的!」
要是有第三個人在場,肯定也會覺得木則然神經兮兮的,這換臉比翻書還快呢。
艾朗也就奇怪了那麼一會兒,在他心里,木則然其實一直有點莫名其妙——算了,他喜歡的,不就是這個性子?隨他高興吧。
兩個人直接驅車去了一家飯店。
而此時,沈竹追上了莫小河。
那句話,他喊得很大聲,莫小河肯定听到了。
莫小河停下了腳步︰「今天?行啊!說吧,去哪兒?」
「回家。」沈竹趕緊攬住他的腰身,這會兒就想把人帶回家去,好好哄哄。
他能看出來,莫小河氣得不輕,雖然面上一點沒流露,但他就是知道——小河生氣,從另一方面來說,也算一件好事。
至少,說明莫小河在乎他。
其實沈竹真是怕,就莫小河那性子,要是知道這事兒自己瞞著他,不炸毛才怪。
可顯然,莫小河的反應,比沈竹預想的,要平靜得多,本來沈竹都準備好接受狂風暴雨了,這下好,難度系數直接減了一大半。
沈竹把這歸咎為莫小河懂事了,長大了,同時,肯定也是對自己有感情,所以才不舍得對自己發脾氣。
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看著莫小河的動作,沈竹也知道莫小河想干什麼了。
五花大綁地把赤果果的沈竹困在床上,這是傳說中的**?
莫小河手里拿著一根小皮鞭勾著一邊的唇角笑︰「白嫖了爺兩次,爺怎麼也得收回來!你說的啊,隨爺怎麼折騰。來,叫聲爺來听听!」
沈竹的四肢被捆在四個床角,不是簡單的就能掙月兌的那種捆綁,而是貨真價實的被捆起來,沈竹動一下,就能感覺那繩索勒得肉疼。
他整個人完全呈四肢伸展狀,說白了,就是一副任君為所欲為的模樣。
「怎麼?不願意?」莫小河在空中甩了甩鞭子,那小皮鞭竟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聲響。
沈竹嘆口氣,唇邊盡是寵溺的無奈︰「小河,我都準備好了,你想做什麼,別心軟……。」
「啪」一聲脆響,莫小河手里的鞭子揮到了沈竹身上。
說是增加情趣的小道具,那聲音也是虛張聲勢,可沈竹胸膛之上,還是出現了一條細弱的紅痕。
莫小河愣了愣,隨即哼了一聲︰「小爺我當然不會心軟!說了,先叫我一聲來听听!」
「爺,您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吧。」沈竹挺了挺身,唇邊的笑意多了幾分︰「難受著呢。」
莫小河差點又把鞭子揮過去,他這還什麼都沒做呢,你說你那麼興奮干什麼?
不過,這會兒越興奮,莫小河就越想收拾他。
莫小河開始月兌衣服,屋里開足了空調溫度,暖意融融。
沈竹知道莫小河這是準備折騰他了,沈竹也做好了各種準備,想著怎麼也得咬咬牙,撐過去。
可顯然,他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
莫小河衣服月兌光的時候,他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莫小河拿著小皮鞭的手在他肌膚上游走的時候,他開始微微地顫抖。
莫小河的吻落下來的時候,他就跟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地抬頭迎合了上去。
沈竹覺得自己快瘋了,整個身體瀕臨要爆炸的邊緣,可始作俑者,卻遲遲不給他釋放的機會。
莫小河心里真的就一點也不計較?
怎麼可能!
莫小河那性子,絕對是瑕疵必報的,有點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能讓人天下負我的那種感覺,他怎麼折騰都有理由,都不去計較後果,可如果折騰的那個人是沈竹,那麼,他就好好說道說道了。
混了這麼多年了,對付沈竹這樣的男人,莫小河知道什麼是最致命的,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男人難耐的呻yin一直就沒停過,哀求的話語就在耳邊,可莫小河根本不為所動,手上動作不停,可就是不去踫觸沈竹最敏感的地方。
沈竹干著急,可四肢動不了絲毫,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以為自己能忍過去,可誰知道,莫小河的每一下撩撥,都在煽風點火,讓他本就快燃燒了的身體更加難以承受這種痛苦。
「小河……。」他本就好听的聲音此刻更有了迷離性感的味道,低沉暗啞,帶著明顯的壓抑的情yu︰「小河,別……。」
莫小河的吻落在他身上,兩只手也不閑著,到處亂模——這點本事莫小河還是有的,讓一個男人痛不欲生的手段,他都想使出來。
沈竹的身體只對莫小河敏感,以前對這種事也不是很熱衷,可現在怪得很,和莫小河在一起,他變得很瘋狂,對那種事,也極其地迷戀。
正因為如此,此時的他,才更加難受。
他不斷活動身子,試圖讓自己的能踫觸到莫小河的肌膚,可沒用,莫小河就是故意躲避著他,讓沈竹覺得那種要爆炸的感覺那麼清晰地在身下流淌,卻就是沒有落腳點,沒有著力之處——他真的要瘋了!
「小河,求你,別這麼折磨我……。」
莫小河的吻開始往上走,沿著沈竹的腰側,一直到了腋窩,然後,手臂,最後,停留在沈竹的手心。
一陣異樣的酥癢不斷從身體里傳來,毫無疑問地朝著一處匯集,沈竹的喉結不斷滑動,臉色漲得通紅,臉上滿是隱忍的痛苦。
莫小河張口含住他的手指,舌尖掃過他的指尖,一根根地舌忝過去,連指縫都不放過。
沈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下顫巍巍的不斷抖動,這時候,他腦子里根本沒有其他在想法,只有一個念頭——什麼時候結束呢?
他越是想,莫小河越是不給。
所謂的懲罰,就是這樣。
要是給了,還叫懲罰嗎?
沈竹恨不得自己現在就這樣死了算了,太難受了,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這樣生不如死的感覺,偏偏,那男人還沒打算放過他,那帶著魔力的吻又從他的左手輾轉到右手,沈竹真的受不了了!
「小河,我錯了,我錯了……。」男人哀求的聲音里帶著濃烈的情yu味道,勾人心魄︰「小河,求你,小河,小河……。」
莫小河不說話,或者說,從開始吻,莫小河就沒打算說什麼,這次的事,不給他教訓他就以為小爺是好欺負的吧?
打死莫小河,他也沒想到沈竹會瞞著他這麼大的一件事!
現在只要想想之前他對沈竹做的那些,還信心滿滿地要把人家掰彎,可誰知道,人家壓根就是個彎的!
莫小河覺得沈竹那時候肯定在看戲,把他當猴耍,只要想到這一點,後面的,沈竹對他的好,對他的寵,他都忘到腦後了,就想著怎麼懲罰這男人,怎麼讓他牢牢地記住這個教訓,類似的事,讓他以後再也不敢做!
多少年以後,沈竹憶起這個晚上,猶還覺得心有余悸。
這種痛苦,簡直就不是男人可以忍受的。
沈竹可以很肯定的說,換了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這麼難受,可就是因為那個人是莫小河,那個在他身上為非作歹又不給一點好處的人,是他心心念念捧在手心里的愛人,所以,這罪,遭大了。
莫小河其實也不好受,讓沈竹難受的同時,他不可能沒有反應。
但這廝就是會折磨人,他自己難受了,他就當著沈竹的面自己解決。
沈竹本來就難受得快死了,還得眼睜睜地欣賞他打灰機的英勇身姿以及那**的愉悅神情。
結果,就更刺激了沈竹的痛苦。
沈竹不知道這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可看莫小河那勁頭,這才剛開始。
他只能一邊難受一邊祈禱——但願兄弟不會因此留下什麼後遺癥,不然,以後的性福怎麼保證?
要說這莫小河也真夠狠心的,他自己舒服了,又開始折騰沈竹,各種敏感的地方,他都去親,用手揉捏,吻,舌忝,跟小狗似的在沈竹身上到處都留下他的痕跡。
當然了,最關鍵的部位,他還是不去動。
然後,他又有感覺了,自己再動手豐衣足食。
不知道刺激了沈竹多少次,沈竹真覺得自己馬上就能暈過去了,最後,沈竹都哭了。
是真的流淚了。
難受啊。
沈竹的睫毛都在顫抖,或者說,沈竹全身都在顫抖,莫小河掌心下的肌膚,每一處都透著火熱的溫度。
莫小河吻下他的淚,終于開口︰「想要了?」
沈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就胡亂地點頭,身子無意識地在莫小河身上蹭,可蹭來蹭去,還是蹭不到關鍵的地方。
「這是,你欺騙我的下場。」莫小河的手,勾勒著他的臉部輪廓,唇邊是得意的笑︰「我不爽,非常不爽。所以,你想爽,做夢吧!」
沈竹的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幾番逗弄下來,莫小河游刃有余,沈竹卻好像經歷了馬拉松一般,心力憔悴,但該興奮的地方,還是張揚跋扈。
莫小河伸手彈了一下。
沈竹嗷一聲叫出來,呼吸更加急促︰「小河,小河……。」
莫小河側身躺著,以手支頭,另外一手在沈竹胸前畫圈︰「沈竹,咱倆商量個事。」
這時候,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沈竹也得答應啊。
「你說,咱倆這炮友關系,是不是該宣布告一段落了?」
沈竹心里一緊,眸子猛地睜大︰「小河!」
「想想,這麼大了,我還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固定在一個人身上,時間久了,覺得真沒勁。」
沈竹呼呼地喘氣,這會兒,卻是完全顧不上身體的難受了︰「小河,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初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會瞞著你!小河,你怎麼懲罰我都沒問題,可是,你別說分開。」
他咕咚咽了口水,又道︰「小河,我不能沒有你。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你難道真忍心看著我一個人孤獨一輩子?」
「和我有關系嗎?」莫小河拿眼掃他︰「你孤不孤獨的,我沒多少興趣。」
「小河!」沈竹吼了一聲︰「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
「感情是什麼東西?」莫小河伸手勾起他的下巴︰「能玩嗎?好玩嗎?這麼長時間對著一個人,早沒新鮮感了。」
他的手又滑下去,一路往下︰「更何況,這東西,你有,別人也有。有的,質量比你還好。你說,咱倆這關系,憑什麼就得維持下去?」
折騰了大半天,一直都很精神的小沈竹,在這一瞬,開始無精打采了。
沈竹心里就跟澆了一盆涼水似的,渾身的火熱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寒意。
莫小河還在說︰「你該感到榮幸的,至少,小爺花在你身上的心思,挺多的。能讓小爺惦記的男人,你是第一個。」
沈竹眸子一眨不眨,就那麼盯著天花板。
「怎麼?傻了?」莫小河拍拍他的臉︰「你倒是說話啊。」
沈竹能說什麼?
沈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做好了讓莫小河消氣的準備,無論莫小河怎麼對他,他都能接受,難受死,他也認了。
可莫小河說什麼?
炮友?
解除關系?
他以為莫小河是開玩笑,可現在看來,不是。
「听李京那意思,是說咱倆不合適吧?大魚大肉的吃膩了,偶爾換點清粥小菜確實挺新鮮,可總有個期限,你說是不是?天天吃饅頭就咸菜,那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沈竹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開始覺得冷。
之前是激動得身子顫抖,這會兒是凍得瑟瑟發抖。
莫小河的掌心放在他的胸口位置,笑︰「別跟我說什麼一輩子,說什麼只愛你一個,那他媽的都是屁話!男人和男人嘛,高興了,抬起來,不高興了,一腳踹過去,多好啊,自在!要是整得跟你說的似的,想想都怪嚇人!一輩子,讓我吊死在你這棵樹上?做夢呢?」
他起身,坐在沈竹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比如今天這事兒,換了一個人對你做,你也有感覺,你也會想要——所以,咱別談感情,多沒勁啊!」
沈竹閉了眸子,遮住了目光里的悲涼酸澀。
莫小河俯身,趴在他胸膛之上,輕輕嘆了一口氣︰「說真的,要真和你一下子斷了,我也舍不得。要不,咱還是那句話,我想你了,就給你打電話,你想我了,就提前預約。」
他自己嗯了一聲,又道︰「就這麼定了。」
然後,沈竹覺得,自己的手腳,都被放開了。
接著,是莫小河開始穿衣服的聲音。
門響了,腳步聲,消失了。
沈竹的身子一點點地蜷起來。
冷。
好冷。
冬天的夜晚,自然不會很暖和。
可這一晚,卻有一個人有著和沈竹截然不同的感覺。
是許卓。
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和莫天問兩個人,相偎著抱在一起。
他的背後,是莫天問火熱的胸膛。
一整晚,許卓都沒覺得冷。
是的,最後,兩個人,都沒有睡沙發。
說許卓妥協了也好,說莫天問臉皮太厚也行,反正,最後,許卓什麼都沒說,轉身去了浴室洗漱。
許卓洗了之後,穿著浴袍鑽進被窩,卻怎麼也睡不著。
腦子里,都是沙發上那個男人。
似乎和他有心靈感應似的,一會兒,敲門聲響起了。
然後,莫天問可憐兮兮地在門邊開口︰「小卓,我還是到床上來睡吧。沙發太小,腿都伸不開,而且,很冷。」
許卓還是沒說話,是默認還是無聲的反抗,許卓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反正,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男人就極快地抬腿上床,掀開被子一角,鑽了進來。
兩個人,同蓋一床被,中間,隔著大概半米的距離。
莫天問規規矩矩地躺好,閉了眼楮,宣誓似的開口︰「我不動!我保證乖乖的!我累了,睡吧。」
許卓翻身過去,背對他,心底,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唇角,卻微微地勾起來。
良久,莫天問近似低喃的聲音響起︰「卓,你睡了嗎?」
許卓覺得自己不會回答,裝睡就好了,但顯然,他低估了自己的反應本能。
「沒。」這是他的聲音。
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為什麼不裝睡呢?
然後,他听見莫天問的聲音瞬間興奮起來︰「我也沒睡,睡不著。」
許卓覺得夜晚是一個很危險的潛在因素,關了燈,什麼都看不到,兩個人又在一個被窩里,難保那男人不會化身為狼撲過來,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許卓開口︰「不早了,休息吧。」
「可是,我就是睡不著。」莫天問的眸子在黑夜里都閃著灼灼的光芒︰「能陪我說說話嗎?」
許卓覺得,蓋被子純聊天這種事就不可能發生在莫天問身上。
可現在人家開口了,許卓也不知道怎麼拒絕,就嗯了一聲。
「許卓,從咱倆認識,你就開始學鋼琴,後來,又學畫畫,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最喜歡什麼?」
出乎許卓意料的,莫天問竟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許卓略一沉思,開口︰「畫畫吧。」
「為什麼呢?」莫天問想動,又怕許卓反感,只能側過頭去,接著外面微弱的燈光,看著身邊的男人。
「其實,都喜歡。只是,我更喜歡畫畫時的那份寧靜。以前,你總喜歡听我彈鋼琴,我,我其實不喜歡……」
「是不喜歡給我彈,還是……。」
「不是,我喜歡一個人彈,一個人沉浸在那種氣氛里面,不是因為你。」
「那我放心了。」莫天問似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那時候,都快自卑死了,一想到你那麼討厭我,我就難受得要死。」
許卓沉默了。
莫天問又問︰「那,改天,能不能給我畫一幅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