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禍——太女請上榻 第133章 絕親緣情緣

作者 ︰ 朝舞雪

章節名︰第133章絕親緣情緣

被軒轅夢用匕首釘死的,是黑甲騎兵中最擅長暗殺的殺手,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氣息隱匿起來,不讓對方察覺。i^

祁錦禹在離開行宮的時候,根本沒有察覺,自己身邊的人已經被掉包,就是軒轅夢,在第一眼看到此人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但正因為殺手將自己的氣息隱匿得太好,才會讓她心生懷疑。

還記得上回跟隨在祁錦禹身邊的男子,雖然頭戴幕離,全身被厚實的衣衫包裹,但她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衰敗孱弱的氣息,但這一次,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對方就像小丫頭手里的木偶一樣,毫無半點人氣。

殺手將殺意掩藏得很好,可他的優勢,反而成了軒轅夢懷疑的重要原因。

當她的目光落在殺手的腳下時,才終于確定了此人的異常。

近日來總是陰雨不斷,山上空氣潮濕,地面被雨水浸泡過後變得極為松軟,沒有武功的人,在原地靜立片刻,便會留下明顯的腳印,可當殺手離開原地時,他站過的地面,竟然平整如初。

進攻是最有效的防守,既然已經確認了對方的異樣,那麼剩下的,就是逼他出手。

殺手的手,始終扣在懷里,隨時準備射出帶有劇毒的毒針,因為他的手一直藏下衣衫下,所以軒轅夢也不能確定,他會用何種方式出手,只能采取試探的方法。

果然,對方隱忍不住,在她遞來湯碗時,決定出手。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在對方手指微動的剎那,她甩出手中鋒利的匕首,一擊斃命。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誰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然,除了兩個人以外。

一個是軒轅夢,一個是祁錦禹。

在看到死者那張陌生的臉孔時,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原來自己和雲錦的一舉一動,早就在軒轅慈的監控下,在他滿懷欣喜地上山來見她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將死亡與災難帶臨她的身邊。

望著冷漠而去的紅色身影,他明白,一切已徹底結束……

今夜的空氣顯得有些窒悶,烏雲壓頂,卻始終不肯降下積聚的雨水。

水榭的回廊上,站著兩道身影,一道明黃,一道霜白。

「你答應過朕,不會再讓她見到你,可你食言了,雲錦。」軒轅慈望著站在欄邊的身影,語氣雖然柔和,卻隱藏著沉幽森然的怒意。

雲錦面色淡淡,漠然道︰「我沒有讓她見到我。」

「沒有?」她上前一步,想要握住他的手臂,卻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你和那個賤奴,你們這幾日在謀劃什麼,當真以為朕不知道嗎?」

雲錦側首看她一眼,漆黑的瞳眸中涌現的,是比冰雪還要冷漠的鄙薄︰「皇上,您別忘了,禹貴君是您的枕邊人,是您親自冊封的貴君。」

軒轅慈嘴角勾起一抹厭棄的笑︰「他?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朕無聊時拿來取樂的玩物而已!」

雲錦亦笑,卻笑得很淡,很輕,那股冰涼的鄙薄,在他的笑意下被逐漸放大︰「玩物?呵,或許吧,有些事情,你一輩子都不會懂。」

「雲錦,朕不喜歡你用這種口吻和朕說話。」他口吻中的冷厭,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中,只是個喪盡天良的罪人。

不對,軒轅夢才是喪盡天良的罪人,是惡魔!

雲錦收回目光,投向水中倒映的月亮,才自烏雲中冒頭的彎月,卻很快,被再次被湮沒。他似嘆似憾地閉了閉眼︰「兩年前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我的心,已經不再為你停留。」

狂烈的怒氣涌上心頭,軒轅慈永遠也忘不了,當她日夜兼程從昊天趕回,帶著一身疲憊風霜趕至相國寺時,迎接她的,不是雲錦的溫言軟語,更不是他的深情擁吻,而是一句,「我的心,已經不再為你停留。」

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麼是絕望,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嫉恨。

她從未像那一刻,如此深刻地憎恨著軒轅夢。

也是那時候起,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她,只有殺了她,雲錦才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沒錯,殺了她,自己才是高懸于天的明月,她軒轅夢,只不過是水中倒映的虛假幻象罷了。

「雲錦,你對她的愛,根本就不是真的。」強迫自己壓下怒氣,她指著圍欄外的水面︰「她就是這水里的倒影,看著絢爛美麗,實則卻是個假象。你以為她愛你嗎?她若真的愛你,又怎麼會三夫四侍,左擁右抱?只有朕,才是真心愛你的。雲錦,不要錯把沖動當成愛,你喜歡她,只是因為一時的不理智,只要你看清楚,看明白,就會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良人。」

雲錦不語,許久後,才抬起頭,微微吐了口氣︰「你說的沒錯,她確實不是真正的月亮。」

軒轅慈神色一喜,她的雲錦,終于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正要說什麼,卻見雲錦淡淡勾起唇角,笑顏輕綻︰「她是驕陽,是天空上最明烈的一抹色彩,明艷似火,天下無雙。」

仿佛一柄利劍,狠狠扎進她的心口,軒轅慈怔住,眸中怒氣翻涌,如滾燙的岩漿︰「雲錦,你……你當真要執迷不悟下去?」

雲錦不語,只轉身,朝水榭深處走去。

軒轅慈冷笑︰「雲錦,你不怕我殺了祁錦禹?」

雲錦腳步不停,輕蔑的神色自眼中一閃而過︰「隨你的便,你的這種手段,我見得已經不少了。」

「好,你不在乎他,但總要在乎那個女人吧?」

腳步微頓︰「你殺不了她。」

軒轅慈目中翻滾著狠意,聲冷如冰︰「朕讓殺手扮成你的樣子,你覺得,她能躲過此劫的幾率有幾成?」

「我說了,你殺不了她。」

「雲錦!」隱匿在陰暗下的臉龐,仿佛被罩了一層陰翳的寒光,軒轅慈一步一步,緩緩走至雲錦身後︰「或許,只有讓你看清事實,你才能真正有所頓悟。%&*";」

雲錦卻依然是淡淡的神色,看清事實?他看的事實還少嗎?

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但她還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縈繞在他身上的嘲諷。

她再次上前一步,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听清她的話,「有些事情,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它的真偽,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那朕就只有一個辦法,摧毀你心里的堅持,讓你親眼看看,你在軒轅夢的心里,到底有多重!」

有多重?

他輕笑,從把自己的心交給她的那一刻起,雲錦就不再是從前的雲錦,不論她如何對他,他都不會怨她恨她。

孰輕孰重,真的已經沒關系了。

他說過,能再見她一面,便已心滿意足。他現在是幸福的,就讓這幸福的感覺一直殘留于心底,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吧。

沒有月光的夜晚,到處都是漆黑一片。

霜白的身影,最終被一片黑暗所吞噬,就像他的生命一樣。

軒轅夢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一個身著霜白長衫的男子,在一步步朝黑暗前行,她跟在他的後面,不停地吶喊,可他卻始終不肯回頭。終于,她跑不動了,眼睜睜看著那一抹白色,被可怕的黑暗吞噬,再也不見蹤跡。

沒有大驚大恐,可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一臉冰涼,淚沾枕畔。

一直枯坐到天明,忽然想起要送蕭倚樓和南宮靈沛出城,連忙起身洗漱。

為了安全起見,她讓易冷煙和竇鐘陪兩人一同前去,此次出行並非是過家家,蕭倚樓雖然不喜人多,倒也沒有拒絕。

一切準備就緒,正準備離開時,一個人影從遠處跌跌撞撞跑來,似乎是趕得及了,到了近前,竟然沒有看到腳下的土坑,一個狗啃泥栽倒軒轅夢腳下。

「咦?」她彎,看著糊了一臉泥巴的男子,有趣道︰「這不是青瑯嗎?」好久不見,都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了。

南宮靈沛掀開馬車簾,從車窗中探出腦袋來︰「青瑯,你怎麼來了?」

青瑯隨手抹了把臉,便起身沖到馬車前︰「公子,我要跟你一起去!」

南宮靈沛擺手︰「不用了,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留在這里。」

青瑯不依,看了眼馬車上的另外三人,氣哼哼道,「此去路途遙遠,公子身邊總要有個伺候的人,那三個家伙,哪個都不像是能照顧別人的人,公子跟他們在一起,那還不得吃虧,不行,我一定要跟著!」說著,竟不顧南宮靈沛的阻攔,抬腿就往馬車上邁。

「青瑯!你連我的話也不听了嗎?」南宮靈沛略帶慍怒的一句話,成功阻止了青瑯的動作。

「公子……」青瑯委屈地站在原地,望著南宮靈沛的眼里蓄滿了淚水。

軒轅夢頓時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想當初,這家伙為了不讓自己踏入南宮的房間,那股狠勁,她至今還記憶猶新,怎麼兩年過去了,原來英挺俊朗的青年,倒像是長回去了,變成了十五六的少年。

「南宮。」上前一步,示意青瑯跟上來︰「就讓他跟你一起去吧,路上好有個照應。」

青瑯一听,知道有戲,立馬破涕為笑。

南宮靈沛想拒絕,但面對軒轅夢沉然堅決的目光,最終只能一嘆,妥協道︰「好吧。」

話音剛落,青瑯立馬跳上馬車,將坐在南宮靈沛身邊的蕭倚樓擠開,順手拿起小幾上的隻果,體貼地問︰「公子,你要吃隻果嗎?青瑯給你削。」

南宮靈沛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青瑯身上,也不在隻果身上,而在馬車對面正翻身上馬的軒轅夢身上。

女子手掌在馬背上輕輕一撐,同時單腿在馬鐙上一踩,身子便流暢利落地端坐在了馬背上,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更無刻意做作之意。

春風得意,瀟灑輕狂。

只一個動作,就讓他的心弦為之顫動,同時,升起一股淡淡的酸澀和寂寥,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逃避,要遠離。

「你能看清別人的內心,那麼自己的呢?能看的明白嗎?」一個淡淡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他驟然抬目,正好對上蕭倚樓別有深意的紫眸。

銀色的眼瞳閃了閃,永遠一片沉寂平靜的眸,此刻也出現了難以遮掩的慌亂。

青瑯的隻果已經削好,正要遞給自家公子,卻被對面的一抹紫影搶了過去,「她讓你這小隨從跟著,無非就是擔心你,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她這麼遷就一個人。」

南宮靈沛垂著目,雪白的長睫輕顫,遮掩了眼中情緒。

青瑯見狀,自然而然認為,蕭倚樓在欺負自家公子,忠心護主的青瑯立刻炸毛︰「喂,那是我削給公子的,你憑什麼搶走?」

「哎呀,不就是一個隻果嘛,你家公子都沒說什麼,你急個什麼勁。」蕭倚樓一手拿著咬了一口的隻果,一手去模青瑯的腦袋。

青瑯憤憤然地躲開了,瞪他一眼,又從桌上拿了個隻果,準備削給南宮靈沛。

蕭倚樓卻按住他的手,「別削了,你家公子現在根本就不想吃隻果。」

青瑯下意識便問︰「那公子想吃什麼?」

蕭倚樓眼眸輕轉,眼神朝被風鼓起的車簾外瞥去︰「想吃什麼?那你得問你家公子了,說不定,他想吃的,根本就不是水果,而是……」

「青瑯,我有點熱,出去坐會兒,你別跟著。」南宮靈沛突然打斷蕭倚樓的話,起身便往馬車外沖。

因為馬車正在行進中,所以南宮靈沛剛走出車廂,就因為一個顛簸,身體重心不穩,朝馬車下栽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摔下去還得了,就算摔不死也得摔個半殘。

青瑯更是驚得面色慘白,失聲大叫︰「公子——」

就在他身子傾斜,半個身子倒向馬車外的瞬間,一道紅影閃過,單手一抄,將處于危機中的人抱起,穩穩放在馬背上。

「南宮,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有多危險嗎?」軒轅夢單手握著馬韁,垂目看向眼前的腦袋,這家伙也不知在搞什麼,馬車正在快速行進中,他這麼突然從車廂里出來是非常危險的。

南宮靈沛不說話,只靜靜看著前方的路面,但從他緊繃的身體來看,他似乎在緊張著什麼。

軒轅夢無奈一嘆,真是弄不懂,一向善解人意的南宮,怎麼突然變得像小孩子一樣任性了。

「南宮,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放心。」

她輕柔中略帶擔憂的聲音入耳,無端讓他感到一陣心馳神遙︰「你害怕嗎?」

「什麼?」

「在看著我掉下馬車的時候,你有沒有一點害怕?」

害怕?當時千鈞一發,她哪里能想得到什麼害不害怕,只覺得這家伙太不听話,心里火急火燎,全被怒意所佔據。

「我為什麼要害怕?」她完全有能力在他掉下馬車前將他救起,對于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她從來不會害怕,「這不是接住你了嗎?現在你好端端地在我懷里呢。」

在我懷里……

簡單的四個字,他輕輕一顫,心里又冒出了不合時宜的酸澀,還有微弱不可察的悸動。

「南宮,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幾日你為什麼總是悶悶不樂?」一邊駕馬,一邊隨口問著。

他有悶悶不樂嗎?南宮靈沛想反駁,卻突然發現,自己這段時日,確實別扭得像個孩子︰「大概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吧。」

軒轅夢笑了笑,知道他在說謊,卻沒有拆穿,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會逼問。他曾給予了自己絕對的自由和寬容,現在也該輪到自己給他一些包容和遷就了。

「南宮,這次出去,就當是散心吧,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只一心一意將心思放在沿途的風景上就好。」

「嗯。」淡淡應了,不帶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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