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樹影,隨著窗外的冷風搖曳著,皚皚白雪在陽光暈染之下,逐漸蘇醒,融化……
明明是嚴冬的清晨,卻透著一種道不明的暖意……
「唔……」
床-上,童安暖迷迷糊糊的撐開了眼簾。
昨夜,她睡得好沉……
敲了敲自己混沌的腦袋,該死!昨夜她竟然睡著了!
看一眼對面病床-上的父親,微微一驚,心頭一喜。
「爸?」
童國豪竟然醒了!!
「噓……」童國豪略顯蒼白的唇角展開一抹慈愛的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朝童安暖的身後瞟了一眼,輕聲道,「輕點,別吵醒了他!剛剛才睡下的。」
童安暖狐疑的順著父親的視線看過去,而後一驚,她的身旁竟然還躺著紀夜澈!!
眼前,那張絕美的睡容早已褪去了一貫屬于他的冷沉,而此時此刻,在金色陽光的暖照下,竟多出幾分動人的柔和來。
卷翹的睫毛輕掩著,將他那雙比海還深的幽眸輕輕藏匿而起,高挺的鼻梁上,還有斑駁的晨曦不停跳躍著,替他那俊美無儔的面龐上,攏了一層奪目的金光,耀眼至極!
童安暖唇角的笑意漸漸滲開,如清晨綻放的白蘭。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替他拉上薄薄的簾紗,將那束暖暖的陽光掩在窗外。
這時,她才發現,她的腰間,已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雙手臂,從身後悄悄地攬了過來,將她桎梏得緊緊地。
暖意,瞬間將她的心田充斥得滿滿的……
眼眸如同被陽光篩落了余暉一般,格外耀眼,眸子一眨,暖暖的笑意便也跟著不自覺流瀉而出。
「爸,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童安暖低聲問對面病床-上,精神似乎還不錯的父親。
「昨晚就醒了!醒來你已經睡著了,我就讓夜澈沒叫你了!早上醫生已經來做過進一步檢查了,夜澈一直陪著我到檢查完畢,這會實在熬不住,才剛睡了下來!」
童安暖有些訝然于紀夜澈的用心。
回頭,靜靜地看著他平和的睡容,心下一片感動。
「謝謝……」
她湊近他的耳畔,輕聲低語。
柔軟的指月復輕輕劃過他深刻的眉宇,然還未來得及收手,卻忽而被一只大手緊緊捉住,扣入掌心。
童安暖一驚。
「你……你醒了?」
「恩……」紀夜澈漆黑的眼瞳內還掩著幾分困意。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童安暖有些歉疚,但更多的是心疼,「你再睡會吧!」
紀夜澈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同病床-上的童國豪打了招呼後隨意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啊……」童安暖這才恍然大悟,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糟了,我都忘了,你今兒不是約了房產局局長談溫泉酒店的事兒嗎?九點是吧?糟了糟了,只有一個半小時了,還來不來得及啊?」
听得女兒這麼一說,病床-上的童國豪都有些自責起來,「夜澈,你這傻孩子,有事兒怎麼也不說呢!在這熬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待會怎麼上班!哎,都怪我這把老骨頭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