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離開後,上官明羽等四個國君帶著大批人追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兩具尸體,四人冷冷的對視起來,默了下,上官明羽才道︰「我猜得果然沒錯,這些人肯定是預言中的人。」
否則的話,他們派出了那麼多高手,怎麼還會讓他們逃走?而且,他們還損了兩個高手!
另外三人贊同的點點頭,慕刑勾起唇,邪魅的出聲道︰「既然幾乎已經確定是他們,我們便四國通緝他們,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逃到哪里去。」
「預言中,有一群人嗎?」南翼國君輕咳一聲,疑惑的詢問道,如果不是話,他們會錯殺好些無辜的人。
上官明羽冷掃了他一眼,沉聲道︰「有一句話,希望彥兄不要忘了,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這樣做,雖然有些殘忍,但,總比到時候安定的國家被打亂了要好。
南翼國君暗嘆了口氣,不再說些什麼,縱是他說了,也不會阻擾其他三位國君的想法,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費唇舌呢。
不知何時,那輪彎月也隱入了雲層,靜逸的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這一夜,注定無法平靜。
當白靈抱著龍小寶回到王府時,除了一堆僕人,連半個主子都沒看到,白靈不解,抓過其中一個僕人問過若亞菲他們的去向後,就得到他們已離開的消息。
而且,就連王府的主子,上官木也在若亞菲他們離開之後,跟著離開的,至于他們去了哪里,主子沒細說,這僕人自然也不知道。
「他們為什麼要離開呢?」白靈蹙眉,語氣不太好。
被他抓在手中的下人被他身上徒然釋放的氣勢給嚇到了,頓時腿軟起來,喃喃的道︰「若姑娘為什麼要離開,我不知道,但是,她很著急著找兒子,應該是出了什麼急事吧,否則的話,她不會丟下自己的兒子離開的。」
龍小寶的小臉在听到若亞菲他們提前離開後,難過的皺了起來,此刻听到他的解釋,立即舒展了開來,他咧咧小嘴,心情愉悅的笑著。
他就知道娘親不會無緣無故丟下他,娘親那麼疼愛他,怎麼可能會丟掉他呢?
白靈看著龍小寶快速轉變的臉色,嘆了口氣,低朗的聲音道︰「咱們去找他們吧。」究竟是出了什麼事?讓他們走得這麼急呢?
龍小寶眨眨眼,算是給了回答。
白靈撫了撫他軟軟的小臉蛋,提氣,飛離了王府。
馬車雖然跑得快,但,終是比不上後面狂力追蹤的黃靈高手,只跑出了十多里就被這些人追到了。
眼看著前方被阻,眾人只能停下馬車,凌厲的眼神與影子們對恃著,
「怎麼辦,咱們好像逃不掉了?」看著這些殺氣凜然的影子,明七七郁悶的蹙了下眉,他的手,扶著受傷頗重的左手,如果再打幾場,他鐵定沒命。
莫陽眼神黯然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我手上有藥材,咱們即使不用武力,也能從這些人手上逃月兌。」
「藥材?你要什麼藥材?」風成眼一眯,眸中閃著精光,那張妖魅不凡的俊臉顯出神彩。
「制作迷藥的藥材,」莫陽輕咳一聲,淡淡的道︰「這些人靈力雖強,可是他們抵擋不了毒,只要我們手上有迷藥,便能輕易從他們手上逃月兌。」
「告訴我,我去采。」風成銳利的眸子掃了掃周圍的環境,這里離山峰不遠,那里應該能采到藥材,如果快去快回的話,他們還有機會。
「你去采?」莫陽遲疑的看了他一眼,瞧見他眸中的光芒,這才點頭,沉聲道︰「好,我告訴你,你去采。」話落,他附耳過去,低低的對著他說了著。
風成點頭,甩開衣袍,從馬車上跳下,快速的沖向影子們,因為他的目的不是和這些人糾纏,所以一開始風成便使了重力,直接花了將近一半的靈力利器朝眾影子散去,然後趁著他們躲閃之際,快速的沖出重圍,向著最近的山峰飛去。
影子們見他逃離,也不驚慌,而是更加凶狠著朝馬車這邊攻來,他們耳力不凡,自然听到他們談輪的事情,哼,迷藥?既便他逃出去那又怎樣?只要在他回來之前,在迷藥做好之前,他們能將所有人殺光,到時就算是迷藥做好了也沒用!
老鬼咬牙,奮力的抵抗著,做鬼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這樣與高手較量,若是以前,他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大家加油,只要等風成回來就成。」莫陽暗暗的朝幾人傳音道。
尹北承朝他翻了個白眼,涼涼的回駁道︰「真能堅持到他回來再說,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嗚,他現在後悔了,什麼刺激,什麼好玩,他全都不要了,還是先有命再說!
莫陽瞄了他一眼,卻沒反駁他,只是咬牙,努力的與影子們抗爭著,他也快撐不住了,他全身上下的傷口,沒有五十也有三十,雖然傷口都不大,可是它們同時流起血來,同樣會要人命的。
若亞菲蹲在馬車頭,看了看慕千炎,臉上擔憂的表情盡現,「你現在還好吧,你的樣子看起來很虛弱。」他臉上依舊沒有血色,唇似乎也干裂得不像話。
「你看得到?」慕千炎嘶啞的嗓音問道,天空一片漆黑,她又沒修煉過靈力,眼力不可能這麼好才對!
若亞菲撇嘴,低軟的聲音開口道︰「嗯,我能看到,而且看得很清楚。」
慕千炎呵笑一聲,並沒繼續追問,只是吸了口氣,淡淡的眸光掃著她,道︰「我先試著修復身體,你幫我盯著外面。」
「嗯。」若亞菲點頭,不再言語,只是用靈動的眼楮死死的看著那邊的打斗。
這些黑影並不多,也就十來個吧,如果他們真的分散對付他們,現在他們這邊可能早就少一半了,可是這群人似乎都沒理會身上馬車上的她和慕千炎。
也幸好如此,否則的話,她的命肯定早就沒了。
慕千炎不知道為何體內還會有一絲靈力在游走,想來是有人對他輸送過靈力吧,不過,這點靈力太薄弱,在救過若亞菲之後,更是所剩無幾,如果不趕緊修煉回來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慕千炎深吸了口氣,將腿盤起,慢慢的疏導著體內的靈力,開始修煉起來。
若亞菲慶幸得太早,她才松出一口氣沒多久,那些全部吹殺老鬼他們的影子們猛的想起這邊還有人,四個高手突然離開打斗群,朝馬車邊飛躍過來。
強大的殺意壓迫得若亞菲呼吸困難,她冷下臉,漠然的掃視著他們,一個翻身,迎上了幾人。
四人手中都拿著靈力幻成的長劍,若亞菲迎面打去,雖然極力想躲避,可是躲過一次二次,卻躲不過第三次第四次,眨眼功法,她身上再添兩道傷口,雖然不深,可是卻很痛。
她咬緊牙關,冷汗一滴一滴從臉上流淌下來,剎那間,那俏麗的面容像是被洗刷過一遍似的。
四人見她受傷,頓時得意的揚眉,揮著長劍朝她刺了過來,他們就不信,他們四人還對付不了一個毫無靈力的女人!
有之前那兩個笨蛋的下場,他們不再大意,一臉警惕的模樣,生怕會被別人暗算。
不過,他們的警惕最終還是得到了回報,就在四人將若亞菲逃避的路線全部堵住,準備一擊殺斃她時,兩道致命的攻擊朝幾人攻來,他們毫不猶豫的收手,轉身與突襲之人打了起來。
意外自己得救,若亞菲抬眸,眼楮掃視過去,才發現是兩個蒙面的男人救了她,這兩人的身形看起來似乎有些熟悉,雖然他們眼楮下全部都蒙上了,但她依舊能看到他們的眼楮和額頭。
那兩雙眼楮,越看越熟悉,他們,究竟是誰呢?既然是來救她的,為何又要蒙面?
若亞菲站在原地,支起下巴,沉著的思索起來,思緒游走了兩秒,她頓時猜到了這兩人的身份,他們既然蒙面,肯定是不願意自己的臉被什麼人看到,而與她熟悉的人又不多,除了那兩位,還會有誰呢?
「夫人,你沒事吧,要不要緊?」阿明之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沖出來救人,眼見著她陷在危險里,他急得上火,差點就準備犧牲自己沖上來救她之時,就看到突然飛出兩個人救了她,他又喜又驚,立即眼淚汪汪的朝她沖了過來。
若亞菲看了他一眼,搖頭,柔聲道︰「我沒事。」
有事的是他們!她在心里接道。
因為擔心若亞菲他們,風成只花了不到兩分鐘的時候就已經落到了這處山峰上,他蹙緊眉頭,按著莫陽的形容尋找著制作迷藥的幾樣藥材。
這幾樣藥材本來並不難找,可是現在是急用,如果他花太多時間去尋找的話,即便是趕過去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們。
因此,在尋找到三分鐘只找到所需的五種藥材中的三種藥材後,風成決然的放棄了繼續尋找,如果他拼死一搏的話,未必不能帶著他們逃走。
上官木和冷翼寒的修為算是眾人里面最低的,即便他們之前並未受傷,在與四個黃靈高手過上幾招,全身頓時也都掛了彩,而且,他們的傷勢比之前受傷的人還重!
看到所有人都受傷不輕,若亞菲舌忝了舌忝舌,深吸了一口氣,快步的沖上去想幫忖他們,才沖進打斗圈,老鬼立即打出一道靈力將她推出了來,低啞的聲音嘶叫道︰「主子,您還是好好待在旁邊吧,你的命很重要。」
他的語氣很不好,頓了下,這才傳音道︰「若是主子沒命了,那老鬼我也活不長,你就算不為你自己,也得為我著想啊。」
若亞菲抖了抖唇,鄙視了他一眼,卻沒反駁他的話,雖然他不是真心為他好,可,他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這樣只傷無死的打斗持續了五分鐘,那影子頭領突然擰起眉頭,冷冷的命令道︰「不要再磨蹭了,就是犧牲你們的性命,也要立刻殺掉他們!」
他們堂堂黃靈修為,要殺幾人修為低下的人也這麼麻煩,簡直就是給身為黃靈修為的高手丟臉!
「是,」齊應一聲,影子們更加瘋狂的殺戮著,手起劍落,無數血色染紅大地。
風成急速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他毫不猶豫的幻成本體,揮出一道溫和的白光,將受傷的眾人全部保護起來,然後揮起利爪,朝這些黃靈高手攻去。
若亞菲等人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巨大狐狸,它的身長有三米左右,全身都是紅色的毛發,鼻子尖尖的,將小小的嘴巴蓋在里面,它的眼楮,是赤色的,跟風成的眼楮幾乎一樣。
「這是…紅狐!」黃靈高手們驚喜的叫喊出聲,沒想到自己能見到傳說中的紅狐。
不過,只喜了一秒,他們就被迫抵擋起紅狐的攻擊。
紅狐的爪子很堅銳,甚至比起鑄造的上好的鐵劍還銳利,一爪過去,如果抓到人身的話,能將他們的身子抓下一半。
這些黃靈高手自然也看出這一點,所以盡量將自己全身都保護起來,不與紅狐正面打交道。
一番比拼下來,紅狐和黃靈高手們,幾乎無輸無贏,他們都傷不到對方,只是花費了些體力而已。
不過,紅狐可不這麼想,他幻成這樣極致的模樣,以他現在的修為,只能撐一個刻鐘左右,時間一過,他靈力用光,到時就連人形都不能堅持,只能以保持獸形。
停頓了兩秒,紅狐憤怒的吼叫一聲,動作迅速的將利爪掃過去,利爪上還帶著一絲精銳的靈力。
這些人看著這攻擊,頓時四散開來,不與之硬踫硬,可紅狐早就豁出去了,他提升自己的速度,朝著其中一人一爪攻去。
噗嗤一聲,血肉破開的聲音,一個黃靈高手就在眾人眼前消亡!
「可惡,全力一拼!」影子頭領見此,臉色一冷,厲聲喝道,他們剛才並沒有全力出手,只是因為想將這只紅狐打敗,然後佔為己有,可是現在看來,那樣做的話,風險太大。
他們是奉命行事,就算得不到紅狐,能殺掉這些人,他們也能得到大好的賞賜,更重要的是,還能得到尊貴的地位!
眾影子點頭,全力化出強大的靈力光圈,朝著紅狐直射過去。
一個個光圈在紅狐周身炸開,一瞬間,血霧漫天飛撒,像是下了一場血雨一樣。
若亞菲咬唇,心中莫名一痛,她秀眉緊皺,雙手緊緊的握起。
紅狐沒有倒下,只是踉蹌幾步,然後再次站直身子,雖然他此刻是獸臉,可臉上邪肆的表情依舊能看得出來。
沉默了幾秒,紅狐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笑意,漸漸的,他身上閃起一層淡黃的薄霧,他斂下眼皮瞧了一眼薄霧,唇角勾起邪然的笑意,薄霧瞬間化為無數利箭朝這些黃靈高手射去。
這擊攻出的瞬間,包裹眾人的那層白光突然消散,若亞菲正準備沖向紅狐,一道黑影便已躍過她,接住了向下倒的紅狐。
一道紅狐閃過,三米長的紅狐瞬間化為一個與寵物狗差不多大小的小狐狸。
若亞菲抬眸,就發現那抱住紅狐的人,正是慕千炎,他的狀態依舊不太好,見她看他,他勾起一抹柔笑,飛身迎向她,低沉的嗓音道︰「咱們走。」
若亞菲點頭,幾人快速的坐上馬車,駕馬快跑起來。
至于那些黃靈高手,在利箭橫掃過之後,消亡了近一半的人,剩下的人,也都帶著大大小小被箭傷過的痕跡。
影子頭領看著負傷累累的眾人,狠狠的吼叫了聲,眼中的恨意冰冷至極。
正當他們準備閃身繼續追蹤的時候,從身後傳來無數腳步聲。
影子們同時回身,就見四個氣勢尊貴的男人直走過來,幾人看到這場面,頓時擰起了眉頭。
「參見皇上!」影子們恭敬的跪子行禮。
「起吧,說,現在是什麼情況?」慕刑冷眉輕挑,威嚴的聲音問道。
影子頭領點頭,卻未起身,而是低著腦袋,報道著剛才的情況,在听到他們被紅狐救了的時候,慕刑的眼中明顯閃過一抹亮光。
慕刑斂起眸光,沉著的說道︰「既然他們已經逃了,你們就先回去養傷,朕會讓人繼續追蹤的。」
「這…」眾影子猶豫的看向另幾位國君,他們並非是一個國家的人,听命的人也不同,自家皇上沒下令,他們怎麼敢應聲。
「就依西海國皇上的。」三國國君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
「是。」幾人領命,這才站起身離開,慢慢的消失在夜幕中。
上官明羽捋了捋衣袍,緩步走動著,沉默了一會,他才啟唇,喝道︰「來人,」
「是。」數個侍衛從眾人中月兌離,半跪在他面前。
「去追蹤這些人,查到他們的位置後,不要出手,立即稟報回來。」
「屬下遵命。」齊應一聲,這幾個侍衛快速躍起,追蹤過去。
凌眉輕挑,上官明羽轉身,看著另三位國君,沉聲道︰「我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說吧。」慕刑低了低眼皮,淡淡的開口。
「咱們完全可以借別人的手殺掉他們,只要全國通緝,以高價懸賞,自然會有人替咱們除掉他們,當然,如果有可能,還是咱們自己動手要安心得多。」
慕刑抿了抿唇,冷冷的道︰「之前我就說過四國通緝他們,上官兄這法子很可行,咱們回吧,天不早了,明日便讓畫師畫出這些人的畫像,然後咱們四國頒令下去,懸賞通緝!」
「嗯,就這麼決定了。」冷冷的一句話出口,若亞菲他們苦難的日子即將到來。
上官明羽很急切,為了快點殺掉若亞菲他們,他當天晚上就將皇宮畫技超群的人叫到了上官木的王府,讓這些下人仔細的描述曾經在這里住過的那些人的相貌,然後由畫師一筆一筆的畫下來。
直到所有人都畫完後,上官明羽這才一一的查看所畫的圖像,這畫師的技藝的確不凡,只是口頭的描述,他便將所有人畫得有五分相似了。
睨到畫像上的人,上官明羽身子一怔,銳利的眸子漸漸的閉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一直以為他們鎖定的目標根本沒有出過錯,這兩個在武林大會上決一勝負的人就是那預言中的人!
他總算是明白為何當時他有強烈的預感了!好在他聰明,如果果斷的聯想到那些,否則的話,他們現在恐怖還處在迷霧中!
「來人,將這畫稿照著畫,越多越好,朕要發致四國通輯他們!」
「是。」畫師領命,接過上官明羽手中的畫稿,繼續埋頭畫了起來。
翌日,當慕刑收到上官明羽讓人送來的畫稿,看到上面的人時,整個人頓時蒙了,他無法相信,這里面,竟然有他的兒子,難道他真的與預言有關嗎?難道他真的逃不月兌預言嗎?
慕刑僵著身子,呆呆的發著怔,手中的畫稿掉落下去,散成一片……
幾乎所有人都負了傷,加上逃了許久,沒見那些高手追上來,若亞菲他們這才轉向最近的鄉鎮,決定將身上的傷口處理一番再行路。
這想法是挺好,哪知,進了鄉鎮尋了一圈,眾人發現這里根本沒有醫館,而且,現在已近凌晨,他們就是想敲門借宿,也沒人來開門。
無奈之下,眾人只能趕著馬車離開鄉鎮,繼續前進著。
「找個有水的地方咱們停下來吧。」看著灰頭土臉的幾人,尹北承擰了下眉,淡淡的開口。
其他人不是哀兵就是傷號,沒人搭理他,倒是若亞菲冷靜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做什麼?」
尹北承挑挑眉,涼涼的開口道︰「我身上有上好的治傷藥,想沖洗一下傷口,然後,上藥!」
「你帶了治傷藥?」若亞菲眨巴著眼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尹北承毫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動了子,痛得呲牙咧嘴的叫喚了聲,他又靜靜的僵住,扭過腦袋,憤聲道︰「本公子帶治傷藥有什麼奇怪的,我喜歡四處游玩,難保路上不受點傷,所以一早就備了好幾瓶傷藥以備不時之需。」
若亞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讓慕千炎趕著馬車往水源那邊行去。
因為其他人都受了傷,所以是由慕千炎來趕馬車的,而若亞菲,則抱著那只受傷昏迷的紅狐坐在他旁邊。
尋了水源後,由慕千炎動手,將所有人的傷口全部處理干淨上了藥,之後,一行人也沒再趕路,就在水邊躺了下來,放松大腦,沉沉的睡了過去。
若亞菲沒睡,他靜靜的在河水邊清洗著懷里的紅狐,洗完後,再用自己的衣服擦干他的身子,上了尹北承拿出來的藥,她不知道這藥對獸類有沒有用,不過,試試也無妨。
她不知道這紅狐為什麼救他們,不過,她很感激他,若不是他奮力相救,他們怕是難逃一劫。
看著手中的紅狐,若亞菲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似乎在哪里見過他。
思緒回轉,若亞菲的眼神陷入矇,突然,她眨動眼楮,喃喃的開口道︰「原來是你呀,」這只紅狐,可不就是那天突然闖進她所住的院里的那只狐狸麼。
呃,應該是那只沒錯,不然的話,她找不出這只狐狸救他們的理由,畢竟,都不認識,他干嘛要出手相救啊?
「不對啊。」若亞菲腦袋一歪,猛的想起什麼,眨眼,努力的眨眼,腦子快速的運行著,最後,若亞菲狠狠的抽搐著嘴角,一臉幽怨的朝另一個還沒睡覺的人看過去。
若亞菲癟著嘴,諾諾的問道︰「我們是不是把風成忘了?」
那人溫柔的看了她一眼,清朗的聲音低笑起來,從地上起身,走到她身邊,攬著她坐下,好看的俊眉輕挑,黑寶石一樣的瞳孔閃著寵溺的光芒,他低聲道︰「柔兒,你難道沒有想過,也許,這只狐狸就是風成麼?」一個消失,一個出現,即便是腦子不怎麼靈活的人,也應該想想他們之間的關聯。
若亞菲嚇到了,她驚恐的張嘴,看了看慕千炎的俊顏,又看了看懷中毛發還未全干的小狐狸,嘴角抖了抖,這才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慕千炎挑眉,淡定的點頭看著他,任何獸化成人的他都能一眼看穿,他早就知道風成的身份了,除了他,還有跟在她身邊的那個老鬼,他也不是人,不,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就報出了自己了身份,老鬼老鬼,他果真是一個千年老鬼。
若亞菲舌忝了舌忝唇,撫了撫手中的小狐狸,愣愣的瞪了他好半晌,才驚嘆了聲,原來這世界上真有這麼狗血的事啊,這麼有趣的事情都讓她遇到了,她竟然真的見到了靈獸,呵呵。
正興奮著,若亞菲突然撇撇嘴,貌似,白靈也是獸化成人的,原來,她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靈獸!
慕千炎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撫了下她的縴腰,低魅好听的聲音道︰「今晚應該不會有危險,我先修煉,你早點睡吧。」之前,因為擔心他們,他修煉的時間太短暫,並沒有恢復多少。
若亞菲扭著腦袋,美眸閃了閃,輕應了聲,道︰「好,我會睡的。」
深深的瞧了她一眼,慕千炎而是尋了塊地方,靜靜的打坐修復起身上的靈力。
那天晚上,白靈並沒有追蹤到若亞菲他們,追蹤到他們第一次受傷的地方,白靈便暫時失去了他們的線索,周圍都染上了血腥味,要從里面分辨出若亞菲他們的氣味實在不簡單,加上已經半夜了,白靈跟龍小寶商量了下,化為原形,停在樹上休息起來。
醒來之後,若亞菲他們駕著馬車往城鎮行去,正準備進城去買幾身衣服,再好好上一次藥,哪知,還沒行近城門口,就听到他們到達的這個城門下圍了不少人,不知在那里說著什麼,很吵鬧的樣子。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啊?」若亞菲看了慕千炎一眼,嘀咕道。
慕千炎凜神,深邃的眸子半眯起來,將神識擴至城門口,靜靜的查探著那里的情況。
城門口的牆上,貼著數張畫像,一群人正圍著那些畫像討論著什麼。
「這些人究竟犯了什麼大罪啊,竟然用那麼高的賞金來懸賞。」
「上面沒寫出來,這些人肯定是犯了見不得人的罪行,而且,他們能讓四國同時通緝他們,定是做了犯天條的大事。」
「是嗎?」
「當然,不然的話,怎麼會讓四國國君同時通緝他們?」
……
慕千炎擰眉,調轉神識,將注意力放在那些畫像上。
是他和若亞菲他們的畫像,除了冷翼寒和上官木還有龍小寶外,其他人都在上面。
畫像下面,竟然還寫了一排字,這幾人乃是身犯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人,若有人知道他們的行蹤,請告知當地官員,吾等自當論功行賞,倘若能殺掉這些人,吾皇將賞金千萬。
西海國,東澤國,南翼國,北元國國君同立此榜!
「咱們有難了。」慕千炎冷冷的開口。
「有難?咱們不是一直有難麼?」若亞菲自然而然的接道,頓了一秒,突然瞪眼,道︰「又出了什麼事,說吧?」
「四國國君同時下皇榜通緝我們。」
他說話的表情很平淡,好像被自己的父親通緝並沒有影響到他一樣。
「通緝?」他們竟然成了通緝犯,而且,慕千炎是王爺耶,西海國皇帝竟然不顧父子親情下榜通緝他,究竟是什麼理由讓他非殺他們不可?
若亞菲搖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千炎,又看了看不遠的城門,張嘴,微啞的聲音道︰「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先是說他們是預言中的人,現在又全國通緝他們,她究竟是犯了什麼大罪,惹得這麼悲慘的後果?
看著她的樣子,慕千炎心疼的蹙了下眉,伸手,撫了撫她的眉頭,柔聲道︰「別擔心,我會保你無事的。」
若亞菲抬眼,定定的看著他,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擔心,而是覺得不公平,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為什麼莫名奇妙變成預言中的人,難道一句預言,就能將我們的人生就這樣抹滅嗎?」
「你……想擺月兌這樣的困境嗎?」慕千炎心念一動,睨著她,啞聲問道。
「怎麼擺月兌?」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無助的羔羊,睜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可憐的看著自己的主人。
慕千炎情不自禁的攬過她的身子,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將那誘人的唇瓣當成可口的點心品嘗著。
若亞菲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剛觸到他的唇時,她想要推開他,但,被他死死的扣住,她只能依在他胸口,嬌喘不息,動情時分,甚至還媚聲的申吟出聲。
然,一聲嚶嚀聲,不僅驚到了坐在馬車內散懶的眾人,還將差點失去理智的慕千炎喚回了神。
慕千炎放開她的身子,親昵不舍的用指月復撫模著她的唇瓣。
若亞菲被撫得癢癢的,想逃開,可是看到他眼中憂郁的表情,頓時停下了身子,靜靜的看著她。
車簾那邊,數雙眼楮堆疊著看著他們,見兩人停止接吻,明七七鼓起白女敕的臉頰,小聲的嘀咕道︰「做戲就做全套嘛,」反正現在又沒事做,看看現場也是可以的。
話才出口,壓在他上頭的上官木突然戳了下他的腦袋,表情很不爽的樣子。
查覺到被人注視,慕千炎淡淡的眼神緩緩的掃了過來,他的眼中,並沒有怒火,更沒有威脅,如一汪死水,平靜無波,可是,盯著那汪死水,疊在一起的幾人頓時覺得全身不自在起來,一個兩個在眨眼功夫便消失在簾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趴在里面睡覺。
「有些事,不是你想擺月兌就能擺月兌的,如果你想要離開這樣的困境,必須修煉強大,只有這樣,你才能永遠的離開困境。」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魅惑,很誘人。
「修煉強大?」若亞菲痴痴的吐出這句話,「一直以來,我的目標便是如此,因為不想被人欺負,所以我想強大,只是,我不喜歡這種被人逼到絕境的感覺。」
「你可以不去理會那麼多,柔兒,我一直認為你是個特別的女人,你應該不會被這些困難打倒吧?」
若亞菲噘了下嘴,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卻沒答話,的確,她是與眾不同的,因為曾經生存的時代不同,所以她的想法也不同,既然她的目標早就定在那里,那麼,既便是中間出現了些意外又怎樣,結局是不會改變的!
若亞菲挑眉,自信洋洋的想著。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慕千炎點頭,伸指點了點她的鼻尖,寵溺的輕笑出聲,既然早就認定她了,那麼,他不允許她半路退縮,只要她變得強大了,才能與他並肩而站!
城不能進,若亞菲他們也沒想要硬闖,在略思過後,上官木和冷翼寒帶上銀票,進城買了數套衣服和治傷的藥,以及,一些化妝用的胭脂,順便買了不少干糧和吃食回到了馬車上。
其他的東西都是他們現在急用的,只有胭脂,若亞菲是買來準備化妝的,古代的畫像,就算是畫得再像,也不會有現代的相片那麼逼真,充其量只是五官有些相似而已,只要稍稍的化過妝後,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根本不會有人認出來。
吃過東西裹月復,眾人交換著在馬車上換了衣服,然後由若亞菲動手,幫幾人化了妝。
一行人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的從城門走了進去。
彥曉蝶牽著馬,剛準備轉身喚跟在她身後同樣牽著馬的彥明風,突然,眼一亮,驚喜的叫道︰「哥哥,天哪,那樹上是什麼東西啊?」
彥明風瞧了一眼妹妹,順著她的視線掃視過去,突然,心狠狠的跳動了幾下,那是一只白色的老虎,簡直不敢相信,它怎麼會爬到樹上呢?
等等,彥明風視線一頓,猛的將注意力放到那老虎的懷里,那里,似乎有個長得粉女敕粉女敕的——嬰兒!
彥明風心一提,生怕這只老虎突然醒來對小家伙下殺手,一個飛身沖上去就想救他。
哪知,他的手才伸到老虎的背部,那只沉睡的老虎突然睜開眼,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盯著他,彥明風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想逃開,可又舍不得這小家伙被吃,他牙一咬,不怕死的將手伸過去,操起軟趴趴的小家伙就要逃走。
那白虎一見他搶人,抬起右爪直接甩過去,在他吃痛放手的時候,這才躍起身子,接過肉嘟嘟的小家伙,靈活的轉身,又跳回樹上待著。
彥明風被白靈一掌從樹下拍了下去,摔得那叫一個狼狽啊,讓旁邊觀看的顏曉蝶驚得張大櫻唇,半晌沒能合上。
「咯咯,好好玩哦。」慕千慧突然從某處冒出腦袋,捂著唇,得意的大笑出聲。
听到聲音,彥曉蝶扭過腦袋看了過去,瞧見是她,她裝出憤怒的樣子,冷冷的道︰「千慧,我不是跟你分別了嗎?我們要回南翼國了,你還是趕緊回你的西海國去吧。」
被指名的慕千慧瞄了她一眼,軟軟的聲音撒嬌道︰「人家不要回去,曉蝶,你讓我跟著你們好不好?回去好無聊的。」
「你…」彥曉蝶輕哼一聲,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她本來也只是唬唬她而已。
彥明風暈頭暈腦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顧著說話的兩人,將視線又轉到樹上,冷聲喝道︰「孽畜,放下那孩子,我饒你不死!」
白靈眯起眼,眸中閃著殺意,這可惡的人類,竟然喊他孽畜,竟然如此侮辱他!他可是快修煉成仙的靈獸白虎!他竟然用如此不敬的口氣喝他,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白靈被氣得炸了毛,將龍小寶放到樹叉上,巨大的身子飛撲過來,張嘴就欲朝彥明風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