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神跡 第七章 噩耗再現

作者 ︰

江南好夢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存在即合理」這句話開始流行起來,而且被像模像樣的當做真理似的。別說讓我相信並認同,就算是看見或听見這樣的話都會讓我充滿鄙視。這純粹是閑得發慌的無聊之人的屁話。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發生太多太多的事,事情一旦發生,也就存在于世界之上了,但其中有許多事是荒謬的、可恥的、該受譴責的。難道貪污腐敗的存在是合理的現象?難道殺人放火的存在也是合理的?難道昔日報道的獸父案也是合理的••••••如若這句話是對的,是正確的,那為什麼上述諸多存在的事情不為世人所倡,公法所容?哪怕是存在了幾千年,只要是不該出現的,不該發生的,就都是不合理的。

預告︰第八章、爭鋒相對

正文開始

望城市郊的一座公墓里,一男一女靜靜地佇立在一座新墳前,碑前一束白色的菊花,墓碑上照片里的人依然那麼慈祥,但卻已是永眠于此。慢慢的,只見那一男一女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淚水終于決堤而出,無法抑制。

「媽,兒子不孝,這麼多年來,您一個人辛苦的把我養大,兒子卻沒能讓你過上幾天好日子。兒子沒用,眼睜睜的看著你遭受病痛的折磨卻無能為力。是兒子無能,救不了你,看著你就這樣走了卻束手無策。原諒我,媽,原諒兒子!」看著墓碑上母親的笑容,吳凡內心充滿了愧疚和自責,撕心裂肺的痛折磨著身體的每一處角落,頭重重地叩在地上。

「小凡,別這樣,媽在天上看到你這樣,一定也會難過的,媽已經走了,咱們要讓媽走的安寧。小凡,媽不會怪你的,媽知道的,她不會怪你的。媽不希望看到我們這麼傷心,她會希望看到我們好好地活著,活得更幸福,這會是媽願意看到的。」歐陽依依不忍看到吳凡這樣自責、傷心,不得不強忍心痛,勸解道。

許久,二人相互依偎著離開,慢慢地消失在公墓里,身後墓碑上吳母的笑容仿佛多了份安心。

「媽,我回來了,媽?」吳凡打開門,這些話月兌口問出,話一出,卻落入無邊無際的苦寂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蕩。此時,吳凡總會突然意識到母親的離去,然後一個人坐在黑暗里,*著血淋淋的傷痛,一遍又一遍。抬起沉重的頭顱,空洞的眼神里印著熟悉的一切,唯獨少了個最重要的人。

開開門,見到屋里那個孤獨的身影,歐陽依依心疼不已。放下手里的菜,歐陽依依慢慢的把吳凡攬入懷里,用女性共有的溫柔和母性來給以安撫。這時的吳凡才會感到一絲生氣,空洞的眼神也漸漸明亮起來。

許多日過去了,吳凡還是難以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只要是他一個在家,任何物品都會隨時讓吳凡陷入痛苦的記憶里,一遍一遍的把母親離去的事實強行拉進他的腦海里。一個禮拜下來,整個人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雖然不舍,但歐陽依依知道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小心翼翼地征求吳凡的意見,能否把家里的東西全部換掉?結果是,吳凡像是瘋了的獅子一般,歇斯底里的沖歐陽依依怒吼,如同被侵犯領地的怒獅,觸之即傷。

「對不起,依依,對不起,我不該沖你發火。我不想這樣,但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原諒我!」淚流不止,安靜下來,吳凡抱著歐陽依依,內疚道。

歐陽依依有的只是心疼,又怎麼會怪他呢!她知道吳凡的思想,知道他對一切關于吳母的事物有多麼的在乎。她明白,吳凡其實在乎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這些東西所能勾起的回憶。睹物思人,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痛苦。雖然毀掉回憶是件殘忍的事,但也是很多時候人們不得不去做的事。

在吳凡的懷里,歐陽依依柔聲祈求道︰「小凡,這里的一切就讓它保留在這兒,咱們換個環境好嗎?以後你想回來看的時候,它還會在這兒,咱們也可以一起去媽的墓前看她。我只求你別這麼折磨自己,看到你這樣痛苦,我也快受不了了。你就算不心疼我,你也要想想咱媽啊,媽要是在天有靈,知道我們現在活得這麼痛苦,這麼傷心,她也不會安息的。」

看著眼前這個楚楚憂憐,看著自己在世上僅有的一個親人,看著這個已經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吳凡的心軟了下來。想著依依剛才說的那些話,一抬頭,吳凡看見了掛在牆上母親的遺像,閉上了眼,說道︰「依依,我答應你,我不會再這麼沉淪下去了,我會振作起來。」

「媽,我也答應你,我會和依依幸福地活下去,兒子不會再讓你擔心了,以後,我和依依會經常去看你,陪你說說話,不會讓你一個人太寂寞。媽,我保證!」

幾天後,換了個新住處,換了份工作,遠離原來的生活圈,遠離原來的家,吳凡漸漸從困境中走了出來,只是偶爾還會想到母親,卻是以前快樂的回憶居多了。閑下來的時候,吳凡會帶上一束白菊花,和歐陽依依一起去母親的墓前,陪母親說說話,說說幾日來發生的事情,說說他們倆的愛情,說說對未來的想法。

這日,吳凡下班下得早,便想早點回家,親自露一手,給歐陽依依做頓豐盛的晚餐,來個燭光晚餐,犒勞犒勞一個屬于她的重要日子。

「老婆,下了班早點回家,老公為你準備了個驚喜。」吳凡在電話里對歐陽依依說道。

「驚喜?什麼驚喜?能提前透露一點內幕嗎?」。歐陽依依心里暖洋洋的,高興道。

「當然不能了,要不然怎麼叫做驚喜呢?下了班,早點回來就是了。」吳凡當然不會這麼早就說出計劃。

掛了電話,吳凡便忙著大采購,提著一大袋子菜料,又轉到附近的花店,買來一大束鮮艷的紅玫瑰。吳凡知道歐陽依依喜歡花,尤其是玫瑰花,因為那是他向她表白時送的花,但吳凡已經忘了有多長時間沒有再送過了,真的很久了,就到吳凡差點就忘了這回事了。

回到家,一通手忙腳亂地忙活,吳凡終于是搞定了一切,只等著歐陽依依開門而進了。

沒過多久,吳凡就听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于是,吳凡便提前堵在了門口,「老婆,先別急著進來,你先閉上眼。」

歐陽依依笑道︰「老公,你到底賣的是哪門子關子?還要人家閉上眼楮啊!」

說歸說,歐陽依依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吳凡牽著她的手,來到了屋子中間,松開了手,輕輕在她耳邊說道︰「好了,睜開眼吧!」

看到吳凡手里的東西和房間里的布置好的一切,歐陽依依哭了,忍不住撲在吳凡的懷里,大聲哭了出來。

眼前,暖色的粉紅燈光映照下的房間里,灑滿了玫瑰花瓣,而在牆上卻用花瓣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心形,里面是亮粉寫的‘老婆,生日快樂!’。歐陽依依身旁的餐桌上擺滿了她愛吃的菜,桌上的兩盞紅燭正旺盛的跳躍著。吳凡攤開的手掌上安靜地躺著一枚刻著‘依依’的戒指閃耀著光芒,盈滿了暖暖的愛。

「老婆,生日快樂!」

「••••••」

「喜歡這個生日禮物嗎?」。吳凡拿起了那枚戒指,對一臉熱淚的歐陽依依柔聲說道。

歐陽依依現在能做的也就只能剩下不住地點頭了,看到眼前吳凡為她做的一切,她心里是有說不完的感動和幸福。這些年,歐陽依依已經習慣了兩人之間體貼、溫暖但卻默默平凡的愛情,但猛然間,激情和浪漫再次蕩漾開來。

兩人安坐,靜靜地享受著著難得的浪漫晚餐,不用一字一語,眼神便能傳遞兩人之間的情深意濃。這一頓愛的晚餐,兩人足足享受了一個小時才告一段落。

「老婆,許個願吧!」

閉上眼,歐陽依依在心里默默祈禱︰媽,保佑我們吧!保佑我和小凡白首偕老!

「好了,一起吹蠟燭吧!」歐陽依依拉著吳凡的手,微笑著道。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俯子。蠟燭還未吹完,便見吳凡突然毫無征兆地向一旁倒了下去,把使勁全力想要拉住他的歐陽依依也一起帶倒了。

「小凡,你怎麼了?小凡,你醒醒!你別嚇我,小凡!」倒在地上,歐陽依依心亂如麻,恐懼佔據了高地,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吳凡,眼淚簌簌地從眼眶滑落。

渾身冰冷地坐在吳凡的病床前,歐陽依依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不停地在嗡嗡作響,伴隨著頭皮的一緊一松。耳邊回蕩著醫生在辦公室里說的話,歐陽依依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一點一點地被人用刀片下,絕望不止一次的浮上心頭。那種感覺便如前一刻還身處幸福的雲端,下一刻便被無情的打落至黑暗的地獄。這一刻,歐陽依依在心底不停的哭訴︰上天啊,你為什麼這麼的殘忍和不公?為什麼在別人最幸福的時候剝奪別人享受幸福的權利?你已經奪走了我的一個親人,為什麼現在還想要從我生命中奪走我僅剩的至愛之人?難道我真的有如此可憎?難道我就該一次次的受這煎心之痛?為什麼?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如果真是該受到懲罰,你沖我一個人來好了,求你放過他,放過小凡!

歐陽依依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已經快徹底被這精神世界里巨大的落差擊垮了。吳母的去世已經讓她痛不欲生,而就在傷口幾近愈合之際,噩耗再現便又活生生、硬生生從疤痕處將傷口再次撕開。就這樣,舊傷未愈,新傷又起。歐陽依依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脆弱卻緊繃的命運會在何時被壓上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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