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葉落何處歸 第七章︰思念的滋味

作者 ︰

第二天,葉子是被顧毅慶的電話吵醒的,听到手機里大叔驚訝的的聲音,她下意識了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了。大叔笑話她一放假就日夜不分了。

「可能是昨天暈車太累了的緣故吧,」葉子抱著溫暖的被子隨意答道.

「暈車,你會暈車?」大叔驚訝的問道,他不記得她會暈車啊。

葉子不好意思的小聲說:「以前一直會暈車,後來不知怎的,有你在身邊就不暈車了.」

「啊?小葉子,我還不知道我有這種魔力呢,看來你以後離不開我了.」大叔典型的得了便宜就買乖.

「嗯,上學時你來接我.」

「遵命,不過你還沒吃早飯吧?」

「嗯,才睡醒呢.還沒吃.」

「快去弄吃的,你胃本來就不好.」

「知道了.拜拜.」

葉子掛完電話想著又有一個多月見不著大叔,心里有點黯然。吃完飯,又收拾了一翻,然後才下樓,去超市挑了點補品,向d中走去.

走進d中,操場兩邊勃勃生長的常青樹,教師宿舍前的兩個四季常盛的花壇,似乎一切都和離開時一樣。高中部的背面有工人在施工,可以是要擴大校園的規模吧。也是該擴大了,記得當時與詩詩站在d中的頂樓俯橄整個校區時,還特瞧不起的說︰這d中活動空間也忒小了點吧。話還沒說完就被詩詩拉著逃出了校外。

葉子一邊回憶著往事一邊走著,不覺間竟已走到王老師的宿舍門前。敲了敲了門,一位年輕男子開的門,葉子心里一陣失望還是不肯放棄的問了句︰「請問王老師是住這里嗎?」。

「你找我媽啊,她在里面,進來吧。」

葉子打量了一眼這個高大帥氣的男生,簡單的居家服,留海隨意的披散在額頭,帶著金絲眼鏡,給人一種儒雅斯文的氣質,應該就是王老師時常提起的在國外留學的兒子吧。

王老師已然老了,青絲夾雜著許多白發,臉上有著殘留著歲月刻下的痕跡,身材有些拘摟著,卻自有一股教書先生的詩書風骨。見是葉子來看望自己。高興著一把上前握住她的手,帶著老花鏡的眼楮隱約有淚光泛過,一邊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一邊吩咐小林做飯,說什麼也要留下吃晚飯。見葉子穿著淡薄,又硬找來一件大衣,要葉子披上。葉子只感覺心里了陣陣暖流劃過。

乖乖的陪老人說了會話,原來王老師在葉子離開後就退休了,現在小林也在d中任教。葉子看見一邊蹲著的冬冬,心里一高興︰「哇,冬冬,它還在啊。」說完自己又後悔了,高興得有點語無倫次了,它可不還活著嗎?

冬冬是葉子在路邊撿到的一只流浪貓,全身雪白雪白的。因父親不喜歡貓就將其寄養在王老師家里。沒想到一寄養就沒有抱回去過了,葉子一邊抱起冬冬一邊問︰「冬冬,你還記得我嗎?」。這名字還是葉子取的呢,當時因為是冬天,就隨口起了冬冬這個名字。

王老師慈祥的笑著說︰「這冬冬可好了,在你走了,小林還沒回來那段日子就它陪著我呢。」

晚上,三個一起入了桌,葉子與小林坐在下坐,王老師在上坐一邊不停的給葉子碗里添菜,一邊問她最近幾年生活得怎麼樣,葉子撿些好的說給王老師听,氣氛其樂融融,很有家的感覺,其實,這里就是葉子的第二個家。

吃完飯,王老師忽然問葉子有男朋友了沒,葉子笑著說有了。王老師一臉的失望望了一眼同樣失望的小林,又說還想將小林介紹給葉子呢,又問男朋友是干嘛的,那里人,葉子只說做生意的,不是本市的。然後在王老師千叮囑萬叮囑以後常來玩的話中離開了d中。

葉子利用年前的時間將整個d城逛了個遍,回憶最多的就是與詩詩一起在d城亂跑的情形,期間也參雜了一些與顧桉林一起的畫面,不過真的很少,少得她都不願去回憶。

詩詩,葉子,她們在叛逆的青春期,用著最極端的方式渴望著被注意。

年三十,葉子買了一束黃色的菊花花,向d城的墓地走去。

看著墓碑上父親依舊慈祥的笑容,葉子的眼淚終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模糊的淚光中將記憶帶回很久以前。

剛上初中時,葉子一直是那個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頭,回到家又扮演乖乖女的好學生,一個人演著兩種角色,樂此不疲。這樣的雙面生活終于在葉子在課堂上公然頂撞班主任老師的那一天被打破,班主任是一位大學剛畢業的新人,年輕氣盛,跑去葉子家將她在學校的劣跡全數告訴了葉向文,葉向文一口所沒提上來氣得暈了過去,葉子一邊哭著將父親送去醫院,一邊咒罵著自己的班主任。豪無經驗的班主任見自己惹了禍,嚇得躲回學校了。

第二天學校的王老師出現了,那時的葉子很是抵觸學校的老師,桀驁不馴的拒絕王老師的好意,王老師也不在意,只說自己與葉向文以前就是同學,她來看看老朋友也不行嗎?

王老師一直在醫院照顧著葉向文,葉子不采取不抵觸不接受的態度,冷眼旁觀。回到學校大鬧著要轉學,校長沒法子只好找來王老師,在王老師勸導下,葉子終于同意轉到王老師班上了。

後來葉向文身體好了,出院了,王老師還是一直照顧著他,葉向文開始不理葉子,王老師便在一旁勸導著。

再後來,葉子越看這兩個相處的方式有點奇怪,王老師一如繼往的對葉向文好,葉向文卻一直客氣有禮地疏遠著。

葉子實在忍不住向父親道出了自己的疑惑,父親嘆了口氣道出自己年輕的事情。

原來葉向文年輕時與王老師曾是高中同學,是外人眼里公認的一對。後來葉向文卻愛上了豪門小姐何雀雀,也就是葉子的母親……兩年前,葉向文帶著葉子來到d城,再次遇見同樣單身的王老師。

葉向文抵觸王老師對他的好,只是因為心里一直放不下何雀雀。

葉子一直很討厭何雀雀,更不能理解父親的鐘情,對王老師的好感直線上深。這樣痴情的女子,她怎能不幫忙,于是處處找機會撮合父親與王老師,並在王老師的幫助下從初三開始認真學習,復習。

可是,最終父親還是沒能接受王老師的感情,葉子卻早已把王老師當作自己的母親了。

葉子從墓地回來,大街上已經開始張燈結彩了,到處洋溢著節日的喜氣,她心血來潮也買了幾支煙花。回到家給自己做了一大桌團圓飯,雖然只有一個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從父親走後,她一直都是一個人過年,似乎已經習慣了。吃完飯,又跑去頂樓坐著,點燃自己買的煙花,仰起頭看著煙花在黑色的蒼穹下開出一朵朵璀璨奪目的金色花朵,有點悵然若失,又是一年過去了,只能如是感嘆。

只有在這樣的獨處下,葉子才更像自己。

在大叔面前,她是可愛乖巧的小女友,在詩詩面前,她是單純內向的好朋友,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會回到一向獨立堅強的葉子。

手機響了,是大叔。一接通大叔就是一陣抱怨,說自己不打電話給她,她就不知道打電話找他。葉子心虛沒有說話,今天一天她全部用來回憶了,的確沒有想起大叔。

「怎麼了?小葉子,吃晚飯沒?」沒有听到她與自己斗嘴,顧毅慶關心的問。

「吃了,我現在在樓頂放煙花呢」

「放煙花?你一個人嗎?」。

「是啊,好漂亮哦,可惜你看不到我親自點燃的煙花。」其實自己買的煙花早放玩了,葉子望著d城的萬家燈火信口開河。

「是啊,好可惜哦,什麼時候我們能一起過年,一起守歲呢?」顧毅慶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望著t市繁華的夜景,最近工作上出了點問題,連過年也沒有休息的時候。

「和我一起過年,有什麼好啊?你不怕被我捉弄嗎?」。每次與兩人一起吃飯,吃虧的準是大叔。

「我到希望你天天捉弄我,什麼時候回t市?」

「元宵節以前吧,到時會通知你的。」

「……」

兩人又談了會電話,葉子受不了樓頂的冷空氣,顧毅慶那邊也準備下班了,這才依依不舍的掛掉電話。

葉子躺在床上,想起那年元宵節,自己吃壞了肚子,上泄下吐的。躺在小小的出租房里難受得快死掉的時候,拿起只有一個聯絡電話的手機,按下大叔的名字。

在英國除了何雀雀,她認識的就只有大叔了,要她主動去找何雀雀還不如直接死掉算了,算來大叔似乎有點趁虛而入之說,當時葉子從病房里醒來時,就見大叔坐在病床邊一邊守著她一邊辦公的模樣,她的心突然就軟了下去,這樣的唯美的一副畫,她想要抓住。

于是,在葉子頭腦還不怎麼清醒的時候說了句︰「大叔,你做我男朋友吧」

顧毅慶沒想到一場病就將葉子給追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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