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哲正在苦悶中糾結,他不知道藍雨嘉會怎樣地看待自己,自己在藍雨嘉心目中的形象就真得會是齷齪嗎?夏遠哲是越想越不敢想象下去——他怕,他心里真得很怕,他怕藍雨嘉真得會第二次離開這里,離開他的心里,離開他再也找不到的感覺。
而藍雨嘉依舊仔細地熬著姜湯,這姜湯里灌注著她滿滿一下子的關心,這關心在此時並不是什麼愛,而是一種她不知道的朦朧,這朦朧看不見,也模不著,只能在這姜湯里翻滾,散發出朦朧的味道。
「藍雨嘉小姐!你同不同意留下來住嗎?如果你真得把我想象成那樣的人,你不留下來也沒關系的,但我真得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人嗎?你把壞帽子往我頭上戴,我真得不是很舒服哎!總而言之,我真得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了,真的!」
藍雨嘉听了夏遠哲的話,嘴角微微地顫動著,但此時,她的心里高興的勁頭卻在瘋狂地泛濫著,可她依然壓抑著自己心里的喜悅,像什麼都沒听見,像什麼都沒在意一樣地假裝著,整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藍雨嘉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是有私心的,她想知道夏遠哲接下來要怎樣地規勸自己留下來,她也想知道自己在夏遠哲心目中是怎樣的地位,她更想知道夏遠哲對自己的一片心到底會呈現出什麼樣子的色彩,但她也是害怕的,她怕自己的所想都只會是一廂情願,自討沒趣。
夏遠哲見藍雨嘉遲遲都不做聲,心里緊張地更是找不到了邊際,他現在真得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地去做,才能讓藍雨嘉留下來,才能讓藍雨嘉知道自己是多麼地想讓她留下來。可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又會是什麼呢?看著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熬著姜湯的藍雨嘉,夏遠哲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藍雨嘉小姐,你到底現在是怎麼想的嗎?說一說嗎?」。
「我嗎?」。「當然是你了,不然還會有誰?」
「我現在只想好好地把姜湯熬好,其他的,等你把它給喝完,我再告訴你,可以嗎?」。
「啊!喝完才說啊!」
「怎麼不想听嗎?」。
「不是了,只是有點著急。」
「喂!臭小子,你是不是特別想讓我留下了住啊!告訴我,你是不是心懷鬼胎?」
「誰心懷鬼胎了?你把我想成什麼樣子的人了,如果我心懷鬼胎,我在昨天晚上就把你給?」
「臭小子!你昨天晚上想把我怎麼樣?」
「我想把你給?哎!反正,你如果不願意留下來住,我也不勉強你,你愛留不留。」
「好啊!」
「什麼好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嗎?好嚇人!你是願意留下來,還是不願意嗎?」。
「我說了等你把姜湯喝了,我在告訴你。」
藍雨嘉終于把姜湯給熬好了,不大的小閣樓里到處都彌漫著姜湯的味道,這味道濃密于心,讓夏遠哲的心里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暖。此時,夏遠哲更想讓藍雨嘉留下來了,因為有藍雨嘉的在,讓夏遠哲的心里很有溫暖,就像藍雨嘉覺得在這個小閣樓里,和夏遠哲在一起有溫暖一樣,都是溫暖的溫暖。
「臭小子!趕快把它給喝了。」
藍雨嘉把熬好的姜湯盛放在了碗里,端到了躺在床上的夏遠哲的手里,而夏遠哲是太想知道藍雨嘉的答案了,是不顧燙的危險,趕緊喝著,可是他又怕藍雨嘉會給自己不好的答案,他又慢些喝著,就這樣喝得糾糾結結著。最終,姜湯還是在它快些喝的無意識里被喝完,藍雨嘉看著心急如焚的夏遠哲把滾燙的姜湯就這樣不顧後果地喝著,她是心疼又是擔心,但她的心卻笑的。
「你慢些喝,別燙著,如果燙著我還要負責任呢,我可不想老這樣伺候你。」
「好,我喝完了,你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
「臭小子!你真得很想讓我留下來嗎?」。
「也不是了,反正隨便你了,但我還是希望?」
夏遠哲想要挽留藍雨嘉的心,藍雨嘉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他們都要顧及各自的面子罷了,夏遠哲要顧及男子漢的面子,而藍雨嘉要顧及老剩女的尊嚴,兩個人就這樣打著拉力站,也不知道哪里是頭?哪里是尾?
「那好吧!我留下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夏遠哲听了藍雨嘉的留下,心里像樂開了花一樣,他把所有的喜悅都瞬間呈現在了臉上,但卻安然自若,一點都看不出來。
「什麼要求?」
「簽契約,我就留下。」
「什麼契約?」
「房租契約啊!這樣我才能安心地住下,你覺得呢?」
「干嘛要簽約啊!就這樣住著不是很好嗎?我又不是要圖你房租!」
「你不答應,我就不能留下來了,再說這個小閣樓也不是你租的嗎?」。
「好吧!隨便你了,只要你留下來就好了。」
「我留下來就好,是什麼意思?喂!臭小子!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啊!」
「誰喜歡你了,誰喜歡你了,真是的。」
夏遠哲苦口婆心的解釋著,可他又不想去解釋什麼,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對藍雨嘉是怎樣的感情,而藍雨嘉也和夏遠哲一樣,雖口上那樣說,但她一直都在質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