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沒有立刻回答,她伸出了滿是滄桑的老手,梁蔭看到太後這樣子,連忙將手伸了出去。「母後是擔心你啊!其實你自從進入皇宮所受得苦難,哀家都看在眼里,但哀家身為人母,不能看著兒子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害,才會對你那般的不能容忍。」
「母後!」梁蔭急忙的喚了一聲,「素若也快身為人母了,素若了解您的苦衷,素若並沒有怪你,您不要這麼說。」
太後心里很明白,她是個好孩子,只不過命運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孩子,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祀兒做得有什麼過分的地方,你一定要容忍。畢竟他也是個男人,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祀兒說了什麼話,你也不要太上心,知道嗎?」。
太後這是在給自己打預防針嗎?
軒轅祀會說什麼話,自己當然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比太後更加的了解。
他…真的會生氣嗎?
也許也緊緊是表面現象吧!
「母後,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母後您也不要為了四王爺的事情太費神了,年輕人知道該怎麼做,您的身體要緊!」
听到這麼貼心的話,太後不由得又是一聲種種的嘆息。不過這聲嘆息梁蔭和柳兒倒是听進去了,梁蔭並沒有多問,她反手握住了抬手的雙手,流露出貼心的關懷。
她們兩個就這樣陪著太後,一直到很晚的時候才離開了太後的寢宮。
「誰?」半夜的時候,突然驚醒!
梁蔭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卻什麼人都看不到,只看到寢宮的房門竟然是打開的。出了吹進來的冷風,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當時剛才明明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了什麼,怎麼會醒過來什麼也沒有呢?
「來人!」
下一刻,就有一名侍衛神色匆匆的跑了進來。「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梁蔭看了一眼侍衛,在看了一下敞開的殿門,「剛才有沒有來過?為什麼這門會開著?「「不曾有人來過!」侍衛臉色有些難看,連回答都有些戰戰兢兢。「可能是剛才宮女換燭台的時候忘記關門,讓娘娘受驚了!」
「是嗎?」。
梁蔭喃喃自語,隨即揮了揮手,就讓侍衛退了下去。侍衛遲了一下,還是躬身退了出去。只不過半夜被驚醒,就不是這麼容易能睡著的了。
她慢慢的躺了下來,這麼大的寢殿,竟然讓自己覺得這般的清冷好像根本沒有人氣兒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柳兒心急如焚的感到了寢宮,看著小姐還睡著,她也顧不得許多,連忙的沖到了床邊,把小姐給叫了起來。「小姐,出大事兒了,真的出大事兒了。」
搖了好一會兒,梁蔭才清醒了過來。
昨夜在床上輾轉難眠,到凌晨的時候才睡下,難免有點困乏!
「怎麼了?」她睜著惺忪的雙眼問道。
柳兒都快要急死了,這該怎麼辦啊?
「小姐,不好了,真的不好了」
「有話慢慢說!」梁蔭的睡意全被她緊張的態度給趕走了,看柳兒現在的模樣,肯定是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難道是軒轅毅那邊出事兒了?「是不是四王爺他」
「不是!」柳兒連忙揮動著小手,「不是四王爺,四王爺在府里好好的帶著,是二小姐,二小姐被皇上關進了冷宮。一早就被押走了,我也是听到了消息才特意來早小姐想辦法。」
「什麼?」這麼快都會識穿了?「你昨天說噶至被皇上叫去了?」
「對了,還有他!」柳兒一想到噶至的事情,連忙跪在了梁蔭的面前,苦苦哀求,「小姐,您要救救他,皇上震怒,把他關進了天牢。」
梁蔭心中又是一震,剛才還猜想可能是噶至出賣了自己,出賣了段素雲,可是現在
那到底是誰呢?
是誰向軒轅祀告狀?
「柳兒,你先起來,現在不是哭訴的時候。給我更易,咱們去找皇上問清楚。」
柳兒看著小姐掀開了被子,連忙站起來,扶這小姐做到了梳妝台前,給小姐梳妝打扮。
沒到半柱香的功夫,她們已經走出了紫軒宮。梁蔭心中著急,步子難免急了些,好幾次都險些摔倒了,還好身邊還跟著柳兒,否則她真不知道會不會出更大的事情來。
「小姐,怎麼慢點吧,您有身孕在身!」
「怎麼還能放慢腳步呢?現在出事兒的不單單是段素雲一個人,咱們必須更快,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說著,她走的更加快了。
柳兒點點頭,更加小心謹慎的扶著小姐。
很快她們來到了玉景宮,軒轅祀正看著莫姬彈琴,好不逍遙。
梁蔭自嘲的揚起了嘴角,慢慢的走了上去。秦福看到了賢妃,他立刻吩咐這里的人都退了下去,不讓任何人打擾。
「你來了!」軒轅祀放下了笛子,嘴里吐出來的話說有多冷就有多冷。
梁蔭卻掃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莫姬,才迎視著軒轅祀。「你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把素雲送進冷宮,她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呆在那麼陰冷的地方!」
陰冷?
面具後突然傳出了他冷哧的笑聲,軒轅祀跟別人不一樣,在任何人的面前,他都可以做到冷酷無情。
「為什麼?你還敢當著朕的面問為什麼?」
「為什麼不敢?」
梁蔭的回答徹底惹怒了軒轅祀,他一把抓住了梁蔭的手腕,雙眼被陰霾所籠罩,而全身上下也充滿了暴戾之氣。「那朕問你,為什麼段素雲在太廟那邊派刺客刺殺你,你不立刻飛鴿傳上或者叫人快馬加鞭回來稟告朕?你是故意想要隱瞞朕,是不是?」
梁蔭心中一震,眼底閃爍著猶豫和退縮的光芒他真的都知道了!
「說啊,為什麼不說?告訴朕,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你不知道段素雲對你根本就沒有姐妹之情嗎?你不知道她三番兩次的只想置你于死地嗎?為什麼你還一錯再錯,為什麼你不保護你,不保護你和朕的孩子?」見她遲遲沒有解釋,軒轅祀怒氣更勝,他痛心疾首的咆哮了起來,難不成她就這麼想孩子被人害死嗎?難道她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這個孩子嗎?
而梁蔭被他這個樣子嚇得怔住了,她呆呆的看著軒轅祀,完全忘記了軒轅祀這會兒正要命的捏著自己的手腕,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想抽回自己的小手,都已經抽不回來了。
「軒轅祀,你放手!很痛放手!」
但是軒轅祀越捏越緊,梁蔭只覺得自己手腕的骨頭都快要碎掉了,就連身邊也快要直不起來了。柳兒看到小姐這麼痛苦,連忙上前拉住了皇上,想要的把小姐的手拉開,卻犯了大不敬的罪名。
「大膽奴婢,你也敢忤逆朕?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柳兒卻沒有放開手,她只是苦苦哀求,「皇上,小姐有身孕的,經不起這麼折騰,萬一動了胎氣,即便小姐沒有被刺客殺死,也可能會因為月復中胎兒而命喪黃泉的。皇上真的忍心一尸兩命嗎?真的忍心看著小姐就這麼丟掉性命嗎?」。
「滾開!」
「不,柳兒怎麼都不會走開,柳兒就算死,也不會讓小姐有生命危險。」
柳兒此時此刻的倔強,莫姬看在眼里,眉心不由得緊緊的皺了起來。她沖了上去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柳兒的臉上,深深的五指印頓時出現在了柳兒的臉上。「這一巴掌是告訴你在宮里的生存之道,皇上的身份是何等尊貴,你竟然敢跟皇上糾纏,就算現在皇上要處死你家主子,也是你家主子該受的,你最好給我記住了。」
「可是」
「沒有可是!」
這一聲呵斥聲讓在場的人都清醒了過來,軒轅祀的目光變的特別的暗沉,但是緊緊握住梁蔭的大手卻在此刻松開了。
而梁蔭也顧不了軒轅祀帶給自己的傷痛,伸手就朝著柳兒臉上模了過去,紅色的五指印在不但印在了柳兒的臉上,也同時烙入了梁蔭的心中。
「痛不痛?」她小心的按了按那泛紅的皮膚。
柳兒嘴角微微的滲出了血絲,雖然痛,但是在小姐面前,她有苦也是自己咽下肚子。「小姐,柳兒沒事兒,柳兒不痛的!~」可是眼楮已經泛起了淚花。
對她的憐惜頓時都化作了憤怒的火焰直覺額噴向了莫姬,「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沖我的人扇耳光嗎?這一耳光是告訴你,不是你的人,你千萬要學會打狗看主人。」啪!無比清脆的聲音頓時在殿內響了起來。
見狀,軒轅祀立刻抱住了莫姬,怒目瞪向了梁蔭。「段素若,你干什麼?你是不是忘記了她是什麼人?」
看到這對男女,梁蔭的心情更加的激動,也更加的憤怒,她突然扔了她們一記冷笑。「我怎麼會不知道,一個是心如蛇蠍女人,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不擇手段,用盡辦法加害對方,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上次我差點胎兒不保是誰的錯!軒轅祀,你做人也要公平一點,如果你要治段素雲的罪,那麼你就必須先處死你最心愛的女人。」
「你胡說八道!」
軒轅祀還沒來得及應對,就听到莫姬怒斥的聲音,她已經忘記了剛才被扇耳光的事情,現在只是要在軒轅祀的面前證明清白,她不想讓軒轅祀也認定,自己是那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