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殤 第五十三章 寄語紅橋橋下水

作者 ︰

他並不擔心自己下牢獄,只是擔心牟惜影的處境,他並不知道牟惜影已經被王志成處死(斷情殤第五十三章寄語紅橋橋下水內容)。心想著︰希望牟惜影能順利逃月兌,遠離這人心險惡的宮廷。此生算是與她無緣了,只願她能尋得中意人,結為良緣,安生度日。

這日,徐溫在**內賞花,兩個女婢侍奉左右。這時,嚴可求走過來拜道︰「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徐溫呡了口茶,道︰「可求,你一向做事謹慎周全,我有一事想听听你的意見。」

嚴可求道︰「大人所說之事,可是如何處置韓力。」

徐溫哈哈笑道︰「不愧是我的心月復,一語道中,說說看你的想法吧。」

嚴可求恭敬道︰「小臣知道韓力是您的得力部下,立下過汗馬功勞,且又被您收為義子,所以大人必定有所不舍。」

徐溫嘆了口氣,道︰「說的甚是啊,但若王志成說的句句屬實,我又如何是好呢。」

嚴可求深思片刻,拜道︰「大人,小臣認為,若要周全,韓力必當殺之。且不說韓力放走後宮嬪妃,導致王浩之死。若韓力真是朱全忠所通緝要犯。那麼形勢就大為不妙了。朱全忠滅唐,自立為帝,獨佔長安。如今梁國勢大,若是我們庇護韓力,必定會引起朱全忠不滿。若是他興師發難,以現今我國動蕩的政局,如何招架。」

徐溫濃眉深皺,沉吟片刻道︰「可那是我義子,且為父不仁,豈不落的混痴。」

嚴可求又道︰「大人勿要這麼想,豈不聞︰小不忍則亂大謀,若大人真是胸懷天下之人,怎可拘泥于這等小氣節。」

徐溫沉思片刻,一聲哀嘆,甩袖道︰「罷了,擇日將韓力斬首,此事便由你去辦(斷情殤53章節)。」

嚴可求恭身一禮,道︰「小臣這就去辦。」隨後緩緩退了出去。

大牢內一片昏暗,韓力坐在牢內,呆呆地看著鋪滿干草的地面。在牢里當差的小李匆忙跑來,小李曾受過韓力恩惠,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急急忙忙跑到韓力身邊道︰「韓大哥,不好了,徐溫大人小了命令,要處死你。」

韓力一驚,本以為義父不會殺他,卻不想他竟真狠得下心。但韓力並不慌張,他不是怕死之人,放走牟惜影的那一刻,他便準備好了一切。堂堂七尺,何懼生死。

處死韓力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駱知祥耳中,韓力跟他相交多年,這次徐溫听信嚴可求那廝讒言,擇日處死韓力,他怎會袖手旁觀。

不時,他便前來拜見徐溫。徐溫正在後院賞花,興致正濃,吩咐佣人不得讓人干擾。駱知祥便被拒于門前。

但駱知祥仍不罷休,在院外買來一只大風箏,放于徐溫院外。徐溫偶然抬頭,看到那風箏,風箏上寫著︰箏能飛,御風也。

徐溫默念一便,突然轉笑,對身旁的佣人道︰「把放風箏的人給我叫進來。」

「是」那佣人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領著駱知祥走了進來。

徐溫指著駱知祥道︰「果然是你這廝,有什麼話不能等等再說麼,卻跑到院外放風箏,豈不讓人笑話。說說,你那‘箏能飛,御風也’是何故?」

駱知祥恭敬一拜,道︰「小臣得知大人要處死韓力,可否屬實?」

徐溫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回道︰「確有此事。」

駱知祥繼又道︰「韓力戰功赫赫,名噪一時,且對大人一向忠心耿耿,赴湯蹈火(斷情殤53章節)。若大人將其處死。朝中文武百官會如何想?天下百姓又會如何說?大人萬不可做這等不仁之舉,失信于百姓,失信于天下。則故‘箏能飛,御風也’若箏失信于風,風止,箏安能再飛?」

徐溫輕拂胡須,皺眉道︰「依你之見,該如何呢?」

駱知祥拜道︰「韓力有罪,但人情可謂,且又是有功之人,殺之必亂人心,但不作懲罰,恐有不公,不如丈責五十,發配充軍。」

這時嚴可求不知何事也來拜見徐溫,見駱知祥也在此,恭敬的打了招呼,隨後朝徐溫道︰「大人,一切盡都妥當,不知何日將韓力處斬?」

駱知祥听此,又上前一步拜道︰「大人,韓力切不可處死,望大人三思。」

徐溫開始猶豫起來,駱知祥說的有道理,但若收回成命,自己又如何收尾。

嚴可求看了駱知祥一眼,也向著徐溫道︰「大人,常言道︰‘外壯不如里壯,力壯不如志壯’怎能輕信他人,弱了自己心智。處死韓力,理在、人心在。不殺之如何安定天下,以儆效尤。」

徐溫微微點頭,覺得甚是有道理,當下道︰「嚴可求說得甚是,韓力還得處死,三日後行刑。」

「大人,韓里乃是難得人才,又是您的義子,怎能輕易殺之。」駱知祥道。

徐溫斥道︰「駱知祥,你不必再說了,匡復大計,怎能有婦人之仁。都退下吧。」

嚴可求迎諾,退了下去。駱知祥欲在說什麼卻被徐溫打斷道︰「再為韓力求情,與之同罪。」

駱知祥無奈,只得退了下去(斷情殤53章節)。

牟惜影逃離之後,獨自背著單薄的行李來到郊區偏遠的村子里。那村子很小,大模只有幾十戶人家,村里的房屋也敗落,土牆泥磚,枯草遮的房頭。牟惜影不敢伸張,生怕徐溫派的人捉著她。

牟惜影走到街前,路上行人並不多,天色也比較晚。她見不遠處一家宿店,想去投個方便,卻又見幾個氣勢強橫的官差列隊走了進去,急忙轉過頭,往回走去,心想︰沒想到這小小的村子都這般緊,看來還得更加小心些才是。

這般無援無助又能去哪呢?當天涼了大半時,牟惜影愁起了眉,這村子就那麼一家宿店,如今住了官差,若是自己尋個人家,不免有些碎語,當下自己這臉皮也厚不起來。

她迷茫地胡亂走著,秀眉上有淡淡焦躁,眼楮四下打量,琢磨著是否可有些機會。

「咕咕」蟲吟延路響著,似乎小鬼一般纏身,可就不知在哪里發出,牟惜影心里嘀咕,不禁懼怕了幾分,想她一個青春姑娘,獨自行走,不免引得他人邪念。走著,又遮了自己半面臉,想來這艷麗臉蛋,平時爭光不少,這時倒成了禍害。

正在她心悸之時,一座佛塔似憑空而出,變在了她眼前。牟惜影尋著塔身往下望去,確是一座佛寺。那佛寺半片門倒在地上,還有半片斜在一邊。門里黑得無底,似有些鬼怪住在里面。牟惜影剛起的暫住念頭頃刻被嚇退了一半。但還是拗不過心里的焦急,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佛寺里並不似她想得那般黑如碳默,院里有些許的月光,雖不算亮堂,倒也看得見地上和四周的東西。

廟堂里積滿了灰塵,佛像是斜著的,看起來已荒廢許久。地上有幾堆凌亂的干草,想來應該是路經此地的旅客留下的。牟惜影走進堂內,小心地四下打量一番,解了行李放在草上,她亦是坐了另一堆草。門窗上透著冷光,看著四下淒色,不禁寒冷。便想升堆火來取暖。

想起剛在院子里看見的一些干柴,她捋起袖子,走出門,撿了些看似中燒的抱了回去(斷情殤第五十三章寄語紅橋橋下水內容)。

火光起了,她對著火堆坐了下來,隨手從包裹中取了半塊餅,細細吃著。心里想著︰不知韓力現在怎麼樣了,亂世多舛,性命如同兒戲,怎的也叫人擔憂。

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命不由己,愛恨又有何用,只是添了自己的心緒愁容。想著,清麗的臉連同整個魅力不減的身段一起失了方向。人何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愛的人。只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變得遠了。

見柴快燒完,牟惜影又出去撿了些,撥弄了許久才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為了防認出她,她在自己的頭上包了塊白色頭巾,打扮也換作一套普通的婦人穿著,手里拎個竹籃,見了差人尋問,便回答說是來尋個親戚。

她不久便離開了村子,繼續向南走去。她自認為徐溫在哪里,她便背著走就是了。

又走半天的路程,確實行得累了,牟惜影拎起袖口,擦了擦額頭汗水,一路上沒見著人家,四周又草木茂盛,不得不繼續趕路。正當她欲起步時,兩側的山坡上跳下數個人來,個個手拿長刀,凶神惡煞。

牟惜影驚叫一聲,轉身欲跑,但在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了數名大漢。牟惜影退到路旁大樹前,目中驚慌,手中死死的抱著包裹,若有可依靠的男子她定也是死死抱著。

「你們要做什麼?」牟惜影驚慌地問道。

領頭是個穿灰麻衣的高瘦男子,臉上被一層黑布蒙著,只露著兩只眼楮,但這雙眼楮卻不似他身邊的那些人凶橫詭惡。相反倒有些友好恭敬的意思,他拱手一禮道︰「姑娘莫怕,我等只劫個財,只要你留些值錢的東西便可以走了。」

「我……我沒多少錢。」牟惜影暗想,若是錢財被劫了光,自己可不要餓死了。看這領頭還好說些話,不如做些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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