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霸六界 潔芙卡,再見

作者 ︰

「小姐,請再稍等一會兒,船很快就會到了。」

耳邊響起侍者禮貌的聲音,狄亞看著身旁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不松手的小女孩,再一次嘆了口氣,小手撫上了女孩柔順的深藍色長發,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溫柔些︰「潔芙卡,那兒會有很多小伙伴,很多好吃的,很多漂亮的衣服,還會有對你很好的親人。潔芙卡,你要听話,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可,可是,潔芙卡想,想和狄亞在一起。」潔芙卡把小小的頭顱狠狠地搖了搖,語氣里流露出一股子倔強,「什麼漂亮的衣服,我都不想要,潔芙卡,只想和狄亞在一起。」

「只要到了那兒,你就可以想一個普通小女孩那樣,快樂地成長下去了,」狄亞看著輪船已經停在了港口,拉起了潔芙卡的小手便往前走,「我會陪著你,把你安全地送到那兒去。」

「那,狄亞以後,還會來看潔芙卡嗎?」。潔芙卡抽了抽鼻子,索性不再與狄亞爭論下去,只是眼里依舊閃著莫名的光芒。

「嘛,那就要看潔芙卡的表現了。如果潔芙卡乖乖地,狄亞就會帶很多好吃的給潔芙卡,等到潔芙卡嫁人的那一天,狄亞會給潔芙卡準備多多的東西讓你成為洛弗最耀眼,最讓人羨慕的新娘。」

狄亞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美極了。潔芙卡怔怔地望著狄亞美麗絕倫的側臉,咬了咬下唇,隱隱地滲出血絲來。

到達洛弗已經是傍晚了。繁榮的大街依舊是熙熙攘攘地。談話聲交匯成一片散在空氣里,時不時有調皮的孩子在人群中竄來竄去,偶爾撞到一兩個行人,說了聲抱歉便又匆匆忙忙地往前走。焰火表演已經開始,閃耀的火光照應著每一個人的臉龐,讓大家都變得溫暖很多。狄亞看著看著,就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潔芙卡,你看,你在這兒生活,該會有多快樂啊。」

依舊是離街中心不遠的位置,頗有些古老氣息的旅館好像剛剛被刷過一番,看上去新了不少,但古老的風情卻是一分沒減。

「你看,潔芙卡,這會是你以後居住的地方,焰火表演就快開始了,也不知道老板有沒有去湊熱鬧。」狄亞輕輕地推開那扇久違了的門,滿眼笑意地看著從廚房拿了一盤點心的忙碌身影︰「老板。」

「啊,狄亞,」老板倒好像一點也沒意外她的到來,一如既往地掛著熱情溫暖的微笑,「今年豐收,是一定要叫你嘗嘗新品的。你等一等。」

「潔芙卡,你喜歡這個老板嗎?」。狄亞隨便地找了張桌子,把潔芙卡帶著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潔芙卡眼里泛起的淚光,狄亞忍不住搖頭,「潔芙卡,我是想讓你有一個溫暖的家,只要跟著我,你就不會幸福的,你明白嗎?」。

「不是的,」潔芙卡忍不住又咬了咬剛剛結痂的唇,搖了搖頭,「我知道狄亞的意思,我不是不知道狄亞的意思,我只是……」

「我就說嘛,橘子今年尤其鮮甜,狄亞又怎麼可能不來嘗一嘗,」老板笑眯眯地端著兩杯橘子茶和一盤點心到狄亞所在的桌子上,像個孩子似的得意了一下,「嘗嘗吧,濃郁的橘子茶,新研制出來的點心。」

「總是一個人忙,也不好,太累了,」狄亞笑著,從盤子里拿起一塊點心就往嘴里塞,「這麼好的煙火表演,出去看看也不錯,不要總是忙著生意。沒想過請人幫忙嗎?」。

「一個人也干習慣了。其實看著客人們臉色滿意舒心的微笑,我也總是會覺得幸福。」老板說著,把視線移到了潔芙卡身上,忍不住笑得開懷,「狄亞的朋友?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老板,除非是神,人總是會有老去的那一天,當您白發蒼蒼,有個人照顧著自己總比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好,」狄亞看著笑意不減的老板,眸子里閃爍著專注和認真,「您難道就不想有個孩子?」

「狄亞……」老板看著認真的狄亞,眼神有些復雜。

「這孩子,在大戰中不幸失去了她的家人,我想請您,把她看成您的孩子一樣照顧她。」

「不是我不願意,只是……」老板看著淚光盈盈的潔芙卡,有些不忍道,「恐怕這孩子想跟的不是我。」

「她太小了,還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狄亞看著老板復雜的眼神,忍不住笑了,「您難道也跟著糊涂嗎,跟著我,不會幸福的。就讓她,像個普通小女孩一樣成長吧,我知道您辦得到的。」

可是狄亞,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評論別人的生活是否幸福。因為幸福這種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自己知道,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判斷這個小女孩跟著你不會幸福呢?

可是……老板恍惚地想起三年前克巴迪把狄亞帶到旅店里來的時候,他的眼神,和現在狄亞的眼神,是一樣的,都只是想要讓對方幸福而已。

「好吧,狄亞,」老板終究只是嘆了口氣,釋然地笑了,「感謝你送了我一個女兒。你放心吧,我會讓她好好的長大。」

「謝謝你。」狄亞看著已經是痛哭流涕的潔芙卡,欣慰地笑了笑,「潔芙卡,相信我,你會幸福的。」然後,起身,「您的橘子茶,我還會再來喝的。」然後,回頭,然後,邁步。

其實,看著那孩子紅腫的眼楮,自己還是不忍心的。畢竟,是這樣一個純潔,無限地信任地愛著自己的人啊。

自己人性的部分也跟著魂力慢慢地開始覺醒了麼?狄亞眯了眯眼,眸子閃爍著耀眼的藍光。現在是能夠如此清晰地看著自己的心,慢慢地軟化。這樣下去……

然而狄亞並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後,潔芙卡看著自己離去的背影,眼里閃過的堅決。

狄亞,你要等著我,等著我成長的那一天。

然而潔芙卡也並沒有注意到,老板站在她的身後,輕輕地嘆了口氣,那麼無奈,那麼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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