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另一個自己 36

作者 ︰

終于有這種感覺了,一到放假的時候時間就跟兔子似地溜得賊拉快。

睡過頭了!!!一個早上,我的腦袋里就只有這一句話,連媽媽開學第一天特意給我做的早餐也只能匆匆地咬幾口。

盡管我連早餐的時間都省了,但我還是遲到了。看著早早就已經關上的校門。我真是徹底無語了,怎麼連個二十三中也把遲到抓得那麼嚴啊,想看看幾點了,卻發現連手機都忘記帶了,我這倒霉催的呀!!

我四處張望,看到了一個跟我一樣穿著二十三中校服的人,是個女生,微胖,她直接無視了我熱切尋求幫助的目光,也沒有像大多數遲到的學生那樣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她是非常悠哉地走過來的,手上還拿著個包子吃著。

看著她那慢悠悠的步伐終于移動到了我面前的時候,我忍不住開口了,「我們遲到了。」

「我…我…我知道啊。」

她見我滿臉的疑惑地看著她,又補充道︰「我們…可…可以……翻牆。」

「翻牆?!」

見我持續疑惑狀,她帶我走到了學校的後面,指著這面比我人頭都高出不少的牆,砸出了一個字︰「翻!」

隨即便先翻個示範給我看,我真的是吃了個驚啊,以她這身材,翻這牆,那就是一躍而上,如燕般輕盈!!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你…你快過…過來。」女孩隔著一面牆對我輕聲地說著。

我連著足足跳了五、六下才好不容易地夠著了牆,然後再使出吃女乃的勁兒,把自己的身體也拉上來,再鼓足了勇氣,如狼牙上五壯士一般,縱身一跳,把腳稍稍給崴了。想著胖女孩作完這一系列動作不過30秒且流暢,再想想自己……沒事,翻牆厲害有啥啊,肯定是平時翻多了練出來的。

「站住。」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將準備偷偷模模地溜走的我倆震住了。

「你們是高一的新生吧?第一天就遲到?」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站到了我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說。

我看了胖女孩一眼,倆人都沒有說話,用沉默代替回答。

「遲到是要扣分的,你,那個班的?叫什麼名字?」男生指了指胖女孩。

「高…高一二班……孟…孟江……琳。」

「你呢?」男生又指了指我,並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他剛才所听到的訊息。

「高一二班,簡曉溪。」

「嗯,走吧。」

未等男生的批準,報完名字的我和孟江琳相視一笑,溜了。半路遇到的同遲到的人竟然是同班同學,巧的呀!

匆匆忙忙地趕到教室,班主任又黑這個臉,被訓了半天,好不容易停了給我們找個了位置坐下。

又是靠窗,又是最後一排,唯一變化的地方就是現在多了個同桌——孟江琳。「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用這首詩形容此時此刻,是不是覺得恰如其分。

終于熬完了一個上午的廢話,去吃中午飯的時候,我跟孟江琳並肩走在這個我還不熟悉的走廊上,孟江琳很自然地挽著我的手臂。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沒有讓我感覺到絲毫的不適,反而還有一種很窩心的感覺,其實我的內心還是很想與別人親近的吧。

吃完中午飯往班上走的路上,還是忍不住跟孟江琳吐槽學校的飯菜太難吃,沒想到她也有同感,盡管講話有點結巴,但我們還是吐槽得很盡興。結果,因為聊得太起勁沒有看路,孟江琳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迎面從樓上下來的女生。

「對……對不起。」孟江琳

原本以為道個歉就可以閃人的我,抬頭,卻看到了徐鑫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心里大呼不妙。短短的4天假回來,我就把這小姑女乃女乃給忘得一干二淨。

果不其然。

「站住!」徐鑫說,「撞了人,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那你想怎麼樣?」你以為你拍電視劇呢?我硬是忍著把後半句吞進了肚子里。

「喏,我的鞋可是昨天才買的,就被這個死胖妞給踩髒了,幫我擦干淨,不算過分吧?」

我真的看到徐鑫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就不爽,我拉著孟江琳準備無視徐鑫走的,卻被一個女孩擋住了道。待我定楮一看,竟然是那個軍訓的時候交我小心點的女孩。那個時候不是才叫我要小心點麼,怎麼現在就變成徐鑫的小嘍了呢?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孟江琳扯了扯我的衣角,用眼神意識我說算了,便緩緩地蹲軀,想要用自己的衣袖擦拭那雙鞋。開什麼國際玩笑?!開學第一天就讓她壓著,以後她還不騎到自己頭上去?!我一把將孟江琳拉了起來,抬起頭迎上了徐鑫的目光,不閃躲,毫不示弱。

「我們撞了你是我們不對,你自己不接受我們的道歉也沒有辦法。如果你一定要一個人來幫你擦鞋的話,你出去校門給兩塊錢他們可以幫你擦得很干淨。」我壓住自己的火氣,好聲好氣地跟徐鑫說道。

徐鑫沒有說話,仍然擋住我們的路。

我無視徐鑫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拉著孟江琳推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班上剛坐下,孟江琳就斷斷續續地對我說麻煩大了。我就納了個悶了,怎麼連著兩個人跟我講同樣的話了呢?這個徐鑫就那麼可怕了?

我向孟江琳打听起徐鑫,可是听來就是「她有一個很厲害的男朋友」、「她有一個很厲害的男朋友」和「她有一個很厲害的男朋友」。

……

我決定現在暫時不去理會徐鑫的事了,我對她可以說是一點都不了解,沒有讓她來擾亂我的新生活。但是如果,如果她真的要對我做什麼的話,大不了,大不了我告老師去!

說真的,我覺得開學的第一天都是很無聊,很無聊的。老師們總是在開學的第一天花一節課的時間讓我們自己看書,在新學期的開頭總是慢條斯理的,但到學期末的時候卻又抱怨時間不夠繼而毫不客氣地霸佔各種音樂課、美術課還有自習課,並口口聲聲地說那是為了我們好。

熬到了放學,可離校門還有老遠,我就看到了簡翔明!!!為什麼他會找到這里?!盡管心中疑惑一堆,可我仍然鎮定自若地走到了校門口,他一下就看到了我。

「曉溪,你怎麼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

「忘記帶了。」看著眼前這個應該被我叫做爸爸的男人,因為找不到我而緊張得來學校找我,不知道怎麼的,內心泛起一陣酸楚。

「原來是這樣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松了一口氣,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我去了你以前的學校,听說你轉到這里來了,而且為了來這里,還放棄了二中。」他最後一句話似乎有點試探的意味。

「哦,是啊。不想在那里讀了,壓力太大了。」我怎麼會告訴他,我是因為不願意見他想躲著他呢。

「是麼……」

長時間的沉默,我突然有點想笑,還真是有默契,兩個都不擅長言辭的人卻恰好是父女的關系,而相見的時候卻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有交集的話題。第一次和頂著「爸爸」這個稱號的男人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卻是以長時間的沉默來代替原本應該興奮得滔滔不絕的言談。

「出去吃飯嗎?」。在送我到家里樓下的時候他突然這樣對我說。

「不了,媽媽在家做了飯的。」

「這樣啊,那…那再見了。」

「拜。」

我轉身把鑰匙插入樓下的鐵門的鑰匙孔中,向右轉一下。

「 當!」鐵門關上的聲音,而我的腳步也停在了這里。許久,我轉過身來,看到簡翔明的身影越來越小,即將消失在拐角。霎時間,內心一陣翻騰,苦澀的淚水不停地送淚腺涌出,淚水滂沱。我想要用盡畢生的力氣去喊出那個專屬于他的稱呼,而喉嚨卻在此時此刻失聲了。我想要質問他為什麼從來都不來看看我?我想要質問他我童年的空缺,他打算那什麼來補償?我想要質問他為什麼要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攪亂我的生活?我癱坐在樓梯間,任由無知的路人用驚恐的眼神打量我。

行尸走肉般地回到家,媽媽並沒有回來給我做飯,我騙了他。這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恍若夢境,搖醒我吧,醒了之後,小杰在我的身邊酣睡,口水流了一個枕頭,而我則小心翼翼地起床,用那雙布滿皺紋的手為小杰準備晚餐。什麼重生,什麼爸爸不是生父,什麼親生父親突然出現,讓這一切都見鬼去好麼?

媽媽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上了,房間很靜很靜,可以很清晰地听到鑰匙插到孔里的聲音,可以听到小心翼翼的腳步聲,也可以感覺到媽媽模我臉的手變得越來越粗糙,還有那微弱的嘆息聲。

itisalongday.我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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