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都很好啦」我無奈表示
「可你總得選一個啊」歐源瞪著我
「我和她都這麼多年了，全世界都知道，你來搗什麼亂」雨凡盯著歐源
「已經上課了，我們回去上課好不，現在你們就算逼死我，我也沒辦法給什麼選擇的，讓我好好考慮考慮行不，煩死了」我氣呼呼地說著，他們兩頓時沉默了，我趁機走下去，天哪，再這麼糾纏下去我會瘋掉的
從那以後雨凡和歐源似乎就杠上了，無論是在課堂還是課間，動不動就勢同水火，三翻兩次要打起來，同學們也都猜得到是什麼原因，于是各種議論不絕于耳，總是有好事者過來詢問事情發展趨向，我幾乎氣得要抓狂
歐源的目的一向很明確，從他進來的那天就已經表現出來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對他確實產生了好感，而我和雨凡從幼兒園就認識，相互攙扶著走過了曲折的童年，我沒有爸爸他沒有媽媽，我們都是別的幸福家庭的孩子們的唾棄者，只有緊緊相依才抵得過千言萬語的嘲笑，這一路走來，他從來沒表現出有別于兄妹之情的行為，我從來都認為我們的關系僅止于親情
到底該如何是好呢？我趴在桌子上眼楮朝後看，歐源和雨凡都坐在我左邊的方向，這樣兩人都可以看清楚，雨凡正在認真看書，真稀罕，他好幾年都沒看過書了，認真做事的男生是可愛的，歐源坐那麼近，在干嘛呢，我把目光收回來
明鏡如水的一雙眼楮正靜靜地看著我，飽含笑意，天哪，他也在看我，我一驚，騰地坐直了，假裝認真听課，其實講台上老師講的話我一句也沒听清楚
「月晴啊，你可真的走桃花運了，真羨慕，咱們班兩個班草圍著你轉呢」曼音抱著洋女圭女圭跑到我床前，笑嘻嘻地說
「羨慕？要真讓你遇上就不會這麼說了」我挪揄著
「那，你到底選誰呢？」詩嫻湊過來
「你們怎麼也這樣啊，嫌我不夠煩啊，我腦袋都要爆炸了啦」
「可你總得選一個啊」雅情的腦袋從上床冒出，長長的秀發直往下垂，看起來怪嚇人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思考」我用被子蒙著頭，眼不見為淨
「好啦，大家都別煩她了，好好復習吧，明天就是那魔鬼的考試了，沒考好到時又是一陣罵」詩嫻正色道
「數學考試？」我腦海里又閃現出他那句「蠢材」來，每次只要我想到這句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惡的家伙，他總是這麼辱罵我們，我們還得把試卷做得好好的，討他歡心，憑什麼」我一掀被子坐起來
「是啊，討厭死了，我有一次課間去找他解一道難題，他說了兩次我沒明白，他就說我笨，簡直是人身攻擊，受不了啦」曼音用手掐著洋女圭女圭的臉，仿佛它就是數學老師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被他看扁，我要報復」熊熊大火在我胸中燃燒
「報仇……報仇……」我們異口同聲地喊，聲音越來越大，邊說還邊握緊拳頭，一時間壯志雄心
「睡覺啦，做個夢還現實點」詩嫻突然喊了一聲
也是，他是老師，我們是學生，能咋辦
第二天的一二節課進行考試，大家剛做完早操回到班里，氣都還沒喘好，就急急地拿出數學書作最後的努力，為的就是不願被人辱罵，我回到座位上，也開始翻書
咦？有張紙條
我拿起看，標題是︰復仇大聯盟，內容是︰為了我們大家的尊嚴不再受欺凌，為了我們大家從此能夠抬頭做人，自強吧，同胞們，這次考試大家都別考及格，給他一個全級最低分，看學校怎麼處置他，共勉吧，同志們！！！
不知嘛嘛地，看到這種幼稚的東西，我心里居然涌起一陣興奮感，好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啊，每次考試無論考得多好，總要受他的責罵，反正低了罵，高了也不會表揚，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全班都考差，這樣學校就會認為是他的教學問題，到時候有事的，就是他而不是我們
雅情扯了扯我衣角，我望向她，她示出她手上的紙條，後面詩嫻也拍拍我的肩膀，同樣示出她的紙條，原來大家都有，看來這是有人有計劃的預謀，狗被逼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是人，我開始佩服起策劃者來
放眼望時，全班各個角落都在議論紛紛，每個人手上都有紙條，很多人朝我望來，用手指比出ok的姿勢，相信這一次真的是眾志成城了
「把數學資料收起來，開始考試」數學老師邁著大步走進來
大家連忙把紙條全收起來
「哼，要你好看」我遠遠地瞪著他
這次考試教室里出奇的安靜，以往是抓緊時間往高了考，這次是想辦法把會做的做錯，還要不留痕跡，我覺得這才真難，兩節課，九十分鐘，很快過去了，老師拿著試卷走出教室
「耶……」大家歡呼著跳起來
「哎，大家是不是都往錯了做啊」
「是啊，很多選擇題我會做的都故意選錯了答案」
「哈哈，我大題直接不做」……
大家都挺興奮的，我也興奮，仿佛看見了數學老師被領導教訓得一臉臭的樣子
「月晴」歐源喊我
「怎麼啦」我笑嘻嘻地看他
「明天是我生日，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吧」他露出認真的表情
「這……」我的興奮感直線下降，一下子愣在那里
麻煩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下了課，我走出陽台吹風，突然手機響了，我拿起了看︰爸爸
「喂，爸」
「月晴，今晚過來一下，爸有事跟你商量」
「我要上自修啊」
「急事，請不了假就給我電話，我幫你請」
「哦」
今天是歐源十八歲的生日，他說過，他爺爺的遺囑將在今天執行，爸爸叫我過去干什麼呢，我雖說認了這個爸爸，但我和他們家仍然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不知為什麼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我踏進歐家大門的時候，發現客廳里一片凝重，大家都圍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爸爸示意我過去，我走到他身邊，歐源見了我有點意外，很明顯他不知道我會來
「人齊了，周律師，您可以開始了」方少華說
「你什麼意思，你女兒又不是我們歐家的人，叫她來干嘛」歐宇華看著他
「就因為她是，我才叫她來」方少華用眼楮掃了一遍全場，眼里閃著得意之色
爸爸說我是歐家的人？什麼意思，我驚慌了，一陣不安的情緒纏繞著我
「你勾三搭四在外面生的女兒憑什麼說是我們歐家的人」歐宇華咄咄逼人，歐源的眼里也有異樣
「不，是我們領養了她」歐宇菲拿出一疊文件放在桌子上
領養協議？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