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淺淺許深深 第六章 前因後果

作者 ︰

向淺帶著復雜的心情回到a市就直接去了陵園,向淺站在相連的幾座墓碑前感嘆,自己在a城除了陵園里這幾堆黃土居然再沒有其他的留戀,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也不過是一筆前債。如今,居然要帶著忐忑的心情穿行于熟悉的過往。以後,也許很久都不會回來了,但願,爸爸,媽媽,女乃女乃,天堂里安好,再也不受這塵世的疼與痛,再也不要在這紅塵里擱淺。

向淺本想帶著平靜的心離開,卻不想從陵園出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萬萬想不到的人——李俊賢。向淺看著迎面走過來的男人,都過去三年了,這男人依然風度翩翩,溫潤精致。向淺怕李俊賢認出自己,忙低著頭退到另一側,兩人剛好擦肩而過。其實,向淺只見過李俊賢兩次,第一次是李俊賢驗貨,看自己符不符合他尋找的情人的標準,多尷尬的第一印象!第二次更甚,因為第二次就是李俊賢真真正正的把自己帶到那人面前。向淺松了一口氣,所幸李俊賢沒有認出自己,向淺再也不想跟那一年的任何人任何事有任何的接觸了,那是場永遠都醒不來的噩夢。向淺坐上來時的taxi,直接到a城西站趕回b城的車。

李俊賢坐回車里,心情沉重,司機已將車緩緩的開起來。

從剛剛看見迎面下來的女人李俊賢就覺得莫名的熟悉,那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也該是認識自己的,可卻不記得在哪里看到過這麼精致的一張臉,直到經過那女人剛剛站的墓位前看見墓碑上深深的落款——孝女向淺。「向淺,向淺。」李俊賢雙手交叉,閉目仰靠在後座上,心里默念。向淺這個名字,這個女人自己又怎麼會忘記呢?她可是自己給賀旭找回來的女人,也因為她自己被賀旭遣送到非洲呆了一年。

那年是自己見過的賀旭最落魄的時候了,賀旭剛和何盈分手那會子。李俊賢知道那時的賀旭是真心愛何盈的,只等何盈修滿學從英國回來就能結婚了,偏巧正當賀旭滿心期待的時候,何盈卻雷電閃速的在英國閃婚了,只來得及告訴賀旭結婚的事實,便再也沒出現在賀旭面前。賀旭知道消息時只在辦公室里亂砸了一通便再無其他反應,李俊賢以為自己可以放心,卻不想賀旭自那以後天天泡在吧台,穿梭流連于各人之間,卻沒有哪個是正兒八經留在身邊的,李俊賢私下里稱呼那個時候的賀旭為「狂人夜不歸」。最後著實看不下去了,便興起了給他找個固定情人的念頭。于是趁賀旭去開會的空擋用他的電腦登他的qq,廣布消息︰「想找在校大學生做女友,條件面談。」話里的意思很是明顯了。李俊賢本以為這個法子不行,不想發出去不到一分鐘就有人找自己,直言說可以商量,這人自然就是向淺,于是李俊賢就這樣約向淺出來了。

李俊賢第一次見到的向淺,樣貌雖好,身材也不錯,穿著卻很樸素,很學生氣,感覺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差太遠了。最開始李俊賢認為能答應這樣要求的應該是個很瘋的女孩,或許還該有些妖氣或者邪氣?但是向淺卻是戰戰兢兢的坐在那里,放在腿上的雙手也因為緊張而緊緊地拽在一起,眉宇間還隱隱透著稚女敕的氣息,李俊賢覺得太小了,不忍心下手。剛準備開口將人拉黑,不想向淺卻猛的抬起頭,似是經過一番掙扎,看著李俊賢道︰「我雖然大四了,不過我還是……」李俊賢看著向淺停下卻也知道意思了,這年頭這樣的女孩確實不多見了。

「所以呢?」李俊賢幽幽道。

「你的條件我都答應,我只要提前預支一筆錢給我就好。」向淺鼓足了一口氣說完。

李俊賢眯著眼楮打量著對面的女孩,自己條件都還沒提就先答應了,也不怕自己是壞人麼?看來該是因為真的需要錢才找自己的。李俊賢看著那雙柔水般的明眸倉亂得有點收縮,可這雙眼楮不同于外面的柔柔弱弱,甚至讓李俊賢覺得,如果此刻自己不是以這樣尷尬的身份坐在她對面,也許那雙眼楮會如鋸,毫不留情面的鄙夷自己。透過這雙眼楮,李俊賢突然就想到了另一雙眼楮,也許這雙酷似何盈的眼楮會讓賀旭收斂些也不一定。

李俊賢最終因為這雙眼楮留下了向淺,打定主意後就掏出名片︰「向小姐,我不是你的主顧,要見你主顧,明天中午到華建集團大廈來找我。」說著就把手里的名片遞給向淺。

李俊賢叫來waiter付完款就起身離開,經過向淺身邊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補充一句,「明天過來時打扮成熟點。」說完便走了。李俊賢是怕這樣的打扮會讓賀旭抓狂,下不了手。

第二天上午向淺果然到了華建來找自己,李俊賢看著眼前打扮稍稍成熟的向淺,臉蛋精致,大方得體,雖然還很拘謹,可是已經比昨日好太多,心里感嘆,果然是當情人的料子,不知是自己眼光好還是賀旭運氣好,李俊賢就領著向淺去賀旭的辦公室。

李俊賢也沒敲門,直接就開門領著向淺進去,然後李俊賢看著向淺很尷尬的就看見了賀旭正與某衣衫不整的女人調情,臉就撲通紅起來了,埋頭不敢抬起來。里面的女人卻只抬眼掃了一眼進來的人,也不遮遮掩掩,不緊不慢的起身整理衣服。男人更是毫無所謂,懶懶的道「李俊賢,你小子怎麼又不敲門就進來了?」

其實李俊賢這陣子這樣的戲看多了,早已見怪不怪,「我昨兒個不是說要帶個人過來麼?今兒個不是就帶來了。」

賀旭掃了一眼向淺,就轉眼看向李俊賢,又看見旁邊的女子衣衫已經整理好,便說︰「你先回去,晚點我再去找你。」

那女人也很听話,就在賀旭臉頰上輕啄了一下,「嗯,我等你。」斜著眼楮挑釁的看著向淺。

「說吧,有什麼條件?」賀旭冷淡的看著向淺。

「我……」向淺結巴起來。

「呵呵……」賀旭冷笑一聲,「都到這份上了,倒扮起矜持來了?」賀旭鄙夷的看著錯亂的向淺。

「我……」

「行了,李俊賢,把人給我帶走。」賀旭不耐煩起來。

這下輪到向淺急了,「我……你的條件我都答應,只要不讓我生孩子,提前預支我一筆錢就好。」向淺終是鼓足了勇氣說完這堆話。李俊賢詫異的看著突然就大義凜然起來談條件的向淺,對向淺的看法卻不如之前那般膚淺了。

「呵,生孩子?這個可以放心,我的孩子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給生的。」賀旭冷笑,「至于錢,憑什麼要預支?」

「我……」向淺就那麼膽怯的轉頭看向李俊賢。

李俊賢看到向淺那雙眼楮就覺得于心不忍,開口道︰「賀子,你……」可還沒說完,賀旭就開口了︰「今晚到這個地方去。」說著就拿了張名片給向淺。

李俊賢知道事成了,最後領著向淺出去了。

卻不想第二天賀旭找上自己,脾氣火爆,「你……誰讓你給找學生的?還是個雛……」

李俊賢一直都知道賀旭不計較這些的,這次卻不知為何就也不知敗給了誰,當天晚上就上了去非洲的飛機。後來在國的一些牌友都說賀旭和往常一樣,也沒听說過賀旭身邊有向淺這樣一個情人,對此李俊賢倍感無奈。而且,回來後也沒見過向淺。

李俊賢回神的時候已經到了賀旭的住處了,下車就看見賀旭坐在陽台上看書。

「今兒個怎麼來了?」賀旭看著走過來的李俊賢。

「我說賀子,這大過年的,你也沒回去,做兄弟的怕你寂寞來陪陪你。」李俊賢還是不改那副嬉皮笑臉的神態。

「怎麼?你家老爺子沒帶你出去見未來媳婦?」賀旭笑道。

「我說賀子,你就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這些三姑六婆操心都操到我李大少的頭上了,可偏偏老爺子那關過不了,唉,隨便折騰去吧。」李俊賢無奈的說道,「還是賀子你日子好過,天高皇帝遠也管不到這里來。」

「呵,早帶你結婚不好麼?」

「得,婚姻就是墳墓,誰愛跳誰跳去,可不要拉上我。」李俊賢佻躁起來。

「呵呵……」賀旭只笑不語.

「對了,賀子,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李俊賢獻寶似的。

「呵呵,見著誰能這麼大驚小怪的?」賀旭毫不在意。

「賀子,還記得向淺麼?就當年我帶到你面前的那個。」李俊賢趴在陽台的護欄上看著前方,沒注意到賀旭翻書的手就這麼一頓,停在了原頁。

賀旭沒理會李俊賢,只是盯著書愣愣的出神。

「都很久沒見過她了,似乎還是當年見到的那副青澀的樣子。」李俊賢以為賀旭不記得,就只管自顧自的說著。

「好了。什麼老不老樣子的,我難得今兒個休息,你就消停一會兒吧。」賀旭有點催客的意味。

「哎呀,好了好了,今晚上一起瀟灑去?」李俊賢詢問道。

「不了,過元宵後要回去一陣子,這段時間要將上半年的策劃弄出來。」

「策劃不要寫得太多,最後不還得我去給你跑腿。」李俊賢深嘆口氣。

「是你也得領了,你丫領我那麼多工資還不幫忙多辦點事。」

「那你看今年給再加點?」李俊賢賊笑著。

「加?我看你就不要在這里跟我貧了,還是留點精力回去應付三姑六婆吧。」賀旭調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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