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時間真長啊,黃鸝好長時間都沒有這麼放松了,可能是成年累月在城市奔波的緣故,偶爾來到這寂寥安靜的村莊,似乎心也跟著平靜了很多。揉著已經睡腫的雙眼,黃鸝看見張靜正在摘豆角,蔬菜都是自家後院種的,很方便。
「你醒了?我們中午吃米飯吧。」
「不用麻煩,我正想出去轉轉,附近有沒有餐館之類的,我們出去吃。」
張靜放下手中的豆角︰「要出去吃嗎?」。
「恩,一起去吧。東西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工作上還有一堆事情,吃過飯就回去。」
「吃過飯就走嗎?」。
「是的。」
張靜欲言又止,終于還是開口說︰「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麼?」
「什麼事情,你說吧,我能幫你的一定幫。」
「能不能在那里給我找份工作呢?你看,這房子不是我的,像我這樣大的年紀~~~」
黃鸝想想︰「這樣啊,好的,回去我一定幫你找找。」
或許是為了感謝黃鸝的慷慨幫助,張靜從臥室里搬出黃鸝的行李︰「就這些嗎?我幫你往車上搬。」
黃鸝坦然地去洗漱,拿出粉盒修飾自己的臉,邢家從小培養的公主環境讓她很習慣這種享受,這是應該的,不是還幫她找工作麼。搬完行李,張靜給黃鸝倒了一杯咖啡︰「喝完咖啡再走吧。」
黃鸝接過咖啡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翹起左腿,小心地喝了一口,隨口問︰「听說大伯前些日子來找過小姑?他們說什麼了?是不是討論過有關繼承人的問題?」
听到這種比較敏感的問題,張靜立即避開了︰「他來過,但我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
黃鸝笑︰「那麼我小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這個你應該清楚吧?你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
「她嗎?她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說真的,說話、做事都不考慮後果,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一點也不懂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她說有一個秘密的話,那麼她一定會不分場合地說出來,她就是那樣一個人。」
黃鸝心想︰「這是什麼意思呢?」她又想到了那天喪禮後小姑說的話︰「實際上,他是被謀殺的?不是嗎?」。如果小姑是這樣一種性格的話,那麼是不是代表小姑說的話就是事實呢?誰預謀殺死了大伯?」想到這里,黃鸝的心中打了一個寒噤,如果大伯是為了繼承人的事情找小姑的話,那麼張靜多少也應該知道些內容,她到底要隱瞞什麼呢?想到這里,黃鸝試探地說︰「實際上,我能給你安排一個不錯的工作,只是我怎麼才能知道大伯和小姑的談話內容呢,哪怕只是一點提示也好。實際上,沒有人會知道你和我之間的談話。」
張靜站在黃鸝的面前,局促不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黃鸝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走吧,一直站著干什麼?你才是主人不是嗎?」。
張靜勉強地坐到黃鸝的對面,把手放在雙腿上來回搓︰「我只听他說,好像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尤其是最近,喝了醫生配的藥,和往常的不太一樣。隱隱約約就這些,其他的我真的沒听到。」
這些已經足夠說明問題,是誰在大伯的藥里做手腳了?下毒是很有可能的,用針管把膠囊里的藥物抽走,然後再換成有毒的東西,這些都有可能。難道大伯在臨死前已經察覺到了?越想頭越疼,黃鸝站起來,搖搖頭,暫時把這些煩惱的事情甩到一邊。
「你要和我一起走嗎,到哪兒再想辦法給你安排一個工作。」
「現在就走?」
「你說呢?你有很多要收拾的東西?」
「沒有,除了有一些原來餐廳里的漂亮碟子,我一直留著,那些可以帶走嗎?」。
黃鸝有點不耐煩地說︰「隨你便,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