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陷入了僵局,一直到現在,妘鶴還沒有找出事情的切入點。時間太久了,就算有一些蛛絲馬跡也隨著人事的流動消失在茫茫人海。現在能夠分析到的結果是周姐因為資金周轉問題借用了劉思卓的親生母親留給兒子的遺產,迫于法律上的關系,她希望能阻止劉思卓的結婚,為此,她借機調查十五年前那樁懸而未決的自殺案。圍繞那時的人際關系,已經了解華湄、華儷是一對漂亮的雙胞胎,而在此之前,姐妹兩個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徐正平。不過,這好像並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他們處的很好,尤其是妹妹華儷,一直盡心盡責地照顧姐姐。家中還有一個保姆,與其說是保姆,倒不如說是徐家的全職管家,家中大小事務全是她掌管。這或許是一個重要人物,但就目前為止,這個神秘人物一直逍遙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杳無蹤跡。如果可以,現在最關切的就是能找到這個管家,看是否能從她嘴里套出一些事情的真相。不過,現在她認為,她們應該實地舊游一番,真正地去感受一下事發地帶來的神秘氣息。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顛簸,妘鶴和涵冰來到‘山區別墅’。那是一所掩映在山腰中間的老房子,門前是一瀉而下的盤山公路,因為很久沒人住了,所以從外面看起來荒涼而破舊。穿過盤山公路,向下一看,是筆直的懸崖,旁邊沒有防護措施,一不小心,很容易墜入懸崖並沒有生還的可能。這樣說來,如果當年華湄夢游時從家出來,穿過公路墜入懸崖是很可信的事情。
環視四周,前面100米處還有一棟房子,妘鶴信步走過去,從敞開的大門中往里看,一個老太太坐在院子中扇著一把蒲扇納涼。妘鶴裝作是一個外來的游客和老太太搭訕︰「婆婆好啊,您看我們在這山上轉了一圈,累的要死,坐您家休息一會成嗎?」。
老太太很好客,從屋里倒了兩杯水分別給妘鶴和涵冰︰「坐吧,想坐多久就坐多久,誰出來沒個不方便的時候呢?我一個老婆子,正想找個人說話呢。兒子兒媳都在外面有不錯的工作,這家除了我,就剩下旁邊那只不會嫌棄我的‘大黃’了。」
不說不知道,听老太太一說,她們才注意到院子的角落還有一只虎視眈眈盯著她們的狗,或許听到主人說到自己,它越發來勁,沖著她們汪汪地叫了幾聲。
老太太吆喝‘大黃’︰「大黃,別叫了。這是我的客人,你對她們客氣點,否則晚上沒你的飯吃。」
說來也怪,狗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話,果然耷拉著腦袋老實地趴在地上,不過還是警覺地盯著這兩個陌生的來客。
涵冰驚訝︰「都說狗有靈性,果真不錯,這狗真听你的話。」
「那是,狗就像一個老朋友,真誠踏實,什麼時候也不用擔心它會背叛你。」
妘鶴喝了一口水,進入正題︰「婆婆,前面的那家看起來好久都沒人住了?他家沒有人住麼?」
「那家啊,別提了,兩口子一起自殺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說來這家人也還算不錯,待人挺好的,可是怎麼就想不開呢?」
「沒有什麼原因就自殺了?這確實很奇怪?通常人自殺總是因為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如果活得好好的,干嘛要自殺?」
「誰說不是呢?他們感情好著呢,總是在晚上一起散步,旁邊還帶著那只狗。那只狗我比較喜歡,毛茸茸的白毛,對主人好著呢,可是後來的幾天,不知道為什麼,那只狗像得了狂犬病似的變了,甚至還咬了主人一口呢?誰知道怎麼了?總之,隨著他們那天的自殺,那只狗也找不到了,或許躲在什麼地方餓死了。不過說真的,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听見槍響呢,嚇死人了,我說哪來的這麼大的鞭炮聲,後來才知道是槍響。唉,真是的,多好的一對,就那麼可憐巴巴地死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說到這里,似乎已經沒什麼可說的,妘鶴和涵冰謝了老太太的水,告別回家。一路上,涵冰只發牢騷︰「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說了一下午的狗。」
妘鶴若有所思︰「也不全是,狗?也很有意思。」
「你也被狗咬了?怎麼說話顛三倒四的?從不知道你對狗還有興趣,不是從不喜歡寵物的嗎?」。
「狗咬?你倒提醒我了,我們回頭再去見一下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