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姐所提供的事件已經大大刺激了妘鶴的好奇心。她想知道隱藏在背後的究竟是怎樣的一起事件?從資料上看,她已經知道︰十五年前,在距離此地60公里的一幢山區別墅里,徐慧的父母被發現雙雙陳尸于懸崖邊,死于槍擊。兩人的身旁是支警員專用77式手槍。手槍上只有兩人的指紋,沒有別人的。警方沒有找到謀殺的線索和證據,于是,只能推測為兩人約定好的自殺。至于理由,現在無從得知,也可說是一樁陳留的懸案。
這天是周末,不用去事務所上班,可即使是這樣,妘鶴的心情依舊不能放松下來。只要身邊有了困擾,不到水落石出的時候,她都會一直糾結下去。涵冰慵懶地從樓上下來,惺忪的雙眼還半眯著,身上穿了一件休閑的家居服。
「幾點了?中午了麼?我們要吃什麼呢?餓死了。听說附近新開了一家日本料理店,我們去吃吧?因為減肥,我好長時間都沒有吃飽過了。你也知道,我平生就喜歡三類事情,一是男人,二是服裝,三是美食。不把天下的美食吃過癮,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妘鶴沒有回答她,或許根本就沒有听見她說什麼,自顧自地問︰「你和徐慧很熟嗎?」。
「徐慧?說實在的,我都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我的親姐姐,小學同學,幾十年沒見面,你還指望我能記起來什麼?十五年前,我才八歲,八歲我自己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讓你查的資料呢?」
「嗨,你老人家吩咐的事情我什麼時候敢不做?已經查過了︰徐慧的父親——徐正平,生前是刑警隊大隊長,為人正直,幾十年從警生涯口碑很好,是個難得的好人。徐慧的母親——華儷,據說是個美人兒,長的很漂亮,性格也很好,簡直無可挑剔。至于那把77式手槍,那是警員專配的器械,口徑30毫米,射程50米,容量7發,重量0.5千克。應該可以肯定地說,除了徐隊長,沒有人可以接觸到這把槍。至于他們的夫妻感情,那是沒的說,幾十年如一日,如膠似膝,是標準的三好家庭」。
妘鶴沉思了很久,郁郁地說︰「那動機呢?動機是什麼?讓人艷羨的一個家庭,究竟為什麼要采取這麼極端的行為呢?」
「天知道?據說他們事發當天吵了一架,有人說牽扯到一個男人,也有人說牽扯到一個女人,都是人們的瞎猜,具體來說,沒一件靠譜的。要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會想當然地以為是第三者之類的。」
妘鶴有些迷茫,根本就理不出一點頭緒,她習慣性地起來從酒架上取出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繼續打開音樂,放松,她需要徹底地放松。于是,很抒情地一首《今生緣》充溢了整個客廳。
「我們今生有緣在路上,只要我們彼此永不忘。我們今生注定是滄桑,哭著來笑著走過啊,朋友啊,讓我們一起牢牢銘記啊,我們今生兄弟情義長,我們今生就像夢一場,有你陪著醉了又何妨?朋友啊,讓我們一起牢牢銘記啊,凡塵過後終了無牽掛。」
音樂響起,妘鶴的心情隨著音樂的波動而波動,人生是不是就像夢一場呢?
涵冰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去吃日本料理,看著妘鶴那一臉痴呆樣,不屑地說︰「唉,受不了你,又發什麼感慨?要我說,如果有那麼多心情故事,就應該當作家,做什麼偵探呢?不理你,我要吃「金槍魚壽司」了,你要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妘鶴突然想到什麼,心中一動︰「別,等等我,我也去,叫上程照海,我們好好聚聚。」
涵冰听到程照海的名字,興致高昂地說︰「還要叫他?太好了。我一直想讓大家聚聚呢,都畢業多長時間了,我們三人還沒有好好聚過呢。老同學聚會一定很有意思,不如今天不醉不歸,把他灌翻吧?」
妘鶴笑了,涵冰這丫頭,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