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之傷風 2

作者 ︰

找工作的踫壁對桃子也是不小的打擊,名校畢業總不能一直做兼職快餐店服務生吧,這樣失利源于桃子畢業推薦書上的一行紅紅的「記過處分」.

年前,安靜和諧的校園因為一場火熱騰了起來,而這場火是艋玾放的,時間——半夜一點,地點——校東區圖書館,事由「被鎖在圖書館里沒有燈只能點火」,艋玾對著院長老師這樣解釋,至于他和桃子為什麼會被鎖在圖書管里他只說「老師都下班了,圖書館里突然就黑了,沒有人告訴我們要鎖門了!」。

桃子記得,听完艋玾的解釋,除了院長,所有老師都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一直沉默的桃子被「判」為「從犯」,鑒于這場火沒有造成大的損失,並且艋玾和桃子二人甚至「舍身救火」,二人最終都被了記了大過。因為他二人的過錯,連累著他們的班主任老師也受了罰,畢業之前,班主任愣是實事求是的把「記過處分」寫在了他們的畢業推薦表上。

大古輕輕地嘆息著,他靜靜地看著桃子,桃子的臉上沒有表情。

即使因為艋玾記過,即使因為記過到處踫壁,桃子卻沒有責怪艋玾,別人看來是因為她和艋玾戀愛至深,但大古知道,即使把艋玾換成了別人,桃子仍然不會責怪,「這大概就是我的命運!」桃子有時會這麼說。

安靜的環境適合遐想,大古的思緒有一遭沒一遭的想著桃子的點點滴滴,歐陽小波眼里她妖她壞,大古眼里桃子可憐可愛,大古時常從桃子的笑里看到悲傷,他的心總為她的遭遇而難過,他恨自己沒能早點出現,他恨自己至今也不能讓桃子完全信任。他有些頭痛,只要一想到桃子的悲傷他就莫名地頭痛。思緒幾秒鐘的時間又轉移了,認識桃子是三年前的事,那天那時就想像上帝安排好的一樣「巧」。

「你們學校真美,我剛到這個城市,你願意帶我參觀一下校園嗎,我可以出導游費!」大古眼帶希冀看著桃子。

「你出多少錢呢?」桃子笑著問。

「大概400塊吧!」大古出了個還算誘人又不會過分的價。

「成交!」桃子滿心歡喜地帶著大古游覽校園。

「湖真美!」大古笑著說。

「美不美事關心情,無關風月!」桃子拍了拍一塊石頭上的灰塵,坐下休息。

「你在校園過的好嗎?」。大古突然問。

桃子沒有回答,她開始打量大古,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高高的個子,長相偏秀氣,眼神中透著深沉,沒有初出茅廬男孩的稚女敕,他有的是「讓人看不懂」!

「給你!」大古遞了一罐飲料。

桃子也不推辭,拿過來便喝。

「我們的校園還算不錯吧,我也還算不錯吧!」

大古笑了,就像一個害羞的女孩,他的臉紅著,就那麼自然不自然的紅著,這些看在桃子眼里,總歸是「不搭調」。

大古真的笑了,他似乎很喜歡回憶他和桃子「相遇」事,第一次見面,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吃飯等等這些回憶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

「喂,想什麼呢!」桃子在大古面前擺了幾下手。

「想你!」

「想著請我吃點什麼吧,我餓了!」桃子下意識的拍拍肚子,艋玾上午拍完集體照便去了畫廊,中午被小波一鬧桃子確實忘了吃飯。

「胃不好,還不好好吃飯!」

桃子調皮的挽起大古的胳膊,

「我是窮的沒錢吃飯,交了房租後,我們只有500塊錢了,而且還要坐吃山空!」

大古皺著眉頭,曾經他提出過很多次要給桃子錢,可桃子總有這個那個的理由拒絕,讓大古記憶深刻的一次,桃子說,「我不會拿你的錢,你要知道窮人也有窮人的自尊,現在我還能生存,所以給我自尊的空間。」從那之後,大古明白,桃子有著很強自尊心,雖然有時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還是選擇尊重桃子,之後的日子里,偶爾看到桃子瘦了他便想著各種法子雇桃子干活,例如,幫他買一本書,幫他挑一件禮物等等,桃子有時心知肚明,她甚至開玩笑的對靚靚說「這是巧立名目」。

大古的腦子里又開始了「巧立名目」,桃子只笑不語。

宿舍樓下,歐陽小波的紅色跑車格外扎眼,幾個女孩討好的和她說著話,小公主高雅地笑著點頭,「奮斗?那是窮人干的事!我的人生用來快樂!」這是小波的至理名言。

「窮人掙一輩子也買不起!」桃子沒有表情的小聲說。

桃子是個信命運的人,從她懂事開始,她就知道這個世界給每一個人的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生來什麼都有,有的人即使努力了二百分卻什麼也沒有,窮人喜歡說「富人不快樂」,說他們「除了錢什麼都沒有」,這在桃子看來只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快樂幸福絕對是建立在一半物質一半精神基礎上的。

「小波,听說你們家公司在招人,有這回事嗎?」。

「我回頭問問我哥吧,公司的事都是他在管理!」小波帶上耳機,看了看天氣,她還是決定把車敞篷。

「你的車子好漂亮,很貴的!」

「還好,這是去年我哥送我生日禮物!」小波理所當然的回答。

「桃子上車!」大古按了幾下喇叭,他不知道桃子又在失神的想些什麼,桃子一直是個精神世界極度發達的人,她的思維超出尋常的十倍甚至還要快,好比,當你還在想著「1」的時候,桃子腦中已經把與「1」相關的都過了一遍,同時她或者已經舉一反三的想「」想「3」,她甚至已經想到了「1」的故事。

下午,大古送桃子回校園時,艋玾正憂郁地倚在自行車上,當他看著桃子開心地從大古車上下來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僵持。他不高興了,大古想,也許這是好事,這代表他在意桃子。

「艋玾——」桃子走過去。

「艋玾!」大古點頭打了個招呼。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艋玾拍拍自行車,他愛自行車,整個大學四年里他的交通工具只有自行車。

「好!」桃子跳上自行車,在她心情不錯的時候她願意順從艋玾的一些「黑色的浪漫」。

「去哪兒?」

「烏托邦!」

「那可是很遠的,估計晚上也到不了!」

艋玾說的烏托邦是一個書店,很有特色的書店,是他們很喜歡待的地方,有時一個周末,他們會一直呆在烏托邦里,艋玾畫畫桃子看書,沒有言語的交流,但彼此融洽而歡樂。

「我不喜歡你和大古在一起!」艋玾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句。

風吹著桃子的頭發,她剛剛正在試著抓住一縷風,她是喜歡做這種「不能完成的事」。

「你吃醋了?」桃子帶著笑意說,

艋玾沒有回答,他只顧騎車。

桃子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她抱著他抱得更緊了。

「下坡路,抓緊了!」艋玾說。

艋玾帶桃子去烏托邦,只因,烏托邦里正在舉行一個畫展,名為「盛夏的魂」,而畫作的主人正是艋玾。

「你的畫里住著畢加索!」桃子打量著一副抽象畫說。

「我的畫里住著世界!」

「唯獨沒有我!」桃子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你需要嗎?」。

想了想,桃子沒回答,是的,她不需要艋玾的畫里有她。

在烏托邦里輾轉到了晚上八點,二人有些悻悻然,桃子想著後天《天天快報》的面試,艋玾想著他的畫的靈魂可以更深刻。

第二日的離校,還算順當,大古的善意幫助被艋玾拒絕了。

有些潮濕的地下室還算寬敞,桃子疲憊的倒在沙發上,她看著天花板,想著那個叫「未來」的東西,一股子發霉的氣味時時沖擊著她的大腦。也許我的未來將會發霉,她打了個機靈,坐起來。艋玾正在收拾他的畫,他就像照顧寶貝一般為每一幅畫套上防潮膜。

「你愛你的畫永遠超過愛我!」桃子略帶諷刺地說。

艋玾看了她一眼,繼續手中的整理工作,

「你會照顧自己,可它們只能依靠我!」

「我累了!」桃子又倒在沙發上。

「我的畫有我和你的靈魂,不要和自己吃醋!」艋玾笑著說。

桃子沒有坐起來,她甚至閉上了眼楮像在睡覺。

「看樣子,你和我的靈魂不值錢呢!」桃子輕輕地說,她閉著眼楮不去看也不去想。

「你想說‘未來堪憂’?」艋玾似有似無地鼻息突然停在了桃子的臉上。

猛的睜開眼,桃子盯著那張帥氣俊朗的面孔,近在咫尺的曖昧來的太突然,縱使戀愛了四年,心跳還是背叛了自己。

「哦,你都住到我的腦子里了,艋玾,我被你看透了嗎?」。

「是的,我看透你了,所以吃定你!」

「你預備怎麼吃我,蒸?煮?還是油——」

濕潤的唇吞沒了桃子的話,艋玾深深地吻著桃子,他的回答霸道而充滿深意。

陰潮的地下室里,兩個人纏綿地允吸著彼此的唇舌,這是個只有他們的世界,他們靈魂相交,身體相和。

「桃子,離大古遠點,我會吃醋,像所有戀愛中的男人一樣愛吃醋,何況大古還是個很強的對手,不要笑我‘俗’,我只是好愛你!」艋玾輕輕地說著,他的氣息一點點地噴在桃子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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